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二卷:(31)

一下子炸毛成超級賽亞人,我一骨碌兒的爬起來哈哈大笑着朝樓下跑去。

吃完早飯後,我們回到了THA的住處。神荼将那半本古籍也帶回了THA,張天師對于古籍只有半本這件事也頗為驚訝。

畢竟,張天師雖然從小修行馗道,可他卻是屬于入世派,一生以尋找神荼郁壘之力繼承人為己任。對于歷來只有一個人的守禁派,他也了解不多,只知道是在等待第三個繼承人。

我和安岩讨論了下,也和神荼說過了自己的疑問:

為什麽同為馗道一脈的弟子,可以對另一支同門如此不了解。

而且,為什麽對于神荼郁壘之力就要找,對于銀靈之力就要等?

一起找不行嗎,反正都是從零開始,誰也不知道是誰。這樣一代一代的等下去有什麽意義,不知道多少代馗道弟子終其一生也沒有等到他們要等的人,最終只能抱憾而終。

即使這樣,難道也沒有人有任何異議?就沒有人出去找過?

神荼聽了我和安岩的話,想了一會兒,把他知道的事情簡單說了幾句。

由于他說得太簡短,我反正是聽得雲裏霧裏了。好在有張天師在一旁解釋:

每個馗道弟子在與世隔絕的修煉五年後,都會有一次入世歷練。

這是為了測試他們到底是适合繼承尋找神荼郁壘的使命,還是去到馗道禁地,等待銀靈之力出現。

由于去到馗道禁地的弟子一代只能有一個。所以,必須慎重挑選。

關于為什麽兩系之間對對方都知之甚少,這是因為只有等确定了自己的使命後,他們才會被告知關于神荼郁壘銀靈子的事。

從此,兩系傳人可以說是死生不複相見,自然就對對方不了解了。

我聽到這裏的時候,覺得那個被任命去等待銀靈繼承人的弟子也太可憐了,簡直就是一天天的等死。

都什麽年代了,現在都開始流行女追男了啊。前不久那個動畫電影,那什麽來着——唐僧都可以化身大聖癡漢倒追孫悟空了,你們怎麽就不知道出去找找?!

還好異端審判局也沒找到,要不然我看你們怎麽混!

安岩本來和我想得一樣,也不懂為什麽非要等。但是據張天師的說法來看,他作為尋找神荼郁壘的馗道弟子,肯定是不知道了。

“小師叔,你們下一步還是打算去秦皇島嗎?”張天師一邊翻看着半本古籍,一邊擡頭看着神荼問道。

神荼點點頭,倚在窗臺上看着外面沒說話。江小豬嘴巴最快,吃東西快說話也快:“那要是那半本古籍不在那裏怎麽辦?銀靈子的墓裏都進去那群吸血鬼了,很有可能你們只是去白跑一趟啊!”

“秦皇島的秘密,不止這個。”神荼正在努力将當初秦皇島之行的每一個細節在腦海裏過濾,這樣,即使古籍不在那裏,他們去了秦皇島也可以找別的線索。

馗道禁地作為銀靈子墓的所在,絕不可能只有那半本古籍才有價值,一定還有別的。

至于那個STAY,警告也好,故意為之也好。明顯對方是不想讓他們三個——或者說是常青再去秦皇島。

異端審判局的人不想讓他們去已經去過的地方。那麽那個地方,非去不可!

“明天走。”神荼頭也沒回的突然冒出這句話,然後朝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和安岩先是一愣,沒想到神荼竟然這麽快就要去秦皇島。我還以為至少要等到這手裏的半本古籍研究得有點眉目了才去的。

張天師在客廳朝神荼喊到:“小師叔,古籍研究如果有進展就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你們放心去吧。”

放心去吧?這句話可真不吉利……

不過下一秒,張天師說的一句話差點讓我從樓梯上一個踉跄直接滾下來:“還有一件事,阿青你千萬記住,你的清明和小師叔的驚蟄絕對不能碰到。”

我聽了這話後一秒變呆逼:“不能碰到?為什麽?!”

“你還記得上次科研樓被輻射包圍的事嗎,你是不是用清明撞過驚蟄?”張天師放下手裏的古籍,看着我說道。

“你怎麽知道?”安岩說完好像意識到了什麽,轉頭看着神荼:“你說的?”

神荼站在二樓沒動,不置可否。

“還有你們在布達佩斯的時候。那個時候你被附身了,清明也和驚蟄撞到過一次。”張天師這話一出來,江小豬就按耐不住了。

江小豬一邊狂點頭一邊說:“那個時候你好像是想一清明怼死安岩來着,被神荼用驚蟄挑開了。這是我說的。”

“所以呢?”我還是不明白這什麽意思,難道清明不是被吓哭了才會爆出綠光然後一動不動嗎?

“它們兩個一接觸,雙方都會暫時失去反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這次你們又是要去銀靈子的墓,小心為上。”張天師說着搖搖頭:“我們不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失去反應?怪不得神荼那個時候把驚蟄收起來,換成金針了。話說回來,阿青你都被附身了,還是很怕那針啊!”江小豬揶揄的笑着說道。“這……”我和安岩看着對方,都有點說不出話了。

“休息吧。”神荼抛出一句話後,先進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喊了一句“誰呀?”,外面卻再也沒有動靜了。

沒有動靜才是最可怕的動靜,因為這代表着敲門的人是神荼。

想到這裏,我立刻睡意全無,直接蹦起來就開始梳洗和換衣服。

已經是十月末,秦皇島的溫度适宜穿長袖了。我換了件淡青色高領七分袖連帽衫,将平時的帆布鞋脫掉,改穿成一雙和神荼差不多的高筒登山靴,理了理亂糟糟的蠍子辮,單肩背起背包就蹬蹬蹬的下了樓。

上次去秦皇島的時候是神荼開的車,但是是從學校開始啓程的,所以一共花了十幾個小時。不知道這次從THA過去要多久。

“我以為你會等把前半本古籍研究得有點眉目再去秦皇島。”我一邊拉上車門一邊說道。

神荼坐在我前面的副駕駛上沒理我,一腳油門将車飚了出去。安岩在副駕駛上轉過來看着我解釋道:“那書是神荼師父的,裏面的內容只會是關于神荼郁壘的,研究也沒用啊。”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接着便是一路無話到機場。

大家雖然想的事情都差不多,但是眼下讨論也沒用,只有期待到了秦皇島能有解答了。

這次我們是乘飛機過去的,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我們再次到達碣石山的時候,還沒到正午。

我是已經不記得怎麽走那個村子了,安岩估計也一樣。神荼說一聲“走吧”,這小子就縮下來跟我統一戰線。見我和神荼都看着他,他故意咳了咳:“我和阿青都聽你的,我們在後面幫你永絕後患!”

“你語文是自學的吧?!這個詞是這樣用的嗎?”我用手肘推推他,一臉嫌棄。

好在神荼這個人形定位儀的稱號不是白叫的,沒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就沿着當年那抖S蘿莉帶的路來到了神荼師伯的家。

我有時候真的懷疑神荼之所以到哪兒都能找着路是因為小時候偷吃過哆啦A夢的記憶面包,不然都過去這麽久了還只走過一次的路,他怎麽還記得?!

這裏和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沒有任何差別,只是到處都已經積灰了。看起來在我們走了以後,這裏沒有人再來過了。

來到當初見到那個老人的房間後,我們三個人把整個房間仔細找了兩遍。神荼已經很肯定這裏沒有機關了,可是仍舊一無所獲。

整個老房子規格還是相當可觀的,如果想要把這裏全部搜完,估計沒個兩天三天是辦不到了,而且這種方法效率太低,不現實。

最終,我們坐在院子裏思考着該怎麽辦。看起來另外半本古籍很有可能已經被異端審判局拿走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們只能到馗道禁地裏那棵巨大的銀杏樹那兒去試試看。

“重進銀靈子墓?”我仰頭看了看神荼:“我們要去找什麽?”

“古籍。”神荼皺着眉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個人能進去,一定是因為古籍。”

那個人?!我想想……啊!那個被困死在銀靈子墓裏的吸血鬼?!

我記得當初我們進去的時候,是那個老頭抓我放血開啓封印。但是如亨利所說,銀靈之力繼承人從未出現過,他們一定是用了另外半本關于銀靈子的古籍上面別的辦法進去的。

所以,那本古籍很有可能也在裏面,畢竟那個人當初沒出得來!

決定好下一步後,我們就打算去村裏的飯館吃個午飯,然後下午去馗道禁地。

可是我怎麽就忘了神荼是個自帶buff和無限吸睛屬性的男人呢!不過看起來神荼的盛世美顏指數似乎是随着他的經歷而不斷上漲,竟然還自動解鎖了一項名叫“和他一桌點菜會有贈送菜”的技能。

那種我買59你送95的好事實在是難得,我和安岩也覺得老板娘盛情難卻,于是只能用全部吃光來聊表敬意。

正在我吃得爽的時候,有個小妹突然指着神荼一拍大腿喊道:“哎呀媽呀,他不就是當初那個,neng死了那些妖怪的特帥那小哥兒嗎?”

邊說還邊使勁兒拍她旁邊那個男人的肩膀:“你看看人家長得多得勁兒啊,在看你這土了吧唧的樣子!”

大妹子!!激動歸激動,你怎麽還說上東北話了?!還有,你給我解釋下什麽叫做“長得得勁兒”?我怎麽聽不懂呢?

“神荼你也真是沒誰了,這都大半年了還讓這兒的姑娘惦記着。”我看着周圍呼啦啦跟上了發條似的轉頭圍觀群衆,心裏覺得不妙啊不妙。

“走。”“好……啊?!”

霧草,神荼這家夥竟然沒影兒了?!你從小修煉瞬移就是為了用在這種場合嗎?!你怎麽不用驚蟄去劈柴?!最重要的是,你怎麽能忍心讓我和安岩留在這裏和她們相互傷害呢,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建設新的種花家嗎,你身為團花先走了,讓我們很尴尬知道嗎?

我和安岩愣了一秒,異口同聲:“跑!”

剛出大門沒跑幾步就看見神荼站在不遠處朝我們偏了偏頭,示意我們趕緊跟上。

沒過多久,我們就來到了馗道禁地的那棵銀杏樹前。

“這……這樹怎麽……死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棵銀杏樹。

“我們當初從銀靈子墓裏出來的那天晚上,我和神荼又來過這裏。那個時候,這棵樹就死了。”安岩說着,突然朝神荼說道:“等會兒,那個……那個老頭去哪兒了?他不是死在這裏了嗎?!”

☆、山海經與史前文明6

這棵銀杏樹和我初見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比了。深褐色的樹幹上一團團漆黑的病變,原本燦爛耀眼得像金色陽光一樣的樹葉已經全部消失了,只剩枝劄僵硬的樹枝和那怪異扭曲的姿态。

神荼走到樹幹面前伸手摸了摸,很快的,和記憶裏的位置差不多的地方,他摸到了一個明顯的缺口——被利器刺進去後又□□留下的。

“有人帶走了他。”神荼說完,仰頭看了看這棵樹,又回頭看着我。

我和他四目相對的瞬間就懂他的意思了,特別上道的伸手道:“來吧。”

我可不想被神荼那雙冰藍鳳眼瞧得連祖宗都不認識,還是乖乖被劃比較好。右手手心本來就有好幾條交錯縱橫的傷疤,這次又得再添一道了。

所以啊,人醜就要多讀書是對的,不然像我這種半路出家的探險家,只能戰力不夠,放血來湊了。

好好學習,不然将來別人壁咚用的牆都是你造的!

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樹根上,随着血液的不斷浸潤,枯樹枝上漸漸顯露出和當初一模一樣的紅線金鈴和符咒法陣。

密密麻麻,紛繁複雜,将這棵樹的樹枝捆了個結結實實。

不多時,一個綠色渦紋出現在了樹幹上。和當初的情形一模一樣,神荼第一,我中間,安岩殿後。我們三個人依次進入了那個渦紋裏。

進去後,我的眼睛花了好一會兒才适應了這劇烈的光線轉換。安岩倒是适應得快,也是他最先喊出來:“我去!這個地方怎麽和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我聽了這話心頭就是一跳,用手捂着眼睛透過指縫慢慢适應這種劇烈改變,同時朝四下裏看了看。

果然,這個地方就是和之前不一樣了。之前我們來的時候,面前是一堵牆,上面畫着神魔之戰的場景。

可是現在,我們卻身在一個奇怪的圓形大廳裏。這個大廳空間很大,而且四周牆壁上到處都是詭異的雕刻,像是一堆巨大的鐵鏈在捆着什麽一樣,一眼看過去根本看不出雕刻的是什麽,我甚至都不能确定這壁雕是雕刻的單個東西還是一個複雜嵌合體。

大廳中央的地板上有一個巨大的銀靈印記雕刻,周圍是八道飲血槽,每道飲血槽的末端都是一個八卦陣裏的圖案,恰好構成了八卦包銀靈的陣勢。

而且每個八卦圖案的另一端都被一條鐵鏈和牆上的詭異花紋連在一起。

“這,我們怎麽到這個地方來了?那個吸血鬼是在當初那棵熒光銀杏那裏發現的,我們要找古籍的話,也該去那裏啊!”安岩下意識地去摸槍,左右看了看,臉色奇差:“這個地方見鬼了,竟然沒出口!”

我啊了一聲,将整個大廳環視了一遍,果然,這裏連條縫都沒有更別說門了。

“我們剛剛怎麽進來的?怎麽被傳送到這個地方來了?”我仰頭看了看頭頂,頭頂的圖案讓我吓了一跳,叫出了聲:“那是……那是你們倆身上的印記!”

神荼安岩聽了以後猛地擡頭,一幅巨大的太極陰陽魚雕像映入眼簾,魚眼被雕刻成了神荼郁壘印記的圖案,還雕刻了八道鐵鏈從頂部蔓延下來。

神荼皺了皺眉,将頂部的圖案和牆壁的壁雕以及地面上的八卦包銀靈聯合起來看了一遍。

下一秒,他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因為這怎麽看,都是用陰陽雙生陣,相生相克,生生不息的陣法來困住什麽東西的樣子。

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陣,下面究竟是什麽?

神荼的臉色很差,甚至比當初推斷出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異端審判局的預料之中的時候還差,以至于我低頭不經意間掃到他的時候都被吓了一跳:“你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他沒理我,只是盯着眼前這個陣。半晌,他走到銀靈印記的中央,擡頭看了一會兒。腳下開始出現細細密密的金色絲線,沿着飲血槽和八卦圖案朝頂部的神荼郁壘印記蔓延過去。

一會兒的功夫,這個大廳就被包圍了。

而神荼的臉色非但沒有好一點,反而更差了,就好像他的某種相當糟糕的猜想被證實了一樣。

“他怎麽了?”我朝安岩低低的問道。安岩搖搖頭,将□□由普通模式切換成靈能攻擊模式:“不清楚,但是我覺得,比起看到神荼那種表情,還不如讓我看到貞子!”

“麻煩大了。”我抽出腰間的清明緊握在手上,心裏簡直就是一場生動活潑的羊駝與草*泥*馬終極之戰。一群英勇無畏的四蹄小動物高舉着“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衣服再叼,撞飛就好”的大旗,從內蒙古一路呼嘯着直奔太平洋去排隊下餃子!

幾分鐘後,神荼收了靈能,蹲下身子用手按在地面上:“下面是空的。”

“那我們要下去嗎?這裏也沒別的路,只能下去了。”安岩說着,朝神荼走了過去,想和他一起合力炸開地面。

說真的,我們三個人越來越受彼此的影響。神荼能對我和安岩的段子和吐槽完全抵禦,我和安岩越來越喜歡模仿神荼那種一言不合就開炸的快捷方式。

誰知,神荼擡頭叫住了安岩:“別過來。”安岩吓了一跳,不敢再動,可又擔心神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那你怎麽辦?”

“你過來。”神荼皺着眉看着我,站起身來後退一步,示意我站到他剛剛的位置上。

我趕緊跑過去站定,回頭看着神荼:“接下來怎麽辦?”

神荼走到安岩旁邊,對着安岩說道:“如果有異樣,就強行終止機關開啓。”安岩點點頭,紅色靈能順着手臂注入手裏的□□,神荼手裏藍光閃過,驚蟄劍電流缭繞。

“用靈能注入進去,感覺不對,立刻停下!”神荼說後半句的時候,語氣十分強硬,我意識到可能會發生的嚴重後果,用力點了點頭。

清明在我手裏旋了一圈,放在嘴邊悠悠吹奏起來。碧綠色的靈能像波紋一樣以我為中心,朝四周擴散開來。

神荼一直盯着頭頂的太極陰陽魚,不時會低頭掃我一眼。安岩則一直盯着我和我周圍的地方。

這時,我突然覺得腳底有一些輕微的震動。還沒等我考慮要不要停下來的時候,腳下的銀靈印記雕刻猛地下沉,只剩我所站的地方還在。我站的地方一下子變成了一座孤島,和神荼他們站的地方中間隔了很寬的距離。

随着周圍的八卦圖案的同時突然性上升,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貼上了我的後背。

我趕緊停下吹奏,回頭間,我看見貼着我後背的,竟然是一個我很熟悉的東西——青銅神樹扶桑!

與此同時,八條鐵鏈順着八卦圖案朝我席卷而來。而這一系列的突變,幾乎就是在三秒內同時完成的!

“阿青,快回來!”安岩幾乎是在鐵鏈出現的一瞬間就朝我開了槍,一個紅色保護罩穩穩當當的罩住了我,将鐵鏈擋在了外面。

神荼将靈能注滿驚蟄,然後猛地朝八條鐵鏈飛旋着扔了出去,強大的電流和破壞力将鐵鏈一一削過。

驚蟄回手的一瞬間,頭頂的太極陰陽魚圖案光芒大盛,連帶着神荼郁壘印記也開始迸發出刺眼的亮光。

“糟了!”神荼在發現圖案發光的一瞬間就徹底明白了這個機關的原理,臉上一貫的淡漠表情徹底裂開了。

這個陰陽雙生陣,是用極陰的神【shen】荼【shu】之力和極陽的郁壘之力作為兩儀。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八卦将天地間所有東西都包括了進去。神荼郁壘之力合璧則可以現太極,逆輪回,驚天地,泣鬼神,改變世間一切的生死!

這個陣,很明顯是用來改變銀靈子的生死,讓她永遠不能輪回的。而此刻,這個陣已經被他們自己合力打開了!

想明白這一點後,神荼內心的震驚再也無法掩飾,完完全全平鋪直述的擺在了臉上。

安岩的紅色保護罩碎裂了,鐵鏈應聲卷過來将我和青銅扶桑捆了個結實,我運起所有的靈能抗衡卻毫無效果。

“啊——!放開我!”我再次試圖用靈能沖破鐵鏈的束縛,卻依舊是蜉蝣撼樹,螳臂當車。

“神荼,我們合力起來試一次!”安岩轉頭,看着神荼的表情吓了一跳:“神荼?!神荼你……你怎麽了?”

安岩和神荼搭檔這麽久,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一種滅頂的寒意從頭到腳從內到外的蔓延了出來,安岩覺得手裏的□□都幾乎要握不住。

“不能用靈能,這個陣會啓動得更快!”神荼飛快看了看周圍,瞬移到最近的一個升起的八卦石雕圖案前,用驚蟄猛地刺了過去。

可惜沒有靈能的輔助,作用甚微。

“毀掉八卦陣,快!”神荼啧了一聲,朝安岩喊到。安岩立刻将□□模式換了回去,兩發子彈打到八卦圖案的石雕上,卻沒有造成太大損傷。

“混蛋!”安岩急火攻心,一連串的物理攻擊都沒有用。極度的憤怒之下,安岩一拳打在石雕上,整個手立刻血肉模糊。

頭頂的太極陰陽魚越來越亮,紅藍兩色交相輝映,我拼命掙紮也無濟于事。

我驚慌失措地擡頭,看見那個太極陰陽圖由原來的一黑一白變成了一紅一藍。這時,那個紅藍色陰陽圖開始朝下暴出兩種顏色的光芒把我籠罩在裏面。

極端的冰火兩重天,就像被生生從中間撕開了一樣!左邊仿佛被熾焰灼燒,每一寸皮膚都被焚化殆盡。右邊就像被從骨髓裏灌入萬年寒冰,然後被無數冰刺從身體裏刺穿,極度的痛苦和冰冷。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啊啊啊——!”我撕心裂肺的瘋狂慘叫着,幾乎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

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我受不了了……我寧願……死……殺了我!

“啊——!神荼,殺了我!”我拼命渴望有個人能給我個解脫,我不要再這樣活着了:“神荼——!我求你了,殺了我吧!神荼,我求你了——!殺了我!安岩——!”

“你只有變成她,才能掙脫。”是那個熟悉的清冷男音。

我看到他了,藍發藍眸,仙姿華容。他就這樣看着我,好像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神荼,殺了我……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幫幫我啊……”我的神智已經不清楚了,只知道朝他求救,只想脫離這種煉獄般剝皮拆骨的痛苦。

“你命由我不由天。”他看着我,淡淡的說道:“你想讓你最在乎的兩個人看着你死去嗎?”

“我……受不了……了……”

“你想讓他們承受所有的痛苦嗎?”

“不……我……”

“你想讓過去在重現一次嗎?讓他們也體會那種感覺?”

“不——!不要!”

“你要活下去。”他看着我,朝我走近,彎腰和我幾乎鼻尖相碰:“你不能讓發生過的事重現。”

“我會死嗎……”我漸漸看不清他的樣子了,只是憑着本能在回答他的話:“我該怎麽辦?”

“變成她,開啓所有的銀靈之力。”他附在我耳邊低低的呢喃道:“這是終止法陣的唯一辦法。”

“我要……怎麽做?”

“沖破極限,毀滅重生!”

巨大的綠色靈能如中子爆炸一樣,朝四面八方以摧枯拉朽的破壞力席卷而來。安岩和神荼聯手構造出一個保護罩抵擋住了這毀滅性的靈能爆發。

等到風暴過去後,神荼和安岩再看向常青時,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常青左手小臂上纏繞的繃帶已經消失了,黑色的銀靈印記發着刺眼的亮光。

常青的頭發也散開了,不再是一貫的蠍子辮,而是披散下來的及腰長直發。

如雪一樣的白。

法陣終止了,頭頂的太極陰陽魚恢複了原來的黑白色彩。

銀靈之力全部開發,一瞬青絲變白發。

“阿……阿青……你的……頭發……”安岩手裏的槍一下子掉了下來,難以言喻的震驚讓他後退了兩步。

神荼很快躍上鐵鏈,踩着鐵鏈來到常青面前。這次的鐵鏈輕易就被砍斷了,神荼抱起常青,憑借着遠超常人的彈跳力躍回安全地帶。

“阿青!阿青你醒醒!”安岩使勁搖晃着昏迷的女孩,眼睛卻被那一頭如雪長發刺得生疼:“阿青——!”

他的樣子漸漸消失,淡淡的朝我說道:“你該回去了。那個賭,我贏了。”

“你到底是誰?”

“冥神神【shen】荼【shu】。”

“為什麽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郁壘?”

“他一直在你身邊。”

“什麽?!等等!”

“你該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mmm,一瞬青絲變白發

☆、山海經與史前文明7

我還記得,我八歲那年在外婆家度過的那個暑假。

老家的夏天很熱,村裏的孩子都結伴去河裏游泳,而且選的還是後山的那條瑤妹溪。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幾年前有個叫瑤妹的姑娘選擇了這條河投河自殺。從此,這條河的溫度變得很低,無論春夏秋冬。大人們不讓我們去那裏,說是有水鬼會勾魂兒。而我從小膽子就小,和他們一起去完全是不想讓他們生氣。

我的懦弱終于讓他們厭煩,他們嬉鬧着推搡着,把我扔下了河。

冰涼的河水從我的鼻腔和嘴裏不斷的鑽入,劇烈的掙紮和拼命求救也無濟于事。他們只是站在岸上指着我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有東西抓着我的腳使勁兒往水裏拖,腳踝的劇烈痛感和幾乎窒息的痛苦讓我漸漸停止了掙紮。

有一個黑影撲到了我身上,我看到一雙只有青色眼白沒有瞳孔的恐怖鬼眼對上了我的眸子。

下一秒,它咕嚕了一句“命深”,然後放開了我,迅速消失在了深水裏。

我醒過來的時候,外婆已經守了我一天一夜。見我醒了,她高興得直哭,抱着我激動得渾身發抖,嘴裏幺啊孫兒啊哭喊着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青丫頭,你這命是從閻王爺那裏借來的。”外婆用蒲扇替我驅熱,對我說道:“閻王爺讓你不死,是你命不該絕。可是,你呀,總有一天,要還的。”

那個時候我不懂,我在炎熱氣溫和傷口感染引發了低燒的雙重作用下昏昏欲睡。只記得外婆告訴我,欠別人的,我會還的。

我從小到大也不知怎麽回事,好幾次和黑白無常擦肩而過,最終都是化險為夷。遇到神荼安岩以後更不得了,簡直是鬼門關的常客。

可也就是客。

我終究還是沒死。

不過現在我明白了,當年瑤妹溪裏想抓我做替死鬼的那個怨魂,它說的那句話。

我想,它說的不是“命深”,是“冥神”。

是神【shen】荼【shu】。

安岩和我很像,無論是性格還是愛好,甚至說話方式做事方式都很像。有時候我和他簡直默契得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妹。

我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他都懂。他的心事和不安也瞞不過我。

就好像現在,我醒過來的時候,一眼看見他的表情就知道,我身上有問題。

我下意識地朝臉上摸了一把,沒什麽特別的,手感和之前一樣,連嬰兒肥都沒有半點改變。也沒因為在心裏瘋狂吐槽團花,詛咒他下次還被采花還從來不告訴他而鼻子變長什麽的。

可是這個家夥幹嘛這麽看着我?說真的,我寧願安岩用滑稽臉看着我,嘲笑我笨手笨腳還傻不拉幾。

啧,我竟然會想念那個魔性的表情——那上挑的嘴角,粉嫩的紅暈,還有意味深長的眼神。

不過,我的頭發不知什麽時候散開了,貼着我的脖子,癢癢的。

我一低頭,就看見了一縷雪一樣白的頭發正服帖的垂在我的胸前,長到腰際。頭發上淡淡的香氣,是我慣用的那種洗發露的味道。

“阿青,你別慌。人沒事就好,頭發還可以染嘛!對吧神荼?”安岩抱着我的肩膀,臉上的笑容極其僵硬,使勁把我往他懷裏摟。

我用手指勾起一縷頭發,愣愣地看着,感受着安岩安慰性的摟着我,嘴裏還不停地說着安慰的話。

“啊……啊,啊啊啊啊——!”我呆了半天,終于凄厲地叫了出來。安岩一把從側面抱住我,不停地在我耳邊重複着:“沒事的,哭出來就好了。阿青,沒事的,沒事的,哭出來吧!阿青!”

這是……我的頭發?全白了?一瞬間……全白了?!

我哭不出來,只是張着嘴發出啊啊的聲音,手裏拽着那縷頭發不停地發抖,渾身都在抖。然後,我瘋了一樣一把推開安岩,雙手将我所有的頭發都抓到眼前。

全白了……全白了?全白了!一片雪白,刺得我的眼睛發痛,酸澀,想流淚。

一股莫名的感覺在四肢百骸飛快游走,感覺好像全身的靈能都在暴動,只想找一個缺口宣洩出來。

“啊——!”我雙手抱頭,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我不停地用手扯着我的頭發,感受着頭皮傳來的一陣陣尖銳的刺痛,直直地痛到心裏去了。

這真的是我的頭發,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全部變白了,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是我?!

為什麽是我?!為什麽——!!

“阿青!不要這樣!”安岩一把抓着我瘋狂撕扯着我一頭白發的手,有一些銀絲從我指間飄落,可悲可笑,無可奈何。

我的情緒異常失控,拼命掙紮想要掙脫安岩的桎梏。安岩急得大喊我的名字,想讓我冷靜下來,卻因為對我毫無防備而被我神志不清下撞了個正着。他手上的傷口因為劇烈用力而悉數崩裂,嫣紅的鮮血重新湧了出來。

神荼的身形微微僵硬了一下,指間金針畢現,極快的身法繞到我身後想給我刺進去好讓我昏睡過去。

我看到神荼一動的瞬間就本能地回頭,用手去擋。金針刺進我的手心和手腕,鑽心的痛。

我不停地後退,嘴裏語無倫次地朝他大喊:“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為什麽是我啊?為什麽是我?!不要用這個來對我!”

說着,我将金針□□扔在地上,腳步有些虛浮。我的心髒因為情緒過于激動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