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Never Die
詹姆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口幹舌燥。
他抱着腦袋在床上痛苦哀嚎:“昨晚是不是他媽的有賤人趁我喝醉用錘子砸我頭了?”
這時候,蘭斯叼着煙走過來,随手遞給他一杯熱牛奶。
金發主唱幾乎是感激涕零地雙手接過牛奶,在迫不及待灌到嘴裏後,才由衷地發出‘我又活過來了’的感嘆。然後,他才有心情去查看周圍的環境,沖口而出就是:“這他媽的是哪?”
“艾貝家的一間客房。”蘭斯坐在床邊,彈了彈煙灰,漫不經心地回答。
“誰是艾貝?”詹姆斯反射性地問。
蘭斯超級無語地望着他了一會兒,發現他是真得想不起來,只好主動地提醒:“鼓手,頑童樂隊的那個鼓手,紮馬尾辮,請你喝酒的,這就是他家客房。吉米,你去別人家玩,喝了別人的酒,最後,連別人叫什麽都不知道?”
“哦哦,我忘了,但感情又不能用名字來衡量的。而且……”
詹姆斯胡亂地嘀咕着:“艾貝?這年頭真是起什麽怪名字的都有。”
他抱着腦袋又努力地回想了一會兒。
可宿醉的結果就是腦袋裏仿佛被塞了一堆堆的亂毛線團,哪哪都找不到頭緒,最終,只好放棄繼續想下去了。
但當他掙紮着想從床上爬起來時,卻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連褲子都沒穿:“呃,哥們!你知道昨晚上是誰把我拖床上來的嗎?我沒別的意思,得先謝謝他。畢竟,睡床肯定是比睡地板要舒服多了。但是,下次能不能別這麽服務周到,讓我他媽的穿着褲子睡就行了。”
“唔,關于昨晚上,你還記得什麽?”蘭斯立刻饒有興趣地轉過頭來問。
“記得……我應該最少喝光了一瓶科尼亞克白蘭地吧?”詹姆斯認真地思索。
“哦。”
蘭斯立刻失去興趣,很敷衍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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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可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詹姆斯不甘心地追問着:“到底是哪個變态把我搞到床上,還脫我褲子來的?”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那個變态。”蘭斯假笑了一下,沒好氣地說:“至于幫你脫褲子……”
他叼着煙,斜瞥了一眼過去:“那是因為你喝暈後,直接尿褲子裏了,蠢貨!”
“不可能吧。”詹姆斯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否認。
可是,當他努力去回想昨晚喝醉的情形時,卻什麽都想不起來了,表情就有些傻眼,一時間困惑不解地自言自語起來:“真他媽的見鬼了!我以前喝醉明明都很老實,沒這習慣的吧?難道我這次真沒控制住尿褲子了?操啊!一定是外國酒喝不習慣,我第一次喝那品種。下回,下回……算了,我以後還是喝本國酒吧。”
蘭斯再次無言地發現自家金發主唱真是心大又好騙,居然就這麽立刻接受了‘尿褲子’的‘現實’,還自己找了一個‘外國酒喝不習慣’的理由,完全不去懷疑事情的真假了。
“唉,騙傻子真沒成就感。”
他在心裏這麽想了想,可又忍不住地偷偷覺得好笑。尤其是當對方窘迫地眨巴着那雙綠眼睛,開始威逼利誘地求自己別把這事說出去的時候,簡直快笑死人了。
不過,那天晚上,除了詹姆斯外,鮑德溫和西奧似乎也喝得夠嗆。
反正大家告別頑童樂隊的這些新朋友,坐車趕回倫敦的一路上,行星的四名成員中,有三個都呈現半挂狀态,疲憊不堪、睡眼惺忪、精神萎靡,這和從頭到尾神采奕奕,精神飽滿的蘭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且,最煩人的是……
不知道是什麽事情導致蘭斯特別興奮,他一路都在滔滔不絕地講話。
鮑德溫和西奧全都半死不活地無視了他。
詹姆斯倒是很想和以往一樣去認真地從頭聽到尾,時不時地再流露出些許崇拜的眼神,來讓對方高興高興,但他昨晚實在喝得太多,精神疲憊,最終一個不小心就又睡了過去。
等醒來後,蘭斯又恢複了往常的那種,‘好聽點兒的形容,可以稱之為禁欲;不好聽的形容,完全可以稱為性冷淡’的面無表情。
詹姆斯開始後悔。
他在日記裏無比惋惜地寫:[有些機會一旦錯過就真沒有了,比如,聽一個不愛說話的人突然長篇大論。話說,他那一路上到底都叨叨了些什麽玩意兒?我他媽的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難不成全是廢話?]
但他後悔也沒用了。
蘭斯在事後顯然已經失去了談話的欲望。
而且,回到倫敦後,行星樂隊又開始忙碌起來。
其實,和絕大部分工作一樣,音樂工作時間長了,一開始的新鮮感也會逐漸蕩然無存,每天都在重複着做類似的事情,演出、錄音、接受媒體采訪、偶爾上一些弱智的電視節目來在觀衆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以免被公衆們遺忘。
但此時,行星樂隊還不能拒絕這些推廣活動。
他們正在一個事業的關鍵上升期。
與此同時,英國樂壇上可并不僅僅是只有他們一支搖滾樂隊。
除了給他們留下不太好印象的頑童樂隊外,比較出名的樂隊還有,受爵士樂影響很大、注重歌曲整體旋律性的跳舞的雕塑(詹姆斯:雕塑還他媽的跳上舞了?);風格陰郁卻又戲谑,非常喜歡自嘲,時常拿自己找樂子的小醜;以及整個樂隊成員都是托爾金書迷,風格走西方魔幻風,又帶點吟游詩人感覺,經常唱一些精靈、矮人,歌詞時常不知所雲,讓人困惑不解的冒險團樂隊等等。
後來有人專門調侃着總結了這個時期各家樂隊的風格:“當你走進學校裏,永遠被女孩子們尖叫着簇擁包圍,有能力泡走全學校漂亮妞的壞男孩們是[行星];被老師帶走,進行公開表揚的道德模範是[跳舞的雕塑];抱着書包,站在大門口,已經被開除的非主流是[頑童];自娛自樂玩cosplay的一群宅男是[冒險團];站樓頂上大喊我要自殺,但死活不會往下跳的瘋子就是[小醜]。對了,還有一直在操場上集合,不穿上衣露肌肉,賣力做着廣播體操(跳舞)卻沒人看,還時常被遺忘的傻瓜,哦,叫什麽來着?想起來了,那是[海邊男孩]。”
這還只是一個高度概括的形容。
事實上,音樂圈子能人輩出,競争殘酷性并不比好萊塢差。
那就像是一座龐大的亞馬遜熱帶雨林。
你永遠不會知道草叢裏、樹上、河水邊會埋伏着什麽危險而致命的野獸。
歸根到底一句話,競争時刻都在。
行星樂隊如果不往前走,那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很快就會被別的樂隊所取代。
所以,他們回到倫敦後,幾乎沒怎麽休息,就馬不停蹄地進入了錄音室。
幾周後,第三首單曲[Crazy Never Die]出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注】最近文中的樂隊名都瞎編的,要是有撞名,大家忽略吧,我實在是懶得查了,取名字好煩,下次直接翻字典,看到哪個單詞就用哪個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