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揭露
自從周局長對貝鳴雁袒露心跡之後,對她也是格外照顧,還給她弄有獲獎證書,雖然做得很隐蔽,同辦公室的人還是感受到了。高峰本來和貝鳴雁關系不錯,來往較密,這自不必說,李主任見風使舵,對貝鳴雁也和顏悅色許多。這些男人傾向于貝鳴雁,讓李琴瑤十分嫉妒和極為不滿,好像貝鳴雁奪去了原屬于她的東西,還有她的紅人地位,任何時候誰敢搶她的風頭,現在貝鳴雁卻搶去了她的風頭,再加上一些人在旁邊推波助瀾,她的嫉妒和恨意更為加深了。貝鳴雁知道大家的心思,盡量少說話多做事,保持低調。可她還是感覺到,大家總是用別樣的眼光看她,好像還在背後說她什麽,平時的話裏也影射她受寵之意,這讓她非常難受。而且李琴瑤包括吳一帆,還有陳友麗在漸漸孤立疏遠她,雖然陳友麗有時也和她說上兩句,但是明顯冷落她了。她成了男人們的紅人,女人心目中的罪人。
因為上次陳友麗給她說,有人傳高峰找女友以自己為标準,貝鳴雁盡量少與高峰說話來往,而高峰不知道個中情況,依然把貝鳴雁當作知心的大姐,一下班又跟着她,衆人又是眼光一掃他倆,她感覺那眼光如帶毒的尖刺,紮向自己。一出門,高峰就問她,“貝姐,你得罪了李琴瑤她們了,她們好像對你……”
“沒有得罪她們呀,她們就那樣,不必在意的……”雖是如此說,其實貝鳴雁還是很敏感、在意的,她們三人故意有說有笑的,在這方面吳一帆頗有天賦,左手挽着李琴瑤,右手挽着陳友麗,以表明她們關系很親密,把貝鳴雁晾置一邊,當她不存在一樣,這種冷暴力令她非常難受。她嘆息了一聲,輕輕地按壓着額頭,以減緩一下頭的陣痛,“聽說你又和小曹的表妹吹了,怎麽回事呀?”
“小曹的表妹太奢侈了,誰能養得起呀?經常還有個男人給她打電話,有一次我無意聽到她和那個男人挺親密的,打情罵俏,還說不買跑車,她就不回去,在紫川找個男友氣死那個男人……經不住我的責問,她才說出在外地她有個男友,因為吵嘴才回來的。後來我才打聽到他的表妹在外地被人包養,是父母逼她回家相親的。”說着他嘆了一口氣。
貝鳴雁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難道小曹不知道女友表妹的情況嗎?”
“我問小曹了,小曹說他也不知道這個情況,還說要把女友狠狠說一頓呢,可是外面還說我挑三揀四的……算了,我也就這個命,再也不讓這個人介紹,那個人介紹了,就這樣吧。”高峰非常喪氣頹廢。
貝鳴雁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原想着請他喝酒澆愁的,這時向晴打來電話,請她到梅園吃飯。她來到梅園,向晴已經來了,正在和梅心聊天,梅心熱情地接待她們,說這次吃飯算她的,向晴當然沒有答應,最後說好梅心給打折就行。她兩個人其實吃得也不多,多是在聊天。貝鳴雁看向晴的神情,總覺得她有話要說,問她有什麽事情,她又支支吾吾說沒有。她望着貝鳴雁優雅地喝酒,慢慢地吃菜,郁積在心裏的話就像火山的岩漿快要噴發出來。
原來,甘飛航昨天告訴向晴,大四那年他與貝鳴雁分手的真正原因,是楊新樂和楊錦繡利用小藍,讓貝鳴雁誤解甘飛航而要分手。還說楊新樂和黃婷婷走得很近,在紫河那次他們出雙入對,讓甘飛航看見了。向晴驚呆了,完全不相信甘飛航的話。由于貝鳴雁根本不想知道那個真相,他只好将情況詳細地說給向晴聽,說不定直率的向晴會把那個真相告訴貝鳴雁的,他想借助向晴的力量,更走近貝鳴雁。
八年前,小藍在老家陝西犯了事,狼狽地逃到青島,找到甘飛航,和他做一筆交易,要他給她一筆錢,她就把一個埋藏多年的秘密告訴他,她說大四那年她受雇楊錦繡和楊新樂,勾引甘飛航,那天她故意在寝室裏做那樣出格的舉動,因為楊錦繡和她說好了,這時楊錦繡會把貝鳴雁和向晴還有楊新樂,帶到甘飛航的寝室,果真貝鳴雁他們看到了甘飛航和小藍不堪的行為。甘飛航聽後氣瘋了,他也曾經懷疑過小藍和楊新樂,但是沒有證據。任他怎麽解釋,貝鳴雁都不信任他,小藍可是與她非常親密的室友。他把小藍的話錄制下來,立即想回紫川找貝鳴雁的,可是貝鳴雁與楊新樂已經結婚,剛生希希不久。
向晴想起了,那天是中秋節,所以印象深刻,楊錦繡從醫學院過來,楊新樂從警校過來,說是邀請大家出去玩,當時貝鳴雁和向晴學校裏有活動沒工夫去,楊錦繡說讓她倆帶他們去找甘飛航,她倆給他們兄妹指完路,急着就要走,他們立即攔住她倆,說還是不清楚怎麽走,非要她倆帶路。如今想想當時他們堂兄妹的确很可疑,其實甘飛航的寝室非常好找的。甘飛航把小藍的錄音用手機放給向晴聽,她沒有想到,還是大學生的楊新樂與楊錦繡會有這麽深的算計。既然花費這麽大的力氣得到貝鳴雁,為什麽不好好珍惜呢,現在又和黃婷婷攪在一起,她沒法相信甘飛航的話。甘飛航分析給她聽,在紫河的那天是禮拜天,楊新樂可能害怕遇見熟人吧,一大早就回城了,向晴想起那天碰見楊新樂坐車回家的情景,而且這幾年他們夫妻關系的确緊張,楊新樂夜晚歸屋越來越少了,她不由得有些信了。
一肚子的話在向晴的心頭來回翻攪着,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田麗出去租房了嗎?”
“唉,繼母一定生我的氣了,又在我爸面前挑撥,昨天我爸打電話來把我責罵了一通,說妹妹在你那兒住,吃你好多飯呀,只不過多添一點米和水的事,你倒舍得妹妹在外面租房住,她從來沒有做過飯,你想讓她餓死呀……從來不顧及親人的感受,只顧及自己了……”貝鳴雁用手擠壓着太陽穴,直嘆氣,“生活為什麽不能簡單點?”
“難怪你的眼睛有一層黑眼圈,又是被父親罵了一頓,難以入眠了吧。”向晴心想這哪是親生父親呀,抛棄親生女兒,卻把養女當寶貝似地養着,恐怕她的生活簡單不了,還會更加複雜了。當年因為甘飛航的背叛她才和他分手,她就像發了瘋一般不能接受,整天以淚洗面。現在她又要面對新的背叛,她怎麽能接受。向晴想想頭痛,吃得也索然無味,只是一味地喝酒,貝鳴雁以為她和婆婆處得不好,心情低落,就和她喝了不少紅酒,向晴喝得有點多,臉很快染上了酡紅,貝鳴雁讓她回早點多多休息,她第二天還要早起上班。這次梅心在門外一點收獲也沒有,也懶得進來和她們喝兩杯的,早就無趣地下樓了。
貝鳴雁攙扶着向晴慢慢地下樓,迎面碰上楊新樂、黃婷婷還有楊錦繡夫妻一行四人,楊錦繡在黃婷婷的幫助下,升任護士長了,今夜是來酬謝黃婷婷的。楊新樂一愣,連忙喊貝鳴雁,楊錦繡也笑嘻嘻地和貝鳴雁、向晴說話。貝鳴雁看到還有黃婷婷,心裏有些不快,但是也和大家打了招呼,楊新樂讓她先回,自己吃了飯就回家。率直的向晴看到楊新樂和楊錦繡,氣就不打一處來,圓瞪着雙眼,大聲嚷道:“古代有楊家将,代代出良臣,而你們楊家出的什麽東西?”
貝鳴雁從來沒有發現向晴這麽出格的表現,連忙拉她下樓,一邊對他們說;“向晴喝醉了,說胡話呢。”樓下梅心像在欣賞喜劇似地看得很開心。
楊新樂和楊錦繡互望了一眼,楊錦繡疑惑地說:“哥,我們什麽時候得罪了向晴?”說着就準備上前質問向晴,楊新樂連忙拉住她,搖搖頭說:“算了,她喝醉了,走吧,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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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門來,貝鳴雁才問向晴,“你為什麽罵楊新樂和楊錦繡呀?何況你多久沒看見楊錦繡了,哪有一見面就罵的。“向晴看着貝鳴雁的臉,半晌才說:“我今天就是想罵人,他們對你不好,我就想罵。”
“你這是從何說起,楊錦繡怎麽對我不好了?她在楊新樂面前經常替我說話來着,作為楊新樂的堂妹,她在我婆家人裏是對我最好的。”
“小貝,你就是太善良了……看人不能太簡單。”
貝鳴雁拉住向晴的胳膊,停下腳步,“向晴,你今夜肯定是有話要對我說,你說吧。”
向晴不敢看她的眼睛,耷拉着腦袋,“今夜我喝多了,頭有些痛,說話不經過大腦,胡說了,我們回家吧。”說着人就向前走去。
貝鳴雁心想她心裏一定埋藏着什麽秘密。
楊新樂很快吃了飯就回家了,急不可耐地問老婆,向晴是怎麽了,說那樣的話。貝鳴雁只能打掩護說她心情不好,喝醉了,胡說來着。楊新樂反複思考,都說酒後吐真言,一定有什麽,可是自己和楊錦繡沒有得罪過向晴呀,他心裏極不是滋味,但也沒有再說什麽,就向老婆解釋,他們今夜吃飯是楊錦繡為酬謝黃婷婷的幫忙,她升任護士長了。
這段時間郭靖心情十分燦爛,說夫妻感情在漸漸好轉,與祈禱聊天的言辭也歡快輕松許多,一個個文字都仿佛是欣喜跳躍的。祈禱也替他高興,感覺好人有好報。而東籬情緒相對就要低落些,吞吞吐吐似有話要說,轉而又說些關心體己的話。祈禱和他聊天總感覺很溫暖,他就像在自己身邊的一個暖心的大哥,她有些依賴他,有了心事都會說給他聽,從他那兒獲得滿滿的理解和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