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蘇梓聞疼的瞳孔一縮, 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霍昭在做什麽,除了一開始那下最疼,漸漸的就是叼着, 然後……感覺柔軟的舌頭滑過, 這可比咬他還要讓人受不了。
蘇梓聞掙紮想要推開霍昭。“四殿下!”
可是霍昭就跟狗吃到骨頭一般, 叼着就是不肯松口。
那種柔然刷過的感覺,讓蘇梓聞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難受的蘇梓聞只能擡手捏住霍昭的後頸, 這還是荀越教給他的短暫讓人暈眩的方式。
“霍昭,清醒一點。”蘇梓聞的語氣已經相當生氣了。
霍昭渾身一僵, 就好像被凍住一般, 直挺挺的維持着這個姿勢,直到蘇梓聞抽出自己被束縛的雙手, 将人猛然推開。
蘇梓聞縮着手腳坐在床頭,單手捂住自己脖子上被咬痛的地方,愕然的看着面前的霍昭。
只見霍昭垂着眉眼, 一聲不吭。
蘇梓聞眉宇間爬上冷凝,“殿下, 即使我效忠你,你是我的主上,但是也沒有理由如此欺辱我。你不解釋一下嗎?”
霍昭緩緩擡頭, 眼底還是微微泛紅,蘇梓聞眉頭微蹙觀察他這詭異的情況。
“我不高興。”霍昭沉聲道。
蘇梓聞愣了一下。“什麽?”
“你選我, 還是選他?”霍昭直直的看着蘇梓聞, 那眼神中仿佛空無一物, 又只倒映着蘇梓聞一個人的身影。
蘇梓聞甚至有一瞬間感覺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認識的霍昭, 而是一個狠厲的瘋子, 仿佛只要自己回答的他不滿意,他随時可以選擇同歸于盡。
那樣的寒意隐隐約約彌漫着,但是蘇梓聞卻想不通,只當是自己的錯覺。畢竟霍昭拿捏着他最大的把柄,應該可以自信滿滿,随心所欲。
而霍昭現在表現的如此沒有安全感或許只是因為霍昭是希望他是真心效忠的,而非脅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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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矛盾困難,蘇梓聞都是盡可能試圖站在霍昭的角度去思考,合理化他的行為。
但是今晚霍昭的舉動就有些讓蘇梓聞頭疼了。
就在蘇梓聞怔愣的時候,霍昭好像突然被激怒了,伸手抓住蘇梓聞按在脖頸上的手臂,掰開,蘇梓聞雖然本能的驚了一下,但是在确定霍昭不會把他拉過去繼續咬,只是抓着後,也就任由他抓着了。
而此時霍昭則是惡狠狠的看着那一處。
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幾乎快滲血的齒痕,明晃晃的昭示着剛剛的罪行。
霍昭就是氣瘋了,那人敢留下痕跡,他就敢徹底覆蓋,因為蘇梓聞是他,怎麽能沾染別人的……
突然霍昭瞳孔一顫,不……不……不見了?
本應該出現在齒痕那一圈中間的紅痕不見了,只留下一片白皙。
紅痕總不能被他剛剛舔……哎?嘴裏是什麽味道,好像是……朱砂?!
對了,蘇梓聞有用朱砂讀書注解的習慣,有的時候會在床上看這樣的書冊,偶爾瞧見過他手指上沾染着紅色朱砂,所以是……意外沾到了脖子?
不是……不是吻痕嗎?
原本氣勢洶洶,理直氣壯的霍昭瞬間感覺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冷靜下來。再看眼前的蘇梓聞,清冷如月,寒然如霜的面容,怎麽看都不是那種任由男人摟抱的樣子。
霍昭心中又驚又喜,又……慌了。
他好像犯了一個很大的錯。一個就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錯誤。以前是恨得想要咬死他過,但是這種……
霍昭的目光已經不敢在那淩虐的咬痕上逗留了。
“就因為不讓你來,你就不高興,所以,你還是在懷疑我對嗎?”蘇梓聞思索了一會兒不可思議的問道。感覺到霍昭抓着他的手似乎莫名其妙的松了,就猛然抽回,神色不渝。
“我以為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你有我的把柄,而我的确在輔佐你上位的路上感覺到了成就感,比起輔佐二皇子更加有趣,所以我不覺得我們之間的合作需要你這麽懷疑。”
怎麽可能不會懷疑,比起他們之間岌岌可危的關系,蘇梓聞和霍恒的關系更加……
霍昭好像做錯事的小孩卻忍不住犟嘴,“你們關系更好。”
蘇梓聞頓時氣結,“這幾日我們是常常接觸,我以為你能看懂局勢,現如今大皇子沒有複立,六皇子遠離皇宮,若是這個時候,二皇子表現的過于跟我親近,就有了結黨營私之嫌,皇帝會更加忌憚二皇子,這對你有利,所以我才配合的。”
霍昭一怔,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蘇梓聞,直接問道:“那霍恒呢,霍恒又不傻,怎麽自己往坑裏掉呢。”
蘇梓聞神色微變,很快又淡定道:“他剛回來不久,需要了解情勢,又被各方眼線盯得緊,只能跟我商讨一些事情,還得光明正大,才不至于一下就暴露我二皇子黨的身份。最多也就這幾日,所以才讓你忍到年關。”
即使蘇梓聞的表情控制的很好,霍昭還是發現了不對,看着蘇梓聞,心口好像被人抓了一下難受,蘇梓聞在騙他,至少沒有完全說出實話。
霍恒主動找蘇梓聞,蘇梓聞欲拒還迎的實施自己的計劃,而霍恒之所以沒看出來,最大的原因其實是霍恒喜歡蘇梓聞,那些公事不過是借口,是想要親近蘇梓聞。
霍昭已經顧不上蘇梓聞願意跟霍恒接近的原因了,他滿腦子就一個問題。
蘇梓聞知道霍恒喜歡他,他這麽聰明的人果然很早就知道了。蘇梓聞曾經效忠的主子愛慕他,他卻因為自己的脅迫不得不換主子,怎麽想都不對勁。
但是蘇梓聞卻把這麽重要的信息隐瞞了。
霍昭心中各種情緒在翻滾着,但看着蘇梓聞脖間的咬痕,霍昭壓下了失控的脾氣,“我不喜歡這樣,我不想你們再接近,你就跟他說,其他勢力懷疑了,所以要保持距離,就跟對我一樣。”
蘇梓聞沒想到自己都把利害關系說的這麽清楚,霍昭還這麽固執。“四殿下,你讓我繼續僞裝成二皇子黨,就不該幹預這樣的做法。”
“我後悔了,我不要你繼續當二皇子黨,不管你找什麽理由都好,直接跟他們斷絕關系。”霍昭腦子一熱,直接一刀斬下,一勞永逸。既然他無法完全信任,那就幹脆不給他們接觸的機會。
可是蘇梓聞卻跟看傻子一般看着霍昭,甚至有些動怒,“四殿下,這可是我們背上性命的戰鬥,不容你這麽任性妄為的。”
若是一般的命令也就算了,主上該有主上的威嚴,但是如此不理智的決定,作為臣子也是要寧死勸谏的。
霍昭也怒了,不僅隐瞞他這麽重要的事情,還說他任性妄為,難道他要容忍蘇梓聞繼續跟霍恒這樣親近下去,這叫什麽,這叫讓自己的人以色侍敵人,他還沒有這麽沒出息,哪怕是做戲,也不行!
“別用這麽大的理由壓我,我不是什麽都不懂,我就是要你跟他斷絕往來,這是你向我證明你的忠心,否則我無法相信你。”霍昭直接道。
蘇梓聞簡直要被這臭小子徹底激怒了,臉色也徹底冷了下來,“什麽是利什麽是弊,你最好分清楚再來給我下命令。我權當你現在不清醒。請四殿下離開。”
“你就是不肯聽我的!”霍昭沒想到自己都說的這麽嚴重了,對方還是不聽,這讓他止不住的懷疑蘇梓聞。
而回應他的只有蘇梓聞冷漠且堅定的目光。“殿下再好好想想吧。”
他看着蘇梓聞,看着看着,就漸漸想起了前世,差點忘記了蘇梓聞本身是多麽陰險狡猾的人,對自己隐瞞,在自己明顯懷疑的時候還不肯聽話,誰知道他背後打的是什麽主意。
霍昭突然感覺一陣難過,好像最近的和諧相處都變得不再真實“若是沒有那份威脅,你還是想要跟他對嗎?我生辰那晚都是逢場作戲?”
蘇梓聞一愣,不明白霍昭怎麽又突然難過起來,這是什麽?少年人的心思這麽多變的嗎?
蘇梓聞正想要說什麽,霍昭卻突然站了起來,表情冷酷至極的看着蘇梓聞,“随便你吧,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明顯賭氣的說法讓蘇梓聞無奈至極,剛想要緩緩氣氛,再耐心好好跟他說清楚,結果霍昭根本不給機會了,直接轉身就走。
第二日,霍昭請了病假,連課都不來上了。
蘇梓聞想着讓他獨自冷靜冷靜,說不定就想通了,也不想管他,任性的孩子得學會自己成長。
直到荀越過來答複他之前的問題。
荀越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了?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霍恒表現的太明顯了,讓你膈應了?”
蘇梓聞一愣,回過神來,搖頭,繼續問道:“你問出結論了嗎?”
荀越道:“這不是正跟你說嘛?按你說的,情緒激動,紅底泛紅,行為詭異,那就是快要走火入魔的征兆,我之前就跟四皇子說過,他練的那個內功本身就邪門,若不是好好靜心練習,很容易影響心性的,不過……他這年紀也不好練別的,有這種防身也很重要,只能讓他自己注意了。”
蘇梓聞微微蹙眉。“有沒有其他輔助方式,防治一下?”
荀越搖頭道:“除非已經出了問題,否則提前做什麽都沒用,讓他穩定心境比什麽都有用。”
蘇梓聞心中犯難,霍昭那脾氣就跟火山一般,随時随地都會爆發,就算沒有爆發的時候,內裏也是熊熊燃燒的。
荀越忍不住八卦的看着蘇梓聞脖子上的咬痕,他已經聽說了是兩人沖突的時候,霍昭咬的,還挺狠,自己還要給蘇梓聞開盡快恢複的藥膏。
“你這痕跡,要是被二皇子看見了,指不定得怎麽瘋。”只能說所幸這是冬日還能用圍巾遮掩一下。
蘇梓聞看着荀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荀越噗嗤一笑道:“那小鬼也太搞笑了吧,為什麽要咬這裏啊,不知道還以為你有通房小妾,占有欲十足,床事兇猛,給你留個标記,警告別人別靠近呢。”
蘇梓聞瞬間感覺脖頸上那位置微微燙了起來,皺眉訓斥道:“別瞎說。”
霍昭就像是一個暴躁不安的小獸,通過這種方式來洩憤,畢竟野孩子初入宮的時候,還真是咬過不少人。
蘇梓聞自動忽略那除了咬人以外的其他觸感。
荀越聳聳肩,知道這類玩笑不能開得太過,給蘇梓聞把脈,皺眉道:“太久沒有輸入內力了,寒症又起來了,最近晚上是不是睡不好。”
蘇梓聞點頭。
荀越訓斥道:“不是我說你,雖然以前沒有內力也照樣過了,但是以前你沒有這麽費神過,如今四皇子在你身邊,還要周旋二皇子,太耗神了,也許四皇子的提議也不錯啊。”
蘇梓聞道:“一時偷懶可能就會喪命。”
“知道,知道,你謹慎。”
“要不讓老周……”荀越提議道。
蘇梓聞想起那晚霍昭質問他是不是不需要他給輸內功了,頓時一言難盡,“罷了,年關他們侍衛本就忙碌,我這又不是必須要的,你給我繼續開補藥就好了。”
對此荀越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回到太醫院,見小安來了,就小聲調侃道:“你們主子裝病做戲這麽全,還來開藥?”
小安輕聲道:“不是啊,荀大人,我們主子已經連續好幾晚都沒怎麽睡好了,昨夜更是一整夜未眠,所以奴才這是來給主子拿一些助眠的藥。”
荀越一愣,笑道:“一個個的都照顧不好自己,罷了,他若是吃了藥,還睡不好,那你就來找我,我去看看他。”
小安立馬謝恩,見荀越也提着藥,就好奇的問了一下,聽聞是給蘇梓聞的補藥,回去就跟霍昭說了一下。
霍昭依舊沉默練功。
之後霍昭倒是有去上課,但總是避開蘇梓聞的聲線。蘇梓聞知道他還在賭氣,但是見他沒有輕舉妄動也算是有些欣慰。
幾日後,荀越又來給蘇梓聞探脈。
蘇梓聞就道:“對了,你新給的補藥,效果不錯,我最近身體感覺很好,是換了藥方?”
“啊?沒有,跟以前一樣的。”荀越一邊說着,一邊奇怪道:“咦?你的身體寒症又壓下去了。不可能啊。”
說完,荀越狐疑的看着蘇梓聞道:“你是不是讓別人給你運功了?”
蘇梓聞一愣,道:“沒有。”
“不合理啊?”荀越仿佛想不通。
“怎麽了?”蘇梓聞問道。
荀越收手道:“就是你現在身體的情況好像內力治療又重新開始了一樣。你真的沒有……”
蘇梓聞臉色微變,白日自然沒有,夜晚睡着了就……他似乎夢見過有人按在他的丹田上,但他以為是以前的記憶,身體記住了,所以才夢見,難道……
他的主屋其實不是那麽好闖入的,有小城子守着,外加內部複雜的陳設,雖然不算是機關陷阱,也是蘇梓聞有意為之,對于內室結果不熟的人,想要在不點火的情況下,不觸碰到任何東西還是很難的。
一旦有動靜必然會驚醒主仆二人。
而能在黑夜中在他屋內暢通無阻的,除了他們主仆,以及荀越,就只有……
晚上,後半夜,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潛入蘇梓聞的內室,摸到床邊,小心翼翼的趴在床下,伸手塞入被子,先是伸出一根手指,确定一下衣擺位置,然後熟練的鑽進去,仿佛怕驚擾睡夢中的人,所以力道之小如同羽毛一般落在蘇梓聞的丹田處。
随即就是源源不斷的暖流鑽入蘇梓聞的筋脈內,溫柔的滋養着他的筋脈。
可是來人不知道,床內正有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手做的一切。
自然也是一眼就認出那只手的主人。而手的主人白日還對他視而不見,神情冷漠。
因為害怕有風驚擾,所以霍昭都不曾掀開床簾,只是坐在腳踏上,一邊輸送內力,一邊胡思亂想。
這已經是自他們吵架後,第三次過來了。
可是霍昭還是不想面對蘇梓聞,他還是生氣,尤其是日日看見霍恒那家夥親近蘇梓聞,蘇梓聞還不避着點,就更加生氣了。
今天上午,霍恒湊在蘇梓聞身邊說話,蘇梓聞也不知道是走神還是怎麽了,竟然腳下一亂,踉跄了一下,結果霍恒就扶着蘇梓聞的腰,将人穩住。
雖然蘇梓聞快速避開了,在霍昭看來,就是那小子趁機吃豆腐,摸蘇梓聞的腰。
那畫面現在越回想越生氣,心中忍不住想若是那小子知道自己晚上在這裏,還不需要隔着衣服,就能觸碰蘇梓聞的肌膚,肯定會氣死吧。
于是半個時辰後,收功,霍昭卻沒有收手,膽大妄為的趁着人家睡覺,把手從丹田處挪到腰處輕輕摸了摸。
心中瞬間得意起來,他就能摸到。
不過蘇梓聞的腰真的好細,仿佛自己一掐就會斷掉似的。
突然霍昭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夢中畫面。那是他第一次幫蘇梓聞運功後做的夢,夢中,他的手似乎也沒有老實的停在原處,而是像克制不住的順着對方顫抖的呼吸,不斷往上,直到……
蘇梓聞默默的接受了半個時辰的治療,本想開門見山,但想起霍昭還在跟他鬧別扭,上午還一副不想跟他接觸的樣子,害他一時失神差點絆倒,所以這一會兒,蘇梓聞也不好直接拉開床簾說什麽。
畢竟他們的矛盾本身不會被化解,少年人的面子也很重要,自己若是揭穿了,按照霍昭的脾氣說不定更加惱羞成怒。
不過霍昭這份善意,他是接收到了,還是一個乖孩子。
等霍恒不再找他,他就主動找霍昭求和,到時候霍昭應該就沒有這麽生氣了。
這般想着,蘇梓聞竟然有些放松随意,打算不再熬着了,畢竟為了抓某人,他已經熬了好久,這一會兒被內力一催就有些困了。
結果半夢半醒間,卻感覺某人的手不規矩起來,原本摸到腰間的時候,還以為只是手挪開前的意外動作。
可是當某人的手已經不規矩的往上時,蘇梓聞就被驚醒了。
溫熱的皮膚被滾燙的掌心一寸寸小心翼翼的試探着。
直到……右邊那處被若有似無的試探着觸碰……
蘇梓聞瞳孔一縮,胸腔都跟着一抖,羞怒之色立馬爬上臉頰,若是亮了光,能看見蘇梓聞羞紅一片的臉頰。
霍昭這是在做什麽?!!!
但是不等蘇梓聞反應,對方就好像被雷電打到一般,瞬間收回了手,甚至忘記了控制力道,就連床簾都帶起了一陣風。
等蘇梓聞反應過來,人已經跑了。
蘇梓聞怔愣着看着床簾,緩緩眨眨眼,臉色不太好看,但是耳畔緋紅一片,最終也只能擰眉,側躺,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睡。
只是身上被那只手爬過的地方,都殘留着異樣感,尤其是……用惡作劇,小孩不懂事,可以解釋嗎?
次日一早,霍昭又請假了。
荀越因為蘇梓聞最近身體奇怪的恢複而好奇,所以又來了,來了就給蘇梓聞帶來一個消息。
“我說,你跟四皇子的矛盾還是解決一下吧,我看他快要撐不下去了。“
蘇梓聞臉色微變,“什麽?”
“我剛剛遇到小安了,聽說四皇子從昨晚就将自己鎖在房間裏面,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沒有出來。”
蘇梓聞一怔,眼神閃了閃。
荀越神秘道:“就怕他心緒不穩,又把自己逼走火入魔了就慘了。”
蘇梓聞立馬道:“那你去看看。”
“那倒不必,我又不會武功,這種情況,我讓小安提醒葛炎虎看着他就行了。”荀越感嘆道:“心病還須心藥醫。反正馬上過年了,放假臨走前跟他緩和一下關系,免得一回來就看到一個小瘋子。”
蘇梓聞一時沉默了。
荀越又問道:“對了,二皇子似乎也在盯着你的身體情況,今日還來太醫院問過。”
“哦……”
“他這做的也太明顯了,其他太醫都私下八卦,猜測他是不是想要收攏你。”
“嗯……”
“喂,你告訴過四皇子嗎?”荀越突然道。
蘇梓聞一愣,道:“什麽?”
“就是二皇子喜歡你的事情啊。”
蘇梓聞頓時嫌惡的皺眉。
“這種事情還是提前說一聲的好,免得他突然知道了,懷疑你跟二皇子有什麽。”
蘇梓聞神情有些尴尬。
荀越知道蘇梓聞惡心男子觊觎他,讓他告訴自己效忠的主子,只怕難以開口,“你要是不方便說,我來給四皇子暗示。”
蘇梓聞突然心頭一跳,“不,不用。”
“啊?不需要嗎?算是隐患吧。”荀越道:“萬一二皇子對你求而不得,使手段,四皇子還能注意一下,保護你。”
蘇梓聞抿了抿唇,終于還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找機會說。”
荀越都驚訝了,倒不是蘇梓聞的回答,而是他認識蘇梓聞這麽久,就沒見過他用這種為難的表情這麽嘆氣過。
那一口氣嘆的仿佛愁的頭發都要白了,複雜又……充滿着人情味,不像以前那般冷冰冰,一呼一吸間只有冷硬的目标和使命。
甚至讓荀越跳脫的恨不得回一句:有什麽煩惱,說出來讓哥們樂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