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相冊

我的感情戲拍的要順暢些。只可惜戲份不多。但是簡導卻十分贊賞我把角色眼裏的那股藏不住又不得不藏的糾結心情表現了出來,算是對我的一個認可。我摟着情人嘶聲裂肺的哭,淚水鼻涕撒了別人一臉,簡導也沒有喊停。倒是難為了和我搭戲的男演員。

在這個被封閉的環境裏前前後後呆了四個月,我的戲份總算要殺青了。我仿佛是被人遺忘在了這裏,感覺和人間失聯了,極度不安。外面的一切都不知道怎麽在運轉,每天只知道揣摩演戲。再這麽待下去,我真怕自己會抑郁。

正巧女主過生,大家給她準備了一個大蛋糕,齊聚一起唱生日歌。我想起了今年木西子過生,我連一句祝福話都沒有送去,因為手機被沒收,一進劇組便沒了自由身,心有慚愧。簡導喝了幾杯酒,一高興便豪言放假半天,大家如脫缰的野馬開始縱情歡飲。我素來不喝酒,大家也不強求。婁曉也在,他喝得伶仃大醉,最後是我攙扶他回的房。這幾個月婁曉跟着我一起被困在這裏,大腹便便的肚子都小了不少。

将婁曉放在床上,在他的抽屜上看到了他的手機,聽着他鼾聲不斷,我如偷米的老鼠,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機拿在手中,手有些抖。不料怎麽按手機也沒動靜,最後才醒悟沒電了,怪不得婁曉沒帶出去。我有些灰心喪氣的将手機放回原位,又好奇的打開他的櫃子,不知怎麽的,很想看到自己的手機,找回一絲安全感。不料,房門想起,和婁曉同住的人回來,吓得我趕緊道別離開。

我一夜沒睡好,總惦記着自己的手機,希望早點能拿回來。自己進組的事給木西子講過,但是沒有說手機被收一事,不知道她會不會擔心。這麽久沒跟家裏聯系了,不知道我爸會不會發現什麽。學期即将進入尾聲,不知道天恩在學校還習慣嗎?與正常軌道脫離太久,我感覺自己身處異時空,十分沒有存在感。同寝室的顏娜卻十分習慣這樣的情況,能吃能睡,天天都是好心情。

第二天大家都睡得死沉沉的,不到日上三竿都沒有起床的打算。就連同寝室的顏娜也放縱了自己一回,蒙頭大睡。我早早的起來,更确切的說是一夜沒有睡好。閑的無事在外面走走。這裏是個小村落,村風古樸,到鎮上需要花一個小時車程。我戴着帽子墨鏡在外面溜達。太陽很好,照得人暖洋洋的。村邊有一條河,每天都安靜地流淌着。

溜達到小賣鋪,看着上面擺着的座機,我的心裏有個小小的想法,希望能通過這個電話,把自己還活着的信息由這個聽筒傳到另一個人的耳朵裏。那個人,我惦記好久好久了。我向四周看了看,确保沒有劇組的人才壓着自己內心的激動走上去。畢竟簽了協議,若是我違規,婁曉也吃不了兜着走。但是我依舊告誡自己,不談工作,只談近況。拿起話筒,我有些心潮澎湃,也不管木西子是否在工作,默默地按下她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頭一直在響,最後是一個熟悉的人接的電話。一聽聲音我整個人都顫栗的了起來,沒想到挂了電話消滅證據,一時間心神慌亂反倒是緊張的開了口:“木阿姨你好,我是多多。”一開口我便後悔了。

喧鬧的電話那頭也驚了一下,然後爽朗的笑了:“多多呀。這會兒沒拍攝嗎?”

“簡導放假半天。”我跺了跺腳,真相罵自己豬,緊張的捏着電話線,只得硬着頭皮說下去。我實在沒有料到接電話的會是木阿姨。

“這樣呀,真好。你這段時間也辛苦了。等這部電影拍完,木阿姨就給你放大假,讓你好好休息。不如就去夏威夷曬曬太陽。”木阿姨說的很高興。

放假對我來說誘惑不大,我困惑着:“木西子她回來了?”

木阿姨依舊歡天喜地着:“嗯。郝導的電影一結束,她就回來了。都有三個多月了。”

這麽算來,我上一部戲殺青沒多久木西子就回來了。我倆可真是陰差陽錯。我在心裏嘆了口氣。眼睛正好瞟到不遠處泛着波光的河水,就像一只只銀翼的蝴蝶在上面躍動。

“木西子很忙嗎?”我是想和木西子說會兒話,但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只能用手指絞着電話線,希望木阿姨能明白。

木阿姨高興着:“今天她訂婚,你說忙不忙。”

我感覺腦子一下子就蒙了,心跳一下子沒了,手指也僵硬的不會動了,眼前的景象似乎不對勁,有些天旋地轉,我直接懷疑自己還在夢中。我尴尬的笑着緊張的追問了一句:“木,木阿姨,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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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西子剛剛和蘇傑訂婚,這會兒正和蘇傑招呼家裏的客人。這不,忙得你的電話都沒有接到。”木阿姨的笑聲很尖,尖的就像一把利劍,刺穿我的耳膜,刺進我的心髒,“你要讓她來接電話嗎?我讓她過來。”

我全身透涼,驚慌失措的說着:“不,不,不用了。”我感覺一瞬間,我的世界崩塌了,粉碎了,蕩然無存了。

“那好,我的挂了,她一個人忙不過來,蘇傑又不認識人。我去幫幫他們。”木阿姨開心的說着,又小心翼翼的叮囑着:“多多,木西子和蘇傑訂婚是件秘事,還沒有給媒體說,你知道,蘇傑是個明星。”說完,木阿姨便挂了電話,我卻還拿着話筒,耳邊似乎還回蕩着那些熱熱鬧鬧的喧鬧聲。

蘇傑,那個經常在電視上、廣告上看到的新一代當紅炸子雞。我對他了解不多,但是我知道他。他被譽為顏值和演技并重的的實力派男星。是這兩年炙手可熱的星星,是八卦娛樂時常報道的人物,是各個頒獎晚會收獲頗豐的人生贏家,是大衆眼裏的偶像、歐巴、情人。。。

我苦笑了一聲,電話從手中滑落下去,老板娘見我如此不尊重她的電話,罵了句。我将包裏的錢都掏出來放在她的桌上,茫然不知所措的往前面走去。老板娘見我滿臉淚痕又說些什麽,我實在沒有聽清,因為我的耳朵裏全是木阿姨說的那句“今天她訂婚”。

木西子訂婚了,木西子訂婚了,木西子訂婚了。。。。我念一遍,心就跟着被剜一刀。我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我只覺得這顆跳動的心已經失了血肉,沒了精魂。我一步步失魂落魄的走到河邊,看着反光的河面,模糊的耀眼。我苦笑着呢喃着:“木西子訂婚了,木西子心有所屬了。。。”我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往前面走,只是覺得,我也許趟過了那條河,翻過了那座山,我就能真的追上木西子。從小時候開始,我不就是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嗎?我不求能與她攜手白頭,但至少能并肩而行。她的喜怒哀樂,有我的一份,她的悲歡離合,有我的一份,她的大事小事,有我的一份。雖不能向她袒露自己的心意,但是我希望我是她生命裏一個不被遺忘的人。在她的心裏,能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不知道,哪一步行差踏錯,才會讓我倆南轅北撤,沒有越追越近,反倒越追越遠。。。

我追了多久,時間對我而言是什麽?我追了多久,我對木西子而言是什麽?我現在什麽也不知道。我只感覺眼睛好累,身子好乏,心好痛。一步懸空,我向深淵跌去。閉上眼,我卻感覺一身輕松。我希望我就這麽跌下去,帶着對木西子執着的愛戀跌倒時間永恒的夾縫裏。。。

我一個人赤着腳走在碎裂的玻璃上,每一步,都走得慘痛,走得鮮血淋漓,走得沒有心在跳動。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山,沒有海,沒有屋子,沒有人,只有滿地的玻璃碎片。一低頭,看得清每一個碎片上都映着我倆的畫面,從小到大,從平州到上海再到北京。玻璃的每一個棱角上都挂着我的血,流不盡的血從玻璃裂縫裏滲透到下面的大地,滋養着這下玻璃碎片上的映像。我彎腰拾起一塊,一塊玻璃上的不同側面,或大或小都有她的身影,或笑或哭或說話都是她的容貌,曾經的現在的不變的是她這個人。我感覺心瞅着痛。玻璃碎片融進我的手心裏,我感覺整個人仿佛被千萬根刺紮在身上,每一個毛孔都有一根刺。痛得我哭都沒有了眼淚。我赤着腳往前走,茫無目的往前走,沒有山,沒有海,沒有屋子,沒有人,只有滿地的玻璃碎片。。。

蘇傑對我很好,帶着傷對我也關懷備至。突然有一天,爺爺來電話說奶奶想見我。我立馬飛回上海,奶奶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消瘦了不少。我強忍着淚守在奶奶的床前。爺爺說奶奶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能看見我有人照顧,即便她走了也走的安心。因為奶奶知道,我爸是靠不住的。姑姑拉着我的手也告訴我百善孝為先,爺爺奶奶從小就最疼我,我是不該讓奶奶擔心。蘇傑知道我心情不好,從北京趕到上海,我問他承諾是否當真,蘇傑立馬拉着我往珠寶店走,也不怕被人認出來。那時我可真是又激動又幸福。所以我決定試試。爺爺見過蘇傑,認為他不錯,姑姑牽頭便張羅着先訂個婚,讓奶奶放心。家裏便熱熱鬧鬧的準備了起來。我倒是有些置身事外的恍惚感。多多的電話被禁了,她不能來見證我的幸福,我還有些遺憾。訂婚那天,只請了兩家人聚聚,沒有大肆聲張,畢竟蘇傑名聲在外,而且我也不希望出現在公衆面前,所以低調行事。大家很高興,笑聲連連。蘇傑領着我向先輩們敬茶,我卻笑得沒有他那麽開心。

補充一章:

醒來時我在醫院,茫然的看着白白的天花板,右腿被吊起來,兩只手都被包紮着。身子沒有什麽痛感,腦子裏也什麽都沒有,心就像被放進了冰箱冷凍室。整個人仿佛置空了。

婁曉焦慮的守在一邊,見我醒來,疾步跑過來:“多多,你還好吧。”我漠視着婁曉,婁曉焦急着:“還好當時有個女老板看見你不對,怎麽叫你你也不聽,追了上去,及時發現你從堤坎上掉了下去急忙送醫院。”我對婁曉的話毫無反應,眼睛空洞,因為心裏也是空的。心沒了,自然是空的。婁曉卻孜孜不倦着:“簡導讓你先好好休息。你的戲份已經本就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不拍也沒有太大關系。”

我嘶啞着喉嚨開了口:“木西子,訂婚了?”對于這個板上釘釘的事實,我感覺它只是個夢。我剛剛只是做了一個夢,一個讓我心碎的夢。

婁曉笑着:“木家的事我怎麽會知道。多多其他事你就不要擔心了。你受傷的事我已經跟萱姐講了,她說你出院了就可以回北京休養了。”

我愁苦的一笑:“是呀,可以回北京了。”既然木西子都已經訂婚了,我這個不利因素自然是可以從牢籠裏出來。很多讓我奇怪的事因為木西子的訂婚我恍然大悟。我區區一個小藝人,怎麽會撼動到公司的大利益。除非,她是為了某一個人,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一個和我有親密聯系的人。因為我的私心,那個人有可能會偏離軌道,所以她才會勞師動衆的不惜冒着毀約的風險将我困在雲南。為了不讓我們聯系上,她還處心積慮的找了個這麽嚴苛的導演,安排了這麽盡責的下屬看着我。我将頭撇過去,目空一切的看着婁曉:“婁哥,這幾個月真是辛苦你了,一直陪着我。”

婁曉笑呵呵着:“辛苦什麽,照顧你是應該的。”

我将頭轉了過來,心扯着痛。即因為木西子抛下我訂婚了,也因為木阿姨的千方百計。恐怕,她在我醒悟之前就已經嗅出了我對木西子存着不一般的感情,才會不假思索的簽下我,留下我,好防着我帶壞木西子,好随時處理我,給木西子掃清康莊大道。火辣辣的眼淚從我的眼角流了出來。我痛,我真的很痛。木西子,你可知道,我因為你,痛徹心扉。閉上眼,任有情無情的淚水肆意流下。它們就像炙熱的岩漿從我的心尖上冒出來,一路灼燒,讓我遍體鱗傷,讓我面無全非,我的心也跟着焚噬燒毀。

住院期間,簡導來慰問過我,讓我不用擔心拍攝的事情,我餘下的鏡頭改一改,讓顏娜頂上。婁曉在一旁連忙賠不是,簡導擺手不介意,留下一句回北京再聚,便匆忙的趕回去。

看着窗外姣好的陽光,我故意問了句:“聽顏娜說,我這個角色是楚楚的。婁哥,她是你的藝人,莫不是出了什麽事,你特意讓我來救場。”

婁曉削蘋果的手停了下,又坦然的笑了:“沒什麽大事。你和她都是我的藝人,我不會厚此薄彼,只是公司安排,我們也無能為力。”說完,婁曉将削好的蘋果遞給我。

我拿在手中繼續追問:“回了北京遇到楚楚姐,我真是有些羞愧。演了她的角色,還不能善終。不知道她要怎麽罵我了。”

婁曉笑呵呵着:“楚楚為人最淡薄,這些都是公司的安排,她也不會介意的。再說了,簡導到後面不都誇你。你可別妄自菲薄。”

我點點頭,咬了口蘋果,看着婁曉繼續給自己削蘋果:“婁哥,回了北京我想請楚楚姐吃個飯。怎麽說,她也是我的同門師姐。”

“好呀。”婁曉爽快的答來,讓我覺着他并不知道真相的真相。

在醫院吊了半個多月,醫生給我打了石膏,婁曉便攙扶着我準備起身回北京。若是沒有受傷,我也是這幾日回北京。不知道回到北京,見到伊人,又會是怎樣一番心境。飛機上,窗外是白茫茫一片,多看幾眼都刺眼。卧病在床,我又戴上了鏡框眼鏡,只是比之前的黑框要圓一些,婁曉說更配臉型。我将眼鏡取下來,在望去,是一片模模糊糊,反倒不那麽刺眼。有些事,模糊總沒有看清了那麽痛。

下了飛機婁曉便我把我往公司送,最後直接攙扶我回到宿舍。他離開之前,我伸出手,婁曉把兩個手機都遞給我:“這幾天可以和你家人好好聊聊,照實說就行了。”說完,婁曉便馬不停蹄的走了。想來他也憋煩了。

我架着拐杖一步步往自己的寝室後,聽見開門聲,李蘭走了出來。我轉過身,她習慣性的靠着門欄:“出去一趟就傷成這樣,你也夠厲害的。”

我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公司怎麽傳我搶了楚楚的角色?”

李蘭伸了個懶腰,不鹹不淡着:“這種事在圈裏很正常。誰沒被搶過。能搶的說明你本事大,關系到位,反倒讓別人不敢輕視你。你本就是空降,現在搶個小角色,沒什麽大不了的。這件事楚楚也沒有叫怨,就這麽過了。”我點點頭。李蘭忽然笑着:“你還不好意思?公司這麽捧,你該高興才是。同期這麽多人,現在就數你的作品最多,雖不是主角,但是你明年一整年都有露臉的機會,還怕人們記不住你?你風頭正旺,小心暗箭傷人。”幸災樂禍完,李蘭便回了屋。

我到不介意暗箭,被木阿姨處心積慮這麽擺一道,我已經千瘡百孔,還怕那些小刀小槍。我只擔憂木阿姨事後還會不會有其他動靜,讓我和木西子徹底決裂,最好是永世不得來往,這才能讓她安心。我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心裏千叮咛萬囑咐自己:千萬別氣餒,我一定會讓不負木阿姨所望,做好木西子的這個朋友。

躺在床上,我迫不及待的就開始給我爸打電話。聽到我爸的聲音,我所有的委屈從心底裏泛出來,鼻子酸酸的。但是我強忍住呼吸,慢慢地喊了聲:“爸。”

我爸一聽是我的聲音,激動着:“多多,你回來啦,真是太讓我們擔心了。”

我又喊了一聲:“爸,是女兒不孝,讓你擔心了。”說完,我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背,淚水奪眶而出,心裏不僅是委屈,更多的是愧疚。

“既然是你的選擇,爸支持你。只是別太累了。你東奔西跑的,不知道瘦沒有。”我爸說到後面聲音有些顫,“你奶奶還不知道你當演員的事。我琢磨着還是晚些時候再給她說。只說這房子是同事急賣,價錢十分便宜買的。”

“房子?”我聽着暈乎乎的。

“不是你買的嗎?那天送你弟去a大,你同事來接我們,說是你從a大換到北京的s大,改學表演,已經簽約他們公司,還參演了好幾部戲,明年就會在電視上看到。還說你孝順,賺的錢先在平州的買了一套大房子,讓一家人住好一些。我當時還不信,拿着房産證鑰匙回平州後果然在天然小區打開了門,裏面一應俱全。多多,那真是你買的?”見我不說話,我爸繼續補充,“沒過幾天,你那同事又來平州,說是你因為在外拍戲,不能用手機,囑托他來幫我們搬家,最後還拿了本相冊給我。”

聽了我爸的闡述,我大概了解了,木阿姨不僅讓人去游說我爸,還送了套房子,相當于是在金錢上的補償,我甚至開始懷疑天恩能補上a大,也少不了她的功勞。這麽算來,我虧欠木家可真多,從錢、事、人情,樣樣不落。尤其是天恩上a大,我不得不記着木家的恩情,至于用什麽來還,我覺得木阿姨早就想好了。

這些內情我不能說,只能應下木阿姨的好意:“是的。我出來拍戲,掙了不少,想着花了還不是花了,還不如讓家裏條件好些。”我怯怯的問着:“爸,我這樣做,你不生氣嗎?”

“怎麽不氣。”我爸喟然了一聲,“當時我一聽你連a大都不讀了,跑去當演員,氣得我火冒三丈。但是後來看到相冊裏你認真學習的模樣,認真演戲的模樣,我又替你高興。多多,你同事說的不錯,一份碌碌無為的工作和一份能讓你笑着的工作,我自然是希望你能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那些照片,每一張都說明了你對這份工作的喜歡。”

“爸。”我微顫着聲音又叫了一聲,心裏是又高興又難受,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表達出我對我爸的感激。

我爸也平緩着呼吸:“多多,既然你已經選擇了,爸爸支持你。只希望你自己不後悔。”

我想了想笑了,斬金截鐵着:“爸,不後悔。”我爸又叮囑了兩句挂了電話。

我将手機拿在手裏,不知道該不該打個電話給木西子,不知道打通了的第一句話該說什麽。我正還在躊躇時,電話響了,顯示的名字讓我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訂下後,我一身輕松。但是蘇傑就像一塊狗皮膏藥,對我更是緊貼不放,一不在眼前便電話鎖定。對于他的行為,我有些招架不住。知道多多回來了,我立馬打電話,心情波濤洶湧,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我的氣,訂婚這麽重大的事都沒有邀請她。電話接通中,我在屋裏徘徊着,甚至有些希望多多能罵我幾句。

作者有話要說:

漏了一章 補上 所以這裏是兩章┭┮﹏┭┮恭喜多多回來啦(^-^)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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