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方老和傅震生到達長京市時,并無通知任何人。

行動秘密,連專機也是少數人才知道。

二人身份不一般,一個行動就會引來無數人猜測,尤其是傅震生。

若讓南越省領導和高級将領知道,怕會引起恐慌。

畢竟他是京城傅家的人,可能代表的,就是京都最頂級政治圈子裏的态度,關乎他們政治生涯、甚至是整個南越省未來的走向。

長京市市委書記方長青親自到場接待二人到市國賓館住下,他認識羅老,卻不認得傅震生。但看得出保護傅震生左右二人俱是軍人,估摸也是得罪不起的大佛。

羅老提點方長青:“傅家的人。”

方長青心裏一驚,對待二人的态度更為謹慎。

好在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捶打過來的人物,不至于在待客時出現錯誤。

只是不知道眼前這兩尊大佛來長京市所為何事,難道是長京市出了大纰漏?

應該不是。

要是出大纰漏,沒理由他不知道。

難道不是長京市而是……南越省?

眼下這陣仗有點大,方長青還是有些擔憂即将可能迎來的大動蕩。

羅老多精明的人,一下就看出方長青擔憂的事,于是說道:“我們來長京市是為了私事,跟上面的态度沒有關系。但要是讓我們看到些什麽不對的,那就有關系。”

方長青真心尊敬羅老,聽聞這話放下心來,趕緊說道:“市裏的工作開展一切順利,前段時間還把那些攔路虎揪出來鍘了。現在前進發展的路掃清不少障礙,未來可期。”

方長青口中的攔路虎實為長京市大大小小黑幫,即所謂不法組織。

這些不法組織漸成氣候,和市裏多家公司企業暗中勾結,幹下不少違法犯紀的事。

原先上面下達的經濟發展指标,以及市裏開展的工作,因觸碰到某些人的大蛋糕故而寸步難行。

後來陰差陽錯,成功打擊金港片區兩大鬧事不法組織,順藤摸瓜挑了大的不法組織。

殺雞儆猴,剩下的不成氣候。

這番舉動大漲威風,震懾市裏的地頭蛇,反倒讓一切工作順利開展,如今已是有不小的成效。

方長青說道:“還多虧人民群衆順手舉報。我們這的事跡一傳揚出去,起了帶頭作用,不僅長京市市民積極踴躍舉報,連帶隔壁廣、海兩市也鼓勵人民群衆舉報,出了很多獎勵措施。嗨,倒還真端了好幾個犯罪窩點。”

南越省遠離中央,偏偏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是開展經濟工作、改革開放的最佳試驗點。

可惜幫派衆多,抱團相護,抵抗政府,但凡是要開展的工作都會招到惡意破壞,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

方長青本對此頭疼得要命,日夜尋思找個法子治下這顆毒瘤。

真是急得上火,頭發也掉了大把,卻沒想到那麽焦急的一件大事竟被人民群衆打開了小缺口。

心頭大患迅速被解決,方長青對此目瞪口呆、啼笑皆非。

羅老:“所以萬事不要忽視人民群衆的力量,咱們華國成立,正是人民群衆的力量擰成一股繩給牽了起來。”

方長青連連點頭應是,無比贊同。

現在他對人民群衆這四個字實在是愛進心坎,尤其是代表人民群衆的‘大寶哥’。

原軌跡中,南越省受黑幫惡勢力盤踞多年,其中尤以廣、海、長京市等幾個發達城市,惡勢力盤踞最根深蒂固。

警方經過數年時間,直到零幾年才掃清盤踞最深、勢力最大的幾個團夥。

方長青感嘆:“多虧‘大寶哥’這位人民群衆。”

羅老:“誰?你說哪個人民群衆?”

方長青:“大寶哥。”

羅老:“……”

方長青:“怎麽,羅老認識?”

羅老:何止認識!

一旁的傅震生聞言,知道前情內因的他不由朗聲大笑,對‘大寶哥’這小孩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等方長青一走,他談到:“說起來,我那外甥還比‘大寶哥’小一歲,不知性情如何,模樣如何。”

傅震生來長京市,确實是為私事。

傅家有個姑娘,十九歲未婚先孕執意跟一個男人跑了,當時她還有婚約在身。

這事兒弄得整個傅家都沒顏面,傅老爺子氣得跟自家姑娘斷絕關系,多年來不聞不問。

傅家那姑娘私奔沒到五年就去世,消息傳到京城傅家,也就知道她生了個兒子。

葬禮上,除了傅震生出現,給妹妹送了朵花,再沒有半個傅家人敢來。

十幾年來,傅家對那個留在長京市的孩子沒有半點關注,不管其死活。

傅震生這次來,也是因母親高齡,念及不孝女,又思及未曾見過面的外孫,忽覺愧疚想見一見。

對于外甥,傅震生是見過的。

當年葬禮上,四歲大的早産兒,跪在靈堂前,不哭不鬧。

遺傳自其生母的美貌,冰雕玉琢,男生女相,實為命苦涼薄之相。

傅震生依稀記得那小孩兒眼裏濃得化不開的黑霧,盯着誰都是直勾勾的,早慧而瘆人。

那孩子,像極他的生母,無論是夭麗的相貌還是偏執薄情的性格。

只一眼,傅震生就打消帶走那孩子回京城撫養的念頭。

駱白拿着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用線将幾個陌生互不挂鈎的名詞連接在一起,最後确定并将‘香江’和‘基金’二字圈在一起。

基金,他欠缺一筆金額足夠大的基金。

糖蔗的事情解決了,投資出去的三十萬已經拿回來,并回賺二十萬。

錢存進信托時,信托中心經理高興得直搓手,道是往後若有大筆業務可直接聯系他。

他倒是缺錢,缺個幾百萬吧。

而且只是初始基金,後面的二筆、三筆基金還需源源不斷投入。

開始時,等同于做慈善,總體而言不容易。

他倒是可以把主權交給其他人,自己當個股權投資者拿分紅,風險小,回報大。

可是,相比起做主者直接獲得的巨額利益,那些小分紅就顯得沒意思了。

所以,他可以找其他人合作,但占大頭的,必須是自己。

利益嘛,還是要牢牢控在手裏為好。

駱白眯了眯眼,點着‘香江’二字。

信托中心現在比不上銀行,沒那麽多錢能借,而且考量因素太多,如果在需要錢的關鍵時刻突然拖個兩三天,那可真是件操蛋至極的事。

來錢快又能牟利巨大的,在後世可以炒房、炒股,現在卻不行。

目前房價短期內漲不到哪去,炒股的話,真正瘋狂的股票市場還需要時間發酵。

申市才剛發行證券,股票僅有8只。

除非能耐下心思等個一兩年,等到股市劇烈震蕩可以頃刻間暴富的時候。

現在,不行。

那麽剩下的就是炒外彙。

從那場波及整個亞洲數個國家,最後殃及美國乃至世界的金融危機。

操作得當的話,也可以大賺一筆了。

駱白放下筆,趴在桌面上唉聲嘆氣,自憐自艾。

缺錢啊。

要是有錢,他就不用浪費腦細胞成天琢磨賺錢的事了。

上課鈴聲響,同學們陸續進入班級。

陸舟提了滿滿兩大袋零食放到駱白課桌,雙眼冒亮光:“兄弟,謝謝你上次跟我講的兩道題型。整整二十分附加題,我全拿下,就靠這二十分,成功跻身踏進年級兩百名。嘿嘿,我媽這回肯定賴不掉答應買的随身聽。”

陸舟是駱白的同桌。

月考之前,忽然想起徐強偷盜事件的駱白順勢給陸舟講解兩道附加題題型,全都是原軌跡中兩次考試試卷附加題的題型。

原軌跡中,陸舟和他媽打賭,如果考進年級前兩百名就給他買随身聽。想要随身聽的陸舟買下徐強偷出來的試卷,後來事情敗光,偷盜試卷的罪名被按到陸舟頭上。

陸舟退學,整本小說中也再沒有提及他,不知後來情況如何。

但九十年代對于偷盜試卷作弊的事情零容忍,可想而知沒有好學校願意收留他。

原軌跡裏,駱白跟陸舟不熟悉。

現在,倒還算是朋友。

本着未雨綢缪的想法,駱白先幫助陸舟了解附加題題型,現在看來,還算成功。

就是不知道徐強會不會按照原著裏那樣去偷盜試卷,然後賣出去,導致事件擴大到整個學校了。

駱白:“老師快過來了,你趕緊把零食放課桌裏。”

下堂課是數學,數學老師那風風火火猶如軍隊出發的腳步聲吓得整個教室同學在一瞬間收拾游戲機、零食,并坐得整齊。

陸舟兵荒馬亂地把兩袋子零食全塞進課桌裏,實在塞不下的,就扔進書包裏。

好不容易弄完,數學老師冰冷陰沉着臉站在門口。

全班同學站起,喊:“老師好。”

數學老師站在講桌上,讓他們都坐下,審視全班。

詭異的平靜讓同學們感到害怕。

有些人不解這次月考成績超常發揮,老師怎麽還生氣了。

有些人則心虛,坐立難安。

陸舟悄聲:“怎麽回事?以前平均分高個五分,老班的臉就笑得跟朵花似的。現在比平常高出二十分,怎麽還臉黑了?”

駱白看了眼角落裏恨不得躲起來的徐強,漫不經心:“高興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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