第20章
蘇慕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揉了揉耳朵：“你……說什麽？”
言姝眼裏帶着些水霧，亮晶晶的，她撇了撇嘴，理直氣壯：“我說……吃你呀！”
蘇慕的眼神一下子幽深：“你……”他放低聲音，聲線低沉：“……确定？”
言姝似是被他不相信的眼神激怒了，自以為很有氣勢的拍着茶幾，實際上軟綿綿的沒有力氣：“當！然！”
蘇慕：……
兩人對視，眼睛相隔不過十公分。
言姝的眼睛時開時合，纖長的眼睫不住眨着，看起來清醒，實際上早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了。
蘇慕也在看言姝，視線掃過女孩嬰兒肥的臉蛋，上面還有酒醉的紅暈，她的眼神看似清亮，其實早帶了水霧，蘇慕原本精于計算的大腦卻突然卡了殼，一下子啞了聲。
很久，他用幹澀的喉嚨，以一種近乎做夢的語氣詢問：“你……你……”
言姝：……她歪着頭，不懂蘇慕想表達什麽。
“你……”蘇慕一下子抓住她亂揮的手，鼓起勇氣，問道：“你、喜歡我嗎？”
突然被一雙滾燙的大手握住，即使喝醉了，本能告訴言姝現在很嚴肅，她不假思索，這是深深刻在她心裏的答案：“喜歡啊！”
蘇慕：“你說的，不許反悔。”
說完這三個字後，她好像是終于完成了什麽使命一般，開心的在沙發上打滾。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好嗨喲，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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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一起來！”她開始莫名其妙的尬舞。
而蘇慕看着在沙發上蹦的像個傻子一樣的人：……
“等等——”蘇慕示意她停一下。
“啊……？”言姝停下來，一臉迷茫的看着他。
“你不會明天忘了自己說過什麽了吧？”
“嗯？”言姝眼睛眉毛都皺在一起，她扁着嘴晃了晃腦袋：“我剛才說什麽啦？”
蘇慕：……
“來，你先坐下。”蘇慕輕聲細語的勸言姝坐在沙發上，因為言姝剛才跳的時候把鞋子蹬掉了，他彎下腰，溫柔的替她把拖鞋穿上，循循善誘：“你好好想想，你剛才都說什麽來着？”然後默默掏出手機。
“我……我、剛才說什麽來着”言姝皺着眉撓頭，努力回想。
“你剛才說……你喜歡誰來着？”蘇慕不着痕跡的引導她。
“哦我想起來了！”言姝打了個響指：“我、我喜歡蘇慕，哈哈！”
“嗯，很好。”蘇慕微笑，手悄悄按下停止錄制的按鈕。
言姝看蘇慕笑了，雖然完全不懂為什麽，但是她也跟着高興，傻呵呵的一起樂，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家賣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嘿嘿。”即使喝醉了也改不了顏狗本質的她笑的一臉花癡。
看着唇角微翹的蘇慕，言姝的心裏忽的一動，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了摸蘇慕的耳垂。
然後，她就看見蘇慕的臉，從耳根到脖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人生第一次被女性摸耳朵的蘇慕：……
有點熱是怎麽回事……
因為害羞，蘇慕很不自在的往後退了一點，可是喝了酒的言姝膽子大得很，蘇慕躲，她就偏要摸，這下不只是摸耳朵了，她把整個手掌都貼了上去。
“啪——”聲音不大但聽得清清楚楚的巴掌聲。
蘇慕愣了：……
言姝也愣了：……
“诶？……”她眨了眨眼睛，似是不解，“你的臉怎麽這麽熱呀，我給你吹吹……呼——”
蘇慕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一股淡淡的酒香撲面而來，言姝撅起嘴朝蘇慕的臉上吹起：“呼——”
“咦，為什麽你的臉越來越紅啦！！！啊唔、唔——”
言姝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一個軟軟的東西貼到了她唇上。
……
許久之後，蘇慕松開托着她後腦的手，凝視言姝因為缺氧而帶了點水汽的瞳仁，說：
“這麽降溫，最好用。”
許是攢了二十年的初吻終于獻出去了，這個人生大事讓短暫恢複了清醒。
言姝眨眨眼，确認這一切是現實：……
蘇慕張嘴剛想說話，就見言姝猛地推開他，跑向廁所。
“嘔——”
一串不太美妙的聲音。
吐過之後，言姝的頭沒那麽疼了，腦子也清醒了，然後……她就想到了剛剛發生的事——
哦買噶……她抓着自己的頭發，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自己竟然、竟然往蘇慕的臉上吹氣……她光是想想就羞憤欲死了。
還有、還有剛剛的吻……言姝響起剛剛那個短暫卻深入的吻，有點喉嚨發澀，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哎等等……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麽更重要的細節？
言姝就這樣坐在洗手間的地面上，從最初開始回想，好像是她說了自己喜歡蘇慕來着？
然後……蘇慕說了句，不許反悔，後來……後來就親了她……
想到這，言姝忍不住捂嘴偷笑。
所以，這算是告白嗎……
“你怎麽樣了？”蘇慕敲了敲洗手間的門。
他見言姝半天都沒出來，怕她有什麽不舒服。
“沒事，你進來吧。”
蘇慕端一杯溫水遞給言姝，言姝用水漱了漱口，感覺精神多了。
但是她也擔心很多事，比如蘇慕是不是一時激動，會不會清醒過來就反悔了？
先把今天混過去再說，她想。
“哎呀——”言姝捂着腦袋，突然怪叫一聲。
“怎麽了？”蘇慕趕忙問道。
“哎呀……我頭好暈，好困，想睡覺……”言姝裝作還沒酒醒的樣子，晃晃悠悠的走出洗手間，再晃晃悠悠看似找不着門實則一步不差的找到了自己卧室門，“嘭——”門關上了。
而蘇慕看着這一串動作，懷疑的眯起眼。
總感覺怪怪的
算了，不想這些，反正他手機裏有錄下的證據，等明天她醒過來再說吧。
時間不早了，蘇慕邁開腳步，本打算回家，結果腳尖一轉，又回到廚房，淘了點白米放入電飯煲，預約好明天煮飯的時間後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