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餘懷清坐在門崗室裏,和安全員聊着天,都是熟人,安全員也知道他是夏工的弟弟,特地來等人的。

正聊着聽見外面傳來一句,“夏主任,慢走啊。”擡眼望了過去,他對夏這個字比較敏感。

夏志遠也正好看見了他,和安全員點頭打了個招呼,朝餘懷清示意道:“走吧。”

天已經黑了,夏季的晚風并不涼爽,還有點燥熱,他們并排走在路燈下,影子拉的老長。

“不好意思,沒想到開會開到這麽晚,餓了吧,食堂和飯店都這會都下班了,回去我給你下點面。”

餘懷清看着地上的影子,輕輕的避開不去踩它,笑着調侃道:“夏主任,說什麽不好意思,是與我生疏了嗎?”

見前後都沒有什麽人,夏志遠一把摟上他的脖子,把人夾在臂彎裏,使勁揉了揉他的頭,哼笑道:“清清,不用摸我也知道你的膽子肥了!”

餘懷清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搞懵了,眼睛都睜不開,胡亂的瞎撲騰,“幹嘛呢,你放開。”

“偏不!”

遠離了路燈,天色半黑不黑模模糊糊的,他四處望了望,前面不遠處有個小樹林,放松了手臂的力道,讓餘懷清的頭能擡起,問道:“來,清清,告訴我錯了沒?”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餘懷清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我錯什麽了?”

夏志遠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他的眼睛,剛剛撲騰過頭了,眼淚花都逼出了幾滴,再配上這呆頭呆腦的模樣。

啧~半年沒見了,他又不是柳下惠!

“來,我給你數數你的罪狀,中午你幹了什麽?嗯?嘲笑我是吧?撩撥我是吧?還有剛剛,只顧着調侃我,都沒有第一時間恭喜我升職加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夏志遠嘴上開始胡編亂造,胳膊夾着人,不動聲色的往小樹林方向帶。

餘懷清順着他的力道跟着走,聽着這些罪狀,心裏有點納悶,嗯?夏志遠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啊?難道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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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眼前突然一暗,腳下也絆到了什麽,膝蓋一軟又立即被夏志遠架住了。

擡眼一打量,四周都是茂密的小樹叢,遠處隐隐約約的能看到房屋的一腳,瞬間明白了過來,他就說嘛~

“那你想怎麽罰我?”手臂攀上了夏志遠的脖頸,反客為主的湊到他耳邊,輕笑了出來。

夏志遠攬着他,喉結動了動,帶着人繼續往裏走,聲音喑啞,“還沒想好,不過我知道這是一條近道,出去就是家屬樓的側門,經常有人走。”

越往裏走光線越暗,餘懷清低低的笑了起來,“哦,原來是近道啊,我還以為夏主任要在這裏罰我呢。”

“清清”

“嗯”

餘懷清擡頭,正好對上了他眼底的暗火,擡手拂上他滾動的喉結,腦子裏還有功夫想別的,“你瘦了好多,喉結都比以前突出了一點。”

“嗯,是不如你的圓。”小樹林的深處比外面更茂密,周圍安靜的只剩呼吸聲和蟲鳴。

餘懷清靠在樹幹上,被夏志遠居高臨下的看着,見他嘴角勾了勾,湊了過來低聲道:“你猜這兒會不會有人路過?”

“不會。”

回答的時候喉結上下滾動,粗粝的指尖也随着一起移動,餘懷清仰起了頭,難受的咽了咽口水。

什麽景色最漂亮?美人受難圖占其一!

夏志遠摁住他的喉結,手上微微使力,聽着又明顯了幾分的呼吸聲,恐吓道:“月黑風高的,要是沒有人經過,你可怎麽辦喲?”

“夏主任,你要幹什麽?這世道可是要講法律的。”手指剛爬上夏志遠的皮帶扣就被按住了。

“嗯,我知道。你要是乖乖聽話,我就不滅口。”指尖移開,抵住了他的下唇。

“呵,餘同學多大了,還流口水?”撚了撚濕漉漉的指尖,問眯着眼說不出話來的人,“喜歡我的皮帶?你不是也有嗎?”

手腕被松松的纏上,餘懷清挑眉看他,“捆人不打結嗎?”啞着嗓子說完就被握住了手。

“自己捏着,不用打結。”

“是在罰我嗎?”

“就憑你還能說話,這就不是罰。”

“那是什、呃、”

“嗯?看吧,我就說沒罰你吧。”

夏志遠手上用了些力氣,岸上的魚兒撲騰的太厲害,他得用力才按的住。

太快了,餘懷清的呼吸已經跟不上節奏了,來不及換氣,胸口憋悶的像是要爆炸。

眼前陣陣發黑,耳朵裏全是嗡嗡聲,突然,背後一涼,靠上了凹凸不平的樹幹。

滿心期待落了空,餘懷清焦躁的動了動,睜開眼對上了笑意盈盈的人。

面前的人衣冠整齊,頭發絲都是整齊的,輕輕撣了撣袖口,笑得不懷好意,“清清怎麽了?這麽看着我?”

餘懷清臨近頂點,全身心都在抗議,低頭看了看自己,臉色爆紅,似乎明白了夏志遠的意圖,羞的閉上了眼。

“乖”夏志遠走近了一步,替他整理好了衣服,“走吧,我們回去吧。”

???

餘懷清瞪大了眼,拉着他的衣袖,一開口已全是哭腔,“不,不回去!”

夏志遠嘴角翹的愈發高了,聲音輕但不容置疑,“乖,回去了。”牽上了他的手,往外走去。

餘懷清哪哪都不得勁,走的踉踉跄跄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家屬樓側門,路燈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昏暗不明。

“別哭了,眼睛哭腫了,大姐可不得問?到時候你要怎麽說?”夏志遠伸手幫他擦掉眼淚,看着哭的通紅眼睛滿意的點點頭,就是這樣,眼尾鼻尖也都是緋紅的一片,好看。

“夏志遠,你混蛋。”餘懷清恨恨的盯着他,沒得這樣欺負人的。

“你說什麽?”夏志遠欺近了一點。

餘懷清一頓,識時務者為俊傑,“……”

“乖,別哭了。”

一句話,四個字,餘懷清是一個都聽不得,眼淚又被逼了出來。

“可不能再哭了啊,一會大姐看到還以為我怎麽你了。”夏志遠說的無奈,嘴角卻翹的老高。

“我不是你欺負哭的?”哭音一時消不下去,餘懷清恨恨的盯着夏志遠,他現在渾身難受,心裏像是有貓在抓一樣,都是夏志遠幹的。

夏某人臉皮厚的很,對于餘懷清投過來的死亡射線不閃不避,還咧開嘴笑了出來,“我喜歡啊,你能怎麽着?”

“你……”餘懷清再次刷新了他臉皮的厚度。

“呵,你能怎麽着?”夏志遠見他氣的無語,突然出手薅亂了他的頭發,然後轉身就跑。

“王八蛋,你給我站住!”

你追我趕的打打鬧鬧上了樓,到了門口夏志遠比了一個‘噓’的停戰的手勢,整理好了弄亂的衣服,這才打開門。

聽見門響,餘秀放下了手裏正在糊的盒子,擦了擦手問道:“你們回來了?吃晚飯沒?”

冬天烤火的爐子封上蓋子,就可以當做桌子來用,餘秀就把這裏作為了工作區,領回來的紙盒就放在上面。

夏志遠看了一眼,笑着道:“還沒,大姐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你們還沒吃嗎?我去給你們下點面吧。”

夏志遠趕緊攔住她,“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說完快步走進廚房。

餘懷清跟在後面也快步進了廚房,頭也不回道:“大姐,你不用管我們了。”

水龍頭嘩啦啦的響了起來,餘懷清捧着水潑到臉上。

夏志遠煎了兩個雞蛋,又摘了一把青菜,回頭見餘懷清抄手站在一邊,一副算賬的樣子,小聲道:“先停戰啊,一會兒大姐該發現了。”

“呵!”

餘懷清沒理他,折騰了這麽久,他也餓了,看着白生生的面條在鍋裏翻騰,煎蛋的香氣鑽進了鼻子,他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餓了!

面條煮的快,夏志遠盛好兩碗端了飯桌上,“抽筷子。”

餘懷清把筷子遞了一雙過去,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

“好吃不?”

“嗯”他豎起了一根大拇指,都半年沒嘗到夏志遠的手藝了。

“那還生氣不?”夏志遠又小聲的問了一句。

餘懷清不動聲色的吃着面,腳下毫不猶豫的踩住他的腳,暗暗用力。

夏志遠看了一眼餘大姐的方向,見她在認真的糊盒子,沒注意他倆的小動作,把腳抽了回來,順腳勾走了他的拖鞋。

“想啥呢?就你這點力氣,還想踩我腳。”

餘懷清一只腳踩着拖鞋,一只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擡頭看他,然後皮笑肉不笑的放下筷子,聲音溫和且平靜,“我吃完了,一會兒你去洗碗。”

“......”夏志遠被他迷惑的态度吓得不輕,一臉忐忑的去洗了碗。

餘懷清早就洗漱好進屋了,夏志遠洗漱完回來看見餘秀還在糊盒子,道:“大姐,你早點休息。”

“我就弄完這幾個,你們先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好的”夏志遠帶上門,‘啪嗒’一聲反鎖了。

餘懷清半靠在床頭,翻看着不知道什麽書,聽見聲音頭都沒擡。

“看什麽呢?我也看看。”夏志遠舔着臉湊了過去。

餘懷清把書往床頭櫃上一放,‘啪’的一聲吓的夏志遠一激靈。

“還氣呢?小聲點,大姐聽得見。”夏慫慫間歇性犯慫,從床腳的位置爬上床,扯過毯子的一角坐在了床尾。

“你裝什麽可憐?”餘懷清冷哼一聲把毯子全都扯了回來。

不蓋就不蓋,夏天又不冷,夏慫慫只敢在心裏頂嘴,順着牆邊爬過去躺好,嘴邊挂上了讨好的笑,“清清,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不,你讓我弄一下。”餘懷清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蠢蠢欲動的目光看得夏志遠心跳加快,身體愈發靠牆,裝傻道:“弄什麽?”

“就是剛剛在林子裏那樣。”

夏志遠悄咪咪的扯過毯子,遮住了半張臉,害羞道:“不要了吧,大姐在外面呢。”

“呵,你裝什麽?不出聲不就行了嗎?”

“那你來吧。”夏志遠視死如歸的攤平,半閉着眼睛,看上去像是認命了。

這回輪到餘懷清狐疑了,“真的?”

“真的!”

見夏志遠躺着一動不動,餘懷清興奮了,報仇的時刻來了,手剛一伸出去,就被擒住了手腕。

下一瞬間天旋地轉,被一股大力反制,腦袋撲進了枕頭裏,眼前一陣陣眩暈。

“就你這點力氣還想制住我?清清,怎麽還沒學乖呢?”

帶笑的聲音輕響在耳邊,兩只手的手腕被合攏壓在身後,頭頂還被一只大手揉了揉,餘懷清掙紮了一下沒掙動,認命的趴在床上,放松了全身的肌肉。

累了,認命了,夏志遠這才回來第一天就把他折磨的沒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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