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安佑暻聞言立刻正身坐起, “你說什麽?”
“我現在在軍醫院,老太太讓媽帶着我去做檢查。”餘小魚站在醫院的洗手間裏握着手機低聲道。
“安佑暻,你快想辦法,要不然我就只能把咱們的情況說實話了!”
電話那邊聲音略頓,随後清冷道:“太奶奶才剛好轉,你要是說了實話刺激她,你就完蛋了!”
“那我能有什麽辦法?媽寸步不離的跟着我。”餘小魚道, 前段時間的體檢報告不是在軍醫院做的,所以老太太一到醫院, 沒事嘴一張, 就讓陳秀敏順便帶着她去檢查。
“要不然說你不行,之前在別墅裏嗯嗯啊啊全都是我叫出來的。”
“我不行?”電話那頭聲音憤然,“餘秋予,你真是找抽!”
“那就說上次的體檢報告是假的,其實是我天生不孕吧。”餘小魚微笑道, “這樣好像聽起來不錯。”
男人突然輕笑一聲, “告訴醫生說你天生不孕, 然後好離婚嗎?”
餘小魚咋舌,假如安家人相信了自己的話, 按照常規豪門理論,她肯定要被掃地出門的,這個辦法确實不錯。
“那你說怎麽辦吧?”她冷道,“難道我去告訴醫生說我們還沒有同房,然後在你們家一堆人的注目下, 跟你那個那個?”
“要不然就直接說了你不行,這樣我懷不了孕也正常。”
“你在醫院給我等着。”
男人冷然的聲音傳來,随後電話一陣嘟嘟作響。
餘小魚冷哼一聲,按了沖水鍵後打開單間門,随後,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媽……你,你也來上廁所啊?”她張着唇,聲音微顫,心裏想着。不知道剛才的對話被她聽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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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秀敏面色微沉,想到她剛才的話,便問:“你剛才說誰不行?”
餘小魚心頭微緩,還好,應該只是聽了她最後一句話,“沒有啊,媽你聽錯了。”
“是……佑暻嗎?”陳秀敏聲音似乎有些尴尬,“你們怎麽回事?景江的傭人不是說你們……”
她的話沒說完,餘小魚就知道,陳秀敏連他們在景江的事都知道了。
她微微咬着牙關,幹脆沉默不語。
她的眼神,她的沉默,讓陳秀敏心裏咯噔一下,太老太太剛改遺囑的這個時候,佑暻他……
難怪上次送過去的那些內衣都完好無損,而且傭人打掃房間後也說沒什麽異樣。
“這個事還有誰知道?”她沉聲問餘小魚。
餘小魚心裏驚嘆一聲,陳秀敏不會就這樣覺得安佑暻不行吧?不過既然被她聽到,索性說了吧。
“媽,這個事又不是什麽好事,哪裏能到處去說。”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
陳秀敏突然覺得心中苦悶,“你跟我出去,今天的檢查不做了,孩子的事就算老太太催,你也別漏了嘴。”
餘小魚似懂非懂的跟着她回了病房。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安老太太看見二人這麽速度有些驚訝。
病房裏,除了安老太太,還有今天剛從國外趕回來看望自己母親的朱老太太,她是太老太太的小女兒,看上去比安老太太要年輕一些。
陳秀敏看了旁邊二人一樣,笑道:“媽,我還是覺得去專科醫院看看比較好。”
朱老太太剛才就已經聽着二人說了這事,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夫妻倆都還年輕,如果不是因為遺囑,沒必要催個孩子催得這麽緊。
難道她媽還把股份送給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這也太偏心了!
為此,她對安老太太道:“大嫂,我看佑暻也才二十五六吧?小予不也是才二十三?為什麽這麽急?”
“剛結婚就多享受二人世界,何必為難孩子呢?”
陳秀敏聽着這個姑母口腹蜜劍的一番勸慰,笑道:“這年紀不小了,你看你們家玉康二十四歲就當爸了。”
朱老太太輕笑,“玉康現在後悔得很,生孩子這事最好還是要問問他們的意思,我們大人去要求,可能不讨喜。”
“你說對吧,大嫂。”她又轉臉問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那人,笑道:“主要是媽想看着孩子,要不然也急。”
朱老太太聞言,想開口時,病床上的太老太太突然睜眼,連叫了幾聲小予。
朱老太太見此,她便更加肯定了自己心裏的猜想,她媽對這個重孫媳婦有一種特別的愛,說不定這次改遺囑就是因為她。
“太奶奶說想出院。”餘小魚仔細的聽完太老太太的話回頭對站在床邊的幾人道。
“那怎麽行,她腦出血還沒有完全吸收,在家裏不安全。”朱老太太直接反對,必須等她全好了,說話利索了再好好問她更改後遺囑的分配。
太老太太面色微微發紫,哆嗦着唇,嘴裏艱難的溢出兩個字,“回……家。”
“這裏離家不遠,我去找醫生問問。”陳秀敏說完出了病房。
病房樓梯口,她先撥打了安政斌的電話,跟他說明佑暻可能存在這麽一個情況。
“他大了我不好問,你要不試探下他的情況,如果真是這樣還是得早點治。”她再道。
“你這個聽誰說的?”電話那頭,男人低沉問道。
“剛才他們夫妻倆通話,我聽到了。”陳秀敏道,“政斌,你說如果這真沒孩子,太老太太原來說要給孩子的東西還作數嗎?”
電話那頭沉吟片刻,“我不知道,新的遺囑我們都沒有見過,律師那裏也打聽不到。”
“這個東西你別太在意,老人家給什麽就要什麽。”
陳秀敏想到剛才朱老太太的話,心裏冷哼一聲,“你不要,別人也會要。”
“老人家的東西,她說給誰就給誰,你想怎麽争?”安政斌心裏微怒,“佑暻的事我一會找人安排個飯局試探一下。”
“你別冒然去問,傷了他的自尊。”
陳秀敏颔首,挂了電話後悶悶的出了樓梯口,迎面就看到安佑暻從電梯裏出來。
她上前想要詢問,随後突然想到剛才在洗手間餘秋予打的電話,便改口道:“醫院又沒什麽事,你跑來幹什麽。”
“餘秋予呢?”安佑暻沒有留意到她有些怪異的眼神。
“在病房。”陳秀敏看着他有些陰郁的臉色,不免心裏嘆氣。
安佑暻看了一眼陳秀敏,覺得她面色平靜,不像是知道真相的樣子,便放心轉去了病房。
病房內,他跟幾人打了招呼,當即就把餘小魚拉出了病房。
“你剛才怎麽說?”他直接開口問,“跟醫生說我不行?”
餘小魚搖頭,立刻道:“沒有檢查,媽說了下次讓我們去專科醫院看看。”
“就這樣?”安佑暻狐疑,這麽容易混過去還在電話裏對他求救?
餘小魚甩開他的手,壓着微顫的心平靜道:“不然呢?這個東西本來就要去專科醫院檢查比較好。”
安佑暻倏然伸了手,拉住她的手臂,“那你一副天塌地崩的樣子給我打電話求救?”
“我……我沒想到媽又突然改主意,然後忘了跟你說了。”餘小魚眼眸閃爍,掙紮着從他手下掙脫。
安佑暻視線在她身上來回,最後定格在她有些耳尖處,“那你為什麽耳尖發紅?”
餘小魚擡頭,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是吧,安佑暻?我耳尖發紅你也要管?”
安佑暻仔細審視她,正要開口,兜裏的手機适時的響起。
他看了女人一眼,取出手機一劃,林暮城官方性的語音便傳來,“安總,今天有個飯局,董事長吩咐讓你現在趕去瑞海飯店。”
“安宇琛呢?”安佑暻冷問,“他也去了嗎?”
電話那邊聲音一頓,随後道:“安總,這個我暫時不知道,剛才董事長是這麽讓我跟你轉達。”
安佑暻直接挂了電話,去病房跟幾人打招呼後就直接去了瑞海飯店。
從飯局回來,已經将近晚上九點。
大廳裏,分分散散坐着一些親戚,正在商讨太老太太的出院時間。
陳秀敏看着父子倆一起進門,又瞧見安政斌朝她點頭,便推了推坐在自己身邊的餘小魚道:“小予,佑暻好像喝了酒,你去看看。”
餘小魚朝安佑暻方向看了一眼,只見男人步伐穩健,除了面色暈紅之外并無醉酒之意,便道:“媽,他沒喝醉。”
陳秀敏微微蹙眉,“佑暻酒量不好,可能一會會吐。”
餘小魚便想到上次男人醉酒的情景,他沉睡如蓮,一點想要嘔吐的意識都沒有,今天精神如此,還需要她來看?
不過見陳秀敏面色不虞,她只好起身道:“那我讓廚房準備一點醒酒湯。”
餘小魚進了廚房,跟劉媽一起弄了醒酒湯,半個小時後,她将放溫的醒酒湯端上樓。
房間內不見人影,浴室裏卻傳來動靜。
餘小魚将醒酒湯放好,走到浴室門前,敲了兩下,“安佑暻,我現在下樓,醒酒湯放桌子上。”
靜默片刻,浴室沒有動靜。
餘小魚再擡手,就要落下時,‘啪嗒’一聲,男人打開了門。
室門開敞,男人身後寬敞的浴室裏還氤氲着淋浴過後的霧氣。
淡淡的芬香自他周身散出,那濕漉漉的發絲淩亂的披散在額間,憑添了他一抹撩.撥人心的狂野不羁。
“誰說要醒酒湯?”他聲音有些嘶啞。
餘小魚視線在他身上一掃,那敞開的浴袍下,露着性.感的鎖骨和緊實的胸膛,水漬順着他的肌理緩緩沒入浴袍下。
她別過臉,将視線逃離那引人遐想的畫面,“媽說你需要。”
“幫我拿着冰鎮的飲料,越多越好。”男人說罷,又‘砰’的一聲,将浴室門關起。
“莫名其妙。”餘小魚嘀咕一聲,又下了樓。
“你怎麽下來了?”陳秀敏看着她下樓就道,“佑暻沒事了嗎?”
“他讓我拿些冰鎮的飲料。”餘小魚邊說邊轉去廚房。
陳秀敏跟着走進廚房,“拿什麽飲料,佑暻他剛喝過酒,不能喝這些冰鎮的東西。”
“而且他胃也不好,你們房間裏應該還有熱水,讓他多喝熱水。”
餘小魚愕然,覺得陳秀敏現在有點反常。
“佑暻他要喝。”
陳秀敏面露無奈,“怎麽他說什麽你聽什麽?”
餘小魚心想,你兒子的脾氣你自己不知道嗎?
“早點回去睡吧,明天你還要去醫院。”陳秀敏又道。
餘小魚掃了一眼大廳,一堆親戚裏都是陌生面孔,商讨的事她又插不上話,便點頭直接回房。
“我要的冰鎮飲料呢?”安佑暻看到女人空手進門便問。
餘小魚看着他,“媽說你喝了酒就不能喝那些,你要是渴了自己倒水喝吧。”
安佑暻微微咬牙,緊緊閉着雙眸,随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餘小魚意外的發現他沒有生氣,随後便迅速拿了睡衣進浴室。
安佑暻半躺在床,聽着浴室傳來嘩啦的水聲和女人輕快的哼吟,原本睡衣下早已經休息的小安安瞬間又起身昂揚起。
他直接從床上起身走到浴室門口,猛然的敲了兩下,“餘秋予,你要是再唱,我現在就進去。”
女人立刻噤聲。
“快一點。”安佑暻又催了一聲。
“你是不是想吐?”浴室裏水聲已經停止,女人清晰的聲音傳來。
安佑暻一怔,随後應了一聲是。
一陣稀疏之聲後,門被打開,女人一身粉色真絲睡衣出現在門口。
安佑暻視線落在她那睡衣下的白皙長腿,他喉間突然發癢,不自覺的咽了幾下,隐忍着不适,嘴裏吐了三個字,“慢死了。”
“我好了。”餘小魚說着要出門,卻不料撞上了要進門的他。
男人嘶的一聲。
“走右邊啊。”餘小魚摸了摸發痛鼻梁擡頭,卻瞧見男人眸底微紅,像是竄起的小火苗,燃燒着濃郁的欲.望。
她的臉貼近男人的胸膛,說話散出溫熱的呼吸噴在他胸口,像螞蟻在一點點吞噬着他心。
安佑暻渾身燥熱,像是被禁閉在密封的空間,熱得他透不過氣來。
他突然就想到了今天下午的飯局,飯桌上,他被灌了很多酒。
那個酒……
“我好了,你用吧。”餘小魚說着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安佑暻緊緊攥起拳,女人突然的離開,卷席着一陣清香,從他鼻尖流入髒腑深入下腹深處。
那本來被他禁锢的欲.望像是被釋放的死囚得了自由,瞬間都沸騰了起來。
他迅速伸手勾住女人的腰,将她代入懷裏,一個俯身在她耳邊軟語,“餘秋予,幫幫我!”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停更,今天晚了一點,抱歉<(_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