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生日

柳橙子可不是小網紅, 是美妝區出名的大V,微博粉絲過千萬, 是夏蟲語冰粉絲量的兩倍左右。

所以他怎麽都想不到對方敢直接圈他賬號,發微博正面詢問。柳橙子本來以為那個小主播要麽不吭聲,要麽私下裏偷偷私信他删視頻。

現在要怎麽收場?

柳橙子攥着手機, 盯着屏幕上的微博,半晌才面無表情撥通了團隊的電話,讓他們盡快拿出應對方案。

夏蟲語冰的粉絲雖然沒柳橙子多, 但也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號, 而是游戲區正兒八經大主播之一,柳橙子也不願意得罪得太厲害。

……

戚夏深覺得很奇怪的是:他到底哪裏得罪了這個跟他壓根不搭邊的美妝區博主, 讓對方混更新的同時還要暗搓搓地diss他一頓。

薛白道:“我覺得他就是嫉妒你淘寶店開的比他好。”

戚夏深疑惑:“嗯?”

薛白在平板上劃來劃去, 搜索出柳橙子的網店, 啧啧道:“聽說他去年就倒了一個店了, 今年新開的這個看上去也不怎麽樣。可能是看你網店蹿紅太快, 眼氣吧。”

“你看。”薛白推來平板, “這就是他家店,快倒閉了都。”

戚夏深瞥了一眼, 興致缺缺地伸手攬住沈閱微:“晚上吃什麽?”

沈閱微低頭蹭蹭他的臉:“吃面吧。”

由于戚夏深大三下忙得夠嗆, 一家三口整個秋季和冬季都沒再出去。兩人一貓縮在家裏貓冬,年底的第一場罕見的大雪裏, 周陸和雲華帶來了一個驚喜。

“快進來!”

戚夏深一打開門, 雲華和周陸各自揣了一只大貓在懷裏,兩個修為不凡的妖族, 居然都淋了一身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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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深倒了兩杯熱茶塞給兩個人,“出門怎麽沒帶把傘?”

周陸将懷裏的貓放下來,白色的大貓張開團起的身體,懷裏居然還抱着兩只小的,“這就是那對制作腌青梅的金華貓,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因為被仇家追殺受了重傷,暫時變不成人形,我和雲華就先把他們帶回來了。”

戚夏深拿來軟墊子,又熱了點羊奶,給貓崽子喂了一頓。

大貓感激地舔了舔他的手。

雲華猶如被狐貍精勾了魂,呆呆抱着貓就坐下了,也不喝水,就愣愣看着戚夏深。

戚夏深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薛白從他後面冒出個頭,叼着自己的罐頭放在雲華面前,示意雲華懷裏的金華貓出來吃點東西。

雲華猛地站起來,金華貓被吓了一跳,連忙跳到墊子上。

雲華盯着戚夏深,下颌線條緊繃,死死咬着牙,眼睛都是紅的,滲着一種說不出的,柔軟的恨意。

戚夏深莫名:“怎麽了這是?”

雲華一步步逼近,戚夏深被他看得心虛,雲華揪住他的領子,一字一頓地叫他,“戚沉。”

戚沉……這是他之前的名字。

戚夏深心裏咯噔一聲:雲華怎麽突然想起來了?

雲華紅着眼睛問他:“你騙我這麽多年你一點都不心虛?”他指着一臉茫然的薛白,“還有他……”

沈閱微沉下聲音:“雲華。”

雲華猛一轉頭,眼底帶了淚意:“靈主你知道他瞞着你做了什麽嗎?你心疼薛白,那你心疼他嗎?”

沈閱微拂開他的手,握住戚夏深的手腕将他護在身後:“這是我的人,我當然心疼。”他也想知道沉睡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他不願意任何人再次在戚夏深面前提起!

沈閱微只要想一想都覺得心疼,怎麽能舍得戚夏深再去回想一遍當初承受了怎麽樣的痛苦?他可以一遍遍自我折磨地去猜測,也可以一遍遍反複回想當他再次蘇醒,只在空蕩蕩的屋子裏找到一張寫着“等我”時的場景。

但不能容許戚夏深涉及過往一星半點的痛苦,他希望交回給這個人的回憶,都是甜的。

周陸連忙将雲華拉回來:“你冒犯了,發什麽瘋呢?”從那天見過明主之後就一直不對勁,夜夜噩夢,魔障了一樣。

雲華紅着眼睛掉頭不看人。

沈閱微親吻戚夏深的眉尾,輕聲道:“等我一會兒。”

戚夏深猶豫了片刻,出于信任還是笑了笑點頭,叮囑沈閱微,“雲華還小,別兇他。”

沈閱微握着他的手在臉上蹭了蹭,點頭,“好。”

雲華忍着眼淚跟着沈閱微進了書房,戚夏深進廚房打算給兩只金華貓準備點吃的,可惜人再廚房裏,心在書房裏,切塊火腿準備炒結果差點把邊上的薛白扔進鍋裏。

戚夏深嘀咕:“我說巴掌大的火腿怎麽那麽重。”

薛白瘋了:“你還愛不愛我了?你都準備把我炖了是嗎?我是不是你的寶寶了!你今天不給我個解釋我就離家出走!”

戚夏深被他怼得靠在料理臺上,生無可戀道:“你能讓我先做點吃的給外面兩只金華貓嗎?”

薛白憤怒,扭頭就走:“你別來哄我了!”

戚夏深被他鬧了一通,心裏的擔憂居然少了些。

書房內

沈閱微道:“先坐吧。”

雲華心裏還別扭,坐在椅子上扭頭不願意看沈閱微。

“怎麽,跟我鬧脾氣?”沈閱微無奈道,“你想起了什麽告訴我就行,何必還要鬧得他不安寧?”

雲華委屈極了:“可是封了我記憶的是他又不是您!”

沈閱微挑眉道:“你恨他?”

“當然不是!”雲華立刻反駁,“我只是生氣他怎麽能……”雲華詞窮,低頭哽咽道:“他憑什麽自己去抗那麽多事情?憑什麽……憑什麽把我推出去。”

沈閱微道:“封印怎麽破的?”

雲華沉默片刻,道:“我找到了應晝,明,明主還活着,就在弄花巷。我去的時候她正和應晝在一起……”

後續沈閱微也能猜到:顧明舸一眼就看穿雲華的封印,詢問是否要幫忙破除,雲華壓根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個封印,下意識陰謀論,當然是立刻答應了。

當初沈閱微也察覺到了封印的存在,但由于他感受到靈力的熟悉,所以沒有動手為雲華破除封印。

戚夏深以前是有修為的,但他與顧明舸并不熟悉,顧明舸不是與戚夏深朝夕相處的沈閱微,故而分辨不出戚夏深的靈力。這位明主慣來的好心腸,平日看見路上那只貓摔了,都願意上去扶一把,幫雲華解除封印是她會做的事。

沈閱微問:“明主現在還好?”他比較擔心戚夏深的情況,如果能和顧明舸見一面就好了。

雲華道:“精神看上去不錯,但身體似乎沒養好。應晝護着不讓出來,幫我解了一次封印後好像不太舒服。應晝關門不肯見人了,誰去叫門都不開。”

沈閱微點點頭,很能理解應晝的心情。他招招手:“來,雲華。”

雲華走到他身邊,沈閱微指尖觸及雲華的眉心,雲華順從地閉上眼睛,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地任由沈閱微的靈力貼近自己的神魂。

通過雲華的記憶,穿梭回六十年前的那天晚上。那時候的戚夏深還叫戚沉,剛剛二十七。

精于演算的人大多會犯五缺三弊,戚沉以凡人的肉身窺探天機,自然沒什麽好下場。他推演出靈門與輪回聯系最薄弱的時間時,身體就已經不好,後來也一天天地衰弱下去。

雲華記憶裏的戚沉全然沒有沈閱微初見時的精氣神,餘下一把形銷骨立,還有江南十裏春風都養不回的殚精竭慮。

“好孩子,過來。”

戚沉別過頭連着咳了好幾聲,蒼白的臉染上病态的紅潤,他沖雲華伸出手,還笑了笑。

雲華連忙放下手裏的藥碗,三步作兩步沖上去握住戚沉的手:“我,我在。你,你先把藥喝了。”說着拿起藥碗,那架勢恨不能直接要給他灌下去。

戚沉輕輕撥開藥碗,很吃力地笑了一聲:“真是久病床前無孝子,碗裏放了毒藥,急着毒死我啊?”

此人心眼鬥大,往裏面倒一桶水,眨眼就能漏完。前頭剛剛咳得要死要活,轉頭還又精神逗別人。

雲華眼睛都紅了,急得臉都發白,“你!”

戚沉眨眨眼:“過來點,我跟你說點私房話,藥先放邊上,我說完就喝。”

只要戚沉肯喝藥,就是叫雲華現在去天上摘顆星星他都幹。雲華對戚沉毫無防備,靠過去只覺得自己被一股虛弱的靈力包裹住,雲華愣了愣,茫然地擡起頭,濕漉漉的眼睛充滿信任:“要做什麽嗎?要不要我幫忙?”

戚沉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雲華眉心畫了一個簡單的符文,喃喃道:“好孩子,帶着薛白去弄花巷。”

血跡一點點滲入,雲華的表情漸漸變得空白,腦子裏反複回響着這句話,順從地點點頭。

“沒有戚沉,這世界上沒有戚沉……”

“現在就去,立刻離開這裏……”

雲華眉心血跡消失,他木着臉站起身,連手裏的藥碗都忘了,深褐的藥湯打翻在地,濺起一片深色的濕痕。

直到雲華走出屋子,裏面才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慢慢的,聲音微弱下去。等雲華從廂房抱出一個睡着的孩童,屋裏已經完全沒有聲息了。

雲華對戚沉的依戀不遜于對沈閱微的敬重,如果讓他眼睜睜地看着戚沉在他面前離開,卻無力挽回,雲華很可能會崩潰。

雲華肩膀垮下,含淚道:“就是這樣,什麽都不告訴我,就把我趕走了。薛白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我……哪怕我做不了什麽,起碼可以幫他……也用不着外人來插手吧?”

“他怎麽能,怎麽能這麽做?”

雲華低頭,眼睛一陣陣酸疼,臉埋進手心,“我想守着他,守到您回來為止,可我只見了他最後一面!”

雲華怨的從來不是戚夏深,他恨的是自己。

他咬着牙,感覺到頭上的重量,他擡起頭,發現是沈閱微的手掌。

“好孩子。”沈閱微含笑,輕快地拍了拍他頭。

雲華:“??”這種戚夏深說話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他憤憤道:“就這麽算了?您不好好管管他?!”

“我管他?”沈閱微嘆氣,“他管我差不多。何況,你封印破開這件事要是被他知道了,我一準要挨他埋怨。”

雲華氣得猛地站起來,頭上沒梳好的一縷毛抖了好幾下,“您和他真就是絕配!”

沈閱微失笑,雲華氣沖沖地走出去,為了表示他的憤怒,還特意用力關上門。砰一聲,整個公寓裏活的都聽見了。

戚夏深從廚房伸出頭:“雲華你造反啊?”

雲華沖他:“我不造反!我上天!”

戚夏深嘀咕:“你真身不一直都在靈輪天上飄着呢嗎?還用上?”

雲華氣得一個踉跄,胸口哽了一口氣,盯着戚夏深半天,最終還是拽着周陸走了:說是說不過的,保不準就被這人哪句話氣死了。

戚夏深莫名其妙:“這孩子幹什麽呢,受刺激了?”

從書房裏出來的沈閱微想了想,很認真地用上了前不久學過的新詞:“青春期躁動。”

……

深冬對于鲛族來說不是一個好季節,主要是因為有幾位雌性鲛人懷了孩子,在靈輪內的高濃度靈氣裏,奇異地出現了各種孕期反應。

于是整個冬天和春天,戚夏深都忙着當奶爸。

開春的時候,聽說顧明舸終于開門出來溜達了一回。

戚夏深知道後,本想去找顧明舸,但忠犬應晝守着門,誰來沖誰,戚夏深圍觀了一次應晝驅趕試圖闖進去強行尋找顧明舸的妖族後,果斷帶着沈閱微離開了。

這哪是忠犬,明明是條噴火龍,別說看見火星子了,就是有點風都能炸。

……

戚夏深道:“閱微,靈耳族那邊說朱砂子挂果了,我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嗎?”

沈閱微道:“今天有點事情,就不跟你一起了。”

戚夏深哦了一聲:“飯做好了,在冰箱。薛白中午不回來,不用管它。那我進去了,你在家好好的。”

沈閱微含笑點頭。

等戚夏深的身影消失,沈閱微起身,“墓鴉。”

碩大的黑色烏鴉漸漸顯出身影,它撲棱着翅膀,悄無聲息地落在沙發上,眼珠猩紅。

沈閱微:“他如果回來了,第一時間告訴我。去吧。”

靈力在半空中構築出一個暫時的通道,方便墓鴉出入靈輪。

沈閱微鎖了門,來到弄花巷。

他想見一見顧明舸。

段晝的獨棟小樓就在雲華對面,弄花巷三十五號。

敲門後果然是段晝開了門,一見是沈閱微,段晝陰着的臉頓時轉晴,“靈主。”

沈閱微彬彬有禮:“敢問明主近來身體怎麽樣?我想見一見她。”

段晝猶豫了一下,要是別人他就直接擋回去了,但這是靈主,算來還是明舸害得靈主心甲破碎。雖然靈主自己不在意,但明舸心裏肯定愧疚。

段晝道:“您稍等,我去問一問明主。”

沈閱微道:“勞煩。”

段晝很快就帶來了回複,他推開門:“明主醒着,靈主快請進吧。”

沈閱微道過謝,跟着應晝進了獨棟的小樓。

顧明舸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手裏抱着一大杯熱茶,聽到動靜轉過來,對着兩人笑了笑。

她坐在藤椅裏,整個人纖瘦又蒼白,暖陽裏像一團随時可能消失的泡影。

真神費盡心血打造出來的弓,怎麽可能輕易拉開?想要射穿靈門,顧明舸所要付出的代價,不比沈閱微心甲破碎小。以至于很長時間內,無數人和妖都以為這個曾經在無數妖魔心中留下陰影的明主,已經死了。

幸而,她還活着。

段晝快步上前:“你怎麽出來了,現在風還冷着。”他抖開一邊的外套給她披上,很有眼色地離開了。

顧明舸拍了拍他的手,一笑,目送他離開後,道:“請坐吧靈主。您來得正好,我這兩天在琢磨治愈您心甲的方法……咦?”

沈閱微身上有細微的心力波動,顧明舸仔細感受了片刻。

顧明舸的心力已經修煉到了極致,她能從衆生的皮囊下找到魂魄深處最靈動或最薄弱的一點。

正是這份過強的心力,使得她有一個獨特的技能,只有最貼身的段晝知道:她能聞到每個生靈軀殼下魂魄的味道,心力對她來說也是有味道的。

沈閱微的魂魄深處,一直有真神獨有的香味。而這次相見,還沾染了一股隐秘又纏綿的心力的味道:濃烈熾熱,與真神的香氣糾纏在一起,透着隐晦的親昵。

已經有人在用心力幫助沈閱微修複心甲?

顧明舸道:“冒昧了,方才探查了您的心甲,已經在恢複了。”

沈閱微道:“。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一個人上一世天生仙骨,下一世要如何才能修煉出心力?”

這說的是那位天生神算嗎?

顧明舸輕輕唔了一聲,道:“您也知道吧,心力與靈力截然不同,越是與靈氣絕緣越有可能修煉出心力。就如同我這樣的特殊體質,但是這個可能依舊是無限接近于零的。”

沈閱微點頭。

确實,夏深的體質很特殊,完美複制了顧明舸在靈氣上的遲鈍。

顧明舸突然起了個別的話頭:“當年那一箭雖然碎了您的心甲,但也虧了我的根本,這些年魂魄游離體外,一直在輪回裏修養。我雖然只能随着輪回的運轉移動,但有一次,我被輪回內的靈氣送到了生死門之間。我在那裏,見了一個魂魄。我沒看清,就被再次卷走了。”

輪回不是活人能進的地方,雖說是衆生歸處,但靈輪內一片混沌,無天無地,充斥着魂魄的呻吟。如果說有什麽溫暖,也只有十二扇真神的“門”在特定時間開啓時,會洩露出一點光。在那個地方,眨眼的時間都被拉長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沈閱微慢慢皺起眉,輕輕抽了口氣。

顧明舸道:“您比我更清楚。輪回深處,生死門間的方寸之地,稱為往複臺。據說那個地方向前為生門,能見生前事,身後為死門,可窺地獄景。往複臺乃是世間絕處,在臺上會反複經歷一生中最恐懼的事情,重複死亡。如果看不破,則近前退後皆不能,會被困死在其中。”

沈閱微按了按胸口,那種疼讓他覺得開始修複的心甲又一次裂開了。

顧明舸道:“至絕處而生孤勇,才能鑄成心力。我想即便對于真神,往複臺那樣的境地也能稱為絕境了吧。在往複臺脫胎換骨,攜嶄新的魂魄再入人世,也許能強行鍛造出心力。靈主,您說這世界上會不會有一個人,為了您的平安,自願放逐入那種地方呢?”

顧明舸當初在往複臺上見到的那個魂魄……是夏深。

沈閱微猛地站起來,半晌,勉強笑了笑:“抱歉,失态了。我……我想先回去一趟。”

顧明舸沖他微微俯身:“您慢走。”

沈閱微幾乎想立刻去見戚夏深,親吻也好擁抱也好,讓他确認一下戚夏深的存在就可以。

但他不能立即去找戚夏深,就他現在這副樣子,肯定會被看出端倪。沈閱微回到兩人的卧室。這裏充滿了戚夏深的痕跡,書桌上還放着冒着熱氣的水。沈閱微平息了許久,在桌前坐下,雙手将還發燙的杯子攏進手心,才勉強在蒸騰的熱氣裏冷靜下來。

他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當做,什麽都沒聽過。

沈閱微放開杯子,在戚夏深常睡的地方躺下,忽然覺得不對,掀開被褥,底下竟然躺着一摞挺厚的紙幣。

沈閱微愣了愣,拿着那疊錢,詫異道:夏深的私房錢?

不對,家裏的錢不都在夏深那裏嗎?還用得着藏?

薛白頂着罐頭進了卧室,擡頭一看頓時奓了毛:“我的錢!”

沈閱微:“……你怎麽把零花錢放在夏深睡的地方?”

薛白理直氣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避風港,他肯定想不到我的私房錢會放在他的被褥底下。他每次曬被子之前我都會把錢拿出去,你看他這麽久都沒發現吧?”

這麽厚一摞錢放在底下,就算不是身嬌體軟的豌豆公主也能感覺到不對勁吧。

沈閱微無奈,夏深肯定早就知道,只是當做什麽都沒看見而已。

“大佬你快塞回去啊,存好了不能丢,我這兩天要用呢。”薛白跳上床,大臉盤子擱在沈閱微小臂上。

沈閱微道:“要買什麽?”

薛白道:“今天2號了,還有十一天不就夏哥生日了麽,我給他挑個禮物。”

沈閱微放錢的手頓住:靈門每年的三月十日到三月十五日會運行到往複臺上空,三月十三日靈門大開,光芒灑落往複臺……

夏深的生日是,三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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