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玉子祺,你沒事跑到這裏來做什麽?”白韶陽皺着眉,冷聲問他。
玉子祺一派優閑的走近他,對他的冷言冷語絲毫不在意,瞥了他一眼後,将目光望向江水心,上下打量着她。
“唔……這個姑娘并非絕色天香啊!怎麽能讓你把她藏得這麽緊啊?”
玉子祺放肆的目光令江水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可他的眼神清澈明朗,一點都不令人感到厭惡,于是她唇畔綻露一抹微笑,微微颔首,算是向他打聲招呼。
她的笑容和怡然自得的态度令玉子祺瞠大了眼。
天哪!她這微微一笑充滿了恬谧的美,那雙水眸靈透澄淨、充滿了純真的氣息,使得她清秀的臉龐瞬間變得清麗動人、細致淡雅。
玉子祺将驚奇的目光看向兄長,大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拍,“我終于懂得你為什麽獨鐘于她了,原來她身上有一種令人感到平靜的氣息,能讓人感受到一種寧靜與平和,這是她之所以吸引你的原因吧?”
白韶陽瞪着他,不語。
他讨厭有人能看到水心的優點與特殊,就算那個人是他的弟弟也一樣。這一刻,他想将水心的特殊與美好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瞧見,只有他知道就好。
“好好好,你別瞪。”玉子祺見他眼裏燃着一抹強烈的占有欲,心中暗暗驚奇着,迳自轉身朝她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舉止優雅的對她道:“這位姑娘,在下玉子祺,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江水心先是瞄了白韶陽一眼,見他沒有任何表情,于是才朝玉子祺露出笑容,輕柔地對他道:“你好,我叫江水心。”
“原來是水心姑娘,今天總算能一窺其真面目,也算是我們有緣,我看哪!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認識認識一下彼此好了。”玉子祺熱情開朗的對她道。
他的熱情令江水心有些招架不住,将目光望向白韶陽。
白韶陽上前,伸出手适時的撥開玉子祺想拉她手的手掌,然後瞪他一眼,“廢話少說,快點說明你的來意。”
玉子祺對他不友善的舉止一點都不以為意,心裏卻對江水心有了不一樣的見解。
看來,皇兄似乎很喜歡水心姑娘喔!
白韶陽見他不發一語卻露出暧昧竊笑的表情,想也知道他在胡思亂想什麽。白韶陽冷瞪着他,口氣淡然的對他道:“要是沒有什麽事,就請你回去。”
“好,我知道了,你別生氣,我是真的有事找你。”玉子祺不再露出暧昧、不正經的表情,改而認真的對他說。
“嗯!”白韶陽淡應一聲。
玉子祺見狀,無奈的聳聳肩。
皇兄的個性就是太嚴肅認真了,真是太無趣了。
他欲開口時,目光瞥向江水心,似乎有所顧忌。
白韶陽見狀,望向江水心,對她說:“我先讓人送你回水心院。”
“嗯!”江水心沒有異議的颔首同意。她知道有些事他不想讓她知道,所以識趣的沒有留下來。
白韶陽召來一名小厮讓他護送江水心回水心院。
見她跟着小厮離開後,他才望向玉子祺,“什麽事?說吧!”
“皇兄,我看得出來你對水心姑娘有不一樣的情感,關于你另一個身份的事,你告訴她了嗎?”玉子祺忍不住問他。
“你來就是要問我這件事?”他沉着嗓音瞪着玉子祺問。
“唉!你別瞪嘛!我只是關心你。”
“不需要,快點把來意說出來。”白韶陽不耐的催着他。
“好啦!”玉子祺見他不想讨論江水心的事,只好開口說了另一件事,“這幾天有人找你的麻煩嗎?”
“怎麽這麽問?”白韶陽揚盾問他。
“據我得到的消息,母後因為這次你立了大功,皇上賞賜豐厚,又有意要封你當官,替朝廷辦事,所以忌憚着你功高震我這個太子,才想又派人刺殺你,這幾天你可要小心一點。”玉子祺皺着眉對他說。
白韶陽淡然道:“剛才他們已經來找過我麻煩,被我給擊退了。”
“什麽?他們動作這麽快?”玉子祺的眉宇皺得更緊了,“那你還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反正我沒事。”白韶陽對他說:“雖然我對他們撂下了狠話,但我怕皇後心高氣傲,不肯善罷甘休。子祺,她是你的親娘,又是皇後,就算真的要給她一個教訓,也得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
玉子祺苦笑道:“謝謝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計較,這件事我會處理。”
他真的沒有想到母後疑心病竟這麽重,一年多前是如此,現在依然沒有改變想法。
“你可以直接告訴她,我對殿下這個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要她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那她只會白費心思,而且要是你沒有處理好,她再找我麻煩,就別怪我把證據往上呈,到時候難看的人只會是她。”
玉子祺點點頭,無奈的道:“我知道,皇兄,謝謝你,我真的沒有想到母後會對你把持着這麽大的敵意。”
白韶陽只是意味深長的瞥他一眼,不語。
玉子祺苦笑的回望着他。他知道一切都是因為父皇心底還惦記着梅妃,母後心生嫉妒,同時懷疑皇兄也觑觎着皇位,否則為什麽這麽費心的幫忙父皇處理國事?
“唉!其實我認為你真的比我适合坐上皇位。”他故意搖頭晃腦,煞有其事的對白韶陽說。
白韶陽揚眉瞥着他,“我沒興趣。而且你太謙虛了,像你這種外表看起來斯文優雅的翩翩公子好像一點都無害,其實滿腦子詭計,一肚子心機、壞水,比我更适合皇宮裏的争權奪利。”
玉子祺眸光一閃,綻露微笑,“真的很可惜,皇兄,你這麽了解我,要是肯進宮,一定是我最好的幫手了。”
白韶陽不以為然的挑眉冷諷道:“我沒有進宮,就三不五時要替你賣命做事了,要是進了宮,我豈不忙得更沒有自己的時間,更沒有了自由?”
“嘿嘿!”玉子祺聞言,讪笑一聲,“是,我知道,皇兄,謝謝你了,我知道你會答應幫忙做事,都是為了我這個弟弟,你真是讓我好感動喔!”
說着說着,他伸手就要去擁抱白韶陽。
白韶陽冷瞪他一眼,那一眼将他的手也給凍住了,不敢真的抱下去,他無趣的摸了摸鼻子,再對白韶陽道:“好啦!你沒事就好,我也該走了,這件事我一定會找母後好好談談,也一定會做完善的處理,往後,她絕對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了。”
“嗯!”見他一副保證的認真神情,白韶陽颔首,淡淡應了一聲。
玉子祺轉身欲離去時,又突然轉頭問他,“皇兄,你真的不把自己另一個身份告訴水心姑娘?難道你不怕她從別人的口裏聽到後會傷心難過?”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你應該知道父皇應平琳郡主所請求,要你讓她來雪鷹堡住上幾天,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有多強烈的企圖心想當你的妻子,你認為當平琳郡主知道水心姑娘存在時,她會有什麽表現?”玉子祺挑眉問他。
白韶陽只是冷着一張臉回望着他,令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好啦!反正我已經提醒你了,你要是真的在意水心姑娘的感受,就該好好處理這件事才對。”
“我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麽好處理的?”見玉子祺不以為然的表情,白韶陽冷聲對他說:“因為她們不會有碰面的機會。”
聽見他篤定的語氣,玉子祺聳聳肩,“你都這麽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麽?只是,皇兄,基于兄弟情誼,我不得不提醒你,該好好正視你的心和情感的歸屬了,別因為梅姨的事而影響了你對感情的看待,否則到時候後悔的人可會是你喔!”
白韶陽冷瞪他一眼,輕啐一聲,“你今天還真啰唆。”
玉子祺擺擺手,“好啦!我要走了,讓你耳根子清淨清淨,可以了吧?”
去,還嫌本殿下啰唆,那可是看在你是兄長的份上耶!否則換作別人,他還不願開金口咧!
白韶陽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沉思了一會兒,這才移動步伐往水心院走去。
兩天後,巳時時分。
江水心穿着一襲水藍曳地長裙,長發半挽髻,其上插着金色步搖,手镯、戒指、項鏈、耳環,一應俱全,臉上雖脂粉未施,但雙頰呈瑰紅,唇不點而朱,活脫脫是個婉約動人的清秀女子。
她一個人在水心院裏晃蕩着,走過曲橋,越過小徑,時而在花園裏駐足,時而在池潭邊賞魚,見魚群在水池裏優游着。
昨天韶陽已告知她,今天有事所以不能過來找她,要她自己找事做,因此她就決定先在院裏走一走。
逛了一個時辰後,她走向寝室,才剛進入長廊,就聽見房門內丫鬟們談天的聲音,她們提到了白韶陽的名字,于是她唇畔揚笑,駐足在門檻連聽着她們說話。
“聽說今天堡主在陪平琳郡主,是真的嗎?”其中一個丫鬟邊擦拭着桌椅,邊對另一個同伴問道。
“嗯!是真的,因為平琳郡主好歹也是個金枝玉葉,堡主怎麽可能丢下她不管?何況平琳郡主可是沖着我們堡主而來的耶!聽說她好像要住在堡裏幾天,為的就是要和堡主培養感情。”擦着窗棂的丫鬟停下手邊的工作對其他人說。
另一個丫鬟忍不住好奇的問:“聽你這麽說,莫非平琳郡主有可能成為堡主夫人啰?”
“是有這個可能啦!平琳郡主一眼就看上了堡主,只要堡主有機會進宮,平琳郡主就纏着他不放,所以堡主很不愛進宮。”
“聽你這麽說,堡主根本不喜歡平琳郡主嘛!否則為什麽會把江姑娘接到這裏住?還常常夜宿水心院,甚至這幾天都陪着江姑娘呢!我看,堡主有可能娶江姑娘,讓江姑娘當堡主夫人。”
“不,不可能,平琳郡主的爹可是個王爺,且對堡主勢在必得,她一定會想辦法坐上堡主夫人的位置的。”
“但我看堡主比較喜歡江姑娘啊!堡主不是一個可以随便讓人擺布的人啦!”
“那又如何?平琳郡主身份非比尋常,不能随意得罪,否則堡主幹嘛還撥出時間去招待平琳郡主,而把江姑娘一個撇在這裏,孤孤單單一個人呢!”
江水心的笑容凝結在唇畔,連臉色都變得十分蒼白。她沒有預期會聽到這個,更沒有想到原來韶陽是去陪平琳郡主。
七嘴八舌聊着八卦的五、六個丫鬟嘈嘈雜雜的,有人替江水心抱不平,有人說着平琳郡主的事跡。
這時,其中一個丫鬟眼角餘光瞄到站在門邊的江水心,頓時吓了一大跳,連忙向其它人使眼色,還邊彎腰行禮喊了一聲,“江姑娘。”
她這一喊,其它人霎時也都變了臉色,紛紛對她行禮,然後所有人面面相觑一眼後,急急忙忙的拿着水盆、布巾,一個個溜走,同時還不忘對她投以同情的目光。
待人都走光了,江水心一個人靜靜的立在花廳中央,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支撐自己頓時變得虛軟的身子。
她以為她已經認清自己的身份,也以為自己可以甘于陪伴在他身邊,但,親耳聽見他身邊有了別的女人,而且還是個身份高貴的郡主,她的心竟然感到這麽的痛,好似刀在割般的難受。
她以為自己可以承受的……
須臾,江水心站了起來,臉上有着堅決,心裏有一個聲音,要她去看看。于是,她走出房間,正好迎上彩衣急奔而來的身影。
“小姐,你要去哪裏?”彩衣剛才已聽其它的丫鬟說了,這令她擔心極了,見小姐臉色有些蒼白,她擔憂的上下審視着她。
“彩衣,你來得正好,聽說你家堡主正在款待貴客,你可以帶我去看看嗎?”雪鷹堡她不熟,只好求助彩衣了。
聞言,彩衣一愣,随即回過神來對她說:“小姐,你就別為難奴婢了,要是讓堡主知道,奴婢會受責罰的,而且平琳郡主身份非比尋常,那裏的戒備肯定森嚴,小姐想進去恐怕也會被擋下來,且要是驚動了堡主,堡主恐怕會很生氣。”
彩衣的一番話讓江水心頓時失望不已,“連我悄悄的去偷看一眼都不成?”
“小姐……”彩衣嘆口氣,“你又何必呢?據奴婢所知,都是平琳郡主癡纏着堡主,堡主對她并無意,小姐不用擔心。”
“我不是擔心,我只是好奇。”見到彩衣同情的表情,江水心這才驚覺自己的表現太激動了。
“小姐,奴婢陪你下棋好不好?這樣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你放心,我看堡主自從上次出去半個月回來後,一天到晚都陪着你,奴婢相信堡主的心是在你這裏的。”
江水心聽彩衣所言,心情并沒有變得比較好,她驚覺自己怎麽才聽見他去陪別的女人就慌了情緒、亂了心?她不是甘于只陪伴在他身邊嗎?而且,彩衣說錯了,白韶陽的心并沒有在她這裏,他要的,只是她的身體……
“小姐,走,奴婢陪你下棋。”彩衣走向前拉着她的手臂,然後揚聲要人備茶點。
江水心制止了她,“不用了,彩衣,我想再到外面走走。”
唇畔楊起一抹苦澀的笑,她要自己努力克制紊亂的心,不要對他有任何癡心妄想。
“好,那奴婢陪你。”彩衣不放心她一個人,于是很快的跟在她身後。
一天、兩天……
今天是第三天了,江水心忍不住輕嘆口氣。
才三天不見,她竟如此思念着他,但想到他此刻陪的是另一個女人,她的心竟感到十分郁悶難受。
“小姐?”這三天,彩衣都随侍在她身邊,片刻不敢離開,可是她卻依然一臉愁容。這幾天堡主都沒有來找小姐,難怪小姐會心情不好。
江水心擡首,對彩衣擠出一抹笑容,“我沒事,彩衣,我想去騎馬。”
“騎馬?小姐會騎馬嗎?”彩衣驚訝地問。
江水心颔首,“嗯!是韶陽教我的,之後我也自己練習過幾次,雖然還不敢騎太快,不過,騎馬散散心也不錯啊!”
“喔!那奴婢陪你一起去。”彩衣對她說。
“你會騎馬嗎?”
彩衣搖搖首,“但是奴婢可以看你騎啊!”
“好,那我進去換衣服。”江水心轉身走進房裏。
“奴婢來幫你。”彩衣馬上對她說。
臨出門時,彩衣對守門的婢女交代一聲後,就和江水心一起到了馬房。
馬房的馬童見過江水心,而且知道白雪是堡主送給她的,便很快的幫她把馬兒牽出來。
江水心看見一身雪白毛發的白雪,心情頓時好了大半。她先和白雪玩了一會兒,才牽着它走向後院的小門,來到後山坡。
彩衣見江水心先是輕輕拍了拍馬首,然後俐落的上了馬,擡首對她說:“小姐,奴婢在這裏等你,你可要小心點。”
江水心對她點點頭,然後策馬往山坡上騎乘,越過小山坡頂,往下橫過滿山遍野綠油油的原野,原本,她還慢慢的讓馬兒走着,後來,她大着膽子,策馬奔馳,那随風在耳邊呼嘯的快意令她煩悶的心也跟着飛逝。
江水心唇畔帶笑,發出銀姈般悅耳的笑聲,随着快速奔馳的馬兒,她把煩悶的心情都抛到了腦後。
這時,她突然聽到身後有一陣馬蹄聲與嘶鳴的馬叫聲,她疑惑的回首,見到熟悉的男性臉龐時,她訝異的拉緊缰繩,讓馳騁的速度慢下來。
待那匹昂藏的黑馬來到自己身側時,她側首,朝他露出驚喜的笑容,“韶陽,你怎麽來了?”
卻見他随着奔馳的馬兒,披在他身上的黑色輕裘翻飛着,看起來十分潇灑迷人,不過,他臉上卻有着吓人的冷鸷怒氣,“停下來。”
他咬着牙對她命令着,她不解的勒馬停住,看他快速的翻身下來,然後伸手将她抱了下來,緊緊擁在懷理。
她錯愕不解的問道:“韶陽,你怎麽了?”
白韶陽無法控制胸中翻騰的怒意,還有更多的是擔心,他俯首迎視着她迷惑不解的目光,“你不要命了嗎?”
“啊?”她眨眨水眸,依然一臉不解。
“為什麽騎得這麽快?我記得你并沒有騎過幾次,要是不小心摔下來,這樣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瞧他隐忍的怒氣,眼裏有着掩藏不住的火焰,她伸手反抱着他,水靈清眸凝娣着他,唇畔綻放一抹笑花,“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白韶陽冷眼瞪她,“你還笑得出來?”
“當然,我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麽關心我,教我怎麽能不感到開心?”
見她笑得燦爛,白韶陽真想翻白眼。
這女人到底都在想什麽?難道她以為以前他都不關心她嗎?要是如此,他還會特別撥出一座樓院給她住,又讓她衣食無虞嗎?
“啊!對了,這幾天你不是忙着在陪那位華貴的平琳郡主嗎?怎麽有空過來找我啊?”
江水心沒有察覺自己講這話時,語氣有多酸,他卻察覺到了,心情沒來由的感覺到愉悅,薄唇揚起一抹笑,“陪這幾天也夠了。怎麽?這幾天不見,想我了?”
江水心嗔睐他一眼,否認着,“誰想你了?”
“是嗎?那你幹嘛藉由騎馬發洩郁悶的情緒?”他挑眉,勾起淡淡的笑痕問道。
“誰告訴你我在發洩郁悶的情緒?我只是想騎馬也不行喔?”江水心否認道,眼裏卻有一絲期待,期待着看到他眼底對自己的一絲在乎。
白韶陽好笑的說:“這幾天你的情況彩衣都向我報告過了,你這是在吃醋嗎?”
江水心嘟着嘴,索性承認道:“我是在吃醋又怎樣?”
“平琳郡主只是來這裏做客幾天,我不可能娶她,再說,你該知道我不想把情感放在任何人身上,而且我對感情這一套壓根兒不信。”白韶陽冷嗤道,低瞄她一眼,神色譏諷,“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吃醋,只是白費心機罷了!”
剛聽聞,她無法克制自己喜悅的情緒,但聽到後來,她卻掩不住黯然心傷,這個男人,為什麽這般無情呢?
江水心吸吸鼻子,眼眶發熱,一股酸酸的感覺在心底泛濫。她對他的情己深濃到連她都不敢深究……
未免他看出異樣,她擡首,特意露出燦爛的笑顏,噘着嘴有些任性的對他說:“怎樣?我就是要吃醋,你管我。”
白韶陽先是有些驚愕的望着她,随即失笑的對她說:“我沒有想到你也會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面。”
在他身邊,她一向都是獨立、堅強又冷诤的,沒料到她也有這般任性、恣意放縱情緒的一面,就像上次,她也是在自己面前不自覺流露倔強有個性的一面,他發現她在自己身邊愈來愈能放開自己,展現每一面的情緒。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卻發現自己并不讨厭這樣的她,反倒愈來愈喜歡她了。
“不行嗎?”她索性任性到底,“韶陽,我知道你是一堡之主,有你的責任要負,而且我也聽說了,白夫人很挂心你的婚姻大事,因為你不能沒有繼承人,要是真有那麽一天,你要和別的女人成親了,我希望聽你親口告訴我。”
她從來沒有和他讨論過這種事……
白韶陽斂起神色,同時将喜歡她的心情壓到心底深處,表情有些嚴肅地道:“我親口告訴你又如何?”
“至少我能有心理準備啊!”她的語氣顯得異常的輕快。
“你要準備什麽?”他擰着眉問。
“你不會以為以後你的妻子會容忍我的存在吧?”江水心笑着對他說:“知道你要成親,我就該識相的離開了啊!”
瞧她沖着自己笑得燦爛,但白韶陽卻覺得她笑得很難看,那刻意展顏的笑刺痛了他的眼,而且聽到她有一天會離開他,他的眉頭不由得緊蹙了起來。
“你不要笑了。”
“為什麽?”聽他輕斥的聲音,她竟覺得揪心,她想聽的該是他要她留下來,不要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