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直到很久後,唐瑜才知道沈奕舟所謂的掀容夫人的裙子,實際上是兩個人打了一架,容夫人穿了裙子,在打架的過程中,她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所以容夫人在後來才一直對沈奕舟耿耿于懷。

知道這個事實後,唐瑜的心情很是複雜,因為他沒見過面對一個女鬼撸起袖子說幹就幹如此直率利落的男人,說是個狼人也不為過了,當然他也更加沒見過穿着裙子就敢打架的鬼……

但那都是後話了。

唐瑜把在閣樓裏的事情跟沈奕舟說了,講完後,沈奕舟伸手拿出了他口袋裏的娃娃,放在手裏仔細的看着:“這個娃娃是女孩送給你的?”

唐瑜點了點頭:“我覺得這個東西不是很吉利,所以等會兒準備去扔掉。”

“不吉利,”沈奕舟仿佛覺得很有意思一般,臉上的神情難以捉摸,“容雲是間接殺死盛意的兇手,所以如今他來找他報仇,他殺了他的妻女,并且把她們倆的皮都剮下來了,他把容夫人的皮披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女孩的皮去哪兒了?”

唐瑜沉默了一下:“我覺得就在你的手上。”

女孩說過娃娃的衣服的人皮做成的,這也是他為什麽這麽不情願接受這份禮物的原因。

沈奕舟捏了捏娃娃的手臂:“挺軟的,還很有彈性。”

唐瑜也看着那個娃娃:“對啊,所以說......”

沈奕舟:“不過沒有你摸起來的手感好。”

唐瑜愣了一下,不太确定自己到底聽見了什麽:“你說什麽?”

沈奕舟面色如常:“我說什麽了?對了,說到這個娃娃的事情,我覺得沒必要扔,NPC一般不會輕易給別人送禮物,咱們今晚不如把它留下來試試看,說不定會有別的用處。”

唐瑜:“.........”

他決定忽略掉那種怪異的感覺,只去想沈奕舟說的事情,沈奕舟是個老玩家了,他肯定懂一些隐形規則什麽的,既然他說要留下來,那他應該有自己的理由。

思忖半晌後,唐瑜點了點頭:“好吧,那既然是這樣的話,基本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只要度過今晚,我們明天參加完演奏會後就能離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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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受邀來這裏是為了解決三件怪事,第一件,容雲的手開始疼,那是因為盛意把自己的手真的割給了他,同時這雙給他的手也是對他的懲罰,他為了鋼琴而放棄救盛意,盛意也就真的如他所願,讓他擁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容雲卻除了彈鋼琴外,什麽都不能幹,而且容雲現在彈奏出來的曲子是盛意的曲風。

第二件事,半夜鋼琴曲,這估計就是盛意弄出來提醒容雲的,讓他不要忘記自己,放的曲子也是他們倆在一起演奏的曲子。

第三件事,開始變得奇怪的女兒,容雲現在應該沒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同時也更加沒發覺每天與自己同床共枕的已經換了人。

所有的問題都有了解釋。

唐瑜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在腦子裏轉了一遍,覺得差不多全都可以明白了。

沈奕舟把娃娃随手放到了床頭櫃上,伸了個懶腰:“對,等着明天就好了。”

他邊說着邊向浴室走去,态度自然的問道:“你今晚在這裏睡嗎?”

“嗯?”唐瑜頓了一下,“你覺得今晚可能會出事?”

“今天可是最後一個晚上,煮熟的魚再不吃就飛了。”沈奕舟說,“容夫人今晚可能會來殺我。”

一聽這話,唐瑜想都沒想:“那我留下來吧。”

再怎麽說兩人也是隊友,如果沈奕舟有難,那他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幫他的。

兩人先後洗漱完後,唐瑜就準備睡沙發上了,沒想到沈奕舟卻叫住了他:“你睡床上來吧。”

唐瑜擡頭看着他,想了想昨晚沈奕舟來救他時的場景,好像沈奕舟離他比較近的時候,女孩才開始後退的,所以在隊友間互救的時候,可能對距離有一定的要求?

思及此,唐瑜沒什麽心理負擔的上了床。

沈奕舟随手關了燈,室內一下子黑了下來。

黑暗中,人的感官會被放大,唐瑜從小就一個人獨立慣了,沒什麽跟人一起睡的經歷,所以有些不習慣,手腳略微有些僵硬。

沈奕舟就躺在他的身邊,兩人的距離挨得很近,唐瑜甚至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那是一種類似于花的幽香。

男人居然還抹香水?還是這麽香的?

不對,在游戲裏哪來的香水......

唐瑜迷迷糊糊的思考着這個問題,沒過一會兒,他就這麽睡着了。

察覺到他睡熟後,沈奕舟才合上了眼。

半夜,房門被悄無聲息的打開,一個女人光着腳走了進來,她慢慢的走到了床前,拿出了手裏的刀,重重的往床上一砍。

但那把刀在即将落在沈奕舟的身上的時候,卻被一陣白光擋住了,刀鋒就像是碰見了一層厚厚的屏障,被反彈了回去,震得女人後退了幾步。

沈奕舟被這動靜驚醒,睜開了眼睛,便與床邊的女人對視上了,容夫人一臉憤恨的看着他,面部猙獰。

沈奕舟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不動聲色的往唐瑜的懷裏縮了縮,唐瑜的眉心微微一蹙,可能是沒抱着人睡過覺,在他想要翻身的前一刻,沈奕舟迅速用手環住了他的腰,唐瑜的身體頓時停住了,過了幾秒鐘後,他往沈奕舟的方向翻了個身,結結實實的把他摟在了懷裏面。

沈奕舟的唇角勾了一下。

容夫人的表情瞬間扭曲了一下,冷冷的道:“白天你不是很嚣張嗎?怎麽現在慫了?只會躲在男人的懷裏算什麽本事?”

沈奕舟眼睛都沒眨一下:“哎喲喂,大姐你這就不懂了吧。能有男人的懷裏可以躲,這才叫真本事,看不起我,你有這樣的男人嗎?”

他這話分明就是故意說給披着容夫人的皮的盛意聽的。

容夫人握着刀的手都在顫抖,顯然被踩到了痛腳,氣得不輕:“你可真不要臉。”

“是嗎,”沈奕舟笑眯眯的,“我其實還可以更加不要臉一點。”

說完後,他就在唐瑜的臉上親了一下,唐瑜在熟睡中,沒有反應,沈奕舟扭頭看着她,嘴角邊是一抹淺淺的笑:“看,我和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一天到晚披着一張皮想必也不太舒服吧?想追求真愛還不容易嗎,把這皮脫了,拿你真面目去面對他呗,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了,想愛又不敢愛,想恨又舍不得恨。”

說到這兒,他搖了搖頭,似乎是頗為感慨:“看我這樣多好,想抱就抱,想睡就睡,想親就親,是吧?”

容夫人看着他的眼神都要化成實際的刀片了,眼睛血紅一片,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沈奕舟怕是已經死了一萬次。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交,如同火花與火石一樣,恨不得擦出閃電來。

可能是知道今天晚上注定是動不了沈奕舟了,容夫人緊了緊手裏的刀,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了房間,在她轉身的那一瞬,放在床頭櫃上的娃娃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像是一道影子一樣快速的貼了上去,粘在了她的背後,那娃娃咧開嘴,對着沈奕舟一笑。

沈奕舟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容夫人,直到她消失在了門外,但是後半夜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沒怎麽合過眼,直到淩晨才撐不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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