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感謝上帝

(三十九)

也許是鐘繁绮天天至誠的祈禱起了作用,她盼星星盼月亮,盼啊盼,事情終于發生了!

這一天傍晚,鐘繁绮和錢滿樓在第三食堂喂飯。

其實他們本來沒有這麽惡心的,情侶大庭廣衆之下你一勺我一勺地喂來喂去的,如果同瓊瑤劇,看到的人都要雞皮疙瘩掉一地,但是呢,事情是這樣的。

這一天,兩個人像平時一樣約在一起吃晚飯,吃完晚飯然後一起去圖書館上自習,在文科樓像個傻逼一樣等着的江別怨要哭暈在廁所了!

兩個人吃着吃着,鐘繁绮看了錢滿樓一眼。

滿樓自從生了一場大病之後,身體大不如前,瘦了很多,如今整個人如同衣服架子,鐘繁绮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對他慢吞吞說道:“上次生病,至少一頭豬沒了。”

什麽,什麽?滿樓聽不懂。

鐘繁绮伸出手,捏了捏滿樓瘦瘦的腮幫子,對他嘆氣地說道:“瘦了那麽多,一頭豬的肉都沒了。唉呀,今天肉價可高啦。”

滿樓欲哭無淚,對她大聲抗議說道:“你在罵我是豬,我不是豬!”

鐘繁绮笑了起來,開始家長附體,希望瞬間給滿樓增肥,最好肥到生病前的樣子,她拿起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大勺飯,遞到滿樓嘴邊,對他愛憐地說道:“吃飯吧,小家夥。”

立馬有幾道視線像釘子一樣落在他們身上,在他們附近吃飯的男女生忘記吃飯了,開始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圍觀情侶在大學食堂喂飯的壯觀直播,有男生的嘴巴張得如同血盆大口,有女生的櫻桃小嘴張得能塞下雞蛋。

滿樓只覺得所有的血都湧到臉上,他盯着她,壓低聲音對她說道:“大庭廣衆之下,拜托你不要家長附體好嗎?!”

鐘繁绮嘿嘿的笑,對他說道:“就要喂,我不怕!”臉皮厚如城牆。

滿樓決心治治她家長附體的絕症,心想,哼,你不怕,我還怕嗎,看到底誰臉皮厚,誰臉皮薄到最後撐不住,因此,滿樓吃了那口飯,也拿起自己的筷子夾了一筷子菜遞到她的嘴邊,對她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快吃!”

鐘繁绮一張臉紅得有如新娘蓋頭,看到滿樓眼裏隐藏的壞笑,知道他是在懲罰自己。此時此刻,兩個人如同馬戲團的猴子,學生的視線如同舞臺的探照燈落在他們身上。一個調皮的女生模仿火車裏面賣東西的:“诶啤酒飲料礦泉水火腿腸方便面八寶粥了啊,來,把腳收一下哈。”

繁绮瞪了滿樓一眼,對他壓低聲音說道:“唉喲,現在翅膀硬了,要反抗我懲罰我不是不是,來來,臭小子,老娘談戀愛的時候,你不知在哪玩泥巴呢,看看誰臉皮厚!”她吃下飯菜,又夾了一筷子菜笑嘻嘻地遞到滿樓面前,并美其名曰:“你是我的菜,快到我碗裏來。”

因此,兩個人如同高手比武一般,你來我往,一勺一筷子的來來去去互喂,看到圍觀的同學都看厭了,由震驚到無聊,最後看戲時的瓜子也吃完了,該幹嘛幹嘛去,大家去上晚自習了,兩個人還在那裏大眼瞪小眼,慢慢地喂來喂去。

正白熱化狀态地喂着,就聽到食堂裏有人跑進來,然後那些廚子保潔大媽都激動起來,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第三食堂仿佛進了無數只蜜蜂,鐘繁绮愣了愣,豎起耳朵,想聽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結果滿樓因為是瞎子,先天的聽力比她要好,他現在治好了眼睛,等于是不但有了視力,而且有了遠高于別人的聽力嗅覺和觸覺。

滿樓看到鐘繁绮一臉迷惑不解,對她說道:“我聽到了,他們在說,文科樓有一塊玻璃砸下來,好像有人被砸中了。”

什麽?!聽到這個好消息,鐘繁绮震驚地如同開水燙腳似地站了起來,她滿面欣喜,如同安了彈簧似的彈跳蛙一般,彈射到錢滿樓的懷裏,激動快樂地說道:“太好啦,太好啦,哈哈哈,哈哈哈!”我鐘繁绮終于大仇得報!她興奮地唱起歌來:“解放軍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軍的人民好喜歡!”

看到鐘繁绮手舞足蹈的表現,錢滿樓的臉抽了抽,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那些廚子保潔大媽已經從廚房出來,探頭探腦地往他們這邊看。

錢滿樓立馬小聲提醒她道:“繁绮,不要這樣,這是壞消息,你高興成這樣,你還有良心嗎?!”

鐘繁绮才清醒下來,把臉上的笑強行摒除掉,可是嘴裏仍舊甜得厲害,含着糖塊似的。

她激動喜悅得不知怎麽發洩,整個人如同打了興奮劑,看到滿樓望着自己的困惑的臉,她突然伸出手,兩只玉手捧着他的俊臉,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哈哈大笑着,跑出了食堂。

錢滿樓被親的那一瞬間,身體如同過電,他像個傻子似的呆立了片刻,然後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耶。

他一邊追着鐘繁绮,一邊對她小聲問道:“鐘繁绮,這是我的初吻,你知不知道?”

鐘繁绮笑得停下來,糾正道:“才不是,你先前強吻過我,就像狗啃一樣!”

想起他表白時的強吻來,內心甜得像食着蜂蜜。

繁绮在前面等着他,錢滿樓滿面通紅地走到她面前,害羞地看着她,對她說道:“哪有,那是瘋狂的吻。”哼,她居然說是狗啃,哪有那麽難看!

鐘繁绮含笑看着他,想着江別怨一死,從此後,他們兩個人就可以過輕松的二人世界啦,簡直太幸福有木有,她甜絲絲地說道:“對,瘋狂極了,你一張嘴,差點吞噬整個世界!”

滿樓風中淩亂,一會又含着笑看她一眼,紅着臉小聲說道:“能不能吻久一點?我剛才沒回味過來就沒了,不公平。”

哈哈哈,哈哈哈,鐘繁绮一陣大笑,拉起滿樓的手,對他說道:“先去文科樓看個究竟,等到事成之後,随便你吻我多久。”

滿樓一肚子的疑問,什麽叫事成之後,為什麽繁绮的話他越來越聽不懂,為什麽文科樓玻璃差點砸死了人,她卻如同中了六合彩大獎般高興?這也太邪門了吧!

錢滿樓滿腦袋的問號被鐘繁绮拉到了文科樓。

他們兩個人過去的時候,文科樓圍觀的人群已經三三兩兩散了,兩個人走過去,聽力異常的滿樓又聽到他們小聲地議論,他說給繁绮聽:“砸到的人是江別怨。”

自己傳送完畢,也驚呆了,什麽,鐘繁绮叫江別怨天天在文科樓等她,結果江別怨被玻璃砸中,這這,這是巧合嗎?!

錢滿樓只覺得自己如同踩在五裏霧中。

鐘繁绮聽得興高采烈,一蹦三尺高,歡樂地大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接着小拳頭使勁揮舞着滿樓的肩膀,對他急切問道:“他們還說了什麽,你快告訴我!”

滿樓只好又豎起耳朵聽了聽,繼續傳送道:“他們說,砸到了腦袋,砸得很厲害,江別怨可能會死,不死也會毀容,沒了半條命,當場血流成河。”

鐘繁绮聽得直拍手,一臉的興奮和激動,連珠炮地說道:“感謝上帝,感謝上帝。”

錢滿樓大眼瞪着她,臉色越來越白,如同白雪,繁绮的反應,這太離奇了!

鐘繁绮對他說道:“我們快去看看!”

兩個人大步走到出事的現場,圍散人群已經散盡,保潔和保安在原地處理後續事宜,地面上有一大灘血跡,碎玻璃掉了一地,警戒線拉了起來。

鐘繁绮看到這樣的結果,喜得直跳腳,真是太好了,天啊,感謝上帝,她終于大仇得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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