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短暫假期

其實,當詹姆斯被擡到後臺時,神智就已經恢複了。

只是負責他們的那位巡演經理比爾十分不放心,直接派人把他給送進醫院做檢查了,大概是生怕他一下子被人給摔傻了。

檢查完的結果就是P事沒有,除了一點兒頭暈、惡心和想吐的症狀。

可摔都摔了,如果沒有一點兒問題,豈不是白摔了一場?

然後就是……

演出徹底玩完了!

本來這就是全國巡演的最後一場;

本來行星樂隊就是最後的壓軸表演……

所以,主唱一下線。

正式宣告了這場全國巡演的提前結束。

行星樂隊的表演時間是控制在半小時內的,詹姆斯下場之前,也已經表演了差不多十分鐘。

也就是說,演出僅僅是提前二十分鐘散場。如果這麽一想的話,好像也不是差得特別多。

但對于詹姆斯來說,根本不是差多少時間的問題;而是在于——自己在這場全國巡演中的最後收場,一點兒都不酷啊!

看看那些報紙雜志吧!

他們全都是這麽寫的:行星樂隊那個倒黴的主唱……

‘太過分,人倒黴就不配擁有姓名了嗎?’詹姆斯心裏超級不爽地抱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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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刻,當無意間看到報紙上配的那張照片後,他立刻沒心情地再去計較別的什麽事了。

因為在那張抓拍的照片中,他震驚地看到,蘭斯正舉着吉他砸歌迷。

重點不在于砸歌迷……

不管歌迷多可愛,差點兒害他摔死的歌迷也不可愛。

重點在于那把吉他——

落日色,分期付款還沒還完,價值五千多英鎊的吉他!!

啊啊啊!

蘭斯你瘋了嗎?快放下它!

那是五千英鎊的吉他啊!

錢還沒還完,摔壞了可怎麽賠?

發現這件可怕的事實後……

詹姆斯連續好幾天望向蘭斯的眼神裏,都透着深深地心虛:[落日色的吉他現在還安好嗎?要是壞了的話……我得拿什麽賠給你啊,我的朋友?]

蘭斯根本沒想到這傻逼居然會為吉他的事情心虛。

他直接聯想到了另一個方面,趁機嘲諷地問:“你現在知道應該和歌迷保持一定距離了吧?”

詹姆斯挺想回答:[我不能因為一顆樹壞死了,就放棄一片森林啊!]

考慮到這話說出來肯定又要惹對方生氣了,而他現在頭還有些暈,一點兒都不想吵架,于是狡猾地換了種說辭,含糊地回了一句:“我下次一定會小心的。”

蘭斯滿意地點點頭,那雙藍眼睛中的惱怒情緒明顯緩和很多。

但他并沒意識到‘下次會小心’不代表‘下次不去做’,還真以為這家夥終于聽一回勸了。

“放心,以後也不會有這種事了。”

黑發的吉他手此時十分冷靜地安慰并承諾着:“別怕!你以後只管認真在臺上唱歌,其他的事都不用管,我來想辦法解決。”

根本沒有怕的詹姆斯非常感動。

于是,他把那句‘你下次換個便宜吉他砸人’的勸告默默地咽了回去,選擇重新換一個比較不那麽容易起争執的新話題,比如,歌曲創作什麽的。

然後,他們的對話順理成章地變成了‘啊,這裏的調子應該是這樣沒錯了’;‘等等,過渡段是不是太平淡了?’

接下來,是大家生活相對平緩的階段。

因為主唱撞到頭,且巡演也結束了的緣故,樂隊獲得了大約一周左右的休息時間。

在這期間,鮑德溫突然忙碌起來,跑去給一個生病的鼓手朋友當替補,幫他們的樂隊救了好幾回場;西奧好像是趁機回了一趟利物浦,探望父母。

蘭斯仍然繼續琢磨他的新歌,偶爾靈感來了,也會寫點兒別的當調劑。

為這事,詹姆斯私下在日記中,還專門吐槽過一句話:[我懷疑蘭斯滿腦袋yellow,但他太悶騷了,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之所以這麽說的原因在于……

蘭斯每次想要寫超棒的新歌沒進展時,就會瞎寫一些調劑用的歌。

比如,他寫過一首<小旅館>的歌,旋律真得非常富有節奏又輕快活潑。

可歌詞是這樣的:我們掉進了彼此的臂彎,地上是一堆散亂的衣服……

詹姆斯當時就直接問他:“這歌算是怎麽一回事啊?”

可蘭斯正經地回答:“你想什麽呢?這不就是我們之前巡演時,住旅館的事嗎?”

“但是……掉進彼此的臂彎?”

“我們當初沒錢開那麽多房間,就是擠着睡的啊!”

“地上散亂的衣服?”

“扔地上的行李啊。”

振振有詞,毫無破綻。

對不起,詹姆斯開始懷疑真正滿腦袋yellow的人……可能是自己。

總之,類似的歌曲有好幾首。

全都是乍一看沒問題,可一旦細琢磨,似乎哪哪都有問題的東西。

但既然蘭斯說不是……

詹姆斯也只好當作是自己多想。

然後,他繼續過着每天專心休養,偶爾唱唱歌的日子。

巡演的那段生活太累了,現在能放個假還是挺好的。

起初,他還天天癱在沙發上,拿着遙控器當了一陣子電視兒童。

可很快,他就不想再這麽頹廢地待下去了。

別誤會,不是電視不好看!

而是在‘養傷’階段,所有人都嚴禁他飲酒。

按理說,他現在也成年了,大可以自己去買酒。

可如果家裏一堆人都不讓喝的話,那些剛買回來酒,最終下場永遠都只能是……進馬桶。

對于一個從小跟着親爹、親哥,時不時就能拿蘋果酒當飲料,拿啤酒當礦泉水喝的小酒鬼來說,這簡直太痛苦了。

所以,他很快就不停地鬧騰着說自己痊愈了。

埃布爾專程跑過來瞧了幾眼,又找醫生給他做了一次檢查,發現果然是年輕人好得快,确實沒什麽大問題了。

于是,他立刻行動迅速地給詹姆斯找了份新活兒,給一家音樂雜志拍封面。并且,還挺欣慰地說:“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麽熱愛工作啊,吉米!居然這麽迫不及待地就要回來工作,那就來吧。”

詹姆斯根本沒搞清楚這個發展。

等他想告訴埃布爾‘痊愈不等于結束假期,也許僅僅是想喝瓶啤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因此,在埃布爾帶他去拍雜志封面照的時候,他就坐在車後頭一直抱怨這些天沒酒喝……

埃布爾實在被他念叨煩了,順口敷衍一句:“行啦,你聽話地去拍照,等拍完了,我請你喝一杯。”

詹姆斯立刻滿意地閉嘴。

雜志封面的拍攝過程沒什麽意思,對于一個主業是唱歌的歌手來說,指望他表現出模特的專業素養顯然不太現實。

但他全程配合,也是想早點兒結束。

所以,讓化妝就化妝,讓換衣服就去換衣服,讓擺姿勢也大大方方地擺,照片很快就順利地拍攝完畢。

拍攝一結束,埃布爾說話算話地帶他去附近的一家位置相對隐蔽、人又少的酒吧喝酒。

詹姆斯吸取之前教訓,進去時,還特意用圍巾遮住半張臉,又戴了一個圓形的眼鏡,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是絕對認不出他來的。

埃布爾對他這一刻的自覺性很滿意。

但他一開始僅僅是想讓這孩子喝點兒淡啤酒一類的玩意兒解解饞。

結果,詹姆斯非常熟練地一上來就點了伏特加和青檸。

他這時候的小表情特別多,先皺了皺鼻子,對着埃布爾做個鬼臉,最後深吸一口氣,一副終于活過來的樣子,接着灌了一大口,立刻喜笑顏開。

見此,埃布爾本來想阻止的手就放了下來,心軟地想:“算了,也就這一次。”

這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好久不見啊,埃布爾。”

他轉頭一看,發現是個熟人,頓時驚喜地站起來:“布蘭德,你剛回國嗎?”

兩人關系不錯的樣子,立刻就在旁邊敘起了舊。

詹姆斯一開始還沒注意,但發現他們聊了足足有五分鐘的時候,不由得好奇地擡眼望了過去。

那名男人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不由得略帶笑意地朝着埃布爾眨眨眼,還冒出來一句調侃:“你的新男友嗎?這次年齡是不是有點兒小?”

和樂的氣氛頓時一僵。

詹姆斯表情茫然地望着他們。

一抹狼狽的表情瞬間從埃布爾的臉上一閃而過:“別亂說話,布蘭德!”

他語氣急促地解釋:“這是我去年簽下來的藝人。”

“呃……啊,抱歉。”那名叫布蘭德的男人立刻意識到自己誤會了,更糟糕的是還說錯了話,一時間表情也尴尬了。

他窘迫地連連退後幾步,非常歉意地找了個借口,急忙離開了。

這時候,詹姆斯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

他用牙齒咬着杯子沿,那雙會說話的綠眼睛困惑不解地望着埃布爾:“等等,他說的新男友是什麽意思?男?朋友?”

埃布爾完全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陰沉着臉,語氣不快地說:“不關你的事!你喝完沒?喝完我們回去。”

詹姆斯還是第一次見到埃布爾用這種語氣說話,以前哪怕把他氣個半死,他也只是冷着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好像極力忍耐,可是分分鐘都能爆炸一樣。

他立刻識趣地閉嘴,低頭快速地把杯裏最後一口酒喝完,乖巧地表示随時可以走。

但在送詹姆斯回家的路上,那種古怪的氣氛依舊沒有絲毫地好轉。

埃布爾的情緒很糟糕,隐隐有些自我厭惡感,可又一直在生悶氣,也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氣,還是生那個亂說話朋友的氣。

詹姆斯這時候已經漸漸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也意識到自己無意間撞破了什麽秘密。

很難說清這一刻心中紛亂的想法。

他思考了半天,在裝傻和表示理解這兩個選項中間都默默地徘徊了一圈。

最終,考慮到埃布爾明顯擺出了不想被人知道私事的态度,他選擇裝傻,還若無其事地岔開了話題:“我們接下來的工作就是給雜志拍封面嗎?”

埃布爾此時仍沉浸在‘隐私被洩露’的種種負面情緒中,但又沒辦法随便遷怒無辜,心中十分懊惱和羞憤。

詹姆斯适時提的工作問題,剛好給了一個臺階下,他緊握着方向盤的手終于一松,恢複了常用的耐心口吻:“不是,接下來還要拍音樂錄像帶。”

“什麽?”詹姆斯本來只是緩和氣氛地随口一問,沒想到竟然真有工作在前頭等着。

他一時間悶悶不樂起來:“我的假期就這麽結束了嗎?可我根本沒有一點兒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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