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胎
“生了，生了”林思雨是被護士的叫喊聲吵醒的，她趕緊起身，因為腳麻一個沒站穩，倒在了周馳的懷裏。
“這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呀？老實說，我的懷抱是不是比張野的舒服。”周馳調侃道。
“懶得理你，你抱好彤彤，我去看看。”林思雨調整好了姿勢，一瘸一拐走向了護士。
“護士，情況怎麽樣？”林思雨問道。
“母子平安，六斤八兩。你們還沒辦住院手續吧，趕緊去辦一下吧。觀察一會沒特殊情況，産婦跟新生兒就會送到病房了。”護士說完又進了手術室。
“真好，真好呀。”林思雨真替齊月高興，生了個兒子，這下她婆婆應該不會那麽能作妖了。
林思雨給周昊天打去了電話，這種喜事父親得第一時間知道才行。
辦完手續，齊月被送到病房時天已經亮了。
“小月，你真棒。”林思雨拉着齊月的手高興的說道。周馳抱着彤彤站在林思雨身後。
“思雨，謝謝你，要是沒有你，真不知道會怎麽樣。”齊月哽咽着說道，生孩子時她一直聽到醫生說幸好來得及時，孩子胎位不正，必須專業助産師進行接生。
“我們之間還說什麽謝，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會慢慢好起來的。”林思雨幫齊月擦幹了眼淚。
“對了，我給你老公打過電話了，他下午才能回。至于你婆婆，你老公會跟她說吧。”林思雨對齊月的婆婆還心存芥蒂。
“嗯，彤彤呢？”齊月問。
“睡的正香呢。估計一時半會不會醒。”周馳說道。
“那個，謝謝你呀，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呀？”齊月問道。
“剛剛是我把你從家裏抱到醫院的。”周馳沒有直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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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多虧了他。周馳，彤彤給我吧，你也忙一晚上了，回家休息會吧。”林思雨接過了彤彤。
“也好，我那邊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我晚一點再過來看你們。”周馳說完就出去了。
“把彤彤放病床吧，你也休息會，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齊月心疼的說道。
“趕巧了，天麗姐跟思睿都不在，張野又在醫院，沒辦法，我只能把他叫過來了。”林思雨生硬的解釋道。
“跟我解釋這些幹嘛？張野沒意見，我能有什麽意見。”齊月笑着說。
“幹他什麽事。不錯呀，還能埋汰上我了。”林思雨抱着彤彤在床頭坐了下來，這丫頭大了，抱起來可真是沉了，“我靠在這眯會，你有事就叫我，或者拿腳踹我呀”。
看着一臉疲憊的林思雨，齊月沒有再說什麽。齊月知道，因為她是外地人，周昊天是新上海人，所以婆婆一直看不起她，不待見她。好在周昊天沒什麽貓膩，彤彤也乖巧，還有幾個貼心的朋友，不然齊月真的不知道這日子要怎麽過。
“我的孫兒，我的孫兒在哪裏呀？快讓我看看我的孫，奶奶可想死你了喲。”林思雨是被這興奮無比的尖銳聲音吵醒的。她睜開眼，就看到齊月的婆婆抱着孩子樂個不停，“我周家的乖孫孫呀，祖宗保佑，我周家終于有後了。小孫孫長得可真好看呀。”
彤彤這個時候也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問，“雨媽媽，我們現在這是在哪呀？”
“我們在醫院的病房。小弟弟生了。”聽了林思雨的話，彤彤掙紮着下了床走到齊月身邊，“媽媽，那你好了嗎？還痛不痛？”。
“乖孩子，媽媽好了，不痛了，你要不要看看弟弟呀？奶奶抱着呢。”齊月這時也醒了，針已經打完了，她掙紮着起身，林思雨趕忙上前扶她靠着床頭坐了起來。
“奶奶，我可以看看弟弟嗎？”彤彤走到齊月婆婆身邊，小聲的說道。
“可以，你看，弟弟長得像爸爸吧。”齊月的婆婆說道。
“我覺得長得像我。”彤彤認真的說道。
兩祖孫就孩子長得像誰的問題展開了讨論。
“怎麽樣？有沒有好點？要不要吃點什麽東西？”林思雨的問話讓齊月忍不住眼眶一紅，她婆婆自從進到病房，從始至終說的都是孩子，沒有過問她一句。齊月都不敢想，幸好生的是個兒子，要是再生個女兒，指不定婆婆會給她什麽難看的臉色呢。
“怎麽了，你怎麽哭上了？是不是我剛弄疼你了？”林思雨焦急的問道。
“你怎麽哭了，不要哭，哭多了會回奶的，到時候我孫子吃什麽。”聽了齊月婆婆的話，林思雨準備張嘴反駁，齊月拉住了她，沖她搖了搖頭，“媽，我不是哭，只是灰塵入了眼。寶寶哭了，來給我喂奶吧”。
齊月從婆婆手中抱過孩子，給孩子喂起了奶。
“你怎麽還在這？昨天那個男的是誰？齊月，我跟你說呀，以後離她遠一點。我記得上一次到醫院，是另一個男人，這昨晚的男人又不一樣。真不知道你怎麽會有這麽作風不正的朋友。”齊月的婆婆不屑的看着林思雨說道。
“你說誰作風不正了。”因着昨晚的事，林思雨本就對齊月的婆婆不滿，沒想到對方反倒先找上茬了，林思雨可不是好惹的。
“思雨，你能幫我把彤彤送到學校去嗎？”齊月的聲音帶着乞求，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讓林思雨難堪。
“行，那我先走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林思雨明白齊月的用意，這是齊月自家的事，她确實也不便插手，拉着彤彤，林思雨走出了病房。臨出門前還聽到齊月的婆婆讓齊月少跟自己來往。
“雨媽媽，你不要聽我奶奶亂說。雨媽媽最好最漂亮了。”彤彤不遺餘力的誇贊着林思雨。
“就你丫頭嘴甜，說吧，想吃什麽？”林思雨摸了摸彤彤的頭。
“我想吃你以前帶我吃過的那個肉餅，可好吃了。”彤彤高興的說道。好幾次她在路上看到肉餅攤想買來吃，都被奶奶以路邊攤不衛生為由拒絕了，她都會反駁道“雨媽媽說過，偶爾吃一次沒關系的”。
為此奶奶都會說“你媽媽跟這樣的交朋友還要帶壞你，叫什麽雨媽媽，以後不準跟她來往了，聽到沒？”
可彤彤就是很喜歡林思雨，也喜歡吃她買的東西，所以這麽好的機會，彤彤肯定是要抓住的。
“好，給你買，就你丫頭最機靈了。”把彤彤送到學校後，林思雨去了趟菜市場，準備買只雞給齊月補補身子。路過肉鋪時，想起張野說的想吃糖醋排骨了，又買了點排骨，随後又七七八八買了東西。
提着大包小包走在路上，林思雨苦笑道“我什麽時候成家庭煮婦了？”。這可是她以前痛恨做的事，自從張野住院以來，她下廚的次數好像明顯增多了。
回家洗了個澡，睡了會，林思雨剛把飯菜做好，周馳就來了。
“你這人可真有口福呀。”林思雨打趣道。
“那可不，我是聞着香味來的。”周馳将嬰兒車放下，順便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哇，真好吃。”
“那可不，我的手藝呀。你買個嬰兒車幹嗎？”看到嬰兒車，林思雨問道。
“送給齊月的，你看合适嗎？你介意我坐下來吃個飯嗎？”周馳說這話，已經坐了下來，又吃了一塊排骨。
“不是吧，你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呀，你跟齊月連朋友都不是，為什麽要送嬰兒車？要送也是我送呀。”林思雨不解的問道。
“我只是覺得這孩子跟我有緣分而已。你快點坐下呀，我餓了。”周馳又夾了一塊排骨。
“行，你有錢，我不管。你等下，排骨要送去給張野的。你想吃飯，我重新給你做，等下呀。”說完林思雨就進了廚房，幸好今天多買了食材。
“周馳，你幫我去開下門，有人按門鈴。”林思雨在廚房喊道，給齊月炖湯的雞只用了一半，她剛好做一個小炒雞，為了方便，還炒了一個西紅柿雞蛋。林思雨準備再炒個蚝油油麥菜，葷素搭配。周馳确實幫了她大忙，是得好好犒勞一下。
周馳起身開門，發現按門鈴的人是張野。
“你怎麽在這？林思雨呢。”見到開門的是周馳，張野沒好氣的問道。
“她在洗澡。”周馳回答道。
“你放屁。你給我起開。林思雨。”張野推開周馳，進門大聲喊道。
“你怎麽來了？不好好的在醫院躺着。”林思雨端着菜出來，就看到了一臉怒氣的張野、
“你信息怎麽不回，電話怎麽不接？”張野連聲質問道。
“昨天折騰了一晚上，手機沒電了，在房間充電呢。我一直在廚房忙。”林思雨拿出碗筷說道，“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坐下一次吃，我剛好做了糖醋排骨，還準備給你送過去呢。”
“哇，特意給我做的呀？”張野朝餐桌跑去，用手拿起一塊排骨就進了嘴。
“有筷子。周馳你也別站着了，趕緊來吃飯。這些菜都是我特意為你做的，昨晚真是謝謝你了。要不要喝點什麽？”林思雨打開冰箱，拿了飲料出來。
“好嘞”周馳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昨晚？昨晚你們兩幹嘛了？林思雨，你太不守婦道了。”張野生氣的說道。
“什麽不守婦道？張野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昨天齊月生孩子，情況很緊急，我找周馳幫的忙。”林思雨真是要被張野氣到了，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直忙個不停，結果他倒好，一上門就找茬。
早上剛被齊月的婆婆說什麽作風不正，現在張野又說她不守婦道，一想到這，林思雨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張野，你要吃飯就吃，不然給我閉嘴滾蛋。我一會還要去給齊月送雞湯。”
“齊月生孩子呀，那我也去看看，一會我跟你一起去。”看到林思雨這麽嚣張的态度，張野安心了。林思雨這人是把着理的時候，比誰都理直氣壯。
“剛好，幫我把嬰兒車送過去，我下午還有點事，就不去了。”周馳淡定的吃上了飯。
“你這人真奇怪，自己買的東西自己不送。”林思雨心中充滿了疑惑，周馳跟齊月連認識都不算，就大手筆的送人一輛嬰兒車，而且自己還不願意送，這是想當個隐形的好人？
“就是，你算老幾，我憑什麽……”張野話還沒說完，林思雨就夾了一塊排骨塞進了他嘴中“你給我閉嘴，吃你的排骨”。
“這玫瑰花都幹了你還舍不得扔呀，沒關系，下次我在送你。”周馳指着餐桌上已經泛黃的玫瑰花說道。
“這花是你送的？”林思雨有點吃驚，她想了很多人，就連蘇立成都想到了，但就是沒想到周馳這上面去，畢竟他們還沒熟悉到一下就能想到的地步。
張野則直接抱起整個花盆扔到了垃圾桶裏“你喜歡花，我下次給你送”
“合着你還沒送過她花呀？真是小氣。”周馳補刀道。
“好啦，你們兩能不能好好吃飯。”本就缺乏休息的林思雨被他們兩這一吵頭都跟着疼了起來，語氣裏都是不滿。
“就是，思雨的飯菜做的這麽好吃。”周馳跟着搭腔，還不忘将林思雨的飯菜誇贊了一番。
三個人也算是其樂融融的吃完了一頓飯。
上海的雨下了将近一個月，當太陽沖破重重阻礙重新回歸時，林思雨的第一想法就是給家裏來個大掃除，她覺得不僅是自己，就連家裏都開始長黴了。
林思雨正收拾的起勁時門鈴響了，打開門是送快遞的，對方跟林思雨核對完信息，就擡着一個單門冰箱進了門。
“家裏冰箱好好的，天麗姐為什麽還要買個冰箱？”林思雨在冰箱前久久徘徊，心裏泛起了嘀咕“買冰箱就買冰箱吧，怎麽還買這麽老式的冰箱？”。林思雨說着說着就打開了冰箱，冰箱門一打開，各種複雜感情噴湧而至，吃驚、高興、歡喜，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議，因為冰箱裏裝滿了花，各種各樣的花，以玫瑰居多。
門鈴再次響起，林思雨直到打開門看到張野都沒從一冰箱的花中愣神過來。
“怎麽樣，喜歡嗎？我說過要送你花的。”張野問，他的石膏跟繃帶已經拆了，出院第一件事就是給林思雨送花。他躺在醫院時就在想，這花該怎麽樣才能超過周馳，最後終于想出了這個辦法，看着林思雨一臉驚喜，他覺得自己做對了。
“你手好了？出院了？”林思雨的心思完全沒在花上，都在張野活動自如的手臂上。
“嗯，今天出的院，想給你一個驚喜，就沒告訴你。”張野一把将林思雨抱了起來，走進了客廳“我現在終于可以抱你了”。
“告訴我，喜歡嗎？”張野放低了聲音，看着懷中的林思雨問道。
“嗯，喜歡，你是怎麽想出這注意的呀。”看着林思雨一臉認真的表情，本來只打算将林思雨抱到沙發上的張野，轉了個彎直接将她抱到了房間，将她放下來之際，他随即自己壓上去了。
“你幹嘛呀？”林思雨緊張了起來。
張野沒說話，低頭吻上了林思雨的唇，他沒有想太多，只是內心的渴望在牽引着他這麽多。張野的吻細柔而綿長，他在等林思雨拒絕，或者是在等林思雨适應。
良久，林思雨一個偏頭，嘴唇離開了張野的唇，她伸出手臂纏上了張野的脖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張野将頭埋進了林思雨的脖頸處。
“我……”張野一開口，林思雨就打斷了“什麽都不要說，就這樣抱會好嗎？”。所有表示親密的動作裏，林思雨最喜歡擁抱了，明明緊緊相擁，卻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這種距離剛剛好。
林思雨很感謝張野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她不是沒有心，只是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進來，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出去。
空氣中流淌的安靜和暧昧讓張野不安起來，他覺得林思雨正在試圖消失，一點一點的那種，他感受到了愛情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