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那麽，事情要從昨天開始說起的。昨天白天，兩人去了超市為回夏小佳老家做準備，童明海說這次回去要開車回去，開車方便自己帶禮物。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舅舅婆婆阿姨媽媽，人人都要照顧到，不能顧此失彼。
兩人推着購物車，在超市裏逛了很長時間，逛到一輛推車根本不夠用，用了三輛推車才總算把東西買齊。就算是暫時的買齊吧，夏小佳也不确定會不會把家中的那位親戚的禮物給忘了。
光是想在買什麽東西都已經很費腦筋了，要根據每個人的喜好年齡去想合适對方的禮物。年紀大的長輩，差不多年紀的同輩，還有年紀小的小輩都不一樣。買到後來夏小佳自己也不确定有沒有忘了誰的沒有買，這是讓童明海大大的破費一次。
她把一件外套放了回去，其實送東西時，衣服鞋子是最難買的，因為不能确定對方的號碼，又不能去問，要不然就不算是驚喜了。“不買？”童明海問。夏小佳想給外婆買件外套，可不确定外婆會不會喜歡，也不确定外婆能穿多大的衣服。“問問你媽媽總可以。”
于是夏小佳就打電話回家問媽媽，講到後來，到是童明海和夏爸爸聊上了，夏小佳還在那裏挑東西。她沒注意到童明海跟夏爸爸講了什麽，反正是神情挺嚴肅的。“明海，給小朋友買這個玩具好嗎？”
拿着手機的童明海點頭，夏小佳就把玩具放進了購物車。童明海這才挂了電話上前幾步一起幫着推購物車。“一會兒，你先去排隊，我要上洗手間。排到了打我電話。”童明牽起夏小佳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然後臉上露出自信的笑意。
看着童明海離開，夏小佳念叨了幾句，這麽多的東西，讓童明海太破費。說不定有哪個可以放回去，玩具換外便宜一點的？
臨近年關，收銀處的人很多，快輪到她時，她給童明海打了電話。可在電話那頭聽到童明海旁邊有人說話，還是個女人的聲音說了句：可以嗎？“我馬上來。”說着，童明海就挂了電話匆匆跑來。
“男洗手間還有女人？”夏小佳問了句。
“那時走出來了，不然哪有這麽快。”童明海接過購物車去付款。
既然是童明海開車，當然回的是他家。夏小佳提出過要回自己那裏，可由不得她有選擇的餘地，童明海就給了一個否定答案。“明天就要早走，晚上就留在我這裏，方便，第二天出行。”
夏小佳一點也沒有懷疑童明海的目的。可她忘了去看看那只小狐貍，小狐貍那尾巴搖得像什麽似的，分明就是有計謀的樣子。結果就是夏小佳被童明海吃得幹幹淨淨，一點不剩。童明海到是溫柔，沒有像上次那種借着酒勁留下那麽多紅印，也沒有在其他地方，就是在卧室，用規規矩矩的方式要了夏小佳。
但，不是一次兩次那麽簡單。夏小佳說累得想睡覺，童明海才允許她先睡一會兒。至于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麽？夏小佳怎麽也想不起來。
“後來——”童明海一手握在夏小佳的腰上，“讓我慢慢告訴你。”
“輕點，爸媽——”夏小佳想說爸媽還在另一間房間呢，這裏又像在他那裏，可以由着他随時随地亂來。
可她的嘴唇被童明海緊密地貼在一起，那麽猛烈，帶着些許的怒意，似乎要把她嘴裏的空氣攝取完似的。好不容易等到夏小佳有了喘息的機會想說句什麽的時候，童明海很幹脆地抱起夏小佳說要用實際行幫她回憶昨天到底生了什麽事。“你幫我回憶過一次，我也要幫你回憶一次。”
Advertisement
這，這是怎麽了，夏小佳能感到童明海在生氣，可要生氣的是自己才對啊，根本不記得被求過婚不說，手指上也沒有戒指。還很突然地得被通知說明天就要結婚。“我很懵好嗎，能讓我想想昨天發生了什麽事，好——唔。”
兩人躺到了床上，确切點說是夏小佳被童明海按到了床上，沒有她還手的餘地。雙手被童明海單手就控制住了，腿也被定住，童明海另一只手慢慢地握着她的腰。嘴湊到了她的耳邊：“後來又要了你一次你一點也不記得？”
夏小佳略有惶恐地搖了搖頭，真的是一點也不記得。她只記得自己睡得死死的，可那像是有那麽一點——做夢的感覺，而且還是一個春天的夢。夢到和童明海兩個人——呃，她以為是自己過度了，就連做夢也會夢到這種事。所以早上沒敢跟童明海提，怕童明海誤會他無法滿足她的需求。
“拿你沒辦法。根本就不是夢，小佳。”童明海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夏小佳明白這是他身體轉變的一個信號，他已經準備好了。夏小佳也明白自己準備好了迎接他的問候。“你讓我有失敗感，小佳。”
“我真的不記得，你一定有法力，抹去了我記憶，是不是。”夏小佳也算是句玩笑話了，可她的話讓童明海用力握住了她的腰，順便還撥動了手指。夏小佳的身子像是受到了挑撥，輕輕地扭動了一下。
“都是你說不記得，現在我要加倍讓你回想起。”童明海故意裝着威嚴的模樣，“你總是辦法讓我——小佳，我想，現在，就——”
“好嘛，現在重新再來一次，喚起回憶？”她此言一出，童明海就松了手。他說要像昨天那樣，讓夏小佳再體會一次他的溫柔。夏小佳紅了臉嗯了一聲。
窗戶上漸漸蒙上一層白蒙蒙的水汽。至于後來，做完功課之後才提到了戒指的事。童明海說戒指是在事後給夏小佳戴上的。原本是想等到正式訂婚時拿出來夏小佳，但忍不住就拿了出來給夏小佳戴上。
“昨天就是這樣。”童明海讓夏小佳靠在自己的肩上，說昨天也是這樣靠着，因為不想瞞着夏小佳，就把戒指拿了出來。戒指就是在超市下面的珠寶專櫃裏，趁着夏小佳在收銀處排隊時，心急火燎買的。
結果戒指的尺寸有點松，童明海還以為與夏小佳直指相扣就能感覺出她手指的尺寸，因為電視上好像是這麽演的啊。可是沒有買對，大了一號。“你說沒關系，你很喜歡，就先專戴着，同意了我的求婚。”
“哪有這樣求婚的，趁我睡得迷糊的時候。”夏小佳給了童明海胸口輕輕一拳。“不算，要重新來過。”
童明海嘆了一聲：“戒指不知道掉在哪裏了。”
“說不定在床的哪個縫裏。回去再找找好了。”夏小佳牽着童明海的手，最喜歡與他十指相扣了。說着，身體還往童明海身上蹭了蹭。“我這裏的床是不是太小了。”
“換張大的，我們偶爾也會回來。”現在童明海是真的累了，整個人還沒躺好上下眼皮就粘在了一起。
“好好睡。”夏小佳輕輕吻了吻童明海的額頭，靠在他身邊睡會覺得即安全又幸福。
第二天夏爸爸夏媽媽講了親戚過來，長輩和同輩，叫了兩桌。每個來的人都帶了回禮，都是給童明海的，各家裏的農産品之類的東西，讓童明海不要客氣，一定要帶回去。
盛情難卻的童明海只好收下那些東西放，打算有些留就下，有些到時再帶回去。夏爸爸又拿出了米酒，可夏媽媽說今天不喝米酒，今天喝的是童明海帶來的茅臺，就算是煙，也是童明海帶來的好煙。
吃飯的各位，沒有不滿意的。席間又問起工作收入之類的事，童明海都答得差不離的程度，夏小佳不插話，她知道童明海有自己的分寸。大家都對這位夏家的未來女婿很滿意。夏媽媽做了兩桌的菜，讓大家不要客氣。“盡管吃，盡管吃，吃幹淨最好。”
“媽也累了，坐下來一起吃。菜夠了。”童明海拉着夏媽媽，讓夏媽媽一起坐下來。
“這個女婿好啊，還沒結婚就為丈母娘着想了。”一個舅舅誇童明海，還給童明海倒酒，童明海馬上站起來搶着倒酒。
其他幾個哥哥姐姐，聽說他在商場工作之後，又問了他很多事，還說以後買東西，會找童明海。童明海都說沒問題。
童明海的好，夏小佳心裏最清楚了，他是發自內心的地在做這些事。童明海說過，他很喜歡這裏的氛圍，親人之間互相走動也方便，大家都有個照顧，不管是親人還是鄰裏的關系都很和睦。還說将來不工作了，也要住到這裏來，頤養天年。
雖然說那還是很多年這後的事情，但已經讓夏小佳開始了期盼，這世間，最美妙的，最長情的，并不是一句我愛你，而是陪伴，從相戀到相愛到相守，兩人互相陪伴在一起。到老，到死，都是如此。
那樣的感情，真的很美。夏小佳的目光常常會落在童明海身上，她覺得，能遇到童明海是她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現在的他，是這個世界是最愛自己的人，夏小佳想。她的目光漸漸移到院子裏，那顆被雷劈過的柚子樹，此時的樹枝上只有不多的葉子挂在上面，袖子早就被摘光。
冬天的庭院，有冬天的味道，一年四季，就這樣在輪回。很美的生活，很美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