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咬人
許琇寧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離開凝翠堂的。
原本她過來是想安撫沈氏, 讓她不要為哥哥擔心,但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成了沈氏在勸說她。
看來陸庭宣是真的對她很好啊, 不然也不會所有人都這樣的說。
可她以前怎麽一直沒有察覺到呢?還是因為一直都習慣陸庭宣這樣對她好,反倒不當一回事了?
許琇寧想不明白。
墨蘭跟在她身旁,見她一雙眉頭蹙着。想了想, 最後還是柔聲的說道:“姑娘, 這會兒, 您該到陸少爺那裏去練字了呢。”
陸庭宣以前可是特地交代過她和畫屏,一等許琇寧閑下來,就要催促她去竹意軒練字的。
墨蘭和畫屏都曉得陸庭宣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誰叫那是她們姑娘未來的姑爺呢?而且陸庭宣也就在對着姑娘的時候很溫柔,對着她們的時候很嚴厲, 她們不敢不聽。
以前姑娘但凡有空就會去竹意軒的,這兩日卻不知道怎麽, 無論她們怎麽提, 姑娘都不去。
若再不去, 只怕陸少爺就會說她們。所以墨蘭現在還是提了一句。
許琇寧聽了,就哦了一聲。
自打從康安樓回來, 她還沒有去過陸庭宣那裏。
現在但凡想起那個人來都會覺得心裏砰砰亂跳,面上滾燙如火燒,如何好意思再去呢?
但是剛剛才聽沈氏說過那些話,也不曉得怎麽, 忽然就想去竹意軒看一看。
同時心裏也有些賭氣的意思。
陸庭宣這兩天也不曉得在做什麽?對她說了那樣撩撥的話, 還親了她, 可是這兩日她不過去,他也不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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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有這樣的人呢?
想到這裏,就有點氣惱起來。
心裏窩了一股子氣,擡腳就往竹意軒的方向走。
墨蘭見狀,趕忙跟上。
主仆兩個一路進了竹意軒的院門,就看到謹言正手中提着一只朱漆食盒掀簾子從屋裏出來。
看到許琇寧,謹言立刻對她躬身行禮。
然後舉了舉手裏的食盒,笑道:“這是剛剛停雲樓那裏送過來的,少爺說姑娘您這兩日想必都在陪着太太說話,今兒不一定有空來,正要叫我将這些給您送過去呢。不想姑娘倒過來了。快請進屋。”
就側身打起簾子請許琇寧進屋。
陸庭宣正盤膝坐在南窗大炕上,手裏拿了書在看。隔窗聽到謹言的聲音,就知道許琇寧過來了。
就放下手裏的書,擡頭望過來,一眼就看到許琇寧正站在碧紗櫥門口。
碧紗櫥門上原是挂着竹青色的軟綢簾子的,但是陸庭宣喜歡屋裏光線明亮,于是剛剛就叫謹言将那幅簾子拆了下來。
這會兒許琇寧俏生生的站在那裏,他擡頭便可看到。
陸庭宣眼中不由的就浮上笑意,對她伸出左手,說道:“過來。”
雖然是很溫和的語氣,但還是能聽得出來內裏的強勢和霸道的。
許琇寧雙頰一下子就發燙了,剛剛心裏的那點子氣惱也不知不覺的消散了大半。
不敢再看他,垂了眉眼,磨磨蹭蹭的走過來。在炕桌對面坐下來,也不說話,只輕抿了雙唇,垂眼看自己衣袖上繡的桃花花紋。
謹言和墨蘭随後跟進來,将食盒裏面的糕點拿出來放到炕桌上。
都是用應時的食材做出來的,看着都很小巧精致,也不曉得花了多少功夫在裏頭。
陸庭宣還在吩咐謹言:“将剛剛秦川送來的葡萄和冬棗洗幹淨拿過來。”
謹言應了一聲,和墨蘭兩個人轉身下去了。不一會兒又捧了一水晶盤葡萄和冬棗過來。
都洗的幹幹淨淨的,上面還帶着水珠。
陸庭宣揮手叫他們兩個下去,然後伸手拿了一枚冬棗,隔着炕桌要喂給許琇寧吃。
卻被許琇寧紅着臉躲開了。
以前被他喂吃東西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大大方方的也就吃了,但是現在,總覺得心跳就快了起來,臉上也滾燙起來。
就想要伸手來接陸庭宣手裏的冬棗:“我,我自己吃。”
然後這一次卻被陸庭宣躲過了。不讓她拿走冬棗。
還伸手輕捏住她精致柔嫩的下颌,探身過來,低頭就咬住了她的雙唇。
他們兩個人中間雖然隔着一張炕桌,但桌子并不大。陸庭宣身量又高,傾身過來很容易的就能親到她。
許琇寧整個人都呆住了,一雙眼圓睜着,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的這一張俊臉。
這個人,怎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就這樣對她……
她這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樣,其實很容易讓人想要狠狠的‘欺負’她的。陸庭宣也是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心裏的這股子沖動。
戀戀不舍的在她嬌嫩柔軟的下唇上又咬了一下,陸庭宣才放開她。
許琇寧吃痛,擡手捂着自己的下唇。
也顧不上害羞了,對陸庭宣怒目而視:“你屬狗的麽?怎麽咬我啊?”
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的,包了紅豆沙的糯米圓子一樣,只想再親她一下。
陸庭宣心中明明已經軟的不行,面上卻還肅着臉色說她:“往後我喂東西給你吃你再也不能躲開了。若再躲,我便再咬。興許下次再咬的就不單單是你的唇了。”
其實這話若細想,是極暧昧的。但是許琇寧現在哪裏懂的這許多?這會兒心裏只覺得委屈,也覺得氣惱。
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就不甘示弱的瞪着陸庭宣:“我就不要吃。就算你,你咬我我也不吃。”
明明是想要做一副很兇狠的樣子出來的,但她原就生的嬌滴滴的,說話的聲音也軟軟的,再如何也只是一只小奶貓罷了。
陸庭宣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不顧她的掙紮就将她擁進懷裏。
“好,好。陸哥哥不咬你,陸哥哥親你好不好?”
低頭在她白皙柔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将手裏一直握着的冬棗湊到她嘴邊:“陸哥哥喜歡喂你吃東西。乖,快吃了。”
剛用井水洗過的冬棗其實是帶着幾分涼意的,不過這會兒被陸庭宣握在手掌心裏面握了一會兒已經沒了涼意了,反而帶着他手掌心裏面的溫暖。
而且這枚冬棗就被他湊在自己唇邊,一張嘴就咬到了,許琇寧也只得吃了。
冬棗很甜,咬上去也很脆。這還是許琇寧今年第一次吃到冬棗。
其實她是很喜歡吃,也很想再吃的,可還是不甘心什麽事都被陸庭宣占了主動權,自己只能被動。
就氣鼓鼓的說道:“我又不是雪球,吃東西還要你來喂?我自己會吃。”
說着,就賭氣般的從水晶盤子裏面抓了一把冬棗,塞了一枚到口中,挑釁般的望着陸庭宣。
陸庭宣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濃。
她怎麽就能這樣的可愛呢?
忍不住的又低下頭去要親她。許琇寧偏頭要躲,早被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雙唇就貼到了她小巧挺翹的鼻尖上,懲罰般的輕咬了一下。
一邊還含笑輕聲低語:“剛剛便罷了。但往後我若要親你,你可不能躲。若躲,我便真的要咬了。”
許琇寧待要抗議,但已經被陸庭宣給封住了雙唇。
她剛剛才吃了冬棗,口中滿是冬棗的清甜味,讓陸庭宣很沉醉其中。
更不說他親吻着許琇寧的時候,小姑娘嗚嗚咽咽的輕聲哼哼着抗議。軟軟的聲音,落在他耳中,便如同胸腔裏面燒着一團火般,整個人都快要失控了。
只想要更多,更加的‘欺負’她,聽她軟軟的叫着他陸哥哥。甚至看她眼中眼中含淚的柔弱模樣……
最後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離開她的雙唇。卻還不願意放開她,伸手将她往懷中一帶,将她的頭緊緊的摁在自己懷中。
許琇寧這會兒就覺得自己臉上都滾燙的,胸腔裏的一顆心快的好像下一刻就會從嗓子眼裏面跳出來一般。
她細細的喘息着,也不敢看陸庭宣,頭緊緊的窩在他懷裏。
就覺得沒臉再見任何人了。
靠得近,能聽到陸庭宣胸腔裏面的心跳。也跳的很快,砰砰砰的。隔着幾層布料,仿似都能感覺得到他身上火熱的體溫。
許琇寧也不曉得怎麽,忽然就覺得心中如同吃了蜂蜜般,湧上來一股子甜意來。
輕抿了抿雙唇,她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擡起胳膊,輕輕的環住了陸庭宣的腰。
其實她壓根就沒有用什麽力道。兩條胳膊環的也松松的,仿似下一刻就會收回手來。但是陸庭宣還是立刻就察覺到了。
他先是呆愣了一下,接着就欣喜若狂起來。
許琇寧從來沒有對他主動過,這還是第一次主動的抱他。
她這是,接受他了?
抱着許琇寧的雙臂猛然收緊,恨不得将她緊緊的勒入自己的身體裏面,骨血裏面,兩個人永遠不分開才好。
其實這些日子陸庭宣在他和許琇寧的關系裏面是占了絕對的主動權的,什麽事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但是這會兒許琇寧只是松松的環住他的腰,他整個人就覺得熱血上頭,驚喜的不曉得該如何了。
也高興的不曉得該說什麽話,只一下下的親着她柔順烏黑的秀發,一聲聲的叫她:“寧兒,寧兒,我的寧兒。”
若能得你與我心心相印,上輩子所有的苦難和等待都算沒有白受。且往後,一定誓死嬌寵,再不會讓你受半分苦楚。
。……
鄉試一共考了三場,費時近十天,是極累人的。
等到三場考畢,許家這裏就遣人去貢院迎接許明誠。許琇寧想早點見到他,就坐了馬車,由陸庭宣陪同着,也跟着一塊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