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疑影(2)

蓮兒問他:

“寶祥,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馮寶祥聽了一愣,馬上神情又轉回正常,說道:

“我啥也不是的人了,能有啥事可瞞着你們的!”

蓮兒盯着他,繼續追問道:

“那張副官最近為什麽老來咱們府上?

一來就和你關起門來說事情,這裏面肯定有事!”

馮寶祥站起身,去倒了杯茶水喝。

蓮兒過去環住他的腰說道:

“寶祥,雖然我是女人家,不必管你們男人的事。

可我們是一家人,如果你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知道。

這樣我心裏有個數,才不會慌張!”

馮寶祥轉過身來拍拍她肩膀道:

“真沒什麽事。

有事也是我們男人的事,你只管帶好小果和麟兒就好。”

蓮兒說:

“沒事就好,可是,為什麽我最近心裏老是慌得很呢?

就算寫字、畫畫,也不管用……”

馮寶祥正想安慰她幾句,就聽得外面書藍老遠喊過來,讓他好去沐浴了。

馮寶祥擡起蓮兒的下巴說道:

“蓮兒,我先去泡個澡,晚上我在你這兒過夜,今天可別再把門關起來了!”

蓮兒微微一笑,“嗯”了一聲作答。

晚上,馮寶祥仔細端詳着蓮兒的身體,蓮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

生過兒子後,蓮兒的身體比之前豐盈也不少,皮膚有如凝脂般光潔白潤。

馮寶祥對蓮兒不像對書藍那麽魯莽。

書藍像一杯濃烈的白酒,蓮兒就如一壺清淡的龍井茶。

蓮兒說話輕聲細語的,但每一句馮寶祥都會認真聽。

所以白天蓮兒的擔心,馮寶祥也覺得有必要跟她講清楚。

馮寶祥只揀粗略的告訴蓮兒,家裏不能等着坐吃山空,所以他想找個事做。

但做生意,他不擅長,正好張将軍在上海重新奪回一些勢力,需要人手幫忙。

之前他手下打死人,害他坐牢時,他也是按照張将軍的指示,假借坐牢之事辭去官職。

讓外人以為張将軍失去一臂之力,其他幾個軍閥争鬥時,便沒有把張将軍放在眼裏。

張将軍其實是養精蓄銳,在其他幫派火拼得差不多時,重新反撲回來,占得一席之地。

現在張将軍手下缺人手,自然想叫馮寶祥回去。

但還是按他的計策,表面上馮寶祥什麽軍職都不封,但會給他派精兵強将。

主要是張将軍鞏固他搶來的地盤,地盤即是利益。

蓮兒聽了,心裏的茫然消失了,但轉而又被一份擔憂充斥。

她緊緊摟住馮寶祥,喃喃問道:

“我怎麽聽着危險重重呢?

寶祥,我們不用去争太多財富、地位,我們就過普通人的日子不好嗎?

太太平平的,守着小果、麟兒長大!”

馮寶祥笑道:

“你呀,你不懂的。

我不是女人,如果讓我老呆在家裏,一事無成,我會瘋掉的!

我已經很滿足了,這段時間好像生活在仙境。

有美人兒作陪,有兒女繞膝,這樣的幸福日子如果能一直過下去自然好。

但畢竟我們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總不能坐吃山空的!”

兩人正在竊竊私語,忽然蓮兒聽見遠處傳來隐隐約約的哭聲,漸漸的這哭聲大起來。

蓮兒趕忙坐起來:

“是小果!小果在哭!”

馮寶祥皺了下眉頭說:

“這麽晚了,随她去吧。”

蓮兒披衣下床道:

“不行,我得去看看。”

蓮兒摸着黑一路小跑到書藍的卧房門口使勁敲門。

書藍慢慢吞吞出來給開了門,沒見着馮寶祥,她有點怨氣:

“寶祥怎麽不來?”

蓮兒不搭理她,直接沖進去從床上抱起正在哇哇大哭的小果。

蓮兒問小果怎麽了?

書藍搶答道:

“她晚上不肯睡覺,弄得人心煩!”

小果抽抽嗒嗒說:

“媽媽,不是這樣的,小果睡着了,是姨娘硬把我擰醒的,好疼……”

蓮兒回頭盯着書藍責問道:

“你為什麽要這樣?

小果是你的女兒!

你怎麽能狠心到這樣對她?”

書藍不屑道:

“為什麽?為了我們共同愛上的男人!

我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所以,你最好乖乖過去,把他叫過來!

太晚了,你把小果帶走吧,我要睡覺了!

哦,我再告訴你一次,我一個人,會睡不着的!

我睡不着,你們也別想好睡!”

蓮兒抱起小果,沖她說了一句:

“你沒資格當媽!

小果我再也不會交給你管了!”

蓮兒抱着小果回到自己的卧房,她沖睡在床上的馮寶祥道:

“你還是回書藍屋睡吧!”

馮寶祥坐起來,皺着眉頭說:

“不去!她又怎麽了?”

蓮兒把小果安頓到床裏面睡覺,她已經沒有心情和馮寶祥談情說愛了。

她再次叫馮寶祥走。

馮寶祥也固執起來,說道:

“我說了我不去!

別理她,越發恃寵嬌橫了!睡覺!”

他把蓮兒拉上床,讓她睡在中間。

小果畢竟歲數小,剛才又痛哭過,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馮寶祥重新把蓮兒摟進懷裏,嘆了口氣道:

“唉,真不知道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

書藍的脾氣太差了。

蓮兒,你平日裏受了不少委屈,這些我都知道的。”

蓮兒說道:

“我受點委屈不要緊,可我不能讓小果老這麽受她欺負!

小果才多大啊!”

想到小果身上的烏青塊,蓮兒心疼得眼淚撲簌簌掉下來。

馮寶祥忙扯過衣服幫她拭掉眼淚:

“乖,別哭!蓮兒,你一哭,我這心都要碎了。

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書藍吧。

她大概是因為老懷不上娃,心裏也有苦處,你多原諒她啊!”

蓮兒沒再說什麽,她要怎麽原諒書藍呢?

她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要這麽折磨,她真不敢想象和她同在一個屋檐下,還要過這麽久的日子,這中途又會發生什麽事?

她很茫然。

馮寶祥卻并不了解她的茫然和痛苦。

他以為用他的吻便能讓她打消怨氣,以為用他的愛撫便能平息她心裏的創痛。

蓮兒對馮寶祥說:

“要麽,你去上海時,帶上書藍吧。把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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