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衛昭月坐在帳篷裏,帳篷擋住了四面的涼氣,面前是燒得正旺的火堆,熱氣源源不斷地傳過來,一點兒也不冷。

她撚了一塊果脯放進嘴裏,“這就是你為我準備的午膳?好吃嗎?”

謝蘭庭頗有自信,“自然,你嘗了便知道。”

只見青山從随身的荷包裏拿出一個紙包,打開之後是一堆褐色的粉末,遠遠地就聞到一陣刺激的香味。

“這是什麽?”

謝蘭庭撚起一把粉末均勻地灑在羊肉上,香味頃刻間四散開來,“這是西域常用的一種香料,放在食物裏有一種特別的辛香。不過大晉的百姓口味偏淡,不太能習慣這般刺激的味道。”

“那我若是吃不慣怎麽辦?”

謝蘭庭拿出随身的匕首用酒擦了擦,片下一片羊肉塞進衛昭月嘴裏,“那只能帶你去城裏的酒樓吃了。”

起先是一股強烈的膻味和刺激的香料味,衛昭月下意識的皺起了眉,咀嚼了幾下,漸漸品出些新奇的味道來。

“好香!”

謝蘭庭見她皺眉本還有些忐忑,聽她說好香之後便綻出一抹笑來,“我就猜到了你會喜歡。”

他很少會笑,衛昭月一時看呆了。

又一塊羊肉遞到嘴邊,她機械地張嘴咬下,眼睛卻怎麽也挪不開,眼前俊俏的男子似乎比嘴邊的美食看起來更美味些。

“葡萄酒要不要嘗嘗?”

她眼睛亮亮的,“要!”

謝蘭庭從袖袋中摸出兩只夜光杯,紫色的酒液注入杯中,光是看着都饞人得緊。

衛昭月就着他的手嘬了一口,葡萄的香氣和酒的清香一起在唇齒間蔓延,卻絲毫不見白酒的辛辣。

“好喝!難怪千金難求了。”

謝蘭庭很開心自己喜歡的味道她也喜歡,又塞了一塊羊肉在她嘴裏。

衛昭月被喂得不好意思了,“我自己拿吧。”

“羊肉上面又是油又是香料,別髒了手,我喂你。”

她也不想弄得滿手油膩便不再推辭,“好吧。”

這葡萄酒喝着不像酒倒像是果飲,不知不覺便幾杯酒下肚,衛昭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臉頰逐漸熱了起來,她擡手摸了摸果然熱熱的。

喝了酒的眼睛濕漉漉、霧蒙蒙的,叫人瞧着便心生憐愛。

謝蘭庭揮手示意青山和青峰二人退下,他們放下手中的東西閃身消失在林子裏。

“嗯?他們怎麽走了?”

“自然是不能叫他們打擾我們了。”

衛昭月覺得自己耳朵都紅了,明明什麽也沒做,怎麽被他說的好似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不吃嗎?”她推回他伸過來的手。

“等你先吃飽了。”

“哦。”

衛昭月頭已經有些暈乎乎了,低頭咬住這塊肉,許是咬得深了一些直接将謝蘭庭的手指也咬住了,她沒有察覺順便嗦了一下。

軟滑溫熱的舌頭将他的指尖含住,他腦海裏不知怎的浮現出那本圖冊上的畫面,謝蘭庭當即覺得自己的自制力似乎要崩塌。

他扯出帕子将手指一一擦淨,捏着衛昭月的下巴吻上她柔軟的唇。

“唔唔,你這是做什麽呀。”她扭過頭不讓他親。

下一瞬便被捏着下巴轉了回來,被堵了個嚴嚴實實,“我也餓了,所以想嘗一嘗。”

衛昭月酡紅着臉蛋,咿咿呀呀擠出幾個字,“那你咬我做什麽。”

“你看起來更好吃些。”

她還想說話,一張嘴便被裹住舌頭,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謝蘭庭将她放倒在毛毯上,她乖巧地縮在他懷中任由他帶着沉迷其中。

他結實的身板壓在她身上,“你好重啊,我要在上面。”

謝蘭庭又想到了那個觀音坐蓮,他甩甩頭試圖将腦海中的雜物清除,還不到時候。

衛昭月推了推他的胸膛,“重呀。”

他無奈只能翻身将衛昭月扶着坐在他腰腹之上,少女軟軟地趴在他胸膛之上,一雙眸子濕漉漉的。

“你那把匕首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放,每次都硌到我。”

她嘟着唇顯然是煩了,坐起身手伸到身後就要将那“匕首”挪個位置。

謝蘭庭被她的動作驚得身體一繃,擡手便捉住了那只欲作亂的小手,若是被她抓這一下,他怕是要失态,何況他也害怕吓到她。

他掐着她的腰将她往前挪了挪避開了那處。

酒勁上頭,衛昭月整個腦子都懵懵的,她趴下想緩一緩,可是枕着的胸膛很硬,硬得她不舒服。

“你好硬啊。”

謝蘭庭又想歪了,“什、什麽好硬。”

“胸口好硬,睡着不舒服。”

她擡手在這胸膛上摸了摸,摸着摸着順着領口便鑽了進去,胸口是噴張的肌肉,溫涼的手掌貼在他結實的胸膛,肌膚相貼的手感相當好。

“為何你臉生得那麽俊俏,身體卻這般結實?”

“你喜歡嗎?”

衛昭月點點頭,“喜歡,男子還是要健碩一些才好看,但是也不能五大三粗,那樣就像個野獸,吓人。”說着還皺了皺眉。

她在胸前摸了幾把就把手拿出來向他的腰帶摸去。

“你這又是做什麽?”

衛昭月癡癡一笑,“聽說男子的腹部是一塊一塊的,我想見識一下,你有嗎?我要看。”

“诶呀,解不開。”

謝蘭庭算是看出來了,她是酒勁上來徹底糊塗了開始發酒瘋了,只能自己将腰帶解開。

衣裳沒了腰帶的束縛變得松散,他解開外衫的系帶,很快露出裏面的裏衣。

衛昭月掀起裏衣的衣角,入目便是他壁壘分明的腹部,她豎起手指輕點上去,“一、二、嗝~”

“三、四、五、六!”

“六個!”

她一臉興奮地看着謝蘭庭,豎起一只手和一根手指。

“和我的不一樣诶,我是軟的。”說完低頭就要解自己的腰帶,大有叫他看看自己的意思。

“诶,胡鬧!”他按住衛昭月的手,給她攏緊了披風。

謝蘭庭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這個丫頭喝了酒就是人來瘋,對他動手動腳便算了,還要解衣服給他看,就算他要趁人之危,也不是在這冬日的深山老林。

“以後不準再沾酒!”日後離開他的視線他是一滴酒都不能讓她沾了。

衛昭月頭暈,也沒聽清他說什麽,将臉靠在他胸膛昏昏欲睡。

她摟着謝蘭庭的腰,“你可得多多練武,若是沒了就不好看了,我就、嗝~不喜歡了。”

謝蘭庭簡直氣笑了,平日裏裝得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喝了酒竟是個色中餓鬼。

“知道了。”

他捏了捏她秀氣的鼻子,這才發現她早已趴在他胸口睡着了。

“你啊,惹了火倒是睡得快。”

謝蘭庭整理好衣裳便抱了衛昭月出帳篷,她窩在他懷中睡得正香。

青山和青峰的身影顯現,兩個人臉上分明是揶揄的笑意。

謝蘭庭沒理會他們的揶揄,“将吃的收拾好交給那個婢女,其餘的處理幹淨。”

“是。”

“我去送吃的。”青峰搶着将烤羊拆分好放進食盒。

青山不明所以,“你去就你去,搶什麽。”說完跑去将帳篷收好又滅了火堆。

謝蘭庭悄無聲息地将衛昭月送回清風觀的院子裏,吩咐阿枝好好照顧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衛昭月是被餓醒的,外頭天剛擦黑,阿枝點着盞燈坐在一旁做繡活。

“阿枝。”

“诶,小姐,您醒了。”

“我好餓。”

“奴婢給您傳膳,小姐先用些點心墊墊。”

阿枝拿着那個食盒,衛昭月一眼便認出來了,“這個食盒?”

“是十七皇子身邊的冷臉侍衛交給奴婢的,說是為娘娘準備的吃食,裏面還有一大盤肉,聞着好似是羊肉。”

“你将羊肉放在炭盆上熱一熱,我要吃這個。”

“是,小姐。”

午膳時吃了羊肉又喝了酒,衛昭月此刻又餓又渴,端起桌上的杯子連喝了幾杯水。

主仆二人躲在屋子裏大快朵頤,衛昭月吃得腰帶都有些緊,吃完晚膳叫了水美美沐浴一番又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大早衛昭月便翹首期盼等着謝蘭庭帶她出去玩,阿枝看她心都飛走了的模樣,無奈地将她按在凳子上。

“小姐,十七皇子說了未時初來接您,您這麽早心就飛走了?”

“他何時說了未時初來接我?”她怎麽不知道。

“昨日将您送回來的時候說的,總之您就耐心等等吧。”

衛昭月有些失望地枕着胳膊發呆,什麽誦經祈福的早就抛到了一邊。

“我昨日怎麽回來的,我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小姐您喝醉了是十七皇子抱你回來的呀。”

衛昭月當即尴尬地說不出話來,她印象中才喝了三五杯啊,杯子也不大,她怎麽就能喝得不省人事了呢?

“小姐您喝醉了酒沒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吧?”阿枝是見過衛昭月喝醉酒的樣子的,她喝醉了一般是先發一會兒酒瘋,行為頗為大膽,瘋完了也就睡了。

衛昭月什麽都不記得了,“應...該沒有吧?”她哪裏還有印象,就記得自己貪嘴喝了好幾杯葡萄酒,然後再醒來就是在這屋子裏了。

“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再喝酒了,若是喝醉了惹了禍可就不好了。”

“是的是的,不能再喝了。”平日裏她并不愛喝酒的,只是葡萄酒太好喝了她一時沒忍住。

晌午用完午膳,衛昭月瞧着時辰還早便想着小睡一會兒。

謝蘭庭敲窗的時候是阿枝開的窗。

“你家小姐呢?”

“小姐在午睡,殿下,奴婢去叫醒小姐。”

謝蘭庭叫住阿枝,一個翻身便進了屋子,“你去外面候着。”

阿枝面露遲疑,片刻之後又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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