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在路邊撿了個愛豆(11)

七月的驕陽似火,三十八度的天氣下,路上根本看不到多少行人。夏蟬在枝頭鳴叫,蚊蟲在空中飛舞,腳下的柏油路被熱氣烤的有了快要融化的感覺,仿佛在地面上打個雞蛋,過一會兒就能變成荷包蛋。

沈睿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行走了多久,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長時間的饑餓使得他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身上的溫度也高得可怕。他無比地想要找個涼快一點的地方,或是喝點水,餓了太久反而沒有饑餓感了,可口渴的感覺卻不會減少。

走得久了,當他發現路上沒有多少人,尤其是沒有年輕人的時候,他便把用作僞裝的墨鏡和口罩摘了下來,渾渾噩噩之間丢到了垃圾桶裏。

又是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看見不遠處出現一片綠蔭,綠蔭下擺着一張長椅,長椅上坐着一個人。

額角的汗水滑下,滴落到睫毛,蒙住了眼前的視線,他走了過去,盯着那個人看了一會兒,頭腦中浮現出一個名字。

“葉純……”

葉純擡起頭,望向那個走到他身旁的男子,他微微一笑,起身,主動抱住了沈睿。

葉純那略顯清涼的皮膚在這火熱的天氣裏給了沈睿意思救贖,他收緊雙臂,抱住了葉純,仿佛只有這樣,才能驅散那種熱到幾乎昏厥的感覺。

“沈睿,沈睿……”

他聽見葉純在呼喚他的名字,于是他松開了手臂,望向懷中的男子,卻正好對上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眸,帶着說不盡的溫柔缱绻。

沈睿驚訝萬分:“你,你的眼睛……”

“噓——”葉純将手放在沈睿的臉頰上,細語,“閉上眼。”

沈睿想問他為什麽突然看得見了,又為什麽突然抱住自己,可他卻開不了口,他望着葉純的雙眼,心中油然生出一種期待,慢慢地合上了雙眼。

過了一會兒,他感到葉純摟住了自己的脖子,對方的指尖在自己的發絲間穿梭,撫摸。

随後,自己的唇上貼上一片柔軟。

沈睿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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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靜悄悄的,路晚南似乎是出去買菜了,桌子上還放着早餐,用保溫盒包着。

沈睿走到鏡子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這才過了多久,自己怎麽就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身上穿的衣服,是從前的自己看也不會看一眼的,用的手機還是二手的,功能不齊全不說還老是顯示內存不足,睡覺和別人擠一個房間。

更重要的是,以前的他,不會好幾個晚上做一樣的夢!

沈睿已經連着好幾天提出去沙發上睡了。

沈睿在哪兒睡其實不關路晚南的事,他只是有點擔心沈睿是不是對他産生了什麽誤會,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張床上,但是看那個好感度卻又沒有掉,不單沒往下掉,還漲了五點,目前已經達到八十點。

于是他就由着沈睿去外邊兒睡了,畢竟他那張床不大,沈睿又人高馬大的,睡在旁邊幾乎占據了半張床,他睡着都伸展不開手腳。

某一日,下線已久的房東先生陸池前來收房租,這位陸池先生也不知道是長相問題還是言行舉止有問題,總之他身上自帶一種說好聽了就是風流倜傥說難聽了就是勾引誘惑的氣質。他看向路晚南的眼神裏滿滿都是調戲,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為所欲為。

當然,他是不敢的,畢竟這是一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太平盛世,他在收完房租之後就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沈睿盯着那緊閉的房門,渾身上下散發着醋味:“那位房東先生,怎麽看着怪怪的?”

路晚南心說,果然陷入愛河的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這位陸先生何止是奇怪啊,簡直就是變态。他不止在牆壁上鑽了幾個洞鑿壁偷窺路晚南和沈睿的日常,還在其他幾位租客的牆壁上鑽洞偷窺。路晚南原本以為陸池是喜歡原身才會這麽做,後來才知道這丫的興趣愛好就是偷窺別人,簡直就是變态中的铠甲勇士帝皇俠啊!

當然,路晚南是不會無情地揭穿陸池的變态癖好的,他繼續純良無害地說:“怎麽會,陸先生是好人呢。”

“我看他就不像好人,”沈睿不屑地說,“他看着你的那副樣子,色眯眯的,跟個老流氓一樣。”

“什,什麽老流氓,你可別亂說,我和陸先生都是男人。”

“都是男人又怎麽了?男人也可以喜歡男人啊!”

路晚南:“啊,啊?”

沈睿:“……”

路晚南:“……”

死一般的沉默維持了數秒之後,沈睿起身走進了書房,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一個小時之後,沈睿從書房走了出來,手中還拿着幾張紙。

他一言不發地走到路晚南身邊,将那兩張紙遞到他面前,說:“喏,給你的。”

那是兩張遍布了凸起的小黑點的紙,路晚南看得出這是特意為盲人而制作的,不過他看不出這是什麽,于是接過了那兩張紙,問:“這是什麽?”

“樂譜啊。”

“樂譜?”他還真看不懂,本來就看不懂,把音符轉化成盲文之後就更看不懂了。他摸着那張樂譜摸了好一會兒,呆愣地問了一句,“你哪兒來的樂譜?從我書房拿的?”

“不是!”沈睿一見他誤會自己,整個人都炸毛了,“這是我特意為你譜的曲子,我,我就是想找個機會送給你,可是你居然說這是我從你房間拿的……”他想這支曲子想了很長時間,也為了照顧路晚南的眼睛去學了一下怎麽将音符轉換成盲文,忙活了半天路晚南還來問他這樂譜是不是從書房拿的,他實在有點傷心了。

沈睿越說越委屈,路晚南見他一副蔫兒了吧唧的樣子,揉了揉他那毛茸茸的大腦袋,說道:“對不起,誤會你了,那,你可以把這支曲子彈給我聽聽嗎?”

沈睿被他一摸心情就變好了,他抹了一下鼻子,說道:“下次吧,因為……這支曲子還是用小提琴演奏比較好,我想讓你聽到它最完美的狀态。”

小提琴?所以為什麽是小提琴?沈睿不是應該最擅長鋼琴的嗎?

他沒有将這個疑問表達出來,他只是将那兩張樂譜貼在胸口抱住了,微笑着對沈睿說:“好,謝謝。”

“乖。”沈睿又想摸一下他的頭,可是伸出手之後,他便改了主意。

沈睿第一次張開雙臂抱住了路晚南,不過只是短短的一瞬便放手了,他看着路晚南略顯錯愕的表情,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對路晚南說:“我有點餓了,你給我做飯吧。”

說真的,要不是他看到沈睿的耳朵紅了,他還就真的信了這小子能這麽淡定。

他抿了抿唇,點點頭:“好,我先去把這個放了。”

“嗯,去吧。”

路晚南走到書房,到了沈睿看不到的地方,才将那兩張琴譜展開來細細查看。

正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點,他是一點也看不懂的,他又翻了過來,在第一章 琴譜的反面左上角的位置,看見一行小字,用鉛筆寫的。

‘to my lover 葉純’

他将那兩張琴譜放到了鋼琴上,嘴角微微上揚。

路晚南估摸着,按照現在的狀況,再過一段時間沈睿就會和他表白,然後他裝模作樣推诿一番,讓沈睿覺得‘啊,這該死的甜美男人居然敢拒絕我,他好特別,我好喜歡’,如此一番之後,自己再答應沈睿。在這樣那樣這樣那樣一番之後,好感度就差不多刷齊了,然後他就可以前往下一個世界。

然而總是事與願違,就好像你趕着去上學或者上班或者去參加朋友的姐姐的表哥的發小的婚禮時,總會出現那麽幾個長的要死紅燈,攔住你前行的道路。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沈睿外出買今天晚飯用的菜,路晚南則是窩在床上看系統新下載的假面騎士。就在此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沈睿是帶了鑰匙出門的,因此,他再一次将門口的人當成了某位變态偷窺狂陸先生,再一次不梳頭不整理衣服穿着拖鞋就開門了,然後他就在門口看到了一位戴着墨鏡的黑衣人先生。

來者不善!他的心中立馬冒出了這個詞。

當然,作為一個盲人,他是不可能看出對方來者不善的,于是他決定問一下對方是來做什麽的,不管對方給他什麽回答,他都立馬把門關上。

“你們是……”

‘誰’字還沒出口,黑衣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取出一塊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

按照國際慣例,這種手帕一定是被沾了什麽迷/藥的,果然!路晚南在被手帕捂住不久之後就按着國際慣例暈倒了過去,然後就被那群黑衣人按照國際慣例用繩子捆巴捆巴綁了起來,然後就被按照國際慣例扔到了車的後備箱,并且按照國際慣例前往一個不知道是何處的地方。

路晚南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身處的地方已經不是自己那又小又破的出租房,也不是熏死個人的後備箱,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身下的大理石冰冷而堅硬,咯得人骨頭疼。

最先入目的,是一張精致的紅木辦公桌,而辦公桌前坐着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容貌與沈睿有六七分相似,甚至比沈睿更俊美幾分,可氣質卻與沈睿完全不同,這個男人冰冷,成熟而嚴峻,骨子裏似乎天生便帶着一種傲慢。他居高臨下地望着路晚南,那眼神便仿佛在看着一只不起眼的螞蟻。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沙雕瑪麗蘇視頻看多了,文風被帶過去了

還有,不要讨厭哥哥哇,哥哥其實很可愛的哈哈哈哈哈看下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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