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女神背後的故事
“你昨天真的住在肖然家呀?”林小默捧着珍珠奶茶,一臉好奇地問着。
在收拾辦公桌的又凡忽然擡頭:“你怎麽知道的?”
“全公司都知道了,好伐!诶,他家大嗎,幾個房間,幾個廁所,裝修是什麽風格?”林小默眨巴着眼睛。
“林小默,”又凡放下手裏的東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有時候我常常在想,你怎麽會是靠腦子吃飯的人呢?”
“诶呀是吧是吧!我也一直這麽覺得,”林小默摸着臉自戀地說“你說看我這長相,哪裏像是靠腦子吃飯的人啊!”
“呵呵,把你招進來,是對肖然智商最大程度的羞辱。”
“什麽呀!我不就八卦一下嘛!”林小默喝了一口手中的珍珠奶茶“诶,那你真的要搬去他家住呀?那我怎麽辦?球球怎麽辦?”
“我才不搬,你倒無所謂,球球我可放心不下。”又凡把幾個文件夾放進了紙盒裏。
“安又凡!你有沒有良心啊!你不在的時候,是我跟球球相依為命的好嗎!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好好好,不過從今天開始,你和球球就會天天看見我了。”又凡把箱子往桌上一放。
“真的呀!肖然讓你加班呢?”
“他管不了我啊!”又凡努努嘴。
“為什麽?”
“因為,我要辭職了!”
“啊?”
“我不同意。”肖然的辦公室其實不算太大,但簡潔的裝修風格讓這不足三十平米的空間,顯得有些空蕩。他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正如又凡意料中的一樣,聽到自己辭職的消息,他依然平靜無比,只是,他居然表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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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你這麽讨厭我,整天捉弄我,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快點走嗎?”
“不是,”肖然轉過身“當我讨厭一個人的時候,留在身邊會比讓她消失更讓我痛快。”
“肖然,你捉弄我有瘾是嗎?”
“算是吧。”他低頭喝了口咖啡。
自從賀承勳走了,又凡對很多事都失去了該有情緒,直到遇見肖然。其實,肖然和又凡很像,他也幾乎對所有的事情都保持着淡定而漠然的态度,可正是這樣的他,卻讓安又凡開始有了情緒。
又凡憋了一肚子氣,狠狠點了點頭,把手裏的文件往桌上一拍:“至此,我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肖先生,我退出你的游戲,你自己玩兒吧!”
“不讓你走是替你考慮。”
又凡止住腳步。
“看你的樣子,是忘了你簽的合同了吧,”又凡轉過身,肖然繼續以一貫掌控全局的方式說到“五年之內未經甲方同意,乙方因為個人原因擅自離職,違約金二十萬。”
“你......”
“我想你現在還沒有二十萬吧。”
又凡憋紅了臉,咬着上嘴唇,她雖然憤憤不平,卻也說不出話來。
“剛才齊天賜來電話了,”肖然不管又凡的反應,一邊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一邊像什麽都沒發生般接着說“說風尚暫時沒法跟咱們簽約,你下午去了解一下。”
“我?你要我去跟齊天賜見面?”本來就夠生氣的又凡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肖然。
“放心,他不會碰你的。”
“你怎麽知道?”
“你忘了他昨天結束時候的樣子了?”
又凡腦海裏浮現出了齊天賜對肖然各種道歉的樣子:“你昨天跟他說什麽了?”
肖然看着報表,看都不看又凡一眼:“我說你是我太太。”
“什麽!”
對于肖然的這句話,又凡除了詫異,還有些不解,她沒有想過肖然會用這句話去抵擋齊天賜的冒犯,他難道不在乎嗎?當然,看他的樣子,肯定是不在乎。
不過,在和齊天賜的交談中,她所有的詫異和不解,都完全被另一種情緒所替代了。
“現在不是我不同意跟你們簽,是我們珠寶主打款出了問題,設計師不肯交稿,你也知道,沒有主打款式,我們根本沒辦法往外推,更別說是辦秀了!”
“設計師不肯交稿?什麽理由呢?難道合同上沒有條款可以約束嗎?”
“诶呀,你不知道,這個設計師是個在校學生,總部那邊看上了她投的設計稿,才跟她簽的約,她不是我們公司的設計師,合同只對設計稿,至于人嗎,誰也管不了誰!”齊天賜看又凡一臉迷茫,撓了撓頭皮接着說“嗨,這種專業技能上的事,我也說不清,等她來了,讓她自己跟你說吧!”
“等她來?今天嗎?”
“是啊,她好像認識你,不知道聽誰說的,問我對接的人是不是叫安又凡,我說是,她就說要跟你聊聊,今天還從杭州專程飛過來,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總之啊,你也勸勸她,她把這設計稿交了,對你們公司也好啊!”
“她要和我聊聊?從杭州來?還認識我?”
“是。”這是個清脆悅耳的女聲。
又凡順着聲音看去,逆光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的白色長裙,烏黑的長發,白皙的皮膚。
“沈南溪!”又凡的眼神中透露着無盡的訝異。
“齊總,我想跟安小姐單獨聊聊。”她還是很恬靜。
“行行行,你們聊你們聊,那我先走”齊天賜連忙起身,然後壓低聲音對又凡說“安小姐,什麽情況電話聯系哦!”
沈南溪順了順長裙,優雅落座,要了一杯白開水,無論從長相到舉止,都是那麽得清新脫俗,仿佛她到來給大上海的炎炎夏日注入了一絲清涼。
“好久不見,安又凡。”
“是啊,有一陣子沒見了,你怎麽知道我在Than工作?”
“冷靜的朋友圈發了你們在酒吧聚會的照片,裏面有你,也有肖然。”
“哦,原來是這樣。”又凡點點頭,把頭發往耳後攏了攏“聽齊天賜說,是你給風尚投的稿,你怎麽開始做設計了?”
沈南溪低下了頭,窗外的陽光打在她的鼻尖上,她裸色的兩瓣嘴唇微微顫動了一下,好像在猶豫着什麽,但還是開口了:“為了給我媽媽湊手術費。”
又凡緊鎖着眉頭,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南溪。
“我爸是個酒鬼,喝醉了,就會打我和我媽。我六歲生日那天,他回來得很晚,酒氣熏天,看到我媽在給我過生日,就說她敗家,不會過日子,他打了我、打了我媽。那是他最後一次打我們。我媽在躲他的時候撞了櫃子,櫃子上的大皮箱翻下來砸中了我媽,他因為害怕跑了,我媽卻成了植物人,再也起不來了。”
又凡從來都沒有見沈南溪一下說過這麽多話,雖然她用一種異常平靜的态度講完了她的故事,但又凡被她的故事震撼了。又凡難以想象,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沈南溪,要每天親力親為地照顧着癱瘓在床的母親,像她這樣的女孩,應該是家境優越、受人疼愛的,悲劇怎麽也不該跟她扯上關系。
“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給我媽媽湊手術費,醫生說,如果明年再不做手術,就錯過最佳治療時間了。我抱着試試看的心态在風尚投了稿,沒想到他們真的看上了我的設計圖,而且還是秋冬款的主推系列,這對我來說是一大筆酬勞,就跟他們簽了合同。”
“那為什麽,現在你又不交稿呢?”又凡壓抑着自己情緒上的起伏。
“主推系列裏需要選定一個主打款,他們對着我的設計稿遲遲無法定奪,偶然的機會,他們看上了我文件夾裏的另一張設計圖。”
“那不是很好嗎?”
“對我是很好,對你,可能不太好。”
“對我?”
沈南溪從包裏拿出了一個鵝黃色的文件夾,從裏面拿出了一張設計圖:“你看看這張圖吧,這就是他們看上的圖。”
那是一款情侶對戒,設計十分精巧,戒指的內側有一行英文字母:Waiting for you.設計圖的右下角寫着一行字:
埃菲爾的寓意是守候,愛的最大意義,就是腳踏實地的守候。
2014.12.23
又凡撫摸着這行字,她認識這筆跡。
“這張成圖是在圖書館完成,我第一眼看到它就很有感覺,于是,開口跟他借來找靈感,他說,這是他要用來跟你求婚的戒指,讓我千萬不能弄丢。”
“為什麽現在才給我。”又凡一陣麻木,從腦袋到指尖。
“我知道,他的事讓你挺受傷的,我也是受過傷的人,我明白扒開一個傷口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