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臉上多餘的肉?我臉上的每一塊兒肉都是恰到好處,沒有一處是多餘的!

多一分顯胖少一分顯瘦說的就是我這樣的臉!

好吧,我也知道我這麽說挺不要臉的。可是只有這樣安慰自己,我的心才不會因為他的話碎成玻璃渣啊!

他那又真又誠還帶着些不經意的語氣給我了兩擊啊!刀刀戳進了我的小心髒,氣的我想罵人。

深吸了兩口氣,努力壓制着自己心中湧動的熊熊怒火,站起身語氣生硬說道:“不剪了!”

看了一樣老板那比我還大一個號的臉,尋思着他是怎麽好意思說臉大的?

回到家把這事兒講給李宇航聽,想象之中他應該和我同仇敵忾的,不過事與願違。他抱着肚子笑得十分開懷,眼角的魚尾紋被擠出了好幾條,好半晌才平靜下來。

“這麽老實的商人現在不多見了!說是哪家理發店?以後我就去他那裏剪了。”

我眼神十分“和善”盯着他,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幾個洞。

這個男人怎麽就這麽……這麽……

唉!想了半天還是找不出來什麽詞兒來形容他。

因為天天在食堂吃飯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打算出去換個口味,剛出學校大門就被一妹子給喊住了。

她說:“姐姐五中今年的錄取分數線什麽時候出來啊?”

我轉頭看了一眼她,再看了一眼周圍四下确定除我之外再無他人。

那妹子皮膚略黑個子高我大半個頭,而她的那一聲姐姐确實把我給驚到了。

因為我的固定思維模式就是凡是長得比我高的都比我大,而她的個子高我大半個腦袋。

“五中的分數線每年都是在五百五十幾左右,今年的分數線還沒有出來,估計也是在五百五十五上下吧!”

我話才說完,她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失落了,估摸着分數比我說的低些吧!

雖然失落歸失落,不過她的教養倒是挺好的,走前還是對我說了句謝謝。

看她那麽失落,我呢也是感同身受似的,心有些泛酸。

她的這些當初姐也曾經經歷過的,那時我考的分數比較尴尬,不上不下。而五中的分數線呢又難産了,市一中的分數線都出來大半個月後,五中的分數線還是拖着沒确定下來。

那時候我是得空就在五中周圍晃,到處打聽分數線,聽到一個比自己的分數要低一些的分數線歡喜得不得了,聽到比自己高一些的分數線時心又特失落。

怎麽說吧,那時候的我真的就像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不過最後好在是擦線過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同李宇航說了這兒事兒,順便還感嘆了一下歲月流逝之快。

他揶揄我:“你才十七就感嘆歲月流逝了,那我可怎麽辦?”

我抿唇笑:“唉,所以你更老啊!”

他擡起手作勢要揍我,我揚起自己的大臉往他巴掌上湊。

“來啊打我啊!不要因為我是朵嬌花而憐惜我。”

星爺的電影看多了,裏面的臺詞脫口就來。

李宇航被我氣樂了,象征性拍了我肩膀兩下後說道:“趕緊去洗澡睡覺吧!明天爬不起來我可不喊你。”

頭上的吊扇轉個沒停,可是我隔吊扇甚遠,根本感受不到多少涼意,倒是麻辣片的香味兒聞得很清晰。

盛夏燥熱異常,不動就會一身汗,偏偏前面的漢子還會抽着中午吃飯的空檔兒去操場打兩場球。他倆一坐到桌位上後,麻辣片夾着汗水味兒再加上有的姑娘為了驅蚊子在教室裏噴的六神花露水,滋味兒別提多銷魂。

饒是坐在窗邊的我,仍舊抵制不住這銷魂的味道。

我的耳邊全是陳源的聲音,嗡嗡的像是有成百上千只蜜蜂同時震動着翅膀。

我呵欠那是打了一個又一個,眼淚流了一輪又一輪,硬撐着眼皮數着鐘表上的秒針熬。

我也不知道我這上課就睡覺,下課就玩鬧的毛病是啥時候有的,不過我曾經觀察了一下,這毛病并不是本人特有的,這是一個通病,坐在後排的學生好像都有這毛病,大概是教室最後兩排的風水不太好吧!

好不容易下課鈴聲響了,陳源卻并沒有着急喊下課。

他将課本整理好後說道:“某些同學啊!我在這兒就不點名了,我在上面講得唾沫橫飛,你在下面昏昏欲睡,我講的是課還是催眠曲啊?”

我十分不要臉左顧右盼,只要他不點名提姓,我就絕對不會對號入座。

這也算是我的一大優點吧!若這真如李宇航所說算是優點的話。

高一的時候心理健康老師給我們布置了一個作業,讓家長寫出孩子的優點缺點。

我父母早逝,家長也只能是李宇航了。

李宇航寫好後直接裝我包裏了,次日我們班長收作業的時候我在廁所,是李華在我包裏找出來給我交的。

第二周心理健康課老師站在講臺上抑揚頓挫念家長給同學們寫的優缺點,前面都挺正常的,但是念到我的名字時老師忍俊不禁笑了。

後面我終于知道她笑的原因,因為我的第一條優點赫然寫着:不要臉;而我的第一條缺點寫着:太不要臉

老師念完後下面同學都笑得捶胸頓足的,眼淚都差點笑出來了。

我又囧又羞。

後來我才知道李宇航以為我會先檢查後再交,而我以為他不會亂寫根本就沒看。

于是就成了如今的局面。

可憐又可悲的是我們學校就一個健康老師,教全校的心理健康,她每到一個班都會不經意提起這事兒,當然沒有點名提姓,只是提起了這事兒。

還好我真如李宇航所說的那樣不要臉!不認識的同學在我前面說着這件兒事兒的時候我裝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李宇航說我凡是能夠推到別人身上的就絕對不往自己身上攬,凡是能怪別人的就絕對不會怪自己,他說人不要臉百事可為,而我的不要臉功力已經是相當了得,已經贏在了起跑線。

我的視線和陳源對上了好幾眼,當然不是一眼萬年的那種,姐和他是獨坐敬亭山不過啊是想看兩厭型。

他看不得我,我看不得他。

我看見他輕蔑一笑後胳膊肘夾着課本就趾高氣揚走出了教室,我呢也從鼻孔裏輕哼了幾聲以示自己的不滿。

我和他雖然都姓陳,且我爸媽和他都曾是同事,不過啊因為我爸和他是情敵,大概是恨屋及烏,他讨厭我爸連帶着讨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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