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到，這個阿飛，竟然是我們的新主策。＂
胡非不作答，閉上眼睛，顯然是在逐客了。
孫會意會，乖乖地說：＂那老板，我先回去工作了。＂
胡非點頭。
——
新項目的人，都是冬陽自己親自挑的，目前來說，他還算滿意。
其實很早以前，他就已經和周勤讨論過這些東西了。如今，正式要将一切付諸實踐，他不免也有些躊躇滿志。
上一次有這樣的幹勁，還是他碩士畢業的時候，自己開發了一款小游戲，只是……
當初，他拿着這款游戲，去争取資金，本打算，靠着着桶金，成立自己的公司。只是，沒想到，給他設障的，偏偏是他的父親。為了讓他進自己的公司，他的父親，也算是不擇手段了。
冬陽外公那邊，一直想他資金支持，可是，冬陽堅持不要。
把他外公氣得，連＂說到底，他冷伯仲的第一桶金，也是我給的＂這樣的話，都說出了口。
冬陽母親家境殷實，當初，外公怎麽都不同意他父親母親的婚事，只是，他母親倔的很，非他父親不嫁。外公本想逼退他父親，便說，給他三萬塊錢，一年內，掙夠一百萬，就把他母親嫁給他，否則，就不要耽誤他母親。
那個年代，三萬不是小數目，一百萬就更不用說。
父親一咬牙，答應了下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用那些錢，買了最早的ＰＣ機，做起互聯網來。父親到底有沒有掙到一百萬，沒有人知道，但是，那三萬，最後，算是外公給父親母親的禮金了。
這次，如果不是周勤親自出面，他本來也不想趟阿爾法這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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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勤三番四次打電話給他，并且答應了冬陽，完全放權，冬陽才答應了下來。
——
書堯在冬陽上任的第三天，終于出現了。
是金文濤來叫的她。
＂書堯，冬陽找你。＂
她重重嘆了口氣，該來的，躲不掉。
她面色沉重地去冬陽的辦公室，門開着，但是她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冬陽擡頭，示意她進來坐下。
他先回了幾個郵件，才放下手裏的活，坐到書堯旁邊。手扶着她背後的沙發，将她禁锢在沙發和自己之間，方才緩緩地說：＂書堯，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負擔。只是，機會難得。＂
冬陽有時候，理性的簡直可怕。他這時，面對書堯，完全是上司對下屬，公事公辦的态度。
書堯點頭：＂我明白。我一定不會辜負這次機會。＂
書堯在家想了很多。她沒偷沒搶，只是，機會來了，管別人說什麽，做出成績了，別人都會通通閉嘴。
良久，冬陽又開口，似乎是解釋：＂我答應過周勤，上任之前，不能透露。＂
＂恩，我明白。＂
＂生氣？＂
＂沒有。＂
＂冷冬陽，我想和你，一起見證奇跡。＂
書堯突然振奮。
冬陽的眼底也閃過稍縱即逝的一道火光。
書堯終于擡起頭，迎上冬陽熾熱的目光。夕陽透過玻璃，射在地面上，金燦燦地，填滿了整個屋子。書堯此刻的心情，就像這一室的陽光一般，溫暖而充實。
作者有話要說：
在公司也是小透明，各種被折磨……
工作使我快樂……
☆、第 33 章
久美娛樂株式會社得知冬陽已經上任，特意要來到訪。
冬陽負責接待，便在例會上，掃視了一眼所有人，問：＂明天久美的中田社長攜夫人一起來公司，我需要一個會日語的人，全程幫我翻譯。＂
金文濤立馬跳了出來：＂找書堯啊，日語小公主。＂
書堯臉紅，＂沒有沒有，我只會一些。＂
書堯因為喜歡看日劇，看動漫，大學的時候，出于興趣，自學，考了個Ｎ２，基本對話沒有問題。
冬陽微微一笑，＂那就辛苦書堯，做一下陪同翻譯。＂
書堯低頭，不敢看他。每次在公司或者在開會的時候，他叫她名字的時候，書堯覺得別有風情。
冬陽是看過他們所有人的簡歷的，當然知道，書堯的日語很不錯。
散會後，書堯總是像逃什麽似的，第一個沖出會議室。
＂跑什麽。中午一起吃飯。＂
是冬陽的短信。
書堯頓時臉上一紅。
最近，總是很容易臉紅。
她定了定心神，沒有直接回到工位上，而是朝茶水間走去——去降降溫。
——
中午。
冬陽雙手插着口袋，站在門口等她。
有同事路過，朝他笑笑，又朝裏面喊：＂書堯，冬陽來了。＂
書堯：＂……＂
冬陽很滿意地一勾唇角。
書堯慢吞吞地走過來，急急忙忙把他推走……
＂都說了，不用來找我了……＂書堯低着頭，拉着他的胳膊。
＂這邊。＂冬陽剛打算朝着電梯走去，書堯就拉着他，朝另一個方向走。
飯點，電梯口都是人……她才不想去當猴子。所以，選擇了樓梯方向。
到了樓梯上，書堯走在前面，冬陽跟在後面。
她在前面碎碎念。
＂下次你直接去吃飯的地方等我就好……＂
書堯剛走到轉彎的地方，就被一直有力的手，拉過身，按在了牆壁上。
冬陽一手撐着牆壁，将書堯禁锢在牆壁和自己之間，直勾勾地看着書堯。
完蛋。
觸到他眼裏的光，書堯就知道，自己要完。
＂會有人來的……＂她夾着嗓子，小聲嘟囔。
＂恩？＂冬陽确實沒有聽到她說什麽了。
書堯以為他是故意的，咬了咬唇，抿緊了嘴巴。
這一切在冬陽看來，确實一道誘惑。
低下頭，穩穩地找到她的唇，先是輕輕的，柔柔的，一下一下将書堯的防線摧毀。
而後，有力，霸道地吮着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關，不知滿足地追尋她的舌頭。
另一只手，不知不覺從她的衣服底下探了進去，迅速地找到了他想要揉．搓的地方。
書堯嗚咽着求饒：＂別……有……人……＂
冬陽卻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更用力地吻着。
樓上似乎有人下樓的聲音，書堯簡直要急哭，用手推着他。
他卻不為所動，又在他唇上流連了許久，才放開她。
他一放開，書堯就噼噼啪啪地跑下樓。
冬陽卻是氣定神閑，跟在後面，慢慢下樓。
這一頓飯，書堯自然吃得不舒服。
要求約法三章，在公司，不能有親密行為。
冬陽正夾了一塊魚肉到她的碗裏，＂我認為，不影響其他人的情況下，我們還是應該抓緊一切二人世界的機會，做情侶該做的事。＂
書堯吃到一半的魚肉，重新掉進了碗裏……
啊！她特麽就是砧板上的魚啊……
——
第二天，中田被接到愛麗絲。
冬陽和書堯，還有幾個同事，都在樓下迎接。
［以下，如沒有特殊說明，中田的話，均為書堯翻譯。］
＂冷桑，好久不見。＂中田用拗口的中文，和冬陽握手。
＂歡迎中田先生。＂
中田的翻譯，在中田耳邊說了幾句，中田朝冬陽微笑了一下。
冬陽便帶着中田去參觀公司。
書堯全程跟在冬陽身邊。
為了顯得專業，她今天還特地穿了一雙小高跟，把她累的啊。
趁着中田去洗手間的間隙。
書堯在一張長凳上坐了一會兒，把鞋脫下來，果然，磨了不少泡。
冬陽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了創口貼，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拿起她的腳，書堯把腳收了收。
反抗道：＂別，會被人看到的。＂
＂別動＂
冬陽已經給她溫柔地貼上創口貼。
書堯紅着臉，收回了自己的腳。
這時，中田也回來了，微笑着，對着書堯說：＂林桑，你很有福氣。＂
冬陽看着書堯，靜靜地，等她翻譯。
中田肯定是在來之前就已經了解過了，冷桑和林桑的關系，而且，剛才他們的舉動，他都盡收眼底。
書堯對着中田有禮貌地說：＂中田先生見笑了。＂
＂冷桑和林桑，真是郎才女貌。＂
她聽了，臉一紅，低着頭不說話。
中田忽然哈哈哈大笑起來。
後來，不管冬陽怎麽追問，書堯都沒有把那句翻譯給冬陽聽。
下午的時候，冬陽和中田，要開了一個比較專業的會議，書堯覺得，自己的日語完全不夠用，心生怯意。
冬陽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擔心，低聲跟她說：＂沒事，你聽着就好了。＂
書堯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到了下午，當冬陽和中田，用流利的日語交流時，書堯才醒悟過來，尼瑪，自己被深深地欺騙了。
卧草，那中田那句，他也聽到了佬？
散會後，冬陽趁人不注意，便在書堯耳邊偷偷地輕聲說：＂中田說得很對。＂
果然……
書堯咬牙切齒地瞪他。
——
晚上，中田夫婦以私人名義，邀請冬陽和書堯一起共進晚餐。
中田夫婦伉俪情深，一直為外界所稱贊。
中田夫人，果然很優雅，連書堯都被她吸引。
書堯坐在冬陽邊上，吃着菜，不說話。
冬陽和中田先生，還在聊着游戲開發的事情。
中田夫人終于忍不住，＂讓我們先吃飯吧。＂
中田先生又哈哈大笑起來。
知道書堯愛吃壽司，冬陽給她夾了一個，還當着中田夫婦的面，喂到她的嘴邊。
書堯先是一愣……朝他使眼色……
冬陽堅持，夾着壽司的筷子，還舉着，書堯只好張嘴……
中田先生看着他們，不覺感嘆：＂林桑，我認識冷桑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呢。＂
書堯心中一震。
冬陽卻還是保持着剛剛微笑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加班，周末補上。
☆、第 35 章
＂醒了？＂書堯剛睜開眼睛，旁邊恩男人正撐着頭，看着她。
＂恩。我要上廁所……＂想起昨晚的種種，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抱你？＂
＂不用不用。＂書堯掀開被子，準備下床，腿卻發軟，身上發酸。好不容易腳觸到地，真應了那句話……得一瘸一拐地出去……怪不得，他說要抱她呢……
冬陽含笑着，下了床，還是抄起了她的腰，抱進廁所。
＂好了叫我。＂冬陽替她掩上門，自己回到了書房。其實，他早就醒了，那時候，她還睡得很沉，到底還是體力不支，竟然睡得這麽沉。他起來，辦了一會兒公，走到卧室拿東西的時候，她翻了個身，以為她醒了，在旁邊等了一會兒，卻沒見她醒過來。
這才回到書房，把事情做完。再次回到卧室，睡是已經睡不着了，便側着身子，看着熟睡中的她。
他的女人，安靜又甜美。
書堯在廁所磨蹭了好一會兒，照鏡子的時候，看見自己身上那些吻痕……有幾個，估計一會兒衣服都遮不住……氣得咬牙。
明明昨天跟他說的，注意點位置，他哪裏聽得進去。
她沒有叫他，自己瘸着腿，一開門，剛想走過去，冬陽一直守在門口，自然又抱起她，往卧室走。
＂今天中午要去送中田他們。＂
＂恩。＂
兩個人換衣服起床。
他也不避諱，就這麽在卧室裏換……她看着他背上那些深深淺淺的紅印……難道是自己的抓的？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
冬陽倒沒有想到她會過來。
＂寶貝兒，你的傑作。＂他在她臉上啄了一口，心情大好。
＂你還不是一樣！＂書堯給他指指脖子上的吻痕。
＂我不介意你再來幾下。＂他已經扣上襯衫。
這人……真要流氓起來……她還真招架不住。
——
送中田夫婦到機場。
＂冷桑，林桑，有空來日本玩。＂中田握了一下冬陽的手。
＂一定。＂
書堯和中田夫人，也擁抱了一下。
目送中田他們離開。
＂走吧。＂冬陽摟過書堯的肩，準備離開，＂還疼嗎？＂他想着，她要是撐不下去，就先回家好了，反正，今天也沒什麽事了。
書堯搖搖頭。
＂回公司？＂
＂恩。＂
游戲開發的進度，需要加快了。
這個游戲，預計年後是要上市的。
目前來說，還算順利。
——
他們一前一後地進了公司。
書堯剛坐定，阿真就火急火燎地跑過來。
＂書堯，今天怎麽這麽晚？＂
書堯一臉疑惑，發生什麽大事了？
＂去送中田夫婦了。＂
＂哦哦，對哦。＂阿真肯定是被今天早上的大事吓傻了，忘記書堯今天要去送中田夫婦。
＂怎麽了？＂書堯見她有些神色慌張，以為她出什麽事了。
阿真聽到書堯的聲音，才又想起來，自己是過來說其他事情的。
＂快打開郵箱。＂
書堯的電腦正在開機，等了幾十秒，電腦終于開機了。她點開郵箱，輸了密碼。
未讀郵件很多，但是，第一封郵件，卻是如此醒目。
＂周老板真的要走？＂她也似乎不敢相信，望着阿真，又看了看郵件。
阿真點點頭。
這還真是……平地一聲雷。
那他們這個游戲怎麽辦？新項目一直是向周老板親自彙報的。這麽大的變動，勢必會影響他們的游戲。
她一刻都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向冬陽辦公室跑去。
結果，他不在。
難道是去周勤辦公室了？
于是，又上了樓，果然，透過百葉窗的縫隙，他們在聊着什麽。她就在門外，心神不寧地守着。
等了很久，也沒見冬陽出來。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心裏更是慌。她很喜歡現在這個項目，也覺得會有市場。但是，如果突然中止的話，真的有些不甘心。但是，如此大的人事變動，新項目的未來，真的很難預測。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周勤送冬陽到門口，兩人同時看到了背對着他們，耷拉着腦袋的書堯。
＂書堯。＂
聽到聲音，書堯轉過頭來。
是周老板在叫她。
＂冬陽，你先回去吧。我跟書堯說幾句。＂周勤拍拍冬陽的肩膀。
冬陽點頭，給了書堯一個肯定的眼神後，離開了。
書堯跟着周勤進了辦公室。
＂喝茶嗎？＂周勤問她。
書堯坐在沙發上，不明所以。
周勤見她不答，便給她泡了一杯大紅袍。
書堯不知道，周勤要跟她說什麽，一直左手握着右手。
＂書堯啊，不用擔心，不管是不是我，這個項目，都不會喊停的。＂從剛才看到書堯的那一刻，周勤似乎已經猜到了，她在擔心什麽。
書堯心中有些詫異，周老板竟然一語中的。
＂接下來，就要辛苦冬陽，還有你，還有你們項目組所有的人了。等到游戲上市那天，我一定回來。＂周勤朝她笑笑。書堯竟然覺得，有些滄桑。周老板雖然也四十好幾了，但是，在她印象中，他似乎才三十多的樣子。
書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以她的經歷，還無法理解，周勤的突然離開。
＂那老板……我先回去了……＂書堯打算起身。
＂等等。＂
周勤從書桌下拿了個袋子給她。
＂這個……本來是打算你和冬陽結婚的時候送的，我怕到時候，我無法參加。＂周勤有些苦澀地笑着，＂那個臭小子，不肯收，說非要等你們結婚那天，親自去現場送。＂
書堯顫着手，接過東西。結婚禮物？
＂我是看着冬陽長大的。祝福你們。＂
書堯沒想到，和大老板的談話，居然像在話家常。
＂老板……你……＂她隐隐約約地猜到了什麽，但是她不希望是真的。
＂去吧。如果那時候還有機會，我一定親自到現場祝福你們。＂
書堯眼底有些濕潤。她怕自己會哭出來，便點點頭，離開了周勤的辦公室。
☆、第 36 章
剛出門，走到拐角處，便迎頭撞上了冬陽，她紅着眼眶，望了望他。
他伸手，抱緊了她。
＂哭吧。＂他聲音低沉，也夾雜了無力。
在辦公室，冬陽得知，周勤是胃癌晚期的時候，握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苦，今天的茶，格外的苦。
生離也好，死別也好。
＂命運旅途中，每個人演出的時間是規定的，冥冥中注定，該離場的時候，多不舍得，也得離開。＂
她哭了很久，久到站得腿都麻了，才讓冬陽陪着，回了工位。
周勤這個人向來低調，就這麽冷冷清清地，離開了愛麗絲。
書堯當時不知道，那次見面，真的竟然就是最後一面了。
——
周勤的離開，讓阿爾法的局勢更加不明朗。
大家都在議論，冬陽他們的游戲，是不是也要叫停。只有冬陽，面不改色心不跳，依舊，帶領着項目組的人，井然有序地做好每一步。
那天，項目組搞技術的老馬找他聊天。
老馬已經是公司的老員工了，冬陽要他，是因為知道他的技術能力，在阿爾法幾乎無人能及。老馬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有些畏首畏尾。
他找到冬陽，冬陽當時，正在對游戲進行優化。
＂冬陽，有空嗎？＂
冬陽停下手上的動作，示意老馬坐下談。
＂什麽事？＂他給老馬倒了杯茶。
老馬接過茶，有些猶疑。
＂直說無妨。＂冬陽見他有所顧慮。
＂那我就說了。＂
冬陽耐心地等着。
＂我呢，有房貸，還有老婆孩子要養。說句功利的，當初也是聽說新項目，年終有保證，才來的。＂老馬說着，偷偷瞄了一眼冬陽，想從他的表情上，得到一絲信息，然而，冬陽面色沉靜，絲毫看不出，他是怎麽想的。
＂繼續。＂冬陽喝了口茶。
＂最近，有個項目組……＂老馬有些為難，覺得說不下去了。
＂好。我會替你走流程。＂冬陽已經知道老馬的心思，便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冬陽，我……＂老馬到底是有些愧疚，還想說什麽，又覺得說什麽都是多餘。
倒是冬陽，寬慰他：＂老馬，不必自責。＂
軍心一旦動搖，整支軍隊，都會搖搖欲墜。
書堯也已經感受到這種氛圍，有些擔心。
冬陽卻格外冷靜，依舊每天該做什麽做什麽。
老馬走了，技術上的活，都是他自己來做，工作量增加，加班就更不用說了。
——
那天，冬陽有事外出，讓書堯去他辦公室，把一份文件，拿回家。
書堯也是忙昏了，到了晚上快八點的時候，才想起這件事來，匆匆忙忙去他辦公室。
辦公室黑漆漆的，她摸到門口的開關，打開了燈。
沙發上的人，被驚醒，眯着眼，用手遮擋突如其來的燈光。
＂啊！＂書堯吓了一大跳。
再定睛一看，正是冬陽。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明明說外出了，怎麽這麽晚還在辦公室。她走進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過來。＂冬陽沒有回答她，卻示意她過來坐下。
書堯乖乖地走過去，坐到了他旁邊。
他把頭靠在她的肩上，迷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說：＂我再睡會兒。＂
有個技術上的ｂｕｇ比較棘手，冬陽已經連續二十幾個小時沒有合眼了。下午外出後，本打算直接回家，奈何又臨時有事，不得不回來一趟。
一看，讓她拿的文件，她還沒拿，估計她也在忙，就在辦公室，等她過來拿。
本來只是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一下，卻不知不覺睡着了。
書堯突然有些心疼他，溫柔地拍拍他：＂回家睡。＂
＂不想開車。＂他竟然也有這種時候。
＂我來開……＂書堯雖然這麽說，可是……大二考完駕照後，就沒摸過方向盤的她，心裏直打鼓……
＂你？＂冬陽果然也很懷疑。好吧，權當教她開車了。
最終，書堯戰戰兢兢地坐上了駕駛座。
還好，還沒忘記怎麽啓動。
冬陽覺得有些好玩。
她居然只開了２０碼……
＂林書堯，我覺得，我們走回家可能更快。＂
書堯全神貫注地看着前面，氣他打擾自己，＂別跟我說話！＂
冬陽吃癟。
失策，不該讓她開車的，完全顧不上自己。
３０分鐘的路，她硬生生開了一個多小時……
下車的時候，書堯手心都是汗，卻特別有成就感，跟他炫耀！
結果，他一臉憂國憂民的表情，＂完了，又多了一名馬路殺手。＂
她不服氣，拉上了他的胳膊，往樓上走去。
＂開車舒服還是坐車舒服？＂他問。
＂開車。方向盤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感覺，還不賴。＂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冬陽聽完，摸了摸口袋，把車鑰匙摸出來，遞給她。
＂先開着，過段時間給你挑輛适合你的。＂
書堯吓得直搖頭。
＂那我還是比較喜歡坐車。＂
書堯剛才只是因為開完車，有些興奮，才這麽說的，真叫她每天自己開去上班，她才不敢。
冬陽笑笑。
＂那，明天就給你去買新的？＂
＂不不不。我比較享受，你接我上下班。＂
＂恩。如果你每天住我這，我可以考慮。＂
得，自己挖坑了。
＂書堯，畢業了，搬過來吧。＂他一本正經地說。
書堯一愣，不答話。
她平時要麽住家裏，要麽住學校，其實很少來他這裏。
對此冬陽已經多次有意無意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簡直就是留守兒童的待遇啊！
＂冬陽，我們游戲……＂上樓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擔心。
冬陽把她散下來的頭發，挂到耳朵邊。
＂不用擔心。＂
書堯點頭，迎上他沉靜的目光。
他總是這樣，什麽都不讓她擔心，同時，只要他一個眼神，她就什麽都不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命運旅途中，每個人演出的時間是規定的，冥冥中注定，該離場的時候，多不舍得，也得離開。摘自亦舒《圓舞》
這是補周四的。
晚點還有一章，２０００字左右的，因為最近字數都比較少。
☆、第 37 章
胡非近來也有些惶惶不可終日。
周勤的位置，始終還沒有定下人來。
如果按資歷，按貢獻，在阿爾法內部，沒有一個人比胡非更有資格接替周勤的位置。
然而，到現在，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他隐隐約約感覺到，這不是什麽好信號。
果然，幾天後，人事任命下來了。從恒星工作室，升了一個人，夏庸，接替周勤的位置。
夏庸啊，居然是夏庸。兜兜轉轉，居然還是他。胡非有些意外，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說起胡非和夏庸，兩個人，也算是交過幾次手了。
第一次，是競争項目制作人。當時，胡非通過各種手腕，明的，暗的，把夏庸擠了下去。
夏庸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麽，還是每天勤勤懇懇地幹着。
不久之後，便調到了恒星一個默默無名的項目組。
當時，大家對那個項目組的游戲，都不看好，都說一上市就會數據撲街。
胡非的內心，當然有些暗爽。
然而，夏庸頂着巨大的壓力，不但把那款游戲做成功了，而且，是當年的爆款。從此，夏庸一戰成名，在恒星工作室，平步青雲，如魚得水。但是，他本人也一直樸實低調，只有和公司一起成長起來的那批員工，對他比較熟悉。知道他是那種溫溫吞吞，卻能把事情做得漂亮的那種人。
風水輪流轉，沒想到，夏庸如今，成了胡非的頂頭上司。
胡非自嘲地笑笑。笑容別提有多苦澀，多無奈了。
夏庸的上任儀式，放在一星期以後。盡管他本人一直強調，一切從簡，但是，人事部也一直堅持，這已經是最簡單的了。還跟他開玩笑說，總要讓阿爾法的人，都見上大老板一次吧。免得，在阿爾法幹了這麽多年，還不知道大老板長什麽樣呢！
夏庸只好随他們安排。
——
夏庸到公司的第一件事，便是見了胡非。
胡非到夏庸辦公室的時候，夏庸正在看文件。胡非在門口輕扣了一下門。夏庸聞聲，擡起頭來，看見是胡非，立馬放下手裏的文件，站起來，迎接他。
＂老胡，好久不見。＂夏庸笑聲憨實。
＂老夏，恭喜恭喜啊。＂胡非言不由衷。
夏庸擺擺手：＂別人寒碜我就算了，我們這麽多年同事，你還不知道我？＂
胡非不得不認命。如今，他和夏庸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這麽着急找我，是為了什麽事兒？＂胡非當然清楚，夏庸今天不是真的找自己敘舊的。
＂還是你了解我啊。＂
可不是嗎？誰說的來着，情敵對彼此的了解，遠比情人之間多了許多。這個定理，放之四海而皆準。競争對手之間，長處短處，不也都一清二楚嗎？
＂我呢，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我這剛來，對阿爾法呢，也還沒有了解透。往後，少不得你幫忙。眼下呢，我着急找你來，主要是想知道，你對周勤之前直接管理的那個項目，了解多少？＂
胡非猜測，夏庸并不知道，冬陽的背景，盡管他也不知道。
＂老夏啊，說實話，我也不了解。這個項目，一直都是周勤親自跟的，所有事宜，都是跟周勤親自彙報的，對其他人，都是保密的。＂
＂原來是這樣……＂夏庸聽罷，若有所思。
＂那行啊，今天我還有個會，改天請你吃飯。＂夏庸晚點還有個會要開。
＂好啊。我們也好久沒見了，确實該好好敘敘舊啊。＂胡非站起來，準備離開。
夏庸送他到門口。
關于冬陽他們這個項目。夏庸翻了很多之前的資料。
對于年輕人的想法，他還是很贊同的。但是，同時，他通過分析，風險也是存在的，而且，不小。
他覺得，有必要，找冬陽談談，再決定，這個項目是去是留。
——
孫會最近有些反常。
按理說，書堯他們的項目，現在處在待商榷的時候，他應該高興得上竄下跳才對，但是，他最近，卻總是愁眉不展。
自從在酒吧發現，孫會的取向為＂男＂以後，她以為，孫會會來找她聊聊。結果，孫會從來沒提起過，好像酒吧那件事，從來沒發生過。書堯不得不佩服，孫會這個人，城府太深，計謀太多。論害人，自己絕對不是孫會的對手。
這天中午吃飯，冬陽因為要開會，讓書堯自己先去吃，給他帶一份就好。
書堯獨自下樓去買。
走到樓下的時候，她又不小心撞見，孫會和那個在酒吧看的男的在一起。她本想繞開他們，偏偏她選的這條路，只能從他們身邊過去。
于是，她先在一個隐蔽的地方，等一會兒，想着，等他們離開以後，自己再走過去。
＂為什麽要和我分手？＂孫會已經不似之間那樣，對那個男的低聲下氣，胡攪蠻纏，更多的是心死，但求明白。
＂因為對我來說，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那男人冷漠地答道。
＂就因為我最近一直沒給你打錢？＂孫會神色苦澀。
＂你說，你連錢都沒了，你還有什麽？＂那個男人直言不諱，卻深深刺痛了孫會。書堯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覺得有些心酸。竟對孫會有了一絲同情。
＂我說過了，我奶奶病了，急需用錢。你知不知道，因為沒錢，我每天晚上都只吃挂面。＂孫會的表情有些痛苦。
＂關我什麽事。＂男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打算轉身離開，＂以後不要再煩我了。＂
孫會的手，緊緊握成了一個拳頭，身板看起來有些單薄。
＂出來吧。＂待那個男的走遠以後，孫會的聲音緩緩升起。
書堯慢吞吞地從樹後面出來，有些尴尬。
＂又讓你看笑話了。＂孫會扯了扯唇角，苦笑了一聲，先開了口。
＂不不不，你別誤會。我不是……＂書堯想要解釋。
＂恩，我知道。＂孫會并不打算追究，已經轉身離開，留給書堯一個背影。
書堯回過頭，看了看孫會的背影，心情有些複雜，心不在焉地向便利店走去。
☆、第 38 章
書堯買了便當上樓，冬陽剛好開完會出來，兩個人找了一間空閑的會議室吃飯。
今天的會，主要是冬陽和幾個技術骨幹，向夏庸展現一下新游戲目前的進展，以及他們最後想呈現的效果。
夏庸到底是帶過成功項目的人，總是能一針見血地指出他們的問題。好在，冬陽對答如流。結束的時候，夏庸對他們的游戲，似乎很有興趣。但還是有所保留，只說他回去再看看，決定後會通知冬陽。
＂今天……怎麽樣？＂書堯伸筷子，去冬陽的便當裏夾肉。
＂放心。＂冬陽看她夾得這麽自然，微微一笑。
＂什麽時候有結果？＂
＂就這兩天吧。＂
書堯點頭。
＂晚上陪我去見幾個人。＂冬陽已經中午吃的不多，此時，已經放下筷子。
＂誰啊？＂書堯好奇。
＂晚上你就知道了。＂
居然還賣關子了……
——
下了班，冬陽來找書堯。
書堯正在忙，便轉頭，內心愧疚，＂再給我五分鐘。＂
冬陽倒也不着急，找了座位坐下來，看着她專心致志地工作，耐心地等着她。
書堯快速地結束了工作，又把東西理了理，拿起帆布包，叫上他，＂走吧。＂
冬陽起身。書堯挽着他的胳膊，出了大樓。
＂我們去哪裏？＂書堯扣着安全帶問他。
＂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