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巴別塔的內部
三人穿過卡巴拉之門，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胖子與上次一樣，保持一貫臉部先着地的姿勢，不過這一次背上多了兩位乘客。
“哎喲，我的老腰，你們快從我的背上起來啊！”
“哦，對不起。”
胖子殺豬般的聲音響起，陳哲見他口吐白沫，趕緊拉着暈乎乎的小loli趕緊從胖子的下來。
小loli看着躺在地上呻-吟胖子，蹲下用小手拍了拍他帶着紫青的圓臉，笑嘻嘻地說道：“哈，多虧你的大臉，咱們才能安全着陸，不錯！值得褒獎。”
“……你能說點別的麽？”
沒理會這兩個神經大條的渾人，陳哲從胖子的背上下來後，第一反應便是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
畢竟這地方是胖子慌亂間随意選定的位置，尚不知道此處安不安全，萬一腳下又躲藏着巨大的怪物，以衆人目前的這種狀态，絕對是沒辦法逃生的。
但入眼處一片白茫茫的霧霭充斥在陳哲的視線中，令他完全看不清四周的景色。陳哲剛想試着往前走幾步，卻被正前方傳來的一股巨力彈了回來。
陳哲微微一愣，接着又在不同的方向嘗試一次，得到的結果一樣。
似乎在周遭的空氣中橫着一堵看不見的牆，阻止了他繼續前行探索的步伐。
“糟啦，被困在這裏了！”
拌嘴的兩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停下争吵和陳哲一起打量四周的情況。
胖子從地面爬起來，後知後覺的問道：“這是什麽鬼地方？怎麽四周都是霧氣，什麽都看不清。”
陳哲搖搖頭，用手推了推前面的空氣牆，無語道：“這得問你！我哪裏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撓了撓後腦勺，胖子閉着眼睛思索了半晌，才說道：“當時情況太危急，我第一個念頭就是逃離那怪物的身邊，根本沒時間容我選定地方，我猜這裏應該離之前傳送地沒多久，因為我體內的原質所剩無多，無法讓卡巴拉之門進行長距離躍遷。”
“說了當沒說！”小loli瞪了一眼胖子，嘀咕道：“那現在怎麽辦？咱們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裏吧……”
“誰要一直呆在這個鬼地方！”胖子吼道：“媽-的，系統不是說已經終止這一次的考試了麽？海倫那女人到底在幹什麽，難道非要我們全部死在這裏她才滿意麽？”
見胖子滿臉的憤怒，小loli欲言又止。
陳哲煩悶無比，他覺得腦袋都快炸開了，剛脫離危險現在又被困在此處，接下來要怎麽辦？
此時，悠長的女人嘆息聲在衆人耳邊響起，“來自于未來的人類，請不要擔心，這裏是巴別塔的最頂端，暴食者暫時還無法進入此地。”
“什麽人？！是誰在那裏說話？”陳哲擋在小loli面前，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叫尼娅，是第三紀元的人類……”
随着女人的話音響起，充斥在三人四周的白色霧霭快速散去，陳哲終于能看清周圍的環境。
整個偌大的空間中，僅矗立着一根水晶柱子，除此以外便空無一物，光亮的地面宛如鏡子一般，能清晰地倒映出三人的人影。
這裏就是巴別塔最頂層？那剛才說話的女人在什麽地方？
胖子在此次環視了一圈，連尼娅的影子都沒看到，便拉着嗓子大聲問道：“呃，那個，你是叫尼娅對吧，你在哪裏？我怎麽沒有看到你？”
尼娅笑道：“我的肉體早在千年前的大戰中就已經死去，所幸父親把我靈魂從使者的手中奪回，而後安置在巴別塔的歐米伽能源中樞內，不然我已經消失啦。你們眼前這根透明的柱子，便是整個星球上僅存的一塊歐米伽能源。”
濃霧散去的時候，堵在陳哲他們四周的空氣牆也随即消失，在聽到尼娅的解釋後，陳哲三人立刻跑到了前方的水晶柱前。
果然在這水晶柱的內部有一個泛着白光的少女，她身上穿着不同于地球的奇異裝束，一頭柔順金色的發絲随意地垂在後背，額前戴着一塊透明的石頭。
她如玉的俏臉上浮着一絲淺笑，正用一雙淡金色的美眸看着他們三人。
“诶，這個NPC簡直太完美了，和我夢中情人一樣漂亮！”隔着水晶柱，胖子用手在尼娅的面部摸索着。
小loli鄙夷地看着這個猥瑣的家夥，莫非這胖子節-操已粉碎性骨折？竟然用如此下流的方式去搭讪別人。
“NPC？”尼娅微搖螓首，如果不是在陳哲三人進來前，她依靠巴別塔的系統翻看過三人的記憶，或許還真不明白這胖子說的是什麽意思。
“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你們在這個世界中所看到的一切沒有任何的虛假，它可以說是你們那個紀元未來毀滅的征兆，絕非哪個系統游戲能模拟出來的……
至于你們口中的那個系統，剛才已經被暴食者吞噬，想必你們已經看到了。”
那個被怪物吞噬掉的女人竟然是系統？！不會吧！
“沒錯，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麽帶你們進入這個世界的，但是你們回去的路已經斷了！”
胖子一聽回不去了，當即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屁股坐在地上，絕望道：“這不是真的！你一定在騙我！”
尼娅沒有回答胖子，只是雙手合十作出禱告的姿勢，輕啓紅唇轉頭看向陳哲，“您新便是第一原質吧，想必您已經知曉自己身上所背負的十條卡巴拉一族的契約內容。”
“你是怎麽知道的？”
陳哲聞言一驚，他和卡爾羅斯結是在意識海中締契約的，這事情應該沒有人知道啊？這個女人是從什麽地方得知的？
“因為你的身上有卡爾羅斯大人的氣息，他……已經走了麽？”尼娅的眼中淚水滴落，轉眼化成潔白的光雨散去。
“他把契約托付給我，便長眠在母親的身邊……”
“是麽？”沒想到千年前的告別，竟然是永別。
尼娅痛苦地閉上眼睛，回想起當時兩人最後相見的那一幕情景。
“尼娅，我身上背負的十條契約沒完成，再沒找到下一任的第一原質前，我暫時還不能死！請你把我送到未來，在那裏我隐約看到了一個人，他或許能完成卡巴拉一族托付給我的契約……拜托了！”
千年前的那一戰，為了阻止太古支配者毀滅人類的計劃，全世界的科學家齊聚在巴別塔，凝聚當時最頂尖的科技和所有的科技資源，甚至動用了禁忌的歐米伽能源，才創造出了許多巨大的人造基因戰士，他們希望用這些戰士來幫助人類逃離被毀滅的命運。
可笑的是，這些人造基因戰士沒有幫助人類反抗命運，反而被太古支配者所控制，終于成為毀滅人類的罪魁禍首。
如果當時沒有第一原質卡爾羅斯大人的出現，人類的靈魂不是被太古支配者收割，就會被那些人造基因戰士吞噬，成為他們的動力源。
但就在事情快要成功的那一刻，太古支配者的麾下出現了另外八大原質，這些人聯手對付卡爾羅斯……
卡爾羅斯以一敵八，将其他八人打成重傷，令那些人不得不暫時與太古支配者一起逃離地球。
而後為了不讓太古支配者繼續在這個星球肆虐，他耗盡了最後原質将這個星球的空間封鎖住，然後摧毀掉那些巨大的基因戰士體內的歐米伽能源，讓他們陷入沉睡中。
可就算這樣，戰争的天秤依舊傾斜向了太古支配者，沒有卡爾羅斯的庇護，人類在接下的戰争不斷失利。
現在殘存在這個世界上的的人類，早已經失去了千年前先祖們的榮耀和尊嚴，腦中只剩下了動物的本能！
“既然您已經離開，請讓尼娅用最後的歌聲為您道別吧！”
随即尼娅委婉的歌聲在巴別塔內響起。
“生命的種子在浩瀚冰冷的宇宙中漂泊尋覓，
找尋能自己暫時地歇息之所，
讓種子下再次綻放。
……
生命輪回與綻放是既無終點也無起點。
舊世界在時間長河中蹒跚地步入湮滅之刻，生命樹總會孕育新的種子；
如同神話終結之時所詠唱一般，
末日來臨之際，女神将載滿生命種子的羽毛吹散開來。
而，新的生命誕生，代價便是舊生命的滅絕！
無數次輪回後的生命都在此仰望着這片相同星空但卻不同的世界。
因為，這個世界是種子每一次輪回中誕生的生命，一直守護，才流傳至今。
無論是輪回，還是消逝
星空見證了刻在這顆星球星輪上的每一代生命。
……”
永別了，卡爾羅斯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