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張延歌把第一張照片稍微剪切了一下,就變成他和邵興然的二人合影,看起來很和諧親密,那笑容真的就像只有他們兩人來海邊度假一樣。

三人收拾完帳篷,馬馬虎虎吃了點早餐,這邊的客人雖然很多,但是配套的服務點卻很少,早餐只有面包餅幹之類的東西,想找點剛出鍋的熱騰騰的包子豆漿都沒有。

昨晚吃的燒烤,早上又吃幹巴巴的零食,張延歌看邵興然的眉目皺起,似乎是胃裏不大舒服,便建議上午就返程回市中心。

回去自然還是邵興然開車,張延歌跟威廉坐在車後座天南地北的聊天,時不時糾正威廉出現的一些錯誤語法,聊了沒多久威廉就開始打瞌睡。張延歌讓威廉眯一會,自己拿出手機看之前下載的幾部同志小說。他昨晚跟邵興然一個帳篷,幸福感太強以至于睡得太好,現在精神抖擻一點睡意也沒。

回市裏大概需要兩個小時,一路上邵興然都沒跟張延歌說話,只是偶爾從中間的後視鏡裏看一眼張延歌。

一個小時後,威廉睡醒了伸着腦袋看張延歌在幹什麽,張延歌目不斜視,回答說是小說,心想反正威廉也不會認識太多漢字,肯定看不懂小說的內容,看完一頁便點翻頁。

哪裏料到威廉居然看懂一些,還一臉天真的問:“同志,是什麽?”

張延歌的表情就像吃了一坨大便,幸好他反應快,立馬漫天胡扯:“這個小說講的是戰争年代的故事,那時候朋友就是同志,志同道合聽過沒?”

威廉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說:“好像聽過……”

張延歌趕緊把小說關了,心虛的瞥一眼邵興然。

把威廉送回酒店,兩人去超市買了些蔬菜水果,然後直接開車回家,一開門二哈就飛撲過來,又蹭又抱,嘴裏還發出嗚嗚的聲音,顯然是被憋壞了。

二哈被冷落了兩天,脾氣變大,屋子裏一團亂,沙發上髒兮兮的。邵興然皺眉給了二哈一錘子,張延歌攔着,“以後放假出門,把二哈送到寵物店吧,這樣憋着不行。”

邵興然邊收拾東西邊“唔”了一聲。

晚上睡覺的時候,張延歌把早晨拍的幾張風景照片放到空間,傻乎乎盯着那張剪切出來的二人合影,回味了好幾遍昨晚跟邵興然同睡一個帳篷的感覺。

次日上班,寧清陰測測問:“周末去海邊撒野了?”

張延歌知道她是看了自己的空間,便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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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看你笑的那個□□樣兒喲!”

張延歌眉毛一抖:“靠,你能不能像個女人點!”

寧清微微擡着下巴,一副不削的表情回應張延歌,過了一會又問:“說真的,你跟你室友一起去的吧?還是跟哪個妹子去的?”

張延歌:“幹嘛?你暗戀我啊?那快點表白,我好考慮考慮。”

寧清:“啧~想得美。”

張延歌剛剛問出那話後,心裏還真小緊張了一下,如果寧清真對他有啥意思的話,他現在肯定是不能接受的,那以後在一個公司裏低頭不見擡頭見,多尴尬。

不是張延歌看不上寧清,人家一剛出學校的漂亮姑娘,性格開朗大方好相處,配他是綽綽有餘,只不過張延歌擔心自己的性取向問題,怕耽擱了別人,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日子這麽一天天過,張延歌半個月看完了兩篇長篇小說,對同志圈有了突飛猛進的認識。

這段時間由于加班加點看小說,天天回家就洗澡躺床,游戲也不怎麽玩了,跟邵興然的接觸相比以前自然少很多。

邵興然工作還是早出晚歸,兩人之間經常是打個招呼就各進各房,周末有時間就一起做做飯,發懶的時候就吃外賣。邵興然沒空的時候,張延歌自覺負責照顧二哈、帶二哈出去遛,邵興然有時間的時候,就兩個人一起帶着二哈出門,二哈走在中間,張延歌也像條狗一樣慢騰騰在後面晃悠,每次這個時候邵興然才會露出不一樣的表情,像是陰陰的笑。

表面上看去,妥妥地兩個直男的合租生活,不過張延歌總覺得邵興然好像有話要跟他說。

八月頭,張延歌突然想起上個月的房租水電費問題,邵興然這麽久都還沒把銀行卡號告訴他。

張延歌去自動取款機取了兩千塊錢,晚上邵興然回來的時候,張延歌打算把錢交給他,“這是七月份的房租水電費,銀行卡號你咋還沒給我?”

邵興然工作一天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彎腰換拖鞋,擡了擡眼皮看一眼張延歌,“忘記了。”

張延歌看邵興然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吶吶道:“記得發給我啊,錢我放桌子上了。”說完就準備轉身進自己的房間。

邵興然放下電腦包,往沙發上一坐,“我們談談。”

“啊?”張延歌呆了一下,邵興然居然要跟他談談,還是這麽嚴肅的開頭方式,讓張延歌心裏很忐忑,難道是邵興然察覺到他的小心思了?不應該啊!他最近都沒跟邵興然有任何詭異接觸。

邵興然指一指對面的椅子,“坐會兒。”

張延歌老老實實坐過去,“啥事啊?”

邵興然反問:“我是想問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要跟我說說。”

張延歌傻了,除了他有點喜歡對方以外,他沒有什麽想法要坦白啊,完了完了,邵興然是真的察覺出來了。張延歌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這種時刻居然沒有電視上常見的臉紅,而是臉色發青,男人怎麽能說出喜歡另一個男人的話,還是在這種類似被質問的情況下。

他心如擂鼓,盡力控制臉上的肌肉,想要表現得自然一點、無所謂一點,“沒啥想法啊,怎麽突然問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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