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糖果

直到蕭子軒離開,木西子都沒有下樓,看來她真的很生氣。我上樓時,木西子已經睡下了。我捏着腳輕輕地洗漱,怕吵醒木西子。今晚雪球沒有誰上來,可能是知道這裏沒有它的一席之地了。我輕輕地躺在床上,看着木西子的輪廓,希望她不要太記恨蕭子軒了。希望等到她願意吐露真心時,能和蕭子軒化幹戈為玉帛,希望她能接受蕭子軒。帶着這個美好的祝願,我入睡了,甚至在睡夢裏夢見了我們仨牽着手走在大街上大跨步的走。只是我牽着木西子的手,而木西子牽着蕭子軒的手。

醒來後,木西子已經起床了。她似乎已經不生氣了,淡定的坐在飯廳,就連蕭子軒也來了。他倆能和諧的吃完早飯,我就已經覺得是巨大的突破了。今天還是由蕭子軒送木西子去學校。劉阿姨還是準備了三份午飯。我們仨,開始了這樣的三人行模式。

蕭子軒悟性很高,拍攝越來越順利,雖然達不到較高要求,但是一般程度他算是過關了。工作越來越順利了,但是木西子這邊卻越來越看不到頭了。她的韌性比我想象的好,自控能力超出了我的預期,任蕭子軒如何說,她都可以憋住,不發火,不出格。我和蕭子軒只是在言語上耍耍嘴皮子,行動上恪守本分。這讓我和蕭子軒極其被動。不知道該如何出招。

我正在休息區看劇本,我爸的電話來了,我張口便問來:“爸,什麽事?”

“你奶奶要跟你說話。”我爸講電話遞給奶奶,但是我沒有聽清奶奶的話。等我爸再接過電話,他又複述了一遍:“你奶奶說,她在電視上看到你了。你真棒。”

一股暖意從心頭滿開,幸福的淚水在眼睛裏打轉,我的聲音瞬間啞了:“爸。”

我爸也高興着:“多多,你真的很棒。大家都在問我,電視上那個是不是你,我真替你高興。”我聽到了我爸的聲音也開始哽咽了。我爸吸了口氣,繼續铿锵有力的說着:“我告訴他們那就是我女兒。”我用手捂着鼻子,感覺下一秒就會全面崩塌。我爸又緩着氣告訴我:“多多,爸真為你感到驕傲。你想去做什麽就去做吧。爸支持你。”

隔着電話,隔着千山萬水,我真心實意的呼喊着:“爸。”我沒忍得住,淚水肆意留下,一個字,含了太多的感謝。

挂了電話,我用雙手擋着自己的淚流滿面。有誰的腳步聲在靠近,我立馬用手指擦去淚水。蕭子軒溫柔地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想哭就哭吧。我給你擋着。”說着,他還往我的手裏塞了一方手帕。

一聽到是他的聲音,我笑着哭了。他帶給我的不僅僅是全方位的支持,還有那看不見的安全感。在他的庇護下,我把心裏的淚都哭了出來。裏面不僅有對家人的感恩,還有對他們的虧欠。我每一次的決定都沒有以他們為先,他們到最後都極力支持我。讓我這個飄零在外的人,總不覺得孤身一人。只要我願意,身後總有一盞等為我照亮回家的路。

“你喜歡木西子的事給家人說了嗎?”蕭子軒為我放哨。

我把眼淚鼻涕都擦在帕子上,然後擡起頭看着四下無人的休息區,搖了搖頭:“我怕他們失望。他們只知道木西子是我的好朋友。”

蕭子軒向後仰着:“你真是步步艱難呀。不管了,先把木西子搞定再說。”蕭子軒嘆了口氣:“她也真夠沉得住氣。這麽多天了,也沒有動靜。難道真的想看到我倆米已成炊,才來追悔。”

我也向後仰去,也想要問為什麽木西子還沒有反應。自從那天她發了脾氣後就收斂了不少。蕭子軒的言語似乎也免疫了。我的心裏卻毛躁的很。每天都能同吃同住,卻還是沒有看到她的真心。難道她是真的準備好了要把我拱手讓人嗎?

“今天我們不回去吃飯。”蕭子軒坐直了,眼睛透着亮光看着前方,“既然在她跟前她毫無反應,我們就來個不在跟前,看她如何對付。”說完,蕭子軒向我投來了一個堅定的眼神。我琢磨着未嘗不可,反正試試,又不會有什麽危險。

收了工,我給木西子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和蕭子軒準備在外面吃飯,就不勞煩劉阿姨了。木西子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就把電話挂了。語氣太過冷漠,讓我對她的期待也降到了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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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地方,何浩宇的四合院。這一次,我心情極其不佳,何浩宇開了瓶紅酒陪我們吃飯。我酒量不好,一杯就上臉,兩杯就開始犯暈,第三杯就不知道雲裏霧裏了。恍惚之間,我好似聽到何浩宇嘲笑蕭子軒:“你怎麽還沒有把木西子搞定。”接着我看到蕭子軒拿筷子把何浩宇敲了一下。何浩宇哈哈大笑說蕭子軒無能。蕭子軒反問一句:“你有本事,你來。”何浩宇卻把矛頭指向我:“來,多多,再喝一杯。喝多了好壯壯膽。”我搖搖手,但是不知道怎麽的,紅酒還是順着喉嚨喝了下去。這一頓,我到底喝了多少,我沒有數。只是恍惚的記得我是被蕭子軒架着走出的四合院。何浩宇還在後面吆喝着:“祝你好運。”

我倒在蕭子軒的後座上,口裏呢喃着:“不舒服。”

模模糊糊這間,我好像聽見蕭子軒在對我說:“多多,以後少喝點。別聽浩宇胡說。”何浩宇胡說了什麽,我記不起來了,只是感覺頭暈暈的,身子還有些飄。

等蕭子軒把我扶下車時,我的眼眶裏是熟悉的景物,我癡癡地笑了。這個地方我知道。我就是沖這裏才從遙遠的上海飛到人生地不熟的北京,然後在這裏安營紮寨,開啓了繼續追木西子之路。酒讓我的整個身體着不了地,飄來飄去,路也跟着歪了。我不知道誰攙扶的我,我猜應該是蕭子軒。我脫口就開始抱怨:“好你個蕭子軒,你不喝,光讓我一個人喝。真不夠意思了。”好不容易說完,我又不知道往哪裏倒去,倒在誰的懷裏也不記得了。只是微微睜開眼睛,模糊的看着眼前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我在哪裏瞧見過。

耳邊是斷斷續續的交談聲:“她喝醉了。”“我沒讓她喝。”“是不是你灌的,你想幹什麽?”“我不知道她酒量不好。”“滾開。”“明天我會給她請假,請你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感覺好吵,雙手一推,我掙脫了的束縛,然後看到整個屋子都在旋轉,眼前的人更是轉的看不清模樣。我傻笑着靠在了牆上,指着模糊的人影:“你們都是藍精靈,來帶我飛的嗎?”

“是,我來帶你飛。”聲音很溫柔,不像是壞人。

我高興地撲在她的懷裏,歡呼着:“那我們一起飛吧。”說着,我還抱住她左右搖擺起來:“我們飛啦,我們飛啦。”看着旁邊還有個人影,我準備伸手去拉:“我們來,大家一起飛。”

懷裏的人卻把我的手拉回來:“他不飛,我們兩個飛就可以了。”

我呵呵的笑着:“好呀。就我們兩個。”我拉着她的手在天旋地轉的屋子裏跑了起來,跌跌撞撞,感覺不到疼,只是頭好昏,眼睛好花。

我感覺好像被人扶起來上了通天樓梯,然後又跌入軟綿綿的白雲裏,我大笑着:“天堂真好。”

模糊的人影越來越近:“天堂哪裏好?”

我伸出手拉住她,把她拉了下來湊近細看:“因為有你。”對,是木西子的樣子,雖然有些變了模樣,但是我記憶中的木西子。我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摟着自己心愛的東西天真的笑着:“有你真好。”然後我湊上了她紅紅的唇,吻了上去。我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是觸感不錯,如絲綢般柔軟順滑,裏面還有好吃的糖果,引誘着我深入。

正在我深入探寶時,被她無情的阻止了。她搖着我的肩膀,讓我眩暈的世界更加頭昏腦漲了。她不停的追問:“多多,我是誰,看清楚我是誰,我叫什麽名字?”

我呵呵笑個不停,木西子真笨,連她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我越笑她越搖,搖得我五髒六腑都在翻滾,最後一個反撲,将一肚子的酒都灑在了吐了出來。吐出來舒服多了,我暢快的舒了口氣,終于閉上了眼睛,失重般向後倒去,至于後面。。。我更記不清了。

當我睜開疲憊的雙眼時,我感覺頭痛劇烈,眼睛更是模模糊糊的。聚焦成功後,我用手拍打着頭,希望能緩解。床邊是一杯水和一張紙條:我已經替你請假了,你好好在家休息,木西子。我看着字條發呆,猛然想起了昨天我喝多了,之後是些零碎的記憶,平湊不完整。我驚慌失措的打電話給蕭子軒,他沒有接。我又忍着起床的眩暈感往樓下走,看到劉阿姨便發問,但是她知道的不多,只說木西子讓她準備醒酒湯,一定要守着我喝完。我只好在劉阿姨的注視下咕嚕咕嚕喝光了。

沒有想到好辦法,我一個人先睡了,但是我沒有睡着。知道多多已經睡下了,我又睜開了眼睛,心裏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即将與多多公開戀情的蕭子軒。第二天,我盡量心平氣和的面對蕭子軒,發現并不難。他的那些炫耀,我選擇了避而不聽,心裏不難麽難受。接下來的時間,我學會了如何聽自己想聽的,忽視那些不想聽的,看那些自己想看的,無視那些不想看的。即便蕭子軒和多多在我眼前言語親密,我也能容忍下來。第一次,我想起了夏盛楠,當初的她也是這樣忍痛看着我和劉梓洋親密嗎?她可真厲害。這樣錐心之痛,讓我想原諒夏盛楠了。日子久了,我開始連自己也無視了。無視自己的真心,放空自己的世界,天還是那麽藍,雲還是那麽白,日子還是這麽過。就連多多打電話來說不回來吃飯,我也只是覺得心被紮了一下,隐隐作痛。吃完發,看完電視,多多還沒有回來。我讓劉阿姨先睡了,一個人在客廳。我在幹什麽?我在等多多。結果等來的是喝醉的多多。我和蕭子軒吵了幾句,要不是看在多多醉的連路都走不穩了,我一定拿掃把趕他走。扶着多多上樓後,她說天堂好。我順着她問了句哪裏好,多多竟然樓主了我的脖子笑着說有你真好。我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心一下子又開始躁動了。多多還主動親上了我,我第一次放縱自己做想做已久的事。但是理性還是戰勝了惡魔。因為我想知道多多口裏的人是誰。我問多多,多多只顧笑,我的心更加焦躁了。突然多多吐了,吐的我一身都是。正好吐醒了我的理智。我将多多放好,收拾好殘局,多多已經熟睡了。對于心裏的那個疑問,我自嘲着:當然是今天陪她喝酒的那個無賴。多多宿醉,我給婁曉報備,讓他給多多請假,然後囑咐劉阿姨給多多煮醒酒湯。在床頭給多多倒了水,放了紙條,萬事備好,我才離開。今天我自己開車,不想見到那個無賴。

作者有話要說:

木西子的糖果甜不甜 多多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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