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陳姑娘回去後和她媽媽一商量,夏志遠的确是個好對象,可惜這種事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啊,夏志遠不配合,再好也沒用。

前期準備工作做完,項目一投入就進展飛速,在王老看來這順利的不可思議,沒有岔路沒有試錯,直接就得到了最終答案。

夏志遠:可不就是最終答案嗎!

由他把控着項目節湊,雖然各個環節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但也不可避免的忙碌了起來。這一忙就到了年底。

夏志遠眼中正常進度的項目,在王老看來是不可置信的,他是萬萬沒想到,連半年都沒用到,就能初步出結果。

廠長辦公室。

“小夏啊廠裏決定年後給你換個宿舍。”廠長笑眯眯的把因職稱調整而補發的福利遞給了夏志遠。

這可是他的寶貝呀,他的政績呀,夏志遠一進來就是7級工程師,半年不到的時間裏,申請三級總工的文件已經報上去了,現在發給他的錢票是廠裏給的獎勵,特事特辦嘛,廠長看着夏志遠臉上褶子都笑出來了。

“謝謝廠長。”接過厚厚的一摞信封,夏志遠已經在想添置什麽年貨了,想到過年,他又問道:“過年我能請兩天假嗎?”

廠長一楞,項目剛起了個好頭,他政績現在要請假,這可是大事啊,“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夏志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過年我想帶表弟回家看看,坐火車單程要兩天半,年假五天時間不太夠。”

他離開下沙村後,給家裏去了封信,說他在省城裏找到了工作,具體情況卻沒有細說,趁着過年回去一趟,也好讓家裏人放心。

這個理由正當又合理,廠長稍作考慮就批準了他的假,“行,你們早點回去吧,以前沒離家這麽久這麽遠過吧?想家也是正常的,你把假條交上來,我給你們批!”廠長話說的大氣,卻還是只扣扣嗖嗖的批了兩天,他想讓他的大寶貝早去早回,為祖國的發展進步添磚加瓦。

北方的冬天是南方想象不到的冷,剛進入十月氣溫就開始降了,到了十一月降的更猛。

夏志遠推開門進門的功夫,寒風就哐哐往裏灌,把屋子裏的熱氣打的滿地找牙。

餘懷清趴在爐子沿邊烤火,聽見開門聲擡頭看了過去,“你回來了,快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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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爐子還是夏志遠去淘的一個二手的,就像是他們平時做飯用的那個爐子上面罩了一個方方的桌子,下面多了一個支出來的煙囪,桌面是薄薄的一層鐵皮做的,從天氣冷了後,他倆就沒在走廊上做過飯了,外面實在是太冷了,這個爐子既可以當竈臺又可以當餐桌。

下午下班後夏志遠被廠長叫去了辦公室,餘懷清獨自回來做飯,屋裏冷的像冰窖,連忙把爐子下面的爐灰捅了捅,看着火星開始變大,沒一會兒屋裏也有了溫度,爐子中間那個鍋裏熱的是中午剩下的豬肉炖粉條,水冰涼凍的手刺骨,自從天冷了以後,他們吃大雜燴的次數就多了起來。

夏志遠脫了帽子摘下手套,把手按在了爐子的面板上,舒服的嘆了一口氣,“這還沒過年呢,也太冷了,我看外面的天黑沉沉的可能是要下雪了。”

餘懷清把蓋子揭開,蒸的米飯端了下來,“去盆子裏用熱水燙燙手,洗個臉吃飯了。”

夏志遠趁他兩手都拿着東西,湊過去親了一口,“清清真好。”

“你就皮吧,快去~”餘懷清笑着睨了他一眼,擺好了碗筷,“廠長找你做什麽?”

夏志遠擦了把臉,把毛巾投進熱水裏,“發錢,還有換房子的事。”

“換房子?”

夏志遠從大衣裏拿出了厚厚的一個信封遞過去,雲淡風輕的裝了一把,“是呀,我要評三級總工的職稱了,總工還能還住這十幾平的單身樓?”

“嗯?你要升職了?”餘懷清驚呼了一聲,放下信封,站起來撲到了夏志遠身上,“啊啊啊!!夏志遠你好厲害!啊?!你怎麽能這麽厲害呢?!”

夏志遠連忙把撲上來的人摟住,免得摔了,淡淡道:“別這麽激動嘛~”

“怎麽能不激動?!三級總工啊!和王老一個級別了呀!”餘懷清激動的不能自己,看着夏志遠寵辱不驚淡定非常的樣子,雙手比起了大拇指,“夏志遠,牛!真牛!啊啊啊!我好高興啊!”

夏志遠被誇的心花怒放,嘴裏還在裝,“這有什麽?不就是比我職稱高的人沒我年輕,比我年輕的沒我職稱高嘛。”

餘懷清……

還是你技高一籌,不過還是好興奮!啊啊啊…

他是看出來了,夏志遠這厮沒看上去那麽平靜,沒理會他的裝模作樣,拉着他在爐子邊坐下,感嘆道:“可惜沒有酒,這可是個值得慶祝的大事兒!”

夏志遠端碗的手一頓,“沒事兒,正式通知下來後再慶祝也不遲。”

“嗯,也對。”

“我給咱倆請了兩天假。”夏志遠把肉片挑進了餘懷清碗裏,“快吃,看我幹嘛,邊吃邊說。”

餘懷清喜滋滋的吃了,随後又自我懷疑的問道:“肉你吃吧,我是不是胖了?褲腰都緊了呢。”

“沒胖,冬天穿的厚,衣服都紮進去了,你才覺腰緊。”其實還是長了一點肉的,不用下地經受風吹日曬,夥食也變好了,他抱着時就感覺到了,不僅腰上長了點肉,臉上也是,顴骨沒那麽突出了,整個人更顯溫潤。

“是嗎?”餘懷清狐疑,他照鏡子的時候,看着比之前胖了一圈。

“真的,這樣看着剛剛好,之前是太瘦了,那腰細的我抱着都心驚,生怕一使勁給你折了。”

“你瞎說什麽呢?”餘懷清的臉又開始紅了,自從他們正式在一起之後,什麽沒臉沒皮的事都做過了,但每次夏志遠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會不好意思。

畢竟做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感覺很不一樣。

“我哪裏亂說了?之前摸着身上都是骨頭,哪像現在……”軟乎乎的。

夏志遠哼了哼,他就喜歡看餘懷清這副害羞的樣子,不論做過多少次,這人還是一逗就臉紅,眼神躲躲閃閃含羞帶怯的樣子,總能勾起他的欲念。

餘懷清垂下眼睛專心吃着自己碗裏的,依舊能感覺到那火熱的視線在身上游走,身體開始熱了起來。

夏志遠平時并不會做到最後一步,每每把他撩到火起,然後又只匆匆撫慰一下,只有等到周六晚上他們才會深入交流,那人還美其名曰明天不上班~

想到今天就是周六了,餘懷清耳朵也熱了起來,耳垂更是紅的滴血。

“想什麽壞事呢?”

餘懷清想的入神,沒料到夏志遠突然靠近,被吓了一跳,心怦怦怦的跳動了起來。

“我在想你為什麽請假。”餘懷清窘迫的拉開了一點距離,等看清夏志遠眼裏的揶揄後,又默默的轉開了眼。

“哦~在想為什麽請假啊?!我還以為今天周六,你想我了呢?”夏志遠把聲音拉的長長的,見人腦袋都要埋進碗裏了,伸出手指劃了劃他的側臉,順勢把他下巴擡起了一點,無奈道:“怎麽還這麽害羞?我們什麽沒做過?嗯?”

然後滿意的看着面前的人更羞了,眼睛裏都開始泛起了水光,臉頰更是熱的能煮雞蛋。

餘懷清再次往後躲了躲,後面是牆躲不開,偏了偏腦袋想要躲開他的手,結果那人的手順勢撫上了脖子,“你、你別鬧了,我不、我真的在想你為什麽請假。”夏志遠這個壞人總是在白天逗他。

夏志遠見他頭頂都快冒煙了,手卻緊緊抓着碗筷不放,而不是放下碗把他的手刨開。

所以不怪他總是逗人,這就像是養了一只特別乖的小貓,每次被逗的急眼了,也只是蜷着爪子可憐巴巴的看着你,任你rua任你逗,就問,換做另外一個人來,他能忍住不得寸進尺的欺負人嗎?

夏志遠自問做不到,人都有劣根性,你退一尺我進一丈!太乖了只會被欺負。

放下碗擦了擦嘴,問旁邊乖順的小貓咪,“吃飽了嗎?”

小貓咪看着大灰狼躍躍欲試的眼神,也放下了碗,低眉順眼的坐着不動,汗珠卻從額頭冒了出來,他有點緊張,不知道夏志遠哪裏來的那麽多手段?

屋外寒風呼嘯,遮住了屋裏旖旎的動靜,細聽還能聽見幾聲小貓的嗚咽。

“夏志遠,我有點冷……”

“還冷嗎?”

“碗還沒洗……”

“我一會兒去洗。”

“你別看了 ,我真的冷……”

寒風聽見貓貓哭的好生可憐,不斷的拍打着窗戶,直到天完全黑了,伸手不見五指,窗戶裏面才安靜下來,昏黃的燈光突然透了出來,寒風靠近了細聽。

“碗明天再洗吧,天都黑了。”

“不是冷嗎?過來點,我把你背後的被子壓緊一些。”

“沒有胖喲,腰上軟乎乎的摸着才舒服。”

餘懷清把頭埋進夏志遠頸窩裏,夏志遠就像一個火爐一樣吸引他湊的更近,腳也被熱火的大腳夾住,仰頭只能看見淩厲的下颚線,湊近親了一下才問道:“你還沒說請假幹嘛呢?”

“過年我想回家看看,出來有半年了,你想家沒?”夏志遠把人摟緊了些,又道:“坐火車要兩天半,過年只有五天假期,來回一趟都不夠累。”

餘懷清沉默了,他沒有很想家,出來半年了,他只在剛到的那個月,收到過兩個同樣下鄉的姐姐給他寄的信,父母和留在家中的弟弟像是和他斷了聯系般,沒有了任何來往。

他離開下沙村的時候,分別給家裏和姐姐去了消息,可只有大姐和二姐回了信,問他是否安好,然後再無聯系。

此時夏志遠突然提了起來,餘懷清不知該如何答複,只能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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