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二卷:(27)

我一起盡全力朝石門那邊跑了過去。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們快要到達的一剎那,石門突然砰的一聲迅速關上了!

我和安岩瞬間就傻眼了,神荼和江小豬還在那裏面!

“神荼!”安岩沖上去,試圖找到石門的機關将門重新打開。可惜試了半天,也是徒勞無功。

我和安岩對視一眼,一紅一綠兩種靈能瞬間爆發:

既然找不到機關,那就把它炸開!

☆、血腥瑪麗的致命游戲9

江小豬慘叫着讓神荼幫他停下來的時候,神荼已經瞥到即将合攏的石門了。

沒有一秒的猶豫,神荼當即憑借着自己腿長的優勢飛起一腳就給江小豬踹了過去。

羅納爾多的氣勢,貝克漢姆的力度,裏奧梅西的準頭,可惜最後得了個中國足協的成績。

神荼皺起眉頭,手裏的驚蟄飛快旋了一圈後猛地刺向石門。意外地,沒有任何反應。

神荼不禁啧了一聲,手裏的靈能輸出瞬間加大,藍色光芒夾雜着閃電暴起。攻擊密集又精準,只集中在那一點上,可是石門依舊沒有任何縫隙出現。

江小豬被神荼那一腳踹過去,又從石門上彈了回來,躺在地上滿眼的星星。

虧得神荼力度控制力極佳,否則就他剛才那一腳過去,自己板兒定去跟閻王報道——能不能借着和神荼的關系讓冥神神荼給自己下輩子找個好一點的婆家……啊呸!家庭!

神荼盯着那石門看了好一會兒,開始蹲下身來仔細檢查周圍有沒有機關可以打開這個門。

“等等,我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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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荼幾乎是本能地反手将驚蟄朝聲音的來源扔了過去,可憐江小豬剛起來又被從頭頂擦過的驚蟄吓軟了腿。

并沒有人,驚蟄刺進了石壁裏五六分。

神荼瞬移過去将驚蟄□□,銳利的眼神将這個石頭砌成的黑暗空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掃了一遍。

“神荼……我咋個聽到有人在說話嘞?”江小豬暈暈乎乎地坐起來朝神荼說道。

“別說話。”神荼皺着眉微一偏頭,聲音冰涼刺骨。江小豬立刻閉了嘴,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我知道,你一直在尋找你的家人。”那個聲音繼續不徐不疾的說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外面那兩個人……”

“他們怎麽了?”神荼打斷那個人,握着驚蟄的手指關節都發白了,眼裏的寒冰幾乎快要實體化一樣,整個人的感覺根本不對。

“你不找你的家人了嗎?我還沒說我們的交易條件呢。”那個聲音繼續道:“你不打算聽一下嗎?”

“他們怎麽了?!”神荼幾乎是用吼地說出這句話,江小豬甚至看到神荼的渾身都開始游走着明亮的藍色閃電。

這時,一個東西不知從哪兒滾到了神荼的腳邊。神荼低頭看了看,冰藍色的瞳孔瞬間猛地收縮了一下,他飛快将那個東西撿了起來。

那是一個小小的中國結,很舊了。但是神荼認得,那是他八歲那一年,全家人一起準備回中國過年的前夕,媽媽親手編好送給他和弟弟的。

“現在,我們來談談我們的交易吧?”那個聲音此刻聽起來,染上了勢在必得的笑意。

門外:

我和安岩原本打算炸掉這扇該死的門,可背後強烈的殺氣讓我們不得不停了手。

我轉頭過去,看到剛才被我們削斷的白骨此刻再次開始活動起來。預料中的重新組合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無數白骨聚集在了一起,漸漸形成了一個類似于陣的圖案。

慢慢地,随着白骨陣漸漸地成形,周圍的牆壁和地面竟然開始移動和顫抖了起來。

我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呆了一瞬間,趕緊跟着安岩往安全地帶逃跑。

牆壁的轉換越來越快速,地面也開始凹凸不平了起來,白骨陣的光芒越來越亮。三分鐘不到的時間,我和安岩就被逼到牆角無路可走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一切。安岩比我冷靜些,對我說道:“白骨陣可能是機關,這和我們在埃及的時候遇到的情況一樣。這個空間會不停的變化,我也不知道我們會被弄到哪兒去!”

“什麽?!”我的話還沒說完,背後的牆壁突然向外猛地突了出來,我和安岩毫無防備地掉進了眼前的漆黑大洞裏……

最先醒過來的人是我,我爬起來的時候,看到我們正處在一個氣派無比的巨大房間內。這個房間相當寬闊,感覺好像是客廳和卧室一體化的設計,而且從牆根一直到天花板都是壁畫,還有上千支蠟燭在銀燭臺上靜靜地燃燒。大理石的地板光可照人,只要一低頭就好像在照鏡子一樣。

在我們的正前方,有一張被無數血色玫瑰簇擁着的床。珍珠色的流蘇綴滿了床簾,紛繁複雜的暗花勾勒在上。

床上躺着一個女人,看起來就像睡着了一樣,安詳,平和,美麗動人。

她看起來二十四五歲年紀,穿着和床邊的火紅玫瑰一樣的血色長裙,頭上盤着精致的發鬓,發間插滿中世紀貴族風格的黃金發簪,發尾鋪散開來像是一匹絲綢。這一幕猶如古老的壁畫,似乎她從千年之前就沉睡在這張畫裏了。

我呆了一會兒,猛然想起來我們是被機關帶到這裏來的,安岩也和我一起掉下來了。

我轉頭看見安岩正躺在角落裏,趕緊爬過去晃了晃他,不停叫着他的名字,就差沒上手扇他耳光了。過了好一會兒,安岩才終于醒了。

“我們在哪兒?”他摸了摸後腦勺,一臉懵逼地看着我。我也同樣一臉懵逼地看着他,搖搖頭,很誠實地說道:“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裏了。”

“這樣啊……神荼呢?!”安岩突然像被電擊了一樣,瞪大了眼睛四處看。

“他還在那扇石門後面,我們得趕緊出去找到他。”我說着,将他一把拉起來。

安岩剛起來就看到了那個女人,下意識地想要去拔槍。看在他第一反應很對的情況下,我就勉強原諒他在看到那個女人的容貌的時候露出的猥瑣本□□。

不過要我說,那個女人是很美,可我還是覺得神荼比她好看些。你有本事看女人,你怎麽沒本事看神荼?!

哦,我懂了,兔子不吃窩邊草,安岩不采神茶花——去你妹的太熟悉就沒感覺!你個踏【看】馬【臉】的漢子不就是因為打不過人家嗎?有那賊心卻沒那賊膽!

“她可真好看,是不?”我一臉鄙視地看着安岩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那個女人,悠悠開口道。

“是啊。”安岩下意識地接了一句。“可是神荼比她更好看,是不?”我右手拿着清明一下一下地拍着另一只手的手心,笑得一臉邪惡。

“是啊……神荼?!”安岩一下子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瞪着我。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身高差的問題,有點累,不過我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沒關系,我也這麽覺得。”

安岩指着我“你你你你你”了半天,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把自己的面部表情系統瞬間拍碎,只剩滿臉的亂碼和windows經典四色來回切換。

原諒我忍不住發出了格格巫般的笑聲,安岩徹底投降:“我的姑奶奶,我服了你了。我們先找門出去好不好?”

我點點頭,但對于那個睡美人有點擔憂:“她怎麽辦?”“她躺這兒呗,你還想怎麽辦?”安岩一邊說着,一邊朝房間另一頭走去。

我回頭看了看那個美麗的女人,希望她就這樣睡她的美容覺就好,永遠不要醒過來。

下一秒,我突然覺得不對勁。那個女人我怎麽好像在哪兒見過?!

想到這裏,我趕緊稍微靠近兩步,将清明橫在身前,仔細端詳了那個女人一會兒。

然後我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這,這個女人不就是諾蘭送過來的那幅畫上的女人嗎?!那個中世紀有名的血腥佳人,李·克斯特夫人!!

“是她!!”我驚呼一聲,連連後退。安岩聽到我的聲音後趕緊跑了過來:“怎麽了?你親戚?”

“去你的!她就是那個油畫上的女人,那個伯爵夫人,血腥瑪麗游戲的來源!”我死死抓住安岩的手,臉色蒼白。

我就說漂亮的人都有毒,神荼有毒,這個女人也有毒,你們幹脆毒死我算了我摔!

“我去!那還得了?!我們趕緊走!”安岩說着,一把拉起我就往外跑。

我們來到客廳找了半天,卻沒有發現任何別說門了,和門長得像的東西都沒有。這下我有點慌了,難不成還要等到那個機關再回來?!

我去它個東非大裂谷的時間差!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全來了。我真想用油漆給這古堡大大的刷上“可恥賣家”幾個字!

也許是和神荼混久了,在近十分鐘的努力沒有任何效果後,我和安岩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炸出一條路來。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安岩的攻擊竟然不起作用,反而像是被吸收了一樣化成千萬縷紅光朝那位伯爵夫人飛了過去。

郁壘之力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這個念頭一閃過,我簡直頭皮發麻。

我攔住安岩的動作,示意他不要再浪費靈能,我們一起找別的辦法出去。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伯爵夫人,點了點頭。

冷靜,越是這樣越是要冷靜。平時都是神荼帶着我們,現在他不在,我們只能自己慢慢來了。

可我不斷的心理暗示作用卻不大,心裏反而更亂。緊張,害怕,還有對神荼的擔心,就像打翻了的各種調料一樣讓人難以忍受。

這種情況極度不妙啊,神荼作為我們三個中唯一一個有腦子的監護人現在和我們分開了,我們兩個超齡兒童簡直各種懵逼。

真是……沒了神荼我們倆簡直不能用癡呆來形容!

“窗戶!我們找一下窗戶!”安岩突然說道,可回頭觸目所及之處全是牆壁,根本沒有窗戶!

“窗戶不行的話……”我看了看這個房間,突然道:“通風口!這裏這麽多蠟燭,沒有氧氣它們不可能這麽一直燃燒下去,一定有通風口!”

說罷,我們倆就開始四處尋找通風口。果然,最後讓安岩給找到了,說是根據多年租房經驗,就在天花板的一角。

因為這個房間好像可以吸收靈能,我們只能找了一些房間裏的東西用作工具。安岩爬上去用盡力氣想要把通風口砸開,我站在下面,卻正好看到床上的女人好像有了蘇醒的跡象。

“安岩,那女人要醒了,你快點!”我拉了拉安岩的褲腿,說話都有點抖。“知道了,你別拉我褲子啊我去!”安岩一邊說着,一邊拿着手裏的東西更加用力地朝通風口砸過去。

郁壘之力的複活效果不是開玩笑的,安岩剛才那一下又那麽猛。這女人算是鐵定要醒過來了,就看到底是安岩快還是她快了。

“安岩……”我急得要死,那女人都開始有呼吸了,就差睜眼了啊!!

随着哐啷的一聲,通風口終于破開了。安岩再接再厲,将周圍砸出一個大洞出來。這種石頭結構的古堡經過了幾百年的風吹雨打,本身就已經不算太堅固。只要有一個洞,那接下來的事情都好辦了。

“阿青,你快上去!”安岩伸手拉起我,試圖将我先送上去。

這時,床上的女人猛地睜開了眼:“身體,我要新的身體。”

石門內:

“怎麽樣,你覺得呢?”那個聲音愉悅地問道。

“他們在哪兒?”神荼死死拽住手裏的中國結,表情相當難看。

“還問那兩個人嗎?我可以向你發誓,如果你不同意這次交易,你将永遠見不到你的家人。”那個聲音聽起來對自己很有自信。

江小豬飛快地在探測器上搜尋着周圍的能量反應,滿頭都是冷汗。

“把他們還回來!”神荼渾身電光暴起,手裏的中國結也瞬間灰飛煙滅,聲音冷得像是異度深寒的極冰之源。

“神荼,那兒!”幾乎是江小豬朝那個方向一指的瞬間,神荼就已經化成一道藍色殘影沖了過去。

洶湧淩冽的殺氣鋪天蓋地,渾身的電光和藍光幾乎将整個空間照亮如同白晝。

随着幾乎是毀滅性的藍色靈能爆炸開來,石壁障礙瞬間破開,灰色的能量罩也化為飛灰。有那麽一瞬間,江小豬真的覺得神荼會殺人。

一把拎起地上的黑衣男子,掐住他的脖子。神荼眼裏的寒冰已經凝結成匕首,聲音聽起來相當憤怒:“還回來!現在!!”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冒泡的人越來越少了【咬手絹】

☆、血腥瑪麗的致命游戲10

看着那位伯爵夫人朝安岩撲過來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神荼說過的一句話——凡事無絕對。

說得好!誰說中世紀女人都含蓄內斂的?誰說貴族夫人都優雅高貴的?你一睡醒就和你遠道而來的客人搶男人你爸媽知道嗎?!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呢?!

還有,安岩你最近是妲己附體還是瑪麗蘇女主上身了,怎麽我感覺你最近比神荼還搶手?就沖這最近的頻率和眼前伯爵夫人的迫切程度,分明是五行缺安分,命裏犯桃花啊!

這下可好,我身邊除了有一朵神茶花,現在還有一朵安桃花——我就是個常青藤,綠死我算了!

“安岩,你快點上來!”我一邊拉住他的手使勁往上拉一邊說道:“再不快點,你就等着被她采陽補陰扒衣見君吧!”

“我去!我可沒這麽重口味!”安岩一臉吞翔的表情,費力地掙紮上來,氣還沒喘勻就拉起我開跑。

眼前就一條路,也不知道通往哪裏。我和安岩一直不敢停,生怕那個一醒來就要新身體的器官販子追上來。

沒過多久,我們來到一個圓形空室,面前有好幾條路。我這個路癡加選擇恐懼症患者一下就懵逼了:“走哪邊?”

安岩閉上眼睛,似乎用慧眼看了看周圍的路,然後朝最右邊的一條路一指:“就它了!”

“這是往哪兒走啊?”我問道,“不知道,但是只有這一條路是通的。”安岩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大概十幾分鐘後,我們倆實在是跑不動了,于是就地歇一下。

安岩朝我們來的通道看了好一會兒,松了口氣道:“沒跟上來。”

“還好我們跑得快,那個女人要是附在你身上,那我就完蛋了。”我歇了一會兒接着說道:“你可千萬別被她附身啊,要附也附我身上。”

安岩身形僵了一下,回頭就朝我罵到:“她敢,我和她拼了!你個二缺少亂說話,我們還要去找神荼呢!”

“你知道我腦子不好使啊,随便說的。而且,我不是擔心你嘛。你看你這麽玉樹臨風的,那老女人說不定就看上你了呢!”我察覺到安岩的怒氣,愣了愣,趕緊改口。

有的人,看起來大大咧咧怎麽開玩笑都不生氣。可一旦觸碰到他們最重視的,那他們的憤怒也是旁人承受不起的。

我從小喜歡自黑,總是習慣放低自己來讨好周圍的人,但也因此不會去深入了解對方,靠一味地配合來掩飾兩個人之間的隔閡。甚至就像貝爺說的,我對神荼一直以來也是這樣。盡管我意識到了,正在努力去改正,可我還沒有徹底改正過來。

安岩很不喜歡我這樣,他總是不斷的用行動向我證明,我很重要,不需要為了誰而刻意去委屈。要學會去徹底的了解一個人,而不是只觀察他的行為和習慣。

我想,我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我對別人很重要,就是在安岩這裏。

安岩看了看我的樣子,嘆了口氣,示意我們該走了。路上,這家夥又開始吊兒郎當地瞎扯:“我們該慶幸了,還好神荼不在。要是附在神荼身上,我們所有人都得躺平任操!”

“躺平任操的人是你,我可是會跑的,我才沒那麽聽話!”我見他心情好轉了些,也就放心了,就着這個喪病的話題接了下去。

“我去,你還敢跑?!你真覺得神荼弄不死你是不是?”安岩回頭瞪我一眼,滿臉不屑。

“那種情況下,不跑才會被他弄死吧?!跑了或許還可以茍延殘喘一會兒。”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你能跑得過他?開什麽玩笑!這個理論我在危地馬拉的時候不就已經給你推翻了?”安岩看了看前面的岔路,有點嘀咕:“這兩邊好像都可以。這可怎麽辦?”

“那我也告訴你我在危地馬拉的時候是怎麽想的。我想的是,我幹嘛要跑得過神荼?我跑得過你就行了!”我說着,湊上去左右看了看,兩條路一毛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安岩明顯被我剛才那句話吓了一跳,整個人都炸毛了:“你說什麽?!!”

“嗯?我沒說什麽啊?”我擡頭,眼睛blingbling的眨着,一臉無辜。

石門內:

江小豬整個人都快貼在石門上了,可還是找不到那通往生存彼岸的機關。

為什麽每次都是自己撞上這種男神崩壞的情況啊,新德裏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黑衣男人能感受到脖子上的壓力,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擰斷的力道。當然,他更能明白他的任務已經失敗,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

神荼的速度奇快,幾乎是本能地就躲開了男人自毀時釋放出的能量沖擊。倒是江小豬,被一股巨大的外力直接掀飛,全靠神荼眼疾手快把他拉了回來。

“神荼,現在咋個辦哪?”江小豬喘勻了氣後,對神荼道:“我們被困在這裏,咋個去找安岩他們啊?”

神荼沒有說話,而是走到那個黑衣男人剛才在的地方,開始仔細查看起來。

沒過一會兒,他似乎是找到了什麽,用驚蟄刺進一個地方後,用力旋轉。

石壁緩緩地打開了,一個安全度未知的通道展現了出來:

這看起來像是中世紀歐洲王室們用來關押囚犯動用私刑的地方。通道內有壁燈,光線不算太昏暗,目前看起來只有一條直路可以走。

神荼回頭看了江小豬一眼,示意他跟上,江小豬趕緊收拾好東西跟了上去。

通道內的溫度很低,走進去忍不住打個寒顫。而且空氣裏還有一股潮濕青苔和常年封鎖而形成的黴味,兩種味道有些別扭的混合在一起,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啊,咋個像個老鼠窩一樣,到處都是洞。”江小豬捏着鼻子抱怨道。

神荼走在前面,卻忽然停了下來。江小豬正在左看右看,沒注意到神荼停下來了,一下子就沖着神荼的後背撞了上去,疼得他呲牙咧嘴。

神荼飛快回頭朝他一擺手,皺着眉示意他別說話,江小豬便硬是把那痛呼聲咽了回去,使勁揉着自己的鼻子。

面前是一個轉角,似乎路就不止一條了。神荼貼着牆,朝轉角那個方向看去,果然,他的感覺沒有出錯,有人過來了,而且那個人還不一般。

是諾蘭。他一個人,好像在找什麽。

神荼看到諾蘭的瞬間就決定跟上去。這個人要找的地方,無非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常青所在的地方,二是他們這次來布達佩斯的目的。

自己對于這裏實在不熟悉,跟着諾蘭的話,無論是哪種可能,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諾蘭的速度很快,似乎是找到了他要找的。神荼一拍江小豬,頭也沒回的抽身跟了上去。

江小豬被神荼突然一拍吓了一跳,看到這兩個人跟旋風一樣消失的時候,他的心情簡直不能用崩潰來形容。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我在福建,你在廣東,我用電信,你用網通——速度的差異簡直用八字都補不起來!

“等等我撒神荼!”江小豬在心裏咆哮,還偏偏不敢喊出來,簡直要憋成內傷。無奈,只好邁開一雙小肥腿玩兒命地去追。

面前是一扇和古堡正門口一樣的雕花紅木大門,我和安岩對視一眼,我來開,他用槍警戒。

大門很重,我打開的時候還頗費了點勁。等我看清楚裏面是什麽的時候,我驚呆了:

這是一個舞廳,從天花板到地面,無一例外全是鏡子。天花板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水晶吊挂式燭臺,此刻衆多蠟燭正在散發着橘紅的光芒。

蠟燭的光色是最接近太陽的。

周圍還有很多很多銀燭臺上也有蠟燭在燃燒,它們都被籠罩上不同色彩的燈罩。純白的是水晶,焦糖色的是琥珀,鮮紅如血的是血瑪瑙,深沉如海的是坦桑藍。

蠟燭的光芒被這些燈罩的顏色折射後,變成了五顏六色的光芒。原本橘紅色的燭光就像一件紗衣,此刻這些彩色的光芒就像五顏六色的絲線,穿插在其中,染上了幾分妖豔的美感。

舞廳角落擺滿了琺琅器和琉璃盞,栩栩如生的雕刻玫瑰肆意盎然地招搖着它的美麗。

“這是……舞廳?”我喃喃地說道,慢慢走了進去。安岩緊随其後,左右看着這個地方,說不出的震驚。

這時,舞廳的大門突然嘭的一聲關上了。我和安岩連忙準備跑過去打開,可這時,一股異香開始在房間裏彌漫。

我想要捂住鼻子已經來不及了,全身的感官好像都被抽離了。恍惚間我好像看見那位伯爵夫人正站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我一下子失去了意識,來不及看安岩到底怎麽樣。

諾蘭是感覺好像有人跟着,但他不确定。因為他現在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他沒去管那種壓抑感的來源到底是誰。

克斯特夫人已經醒了,塞缪爾告訴自己這個消息的時候,諾蘭有點驚訝。好像太早了點,這跟他計算好的時候不符合。

他們當中,只有那個叫安岩的少年有這個能力。地牢裏的機關已經将他們分散開了,根據一開始通道裏的重量感應式機關的原理,必須後面的重量比前面重,那麽和那個叫安岩的人在一起的,只能是常青了。

想到這裏,諾蘭有點煩躁。那個女人的手段他很清楚,為了她的青春美貌,她可以不擇手段。

說到底,其實還是自己把她變成這個樣子的吧。可是……

你怎麽能找上常青呢?

舞廳的門被打開了,諾蘭走進去的時候,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可當看到常青将手放在安岩的頭頂吸收郁壘之力的時候,諾蘭的眸子瞬間就暗下來了。

不對,不是她。這個人不是她,常青就算是死也不會傷害她身邊的那兩個人,這個人是克斯特。她附身在常青身上了!

“是你?”常青回頭,臉上的表情先是呆滞,然後是難以抑制的激動,淚水一下湧了出來:“我……我等了你幾百年,你終于……終于回來見我了!”

說着,再也顧不上別的,她跑過來一把抱住諾蘭,死死不松手:“你當初答應我一定會回來的,我等了你好久,我一直保持着自己年輕的樣貌。你終于回來了,不要再走了。求求你,不要走了……”

諾蘭看着這個緊緊抱着自己的女孩,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

這好像是她,但又好像不是。

“答應我,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常青擡頭,一雙漂亮鹿眼裏的光芒就像碎鑽一樣璀璨至極。

諾蘭看了她好一會兒,剛想說什麽,就聽到門口有人在鬼叫:“阿青,你在幹什麽?!”

諾蘭回頭一看,是神荼和江小豬。江小豬指着常青,臉色煞白:“你你你,你瘋了?!我的親娘啊,我在做夢我在做夢……”

神荼手裏藍光一閃,驚蟄劍緊握在手。他看着眼前這兩個人,最初的驚訝已經褪去,只剩下現在和平常看上去好像沒什麽兩樣的面無表情。冰藍色的鳳眼裏,冰霜全無,就像深不見底的深淵,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下一秒,常青皺起眉頭,看着神荼問道:

“你是誰?”

☆、血腥瑪麗的致命游戲11

“你是誰?”

常青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江小豬腦海裏突然回蕩起了經典韓劇的BGM。熱血冒險劇好像一下子就變成了苦情劇。

按理說,失憶的女主角不是應該一臉懵逼,雙眼無神,梨花帶雨。呆呆地看着神荼,然後捂着腦袋痛苦地蹲在地上大喊“我的頭好痛,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我覺得你這麽熟悉”嗎?

果然童話都是騙人嗎?江小豬怎麽覺得常青問得那麽理所當然,而且看那表情還一副“你特麽到底誰啊”的表情……

阿青啊阿青,我們不裝逼還能繼續愉快的玩耍。來來來,放下你手裏的清明,你那是支簫啊親,你咋個是看不到神荼手裏是把刀嗎?

還有,安岩躺在地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樣子是你幹的嗎?你該不會是打算和安岩聯合起來來個“被壓迫人民的反抗”吧?至于嗎,神荼有政策你們有對策,這種沒有任何勝算的起義就算了撒。

反抗重要的不是膽子,是腦子。阿青你覺得你有嗎?我們大家都吃包辣條冷靜下撒,打打殺殺地多不好!

可惜江小豬還沒想完,神荼就已經沖出去了。諾蘭抱住常青轉了一個圈,黑紅的披風旋成一朵妖異的玫瑰。

神荼飛快轉身用驚蟄猛地一劃,一道藍色電光朝兩人飛去,被諾蘭構建起的金色保護罩抵消掉了。

不過神荼的目的顯然不是這兩個人,他一開始就打算救安岩。退到安岩身邊的同時,右手裏的金針利落地刺進安岩的脖子。安岩鬼叫一聲立刻跳了起來。

“阿青——!”安岩坐起來的同時,冷汗也下來了。等看清眼前的情況時,安岩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沒醒過來:“阿青?放開她!”

說着,反手抽出□□就朝諾蘭開了一槍。

常青手裏的清明旋得密不透風,将安岩的攻擊擋了回去:“誰也不能傷害他!”

安岩目瞪口呆地看着常青,下一秒,他幾乎是憤怒地朝她吼道:“你不是阿青!你是那個變态!”

似乎被踩到什麽痛處一樣,眼前這個有着常青外表的女孩瞬間變了臉色,手裏的清明毫不猶豫地朝安岩的面門扔了過來。

幾乎是同一瞬間,驚蟄已經攔到了安岩面前。青銅和桃木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神荼将清明從安岩面前挑開。在離心力的作用下,清明貼着驚蟄轉了好幾圈,然後被神荼一把握在手裏。

“神荼,阿青被那個女變态附身了!”安岩迅速爬起來,咬牙切齒地看着眼前這兩個人。

神荼看了看清明,将它別在自己的綁腿上,手裏的驚蟄換成了金針。安岩餘光瞥到的時候,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完了,這次神荼是打算讓阿青爽個痛快了Orz,怎麽辦,自己到底是圍觀還是圍觀還是圍觀?阿西吧,好難選……

克斯特看到神荼手裏的金針的時候起了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不僅僅是因為不清楚對方到底想幹嘛,還因為她清晰的感覺到了來自這個身體的恐懼和一種想逃跑的本能。

這是怎麽回事……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很怕這個人嗎?可剛才怎麽沒這種感覺,那針有什麽問題嗎?

“你怎麽了?”諾蘭低頭看着女孩的樣子,她看上去好像有點不對勁。

神荼似乎也看出了克斯特的異樣,輕輕啧了一聲。手裏的金針跟開花似的,突然一變四。

“啊……”一股巨大的恐懼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等克斯特再看清的時候,自己已經跑到諾蘭背後了。

“你到底是誰?!”克斯特瞪大了眼睛看着神荼。這個人一定不一般,保不齊自己剛剛得到的新身體就要毀了。

可是,從邏輯上來講,這三個人不應該是一起的嗎,怎麽現在感覺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神荼眼神閃了閃,手裏的針悉數朝諾蘭飛去。有兩根針還以格外刁鑽的弧度繞過諾蘭,朝他背後的克斯特刺了過去。

四根金針,兩兩方向相反,将兩個人巧妙地分開了。神荼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瞬移過去,先是給了諾蘭一腳,諾蘭雙手握□□叉擋下。

緊接着,神荼反轉過身來,朝克斯特攔腰一腿将她掃出去老遠。

克斯特蹲在地上,臉色古怪地看着眼前這個漂亮至極的黑衣男人。她站起來就朝神荼一拳招呼了過去,神荼側身躲過,伸手擰住她的手腕:“諾蘭給你!”

說着,手裏的金針就要朝克斯特的後頸紮去。克斯特朝前彎腰躲過,擡腿勾在神荼的膝蓋處猛地發力,想讓神荼跪下來。

可惜神荼的動作比她更快,反手朝克斯特的咽喉處劈了過去。克斯特嗚咽了一聲,猛地跪了下來。

江小豬看着都覺得疼,神荼對于力度和攻擊地帶都掌握得很好。不會受太大的傷,但痛感卻是實打實的。

只要揍不死,就往死裏揍。

江小豬做了一個阿門的手勢,心裏默默為常青點蠟。

“喂,是不是你和這個變态聯合起來把阿青弄成這樣的?!”安岩一連幾發極速射朝諾蘭根本不帶停地飛了過去。

見無法穿透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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