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王爺的心悸 ...
“去哪兒?”卓北雅跟着他朝外走了幾步, 忍不住問。
魏君燃情緒有些奇怪。
走着走着, 他忽然長臂一身,一下扣住卓北雅的肩,大步拐了個彎, 将她抵進了一個逼仄的角落裏。
卓北雅愣住:“你、你幹什麽?”
他沒說話, 急匆匆的吻了下去。她的話被他如數封在喉嚨裏。
一切不安似乎都在那個瞬間煙消雲散。
魏君燃桎梏着她的腰, 幾乎要把小姑娘揉進身體裏。
誰也不知道,他剛剛有多慌張,就連率兵征戰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焦灼過。
“唔......”卓北雅想伸手推他, 可男人力氣大的可怕, 絲毫不動地方。
外邊傳來說話的聲音,卓北雅害怕被別人看見,緊緊地閉着貝齒, 不要他進攻。
“松開。”他模模糊糊的命令。
卓北雅偏不。
交談的聲音越來越大, 魏君燃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又将她往裏面壓了一下。
外邊一切如常,只要她們拐一個彎,就能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做一件令人臉紅心跳的事。
這個男人是出了名的清冽寡淡,甚至剛剛衣冠楚楚的出現在了大堂之上。
卓北雅能聽到她們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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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次西域公主這麽生氣, ”一個女音傳了過來, “天哪,剛剛真是要把我吓死了。”
“王爺真的好男人!”卓北雅光聽聲音,就能想得到那丫鬟現在是什麽花癡樣, “尤其是護着公主的時候,簡直羨慕死我了!”
“人家金童玉女,你我也只有看着的份,倒還不如趕緊做好手裏的活,多拿工錢。”
兩個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魏君燃趁卓北雅不注意,敏捷的用舌尖撬開她的齒縫。
“你——”
“聽話,”魏君燃捏住她作亂的手腕,低着聲音道,“沒聽她們說嗎,我們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将剛剛不安的情緒完全釋放了出來,面前的這個女子軟軟糯糯,肌膚細膩,眼神迷蒙,他真想将她永遠抱在懷裏,狠狠欺負。
半晌,魏君燃才戀戀不舍的放過她。
混蛋。
卓北雅大口大口的喘息,腰腿都是軟的,只有依靠着男人的支撐,她才不至于癱倒在地。
“你怎麽總是這麽平白無故的親我?”卓北雅問,“難道你們京城裏的人,都這麽無禮嗎?”
古時候的人,向來矜持委婉,剛開始魏君燃還算克制,怎麽現在居然這麽輕佻?
“本王不是平白無故,”魏君燃笑,手指溫和的蹭過她的嘴角,“全是因為我喜歡你。”
卓北雅:“強詞奪理。”
“你以後是要做王妃的,”魏君燃将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全神貫注的望進她的眼睛裏,嗓音暧昧又溫柔,“不管東西有多重要,都不能像今日一般魯莽,知道嗎?”
卓北雅唇色殷紅,點頭。
她今天的确做得欠妥,若不是有魏君燃撐腰,她現在估計早就被琴妃壓上各種罪名了。
不過——
卓北雅繼而又趕緊搖頭:“誰說我要做你王妃的?”
“不過我的王妃,還想做誰的王妃?”他漫不經心的玩弄着她的發絲,低笑,“我倒要看看誰會這麽大膽子,跟我搶人。”
“霸道至極,威逼利誘。”卓北雅狠狠吐出幾個字,手緊緊的揪住袖子,心跳早亂成了一團,“堂堂一個王爺,居然做出這樣的事,傳出去不怕人笑話嗎?”
“不管怎樣,你還不是喜歡我?”他忍不住又低頭親親她的嘴唇,“你怎麽這麽甜?”
卓北雅:“......”
魏君燃是瘋了吧,難道之前受到了她的刺激,徹底放飛自我了?
卓北雅看着他那張俊美的臉,張了張嘴,到底說不出“不喜歡”三個字來。
卓北雅咬住下唇,拼命的暗示自己冷靜。
天哪,怎麽有人帥成這個樣子?
那藥材花已經開了,卓北雅拿它做了藥引。很快,皇後便恢複了精氣神,能跟人慢慢對話了。
卓北雅去給公孫師父致謝,回來的時候,他給了她一個護身符。
上面的流蘇是彩色的,做工精美,一點也不像出自和尚之手。
“師父這是什麽意思?”卓北雅一邊問,一邊對着護身符端詳。
難道古人都喜歡送人護身符嗎?
先前蕭玖也給過她一個,不過後來魏君燃不高興,她只好收進了盒子裏。
如今,公孫師父怎麽也送了她一個?
“這可不是普通的符咒,”公孫師父笑道,“等回去以後,你把它放在王府裏的任何一個地方,有朝一日,它會顯靈保佑你的。”
“這麽神奇?”卓北雅問,“這個是求什麽的?”
“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皇宮。
“皇後娘娘,你知道你的玉镯丢在哪裏了嗎?”卓北雅試探性的問。
皇後似乎沒聽明白什麽意思,疑惑的看着她。這個湯藥有安神的作用,以至于皇後的思維最近有些混沌不清。
卓北雅想了想,決定還是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
等說完了,卓北雅又問:“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她頓了下,豎起三根手指,發誓道,“皇後娘娘明鑒,絕對不是我偷的東西。可現如今除了你,再也沒有人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皇後慢慢伸出手,卓北雅見狀,趕緊将腦袋伸了過去,模樣乖巧至極。
皇後微笑,安撫似的輕輕摸摸她的發頂,語速很慢,卻比以往有力氣多了:“本宮自然信你,你放心,有本宮在,誰也不準亂傳謠言!”
“多謝皇後娘娘!”卓北雅大喜過望,她這次算是因禍得福,又收了一個免死金牌。
卓北雅想,琴妃詭計多端,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天知道那個镯子在哪,琴妃會不會又趁她不注意,塞進她的被窩裏去。
卓北雅料想的事情沒有發生,五日之後,琴妃還真将镯子完好無損的交給了皇上。
“臣妾做事魯莽,前些日子叨擾了公主殿下,還望公主殿下不要責怪,”琴妃一臉善意的微笑,“镯子是我在一個丫鬟的囊中發現的,人我已經捉拿歸案,就地正法了。”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還給她道歉?
卓北雅問:“娘娘說的就地正法,難道是殺人滅口?”
“如此孽障,留着她做什麽?”
卓北雅抿直嘴唇。
就算是丫鬟偷的,以死相抵是不是太過分了?
可如果不是,琴妃就是随手找了個替罪羔羊,在草菅人命。
“既然镯子已經找到,皇後娘娘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國師忽然悠悠開口,“那皇上——”
卓北雅腳底沒來由泛起涼意。
“來人,”皇帝緩緩開口,“把她給朕抓起來。”
什麽?
卓北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侍衛“嘩啦啦”全都進來了,他們穿着硬殼铠甲,齊刷刷的亮出鋒利的刀子。
這一切都是早準備好的。
“皇上,公主治療皇後娘娘有功,怎麽能恩将仇報?”魏君燃迅速護在她面前,道,“況且我們已經達到了皇上之前的要求,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朕何時做出過承諾了?”皇上道,“朕剛開始不過準你了一個機會,讓你證明玉镯不是她偷的。可就算東西不是她拿走的,她也依然是個不祥禍水!”
“只有邪物才能鎮壓邪物,皇後的病誰也看不好,為何就她可以?”皇上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他說的沒錯。
卓北雅驚呆。
所有人都知道莊皇後的病情邪門,誰也治不好,可如今她救了莊皇後的命,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不就間接證明了自己的不詳?
她怎麽這麽傻,這一點都沒想到!
皇帝一揮袖,指着卓北雅道:“給朕拿下!”
“皇上,”魏君燃牢牢的将她護在背後,“恕臣荒唐,這個人,你不能動。”
“你這是造反!”
“太後娘娘說過,奸邪之氣不是氣,而是人,”魏君燃雙手抱拳,“還希望皇上三思。”
周圍的侍衛虎視眈眈的看着卓北雅,他們的眼睛銳利無比,似乎只要皇上的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直接撲上來,将她送上斷頭臺。
不要。
仿佛被人推入冰冷的湖底,卓北雅伸出手,輕輕抓住魏君燃的袖子。
她不想死。
這個地方的家人,朋友,一草一木,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她怎麽能孤獨的死在這個地方,連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姓名都沒有?
太可怕了。
“魏君燃,你不要以為你立了些許功勞,朕就拿你沒辦法,”皇上一字一句道,“朕是這江山的主人,只要朕高興,随時可以收回你的兵符,将你貶為庶人!”
“如果皇上因為這種無聊的傳言,就将一國公主刺死,那百姓會怎麽想,西涼王會怎麽想?”魏君燃道,“皇上千萬不要被蒙蔽了雙眼。”
“皇上,”國師抱拳行禮,“王爺英明,想必是被人妖精迷住了心竅,還希望皇上不要怪罪與他。”
“國師言之有理。”皇上聞言,居然理解的點頭,“王爺,你現在神志不清,朕可以不同你計較,可如果你再頑固不靈,就不要怪朕不客氣了!”
“她沒有蠱惑我。”魏君燃冷道,“倒是有些人,妖言惑衆,不知有何居心!”
卓北雅緊緊的拽住他。
“放肆!”皇上大怒,“那日母後在場,朕才網開一面,如今她去出門祭拜,更是誰也救不了她,包括你,王爺!”
原來是這樣。
趁太後娘娘不在,将她抓起來,治她于死地。
不愧為無情帝王家,算盤打得響亮無比。
魏君燃依然死死的守在她身邊,可如今當着皇上的面,再加上這麽多将士,他們怎麽可能毫發無傷的回去?
如果再拖延,就連魏君燃可能都兇多吉少。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她是。
“公子,沒關系。”卓北雅思慮良久,終于低聲道,“我在那裏待兩天就出來,你回去想辦法,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把我救出去。”
魏君燃繃緊下巴,一動不動的從齒縫裏逼出一個字:“不。”
“公子,是你給我說的,我們應該理智,”卓北雅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不就是地牢嗎,又不是沒去過。”
公孫師父說了,她福大命大,有天神保佑,不會這麽容易死掉的。
“我說,不。”魏君燃一字一頓的回答,他手指慢慢下移,握住腰間的劍柄。
“你這是要拔劍?”琴妃發現他的動作,高聲叫道,“你可知,在這朝廷內拔劍預示着什麽!”
所有侍衛蓄勢待發。
“魏君燃,”皇帝下令,“把她給我交出來,朕可以諒你神志不清,不給你治罪。”
只有叛軍,才會在這裏揮劍。
卓北雅摁住魏君燃的手。
他的手很涼,冰一樣,卻着實能叫人安心。
“沒事,我等着你。”她輕佻的揉了下他的腰,聲音甚至有些歡快,“你放心,我在那邊一定吃好喝好睡好,沒事看看美男什麽的。”
魏君燃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猛地扭過頭,剛一伸手,卻握了個空。
卓北雅迅速跳到了一名侍衛身側,直接将脖頸放在了他的劍下。
“你!”魏君燃震驚,“回來!”
刀劍不長眼,她這是去送死?
“你兇什麽?”卓北雅笑嘻嘻道,“人生苦短,哪兒都該去見識見識,地牢自然也是一處好風景。”
她脖頸纖細,離着刀刃如此之近,看得魏君燃心悸。
她害怕連累他。
魏君燃沒有一刻如此無力過,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手指發抖。
這就是他效忠的帝王,引以為傲的國家?
“不愧是異國公主,就是大氣,”琴妃揚起下巴,笑道,“你放心,來世投個好胎,興許我們還可以做姐妹。”
“貴妃娘娘此言差矣,我可從來沒覺得我是個不祥,”卓北雅朝魏君燃飛了個吻過去,“公子,不要讓我等太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