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2015年7月22日
法國回來，趙楷第一天不用晚歸，不過他沒回家，而是拎着在法國給父母買的禮物回到父母家。
楊景櫻這幾天都沒戴戒指上班，她解釋了，不是嫌棄戒指老式，而是，他的父母還不知道，還不認可，她不能以他的未婚妻自居。
他完全理解，所以他這天可以正常下班，立馬就打電話給父母，他要回家吃飯，前期鋪墊差不多了，該收網了。
“你臨時打電話，都沒來得及給你加菜。”母親有點歉然。
“我也不敢提前說，怕臨時又有事走不開，我媽做的菜，哪怕是殘羹剩飯也好吃。”趙楷放下在法國給母親買的項鏈，楊景櫻挑好的，給父親買了兩條煙，雖然他很不情願，不過老頭兒的禮物，他也想不出來。
“瞎浪費錢。”趙母拿着項鏈又是高興又是責備，“好好存錢，以後結了婚要花錢的地方多了。”
“你未來兒媳婦選的，還滿意嗎？”趙楷笑問。
趙母樂呵呵地直笑。
“差不多了，別拖了。”趙父笑道，略有點擔心，“都住一起了，肚子大了結婚對女孩子不好。”
趙楷也知道，他在法國的時候樓上漏水，父母替他處理的，到他家裏一看，就能知道他們同居了，他床上還放着冬天的羽絨被呢，傻瓜都知道這屋子幾個月沒人住了。
“沒住一起。”他還是否認，不是把他父母當傻瓜，而是表明一個态度，他對她保護的态度，“都是30多的人的，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但真的沒住一起。”
趙父趙母互看一眼，笑了笑，雖然不是親生的，好歹從小養到大，他的脾氣還是了解的。
趙楷向他父母坦白了楊景櫻的身世，再三強調，她是她外婆養大的，三觀正常。
趙父趙母都跟聽了個玄幻故事那樣，簡直不能相信和他們年紀相仿的人，居然會如此愚昧。
“不是人，簡直不是人。”趙父趙母都是打心底裏喜歡孩子的人，趙父氣憤極了，“那麽漂亮的小姑娘，真是的，他們居然這麽對待，我聽了都心疼。”
趙楷很了解父母，他倆都是三觀非常正直的人，他們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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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楷詳細地轉述了楊景櫻的外婆去世後她的遭遇，趙母聽得都紅了眼圈。
趙楷講完故事，不再說話，看着父母。
趙父看着妻子，趙母嘆了口氣，理了理思路，說道：“小楷，媽知道你的意思，當然了，爸媽都希望你能找個家庭正常的女孩子，不過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我們不是你親生父母，也沒什麽資格嫌棄別人。”
趙楷搖頭：“媽，別說這種話，你就是我親媽。”
趙母點點頭：“我知道，你也是我親兒子。”握住兒子的手，“媽跟你說，你們的時代跟我們不一樣了，你們面對的誘惑太多了，你又是醫生，馬上又要去教書了，媽雖然老了，你也老笑我被朋友圈亂七八糟的文章洗腦了，不過媽很清楚，外科醫生和大學老師這兩個職業都是高危職業。”
趙楷有點糊塗了，這扯到哪裏去了？
“外科醫生和大學老師，年過四十，身邊還是原配老婆的，有幾個？”趙母嘆道，“小楷，你從小讀書好，跳級，同學都比你大，所以你開竅晚，不過你自己也知道的，你的賣相好，以後經歷多了，更成熟了，會更有魅力，你會面對很多很多誘惑。”
趙楷總算搞明白母親要表達的意思，但是他還是不明白，這跟他們的主題有什麽關系？
“你要是沒有足夠信心抵擋這些誘惑，就不要和她結婚，這樣的女孩子，你傷不起的。”
趙楷早就知道母親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今天再度刷新了他的認知，母親的思想高度，一點都不輸給他們這些高學歷的年輕人。
“爸媽老了，心軟，現在我們都不認識她，要是有什麽事，肯定是站在自己兒子這邊，以後要是你們吵了鬧了，爸媽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們都年紀大了，受不起這些，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
趙楷點頭，反握住母親的手：“媽，你說的對，但是你也要對我有信心，言傳身教，你跟爸爸是我最好的老師，我們家，那對夫妻不是恩恩愛愛的？大舅舅那麽有錢，現在還天天和舅媽手牽手逛街呢，有那麽多榜樣，你別擔心我。”
趙母點點頭：“孩子啊，你女朋友這樣的女孩子，不能傷害的，她從小到大受了那麽多苦，你不能疼她一輩子，就別招惹她，她一個人能好好的，你和她好了，再抛棄她，她受不了的。媽受不了這種事，我教出來的孩子，做這種事，我比死還難過。”
趙父點頭：“你這個孩子，把你爸媽想成什麽了，每次回來都把你女朋友誇成花，就怕我們不能接受她對吧？你還不認識她的時候，我們聽惠濤說楊老師楊老師，就知道她是個好姑娘，能讓小孩子那麽喜歡的人，肯定是好人。”
趙楷點點頭，他确實低估了父母的氣度。
“小楷，你要想清楚，她的負擔很重，沒錯，她腦子清楚，不會無原則地貼補她父母，但是她背後的家庭，是個不□□，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趙父非常理性地說着，“不要以後覺得，如果當初找個沒負擔會怎麽怎麽，夫妻之間，最怕有這樣的隔閡，你自己選擇了，就不能後悔，不能翻舊帳。”
趙楷連連點頭，父母恩愛了一輩子，這是他們的經驗之談。
“現在她年輕又漂亮，你當然看她什麽都好，你要記得，她也有老的一天，年輕漂亮是最不值錢的，等她滿臉皺紋身材發福的時候，你會不會覺得不甘心。”趙母說到，“一輩子很長的，每天菜米油鹽，不像你們現在天天風花雪月，平淡的生活很容易消磨掉感情的，尤其你女朋友家裏還會時不時給你們搗亂，你要對未來的婚姻生活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相信媽媽的經驗，我跟你爸爸，不擔心你結婚晚甚至不結婚，我們更擔心你以後做錯事。”
趙楷點頭，深深佩服父母的氣度：“放心吧，我想明白了。”他以前很少跟父母聊一些家長裏短，今天順便就告訴了他們他那學姐的事情，“她跟學姐，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是她外婆教養長大的，你們更能理解當時的社會環境，外婆可以從那樣的環境中獨立，還小有成就，她教育出來的外孫女，漂亮反而是她身上最不吸引人的地方。”
趙母點頭稱是。
“她外婆說，從小讓她學那麽多東西，除了讓她生活充實以外，就是希望她能有有一定的眼界，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沒有和外貌相匹配的智商和情商，只能淪為男人的玩物。”趙楷笑着轉述外婆的話。
趙父趙母佩服地點頭，他們知道一手養大的兒子眼光不會太差，不過他們作為父母，擔心也是正常的。
“好了，別拖了，趕緊的，準備起來了，房子看起來，年紀不小了，趁着你爸媽還年輕，還能幫你們帶孩子。”趙母笑道，“那麽好看的小姑娘，生個漂亮的孫女給媽媽帶。”
“媽，別的都能保證，這我可保證不了，孫子你也得幫我們帶的。”趙楷笑道，松了口氣，“這個禮拜，我想想，我争取休一天，我提前跟你們說，我帶她回來吃飯。”
“好，快告訴我，她愛吃什麽，我給她做。”趙母激動地說。
“她可有口福了。”趙楷笑道，“糖醋排骨，媽，你可要拿出看家本領了，還有清蒸鲈魚，我做的火候不好，不是生了就是老了，每次去腥的也去不好，你再教教我；其他蔬菜她都吃，不挑食，可好養了，就是不吃紅棗。”
趙母用心記下，看婆婆從房間裏出來上廁所，上去扶住她，大聲對着耳背的婆婆說：“媽，你要有孫媳婦了。”
趙楷回家的時候，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調，沒喝酒，卻跟喝了酒一樣有微醺的感覺。
她聽到鑰匙聲，趕緊迎過去。
他進門，看到她不安的表情，笑了：“老婆，周末跟我回家見未來公公婆婆。”
她愣住了。
抱着她坐定，他告訴了她父母的反應，她感動地哭了，最近是怎麽了，她怎麽那麽感性。
她深深佩服他的父母的氣度，他們沒有任何反對，反而給他打預防針，如果不能做到不離不棄，就不要招惹她這樣無依無靠的女人。
他的父母說的沒錯，沒有過和他一起相知相愛的生活，她可以一個人平靜地生活下去，得到過，再失去，她可能承受不了。
“我說了，我能搞定，相信你老公。”他笑着抹去她的眼淚，幸福的眼淚。
“寶貝兒，苦盡甘來了，以後你有我，有爸爸媽媽，有奶奶，還有兩對外公外婆，可以拿兩份壓歲錢。”
她笑：“30幾歲了還拿壓歲錢。”
“不是我們啊，我們的寶寶，要是個女兒，我小外公小外婆能把全部家當都給她你信不信，他們都有7個曾孫了，要是我們生個女兒改了家裏的風水，他們能把我們供起來。”
她忍不住好笑，心裏的大石頭落地了，或許正如他所說的，苦盡甘來了。
她跑回房間，拿起他親媽的戒指要戴上，被他拿走了：“當傳家寶就好了，真有點難看，我們買新的。”
她點頭，把戒指放到她的首飾盒裏。
他第一次看到她的首飾盒，裏面項鏈戒指手鏈都有，平時也不看她戴。
“你平時怎麽都不戴啊？”他随手拿起一串珍珠項鏈問道。
“你确定你現在要研究我的首飾嗎？”她從背後抱住他，用胸蹭她，“大姨媽走了哦。”
平時他倆的節奏還是很一致的，他的工作太特殊，只要他不晚歸，晚上他倆就會恩愛一回，她大姨媽結束第一天，那是肯定天雷勾動地火的，一般都是他主動要求，她還沒有遇到過沒興致想拒絕的情形，親幾下摸幾下就會非常愉快地去滾床單了。
女人在某個特定的時期會有很強烈的需求，那麽多年過來了，她也能正确面對這樣的需求，單身的時候就靠自己解決，如今有了男人，她也不客氣，她記得她第一次主動勾引他的時候，他激動地要命。
難道是平時她比較正經，所以偶爾淫///蕩就打開了他的開關？
今天她純粹是心理上的需求讓她主動，一直以來的心病治愈了，必須慶祝一下。
他沒讓她失望，立刻轉身抱起她把她壓倒在床上。
她見過他和病人和同事相處時候的樣子，和上次對Jenny的時候一樣，嚴肅地可怕，有次她在電梯裏聽到病人家屬議論他，說他年紀輕輕像60歲的老頭一樣古板。
在他的身下喘息着，身體被他的動作點起了火，她心想，沒人見過這樣的他。
“熱死了。”趙楷聽她用激情過後略低沉的嗓音撒着嬌，心滿意足。
“離我遠點。”楊景櫻嬌嗔地說着，身體卻貼了上去，汗津津的兩具身體貼在一起。
膩歪了會，他起身：“去洗澡。”
做完就去沖洗是他的堅持，沖洗完再膩歪，他說是怕她懷孕。
這一點上他很固執，這是他對她的保護，她很享受這樣的關愛。
沖洗完神清氣爽地回到床上，趙楷用空調被裹住兩人，剛洗過澡，在空調房裏容易着涼。
“寶貝兒，我們抽空去領個證。”
“你不是要買房嗎？”她笑道，“婚前買房，你能享受首套房利率優惠，我享受不了了，這套房子還有貸款。”
趙楷愣了下，思索了下：“不太懂裏面的門道，等我研究一下。”
“你覺得結婚非得男人買房嗎？”她問道。
“那倒不是。”他很坦然地說，“第一，我有很多公積金，不用真的很浪費，就算不是買婚房，我也打算買套房子用掉公積金；第二，你這套房子非常完美，就是少了一間房間，以後有了寶寶就太小了，要是你這套房子是三室的，當我們的婚房倒是不錯。”
她笑着點頭，她只是作一作，他的回答100分。
“寶寶，我們的房子，離這裏不要太遠好嗎？”他問。
她點點頭：“離你爸媽近一點。”
“這一點讓我自私一下，我真的不能放下我對他們的責任，我知道，婆媳關系，遠香近臭。”
她搖搖頭：“我沒見過你父母，我不敢斷言我一定能和他們合得來，但是，很現實地說，結婚的話，我想馬上生孩子，我年紀不小了。”她苦笑，以前已經看淡了，如今她有了對年齡的緊迫感，“生了孩子，我不可能做全職媽媽，我爸媽是指望不上的，哪怕請保姆，也得要個家人看着保姆，除了依靠你的爸媽，我們別無選擇。”
他點頭，他還是有點理想主義，沒想到她居然想得那麽深入。
“牙齒和舌頭還要打架呢，我跟你的父母，完全的陌生人，有不和太正常了，我只能說，我會因為你，因為我們的孩子，我盡量忍讓。”
他深吻住她，緊緊地抱住她：“放心吧，我會做好潤滑劑，我爸媽和你理念不合的地方，你全往我身上撒氣好了，不過，該堅持的原則，我一定會堅持的。”
她點頭，她對他有信心。
“我們護士長說了，這世上沒有婆媳問題，所有的婆媳問題都是因為中間的男人不給力。”他笑道，醫院可是八卦和家長裏短的集中地，他不參與，不代表他聽不到，聽不懂。
她大笑：“說得好。”
“實話實說，獨生子女，再加上中國特色，在育兒中父親的缺失，導致不少母子有戀子戀母情結，我不是給我自己開脫，我跟我媽真的沒這種問題，我們也是磨合了好久，才能像正常母子那樣相處，畢竟她一下子接手了一個五歲的男孩，吃喝拉撒管好就不容易了。”趙楷略感慨，“我很尊敬我媽，很感恩我媽，但是親密，真的談不上，所以我想讓我們的孩子，跟我媽姓，一種補償心理吧。”
她點頭，她完全可以理解這種微妙的心理。
他今天也很感性，打開了話匣子：“剛開始我跟我媽真的很客氣，爺爺奶奶讓我改口叫爸媽，我開始怎麽都擰不過來，潛意識不肯接受我自己的爸爸媽媽已經不在的事實吧，叔叔嬸嬸都不勉強我，後來有一次，原來的幼兒園老師生病還是怎麽的，臨時的代課老師跟我媽告狀，說我午飯沒把蔬菜吃完，不許我挑食。我媽回家路上就問我，中午吃了什麽蔬菜，我不愛吃芹菜嘛，我媽回家，燒了個芹菜。”
她笑着讓他繼續說。
“我死活不吃，委屈死了，想我親媽，我親媽從來不逼我吃我不愛吃的東西，好容易被我媽哄着吃了一口……”他笑看她。
“于是你就愛上了芹菜？”
他點頭：“我媽的廚藝真的沒話說，我也不知道她怎麽做的，我讨厭的芹菜的生腥氣居然都沒有了，我媽就說了，不愛吃什麽，她就給我做什麽，所以你看我，完全不挑食。”
她咽了咽口水。
他大笑：“糖醋排骨，清蒸鲈魚，你最愛吃兩個菜，我媽已經知道了，乖乖跟我回家吧。”
她期待地點點頭。
“後來慢慢就改口了，小孩子，那時候還沒讀書，爸媽也不會逼我讀書什麽的，基本就是我媽天天做好吃的，我爸陪我玩，感情還是很容易建立起來的，不過我真心把我嬸嬸當成我媽，心口如一，還是我小學一年級下半學期，她打我，打斷一根雞毛撣子。”
她立刻吵着讓他講，如此學霸的他居然還有這種黑歷史。
“沒什麽很曲折的故事，上課太簡單了，我聽得無聊，就逃課出去玩了，被老師告狀了呗，我媽氣死了，狠狠揍我，邊揍邊哭。”他回憶着過往，感慨道，“我爸中途要接手揍我，我媽攔住了繼續自己打，我還是挺聰明的，雖然當時哇哇大哭，晚上躺床上了，也知道我媽攔我爸是怕我爸男人下手沒輕重，也知道我媽揍我是為了我好。”
她點頭：“那時候你和你爺爺奶奶一起住？”
“對，我媽真的把我當親兒子，你說她多難做，比後媽還難做，輕不得重不得。”
她滿眼的佩服：“你的爸媽，爺爺奶奶，都是很好的人，很寬容，很大度，很會為別人着想。”
他點頭：“是啊，以前我總覺得我媽對我很客氣，我親媽是那種傻大姐的類型，我的性格完全遺傳我親爸，比較穩重，我親媽就像我姐姐，會跟我一起玩泥巴，一起爬樹那種媽媽，嬸嬸就不是，她很溫柔，很像一個媽媽，但是對我而言，我不習慣，我的概念中，媽媽就是我親媽那種，會跟我搶玩具搶吃的的人。”
她看着他回憶起親生母親眼中的傷感，抱住他，親了他一下。
“直到那次她揍我，打斷一根雞毛撣子，我內心的隔閡才消除，更不用說，她邊哭邊揍，揍完了問我為什麽逃課，我說上課東西太簡單，浪費時間，我媽第二天就跟老師商量，于是我參加了二年級的期末考，暑假過完直接上三年級了，她不僅規範我的行為，還替我解決問題。”
她連連點頭，他的母親，沒受過高等教育，一個普通的工廠廚房的廚師，後來遭遇下崗，但是有這樣的見識和行動力，确實很了不起。
“我還不認識你的媽媽，但是我已經很佩服她了，我知道你的父母不是你的親生父母的時候就佩服地五體投地了，他們把你培養到博士，而且是15歲就上大學那種，可以想象他們有多了不起。”
他點頭：“言傳身教，我爸媽文化水平都不高，但是呢，他們有幾個原則，第一，他們從來不說粗話，我爸做司機的，你該知道司機的圈子，幾個大老爺們，滿嘴髒話那種，我不知道我爸工作時候怎麽樣，反正他在家，絕對不吐半個髒字；第二，我媽從來不會邊看電視邊做事，你說摘個菜，電視開着無傷大雅，但是我爸媽從來不會，我從來不知道邊吃飯邊看動畫片是什麽感覺，我爸很明确，要麽吃飯，要麽看電視，自己選擇，所以我從小就不會一心二用，做事情非常專注；第三就是家教了，什麽愛惜糧食，吃飯不能翻菜，拿筷子的姿勢，嘴巴裏有東西不能說話，在外面吃飯大人給你倒飲料要道謝之類的，雜七雜八的，我也記不得那麽多，但是都刻在骨子裏了。”
她連連點頭，家教方面，确實這一點他們很像，她從小也是被這麽教養的，他們的第一頓飯，他們都對對方印象非常好，他們都打包了沒吃完的食物，在一起以後，他們都承認，這頓飯他們都給對方加了好多分。
平時外面吃飯，他們也遵循吃多少點多少的原則，吃不完打包，雖然都是小細節，但是一致的行為習慣，讓他們減少了很多磨合的痛苦。
好羨慕他有個那麽好的家庭。
“別羨慕了，很快你就說我們家的一份子了。”他笑道，“我一定會當好潤滑劑的，你有什麽委屈，盡管跟我說，我一定協調好，相信你老公的智商。”
她點頭，信他。
趙楷摟着她，哼着歌，楊景櫻忍不住笑他。
“幸福啊，寶貝兒，我真的很幸福，很滿足，對未來充滿期待。”趙楷笑着親她，雖然氣氛很好，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交代，“那個，那個富一代的爹今天出院了。”
“嗯。”楊景櫻靠在他懷裏，“然後呢。”
“沒然後。”趙楷緊緊地抱着她，“我同事說我出差那段時間她來問過我，後來就沒下文了，我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天才少年了，工作以後，讀書時候的成績真的說明不了什麽，尤其我這個行業，要靠經驗積累，起碼40歲以後才會出成績，我在她眼裏沒有了當時的光芒，她也只是一時興起，知道我現在就是個苦苦熬資歷的小醫生，她肯定不會對我有興趣的。”
“喲，要是她吃回頭草，看來是另一回事了對吧。”楊景櫻半真半假地嗔道，這臭男人，太不會說話了。
“傻瓜。”趙楷笑道，“我對她的态度，你最清楚了，我真的怕她，你知道我的，不輕易口出惡言，對她，我真的什麽都不想說，只想此生再不相見，我只是想告訴你，她也不回來糾纏我的，只有你把我當寶，我沒什麽行情的。”
“切。”楊景櫻笑了笑，她只是行使女友的權利小作一下。
“吃醋可以，不許哭，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哭。”趙楷笑道，“你為了這種事情哭，我都覺得我真的是太渣了，比電視裏面演的那種渣男還要渣。”
她忍不住大笑。
膩歪了會，楊景櫻又忍不住作：“你說，我，你前女友，Nicole，誰好看。”
趙楷苦笑，一道送命題：“你，前女友，Nicole。”
楊景櫻親了她一下：“男女審美觀實在是差好多，我身邊的朋友，看到Nicole的照片都是眼前一亮，大叫美女，你居然覺得她不好看。”
“寶寶，我不是哄你，大概真的我欣賞不來那一類的吧，她眼睛沒你大，皮膚也沒你白。”趙楷笑道，“你可不能說出去，在背後議論女士長相，太不好了。”
“那當然，這是我們倆私房話，哪能往外說。”楊景櫻想了想，趙楷的審美很傳統，大眼睛白皮膚，他的前女友也是這個類型，相比Nicole這種個性十足的美，确實不是他的類型，她壞笑着，加大考題難度，“加上阿董呢？”
趙楷搖頭苦笑，看着她調皮的笑容：“你啊……網上怎麽說的，這是一道送命題。”
楊景櫻哈哈大笑。
“我沒法客觀，你當然還是排第一，剩下三個我可以客觀評價，你閨蜜，前女友，Nicole。”趙楷的回答非常政治正确。
她哈哈大笑，雖然知道他在哄她，也很開心。
“實話實說，要是不認識你，你跟你閨蜜的排名肯定要倒一下，可是現在你讓我評價，我覺得林志玲張柏芝範冰冰都沒你好看，咋辦？”趙楷谄媚地說着，“你是我的女神。”
“趙醫生，過了啊。”楊景櫻笑道，被他哄得暈暈乎乎的，“不要捧殺我。”
趙楷笑道：“我同事都提點我，小趙，看緊女朋友，那麽漂亮又那麽能幹的女朋友，不看緊了，分分鐘被人搶走，我可有危機感了。”
她淡淡一笑，當然她确實很受歡迎，但是她不會輕易對其他人動心。
“我想不通，外婆去世以後吧，我能理解你拒絕接受陌生人進入你的世界，大學畢業到外婆去世五年，一定是一大堆男人追求你，你真的沒碰到一個讓你動心的？”
“抽煙的，槍斃；抖腳的，槍斃；稍微有一點直男癌思想的，槍斃加怼回去；不帥的，懶得搭理。”楊景櫻略帶傲嬌地說，“我知道我活該單身，不怪別人。”
趙楷哈哈大笑：“美女是有自尊的，我很滿意，能夠入了你的法眼。”
“愛情是不講道理的。”楊景櫻抱着他，“我不缺錢，所以我不會因為錢給某個男人加上光環，不必為了條件而妥協，我是很幸運的，因為愛情而戀愛，因為愛情而結婚。”
趙楷抓着她的手，連連點頭：“我也是，非常幸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