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流産
到了齊月家，是彤彤給開的門，小家夥一看到林思雨就嚷嚷着要她抱。家裏多了一個小生命，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新生命身上，對彤彤沒以前那麽重視了。齊月的婆婆更加不用說了，一嘴一個乖孫子，叫得彤彤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多餘了。她不止一次問齊月“你們是不是不愛我了？”。
這事齊月沒少跟林思雨吐槽過，在齊月眼裏都是自己的孩子，男女都一樣，但齊月的婆婆表現太明顯了，所以一看到彤彤，林思雨忍不住心疼，一把将她抱在了懷裏，親了又親。
“雨媽媽，我想你了，你怎麽這麽久沒來看彤彤呀。”彤彤抱着林思雨的脖子撒嬌道。
“就知道你雨媽媽，還有我呢？”姜天麗喊道。
“天麗阿姨，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彤彤笑着說道，還在姜天麗臉上親了一下。
“還有我呢？”張野冒了出來。
“哈，野哥哥。”彤彤看到張野很高興，上一次她跟張野玩得很高興，她不止一次央求林思雨讓張野帶她去玩。
“不行，你得叫我野爸爸才行，不然這禮物可不給你了。”張野揚了揚手中的大包小包，叫林思雨媽媽，怎麽能叫他哥哥呢，他不滿。
“彤彤，家裏來客人了嗎？”看到客廳堆着的東西，林思雨問道。
“嗯，來了一個叔叔，奶奶好像很不高興，一直叫他滾。現在爸爸跟叔叔在書房聊天，奶奶回自己的房間了。”彤彤小聲說道。
“小月，我們來看你跟寶寶了。”走到房間門口，林思雨大聲說道。
“小月，天麗，還有張野，你們都來了呀。”見到林思雨她們齊月仿佛見到了家人，忍不住扭過頭擦了一下眼淚“我這房間很亂，你們先去客廳坐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出來”。
“彤彤，你帶你野哥哥去你房間，給他找點玩具玩玩。”林思雨一眼就看到了齊月的委屈，特意支開了張野。門一關，她走上前問“小月，怎麽了？是不是你婆婆又欺負你了？”。
“沒有，你們來了，我是，太高興了而已。”齊月擠出一絲笑容。
“你就是能忍，有什麽事你一定要跟我說呀，你娘家隔得遠，我，還有天麗姐就是你的娘家人，誰都別想欺負了你去。”林思雨不放心的叮囑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出了月子就好了，放心吧。”好不容易聚一起，齊月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讓大家不高興，而且她跟婆婆的矛盾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習慣了隐忍的齊月除非是彤彤受了委屈，基本是她是不會跟林思雨說的。但這樣一來反而助長了婆婆的嚣張氣焰，每次林思雨她們在，她反倒鬧得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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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月沒想到林思雨她們今天回來，只希望婆婆這次能不鬧就好。
“你說這生命真神奇呀，這麽一點點大，是怎麽長到我們這麽大的。”姜天麗逗弄着小孩，滿眼都是溫柔。
“還能怎麽長，喂奶呗。你是不知道，我一晚上要起來喂多少次奶？自從他出生後，我就沒睡過一個好覺，看我這黑眼圈，我這皮膚給差的。”齊月的話裏雖然都是抱怨，但看着孩子的目光卻滿是幸福。
“我可以抱抱他嗎？”姜天麗問。
“可以呀，托着他的腰跟腦袋就可以了。”聽了齊月的話，姜天麗小心翼翼抱起孩子，她笑着思考着，自己是否真的能為一個這麽小的生命負責。
“你們都來了呀？”就在這時周昊天走進了房間，他身後還跟着一個人。林思雨看清後，驚呼道“周馳，你怎麽在這？”
“思雨，好巧呀。”周馳笑着打招呼。
“思雨，天麗，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是我弟弟，周昊勝。”周昊天介紹到。
“你是周昊勝還是周馳呀？”林思雨問。
“周昊勝是我的原名，周馳是我後來改的名字，我喜歡風馳電掣的感覺。”周馳解釋道。
“那你怎麽不叫周電。”林思雨打趣道。
“就你這亂七八糟的想法多。”齊月笑道。
“話說，昊天哥，他是你弟弟，我怎麽從來沒聽過你還有個弟弟呀？”林思雨問道。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兩家來往比較少，所以你們就不大知道了。”周昊天解釋道。
“是呀，連我都很少見過他。所以那天他送我去醫院，我還問是不是認識？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齊月笑道，周馳是周昊天父親在外生的私生子。公公去世後，周馳受父親臨終所托才來走動，他第一次來，齊月的婆婆差點沒把這個家給鬧翻了。
合着這尴尬的關系，每次周馳只每年周昊天生日來一次，幾乎是跟周昊天打個招呼，放下禮物就走了。林思雨幫周馳送來嬰兒車時，她雖覺得奇怪也沒深究。
今天周馳過來送滿月禮，一進門婆婆一點好臉色沒給，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原來齊月生産那天她是認出了周馳，所以心裏一直記挂着，開口就罵齊月不檢點周馳不要臉，小叔子早就勾搭上了嫂子什麽的，不然怎麽會那麽巧，趕着抱着送嫂子去醫院。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林思雨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高興的說道。
“什麽緣分，這就是孽緣。母親是狐貍精，兒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母親勾搭別人的老公，兒子就學着勾搭別人的老婆。”齊月的婆婆突然走進房間罵道，頓時幾個人臉色都變了。
“你這人……”林思雨剛準備說話，齊月起身拉住了她，她真不想自己的朋友也參與其中，“走走走，去客廳坐坐，我這房間太小了。”
在齊月的牽引下，衆人都往客廳走去，張野被彤彤拉着，在她房間研究她的小玩具呢。“我怎麽了？要說呀，就你最不要臉。好好的在家生孩子，你非叫個男人過來，敗壞我家門風。自己勾三搭四就算了，還帶壞別人。”齊月婆婆看到林思雨可沒有好臉色，“你給我滾出去，我們周家不歡迎你”說話間，齊月的婆婆打開房門，指着林思雨說道。
“媽，你能不能不要說了，來者都是客。”周昊天說道。
“什麽客人，我家不歡迎這樣的客人，你給我滾，帶着你的東西滾。”齊月婆婆拿起林思雨帶來的東西準備往外扔，齊月拖住了“媽，你不要這樣”。
齊月婆婆用力一甩，齊月被甩到了地上，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周昊天上前扶起了齊月。
看到這一幕林思雨忍不了了，“要不是齊月在這，你以為我稀罕來你們家呀？烏煙瘴氣的。”
“好啦，思雨我們走。她這是沖我撒氣，這麽多年了，每次我過來她都要鬧一通的。”周馳拍了拍周昊天的肩膀“哥，嫂，以後我可能不會再來你們這了，你們有時間來看我吧”。
周馳說完準備走，每次只要他來，齊月婆婆就要吵鬧一番，他已經習慣了不想搭理。今天更是過分，還扯上林思雨她們，他真不想來了。
“小弟，你別這樣，你也知道我媽這些年來一直怄着一口氣。她也不是針對你，她只是心裏不爽。”周昊天拉住周馳從中調和道。
“我就是針對他，看他不爽。還有你……”齊月的婆婆說着用手指着林思雨，“每次就你事多，哪次我家出事不是因為你。齊月是我媳婦，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還輪不到你教她怎麽對付我。”
齊月的婆婆早就看林思雨不爽了，她沒有齊月好拿捏，每次見面都會給自己吃癟，借着今天這個機會，她定要鬧得齊月跟她斷絕往來就好。
“就是我，那又怎麽樣？有你這樣欺負自家媳婦的嗎？齊月好說話，不代表她就得受你欺負。跟你說吧，我現在就代表齊月跟周馳的家人，我今天得好好數落數落你這當婆婆的做人媽的。別人不跟你吵，是尊重你，不是讓你的得寸進尺的。”林思雨吵上眼了，上次她叫周馳來幫忙的，要不是周馳齊月指不定會發生什麽呢？卻要背上勾搭嫂子的罵名，她受不了。齊月就更加不用說了，她一心一意為周家，到頭來還總是受婆婆的刁難。
“還有你，昊天哥，不是我說。都說上海男人最聽媽媽的話了，可齊月是你親媳婦呀，你都不幫着她一點，讓她這日子怎麽過得下去。”說完齊月的婆婆，林思雨幹脆連着周昊天一起說了，這樣才能徹底把事情給解決了，“還有，周馳是你親弟弟吧。你媽跟他沒血緣關系不疼他沒事，你呢？也這樣任由他被人罵着？他要不是看在你這個哥哥的面子上，估計來都不會來吧。”
“好呀，真面目露出來了吧，昊天，你看看，她不止對我有意見，對你也有意見。”聽到有人如此數落自己的兒子，齊月的婆婆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走上前抓住林思雨的頭發就往前拖。
林思雨雖嘴上厲害，但畢竟沒有潑婦的經驗，不能跟齊月婆婆這種鬥過小三的人比，一下就被拿捏住了，齊月趕緊上前拉架，一下就被甩到了地上。
“孩子都哭了，你們不要打了。”孩子一哭姜天麗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她趕緊将孩子抱給周昊天，也上前拉架。
張野聽到響聲走出了房間，他本想上前幫忙，被彤彤拉住了，看着彤彤滿臉的眼淚，張野只能抱起了彤彤，大喊道“周馳，你怎麽不幫忙，要是我的女人受傷了，看我不滅了你”。
聽了張野的話，周馳和周昊天一起上前拉齊月的婆婆，看着大家都幫林思雨，齊月婆婆的怒火更大，她拿起嬰兒車就朝林思雨扔去，砸得她倒翻在地忍不住嗷叫了一聲，周馳趕緊上前查看傷勢。
林思雨的嗷叫仿佛刺激到了齊月婆婆，她順勢又擦起旁邊的垃圾桶砸了過去，因為垃圾桶是不鏽鋼的，有點重量，偏了，直接砸到了姜天麗身上，姜天麗痛得支不起身了。
“天麗，你怎麽樣了？”看到姜天麗痛苦的表情，林思雨感覺大事不妙，她剛準備扶起姜天麗。齊月婆婆用腳一踹，嬰兒車又倒在了姜天麗跟林思雨身上。
“思雨，你怎麽樣了？”張野快速上前查看姜天麗跟林思雨的傷勢。
“你夠了，你在不住手，別怪我動手了。”周馳一把拉住了齊月婆婆。
“媽，你再鬧，我這個做兒子的就不認你了。”随着周昊天的一聲怒吼，齊月婆婆終于消停了下來。
“周馳，快，送她們去醫院。”随着張野的一聲大喊，他抱起林思雨出了門，周馳趕緊抱起姜天麗也出了門。只留下一片狼藉，和彤彤以及小寶寶的哭聲。
“昊天，這日子還過得下去嗎？”齊月問。
姜天麗因懷孕前期胎位不穩，加上連日來的憂思以及被垃圾桶砸中，流産了。
得知這個消息，林思雨站在走廊半天沒回過神來，她傷的不重，只是有一些輕微的跌打上，自己回家擦藥就行了。
張野則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林思睿，他覺得作為孩子的爸爸，林思睿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得知消息的林思睿也馬上趕來了醫院，看到他，林思雨有點吃驚“你怎麽來了？”
“天麗姐呢？”林思睿着急問。
“孩子流産了，在做清宮手術，一會就出來了，我們在外面等她。”林思雨說道。
“怎麽回事呀？孩子怎麽突然沒了。姐，你明知道她懷孕了，為什麽不照顧好她。”林思睿搖晃着林思雨，得知孩子流掉的那一刻，林思睿沒來由的難過，這份難過難免讓他說出口的話焦急了些。
“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本來是高高興興去看齊月跟寶寶的。”林思雨着急解釋道，她要是知道今天會變成這樣，打死都不會帶姜天麗去看齊月，雖然她有一百種理由勸姜天麗不要這個孩子，但那也得是姜天麗自己的決定。
“那現在孩子沒了，天麗姐該有多難過呀。”由此及彼，林思睿說道。
“我知道，孩子沒了，也許這就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林思雨若有所思的說道，退一步想，與其姜天麗自己做這個痛苦的決定，現在老天給做了安排，豈不是更好。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不是你的孩子你就能說的這麽輕松。”林思睿着急又痛心。
“那也不是你的孩子，你這麽着急幹嗎？”看到林思睿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林思雨好像意識到了什麽“這孩子？不會是你的吧。”林思雨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因為姜天麗身邊的男人就這麽多，所以每一個男人她都想過有可能是孩子的父親，就連張野她都想過。
現在看到林思睿從到醫院開始就是關心這個孩子，加上這幾天他的刻意躲避，林思雨不得不正視這其中的關聯。
林思睿松開了林思雨的肩膀，他張了張嘴很想說不是，但他怎麽能說得出口，那是他的孩子呀。
“你混蛋，你王八蛋。”看到林思睿的反應，林思雨就知道了答案，她一下一下打着林思睿。
“好啦，好啦。事情都發生了，你打他有什麽用，就讓他們兩個自己解決吧。你自己現在還渾身是傷呢。”張野拉住了林思雨，将她抱在了懷裏。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呀？我們林家這是造了什麽孽呀，我的第一個孩子，思睿的第一個孩子也沒了。”林思雨趴在張野的懷裏哭着，仿佛自己又經歷了一次流産一樣。
哭過後的林思雨走到林思睿面前說道“你留下來照顧天麗姐，我不管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既然事情發生了，你就要認，男人就應該學會負責任，自己做錯的事就得自己承擔。”
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林思雨能做的就是讓林思睿自己去處理。
“我會的，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公司這幾天就拜托你了。”林思睿說道。
“公司的事該是你的還是你的，你自己看着辦，兩邊都要顧好，我不會幫你的。”林思雨說完，三人就離開了醫院，剩下林思睿一個人。
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林思睿，讓他只想逃離，這幾天他一直在了解打孩子的方法，他知道姜天麗在手術室裏經歷着什麽，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自己來承擔這一切。
現在孩子有了自己的歸宿，大家也都知道這件事了，林思睿反倒輕松了，他不打算逃避了，姐姐說得對，錯了就得認。不管讓他做什麽，他一定要好好跟姜天麗認錯，取得她的原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