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到了麥場, 那場面是十分火爆, 整個二大隊的人除了老的不能動的,還有吃奶的沒來。剩下的幾百口子全來了。 烏泱泱一大片人。大家左顧右盼的聊天, 等隊長過來分配。

趙建國一到麥場, 可把這幫小夥子羨慕壞了, 圍着趙建國看他的皮衣和槍。趙建國給相熟的幾個人散了一圈煙, 抽着煙聊天。

一旁的大姑娘小媳婦有不少偷瞄趙建國,然後看着柳月的眼神滿是羨慕。有膽大的嫂子開柳月玩笑:“月, 你可得把建國看好,小心讓人搶了。”

柳月潑辣的說:“我家建國就不是那人, 誰敢跟他面前起膩,我撕了她。”

有年齡大的說:“柳月,建國那塊頭你個小身板受得住嗎?”

柳月還沒來得及怼回去, 隊長媳婦也就是柳月堂嫂就怼了回去:“這麽大人會說話嗎?你咋知道我家建國塊大,你脫他衣服看了?”周圍的嫂子都起哄笑了。

這時隊長過來了, 站在大麥場的大石碾上聲嘶力竭的喊:“都吵吵啥, 安靜。”大家夥都安靜了”今年, 我們隊抓阄抓的是村左邊的疙梁山, 十三歲以下的孩子們自己組隊在山腳下采山貨, 剩下的人自由組合去山上, 但是有一點, 不能翻過山,後山的大野獸多,不安全。二隊的民兵, 趙老六,王勝利,張紅利參加圍獵。圍獵的上我這集合。”其他的人都争先恐後地往山上走,剩下圍獵的人都住隊長那邊走。

趙建國給趙老栓說:“爹,我要去圍獵。”

趙老栓抽着煙袋說,:“俺早知道了,你六叔都給俺說了。到山上跟緊你六叔,注意安全。”

柳月不願意趙建國去圍獵,可趙老栓都同意了,只能瞪了一眼趙建國。趙建國裝傻笑了笑就往隊長那邊走,心說這小娘子現在被他寵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都敢瞪他了。

趙建黨看着趙建國去圍獵很是羨慕,也想去。剛要開口趙老栓就說:“咋,你想讓你爹個老家夥背兩麻包東西啊?”趙建黨只好委屈地和他爹,他媳婦,弟媳去采山貨了。

趙建國到了隊長那說:“大堂哥,我也去圍獵。”

隊長笑着說:“你爹同意嗎?”

趙建國還沒回答,趙老六就嚷嚷道:“你娃話真多,他爹早知道了。快說今年是個啥章程。”隊長忙說:“六叔,你急啥,這你和勝利叔,建國帶二個民兵一組。另外一組紅利叔和剩下的民兵組一隊。獵物上交3成,剩下的你們自己分。”分好組後,兩隊人各自上山了。

疙梁山是靠辛莊這條山脈較高的一座山,趙老六和王勝利領着趙建國和兩個民兵一個叫大頭,一個叫鐵蛋,幾個人一路走走歇歇,很順利到了後山。

趙老六和王勝利找了個視野開闊,易守難攻的地方說:“咱們就在這紮營吧。”然後王勝利安排讓兩個民兵生了堆火,周圍散上防蟲的藥粉,搭了個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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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六對王勝利說:“走,咱帶建國去下套子吧。”

王勝利拉着臉說:“你帶建國去吧,我幫大頭和鐵蛋收拾,收拾。”

趙建國一聽下套子,趕緊拿槍站起來,王勝利看着槍冷嘲說:“呀!還是56式,好槍。背好了,小心走火傷了自己!”

趙老六打圓場笑着說“把心放肚裏吧,建國都不知耍多少回了。”說完領着趙建國進了山林。

進了林子,趙老六說:“跟好我,這林子沒路,山又陡,到處是樹,辨不清方向,看見那個山頭都很像,容易迷路,轉來轉去,進了深山,就走不出去了。”趙建國自認方向感還是很強的,可是在這轉了一會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走了一截,趙老六停下看了看說:“這塊是野物常走的路。”趙建國看看四周确實有野獸走過的痕跡。趙老六教趙建國下套子,就是用一個圍成圈的鐵絲綁在樹幹上,離地面有三四十公分,鐵絲支在那,就像一個小樹枝。

趙老六問趙建國:“簡單嗎?”

趙建國看了看說:“六叔,是挺簡單的。”

趙老六笑着說:“別小看這,在野獸容易經過的地方下個百八十個這套子,只要套住,它就別想跑。咱先下套子,等回來時再來看看。”

趙老六帶着趙建國繼續往前走,探路,一邊給他講進山後要注意的事項和辨別方向的方法,一邊給他講地上的足跡那些是兔子的,那些是野豬的,那些是狐貍的,那些是野羊的,那些是豹子的,那些是獾子的。還告訴他深山裏還有老虎,還教了趙建國怎麽辨別動物腳印的新舊。

趙老六教的特別認真詳細,,趙建國學的也是認認真真不打折扣。另外還告訴了他一個八卦,王勝利救過趙老栓,他二哥趙建民和王勝利的獨生女王秀芬訂過婚,又退了婚,壞了人閨女名聲。王秀芬今年都27了還沒結婚,說王勝利要是說啥不好聽的,別放心上,人家也不容易。

兩人繼續往前走,突然看見前面一片散亂的獸足印,趙老六說:“建國,看這是新印,圓形的像鴨蛋前面分兩瓣,像家豬腳印,這是野豬的腳印。”

趙老六又教他分辨踩的亂七八糟的印跡,判斷出這群剛走的野豬應訴有四五頭大豬,七八頭小豬,以足印周圍的舊印判斷,這群豬經常在這一片活動。

趙老六讓趙建國回去喊王勝利和那兩個民兵,自己繼續探路,并在路邊樹上留下印跡。

趙建國快速順着來時的路回去叫上人,一起往趙老六這邊趕過來。等追上趙老六剛要過去,趙老六向後面擺擺手。

王勝利趕緊讓趙建國和兩個民兵躲起來,趙建國躲在樹後悄悄前看 ,到處都是雜草,樹枝擋着看不了多遠,好在趙建國習武後聽力不錯,聽見前面樹叢有動物的呼哼聲,荒草中還有什麽東西晃來晃去。

王勝利悄聲說“追上那群東西了。”這時,趙老六也悄悄摸過來。兩個老獵人分派行動,準備圍獵這群野豬。王勝利埋伏在野豬左側,趙老六埋伏在右側,趙建國繞到後面埋伏,剩下兩個民兵等三方都埋伏好了,用砍刀開路朝天放槍讓野豬受驚吓,向兩邊和後面逃竄,埋伏的人開槍射擊。等埋伏好後,三人用樹枝挂了件衣服搖了搖。

就聽見“呯”一聲巨響,還有那兩個民兵大聲吆喝聲,樹叢裏的野豬“咴兒,咴兒”地亂叫又連着“呯,呯”的巨響,一大群野豬從樹叢裏向兩邊埋伏着王勝利,趙老六和後面趙建國的方向跑過來。

趙建國以前還真沒見過這一群野豬擠一塊跑,舉搶瞄準領頭的一只大豬“啪”一聲脆響,56式子彈呼嘯着謝進了領頭大豬的腦袋裏,領頭大豬倒在地上抽動着前後腿倒騰,頭部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豬群裏一陣“咴兒~咴兒~咴兒~”的叫聲,野豬向四面逃竄,小豬崽子也亂成一團,趙建國舉槍也顧不得挑大撿小的了,舉槍,瞄準,射擊重複着動作,直到十發子彈打完。

趙建國換好彈夾,擡頭一看一頭黑灰色的大豬,翻着血紅的小眼晴,身上後臀部冒着血水,嘴邊還有一指長的獠牙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哈喇子混着血水氣勢洶洶朝他這個方向沖來,趙建國驚的心跳的更厲害了,攥着槍的手冒出一股冷汗,喵準野豬左前腿上方心髒就補了一槍,大野豬身子一頓,倒在離趙建國二米遠的地方,翻着小眼睛,四蹄不住抽動。

這時,趙老六喊:“建國別開槍了,全部撂倒了。”趙建國這會才覺得渾身都汗濕了,心跳也加快了,興奮的腳步都輕飄飄的。

王勝利也過來了看着趙建國說:“你小子不錯,比你爹和你哥強。”

趙老六看着趙建國輕飄飄的樣拍了拍他肩膀說:“咋了,還沒緩過來。”

趙建國興奮地說:“刺激,太刺激了,太爽了。”

趙老六笑着說:“先別爽了,趕緊收拾,趕回營地,讓人下山叫人擡,要不血腥味招來別的東西就壞了。”

王勝利下山去叫人了。趙老六安排兩民兵砍了些樹枝綁了個簡易的爬犁,把打死的三頭大野豬,一頭百十斤重的半大豬,七頭五六十斤小野豬放上去往回拉,可是拉了半天也沒拉動。

趙建國後悔穿的這麽燒包了,他這衣服抗野豬,好心疼怎麽辦?

趙老六思索了一下說:“要不守着跑兩趟,又就怕不安全。”

兩個民兵把兩頭半大豬都抗身上了準備走了,趙建國攔下說:“大頭,把你衣服脫下來給我一件。”然後脫了皮衣和襯衣,放到趙老六背包裏,光着膀子穿上大頭的外套。

趙老六笑着說:“讓你燒包。”趙建國不好意思地說:“六叔,再笑,我就不抗了啊,給我捆繩。”

趙建國拿起繩子三頭大豬捆在一起,抗了起來。趙老六,大頭,和鐵蛋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

趙老六咽了咽口水結巴着說:“建~建國,這~這可有~七八百斤啊。” 趙建國得意的說:“小意思。”

趙老六笑着說:“你就得瑟吧,咱三一人往背簍裏裝頭小豬,剩下的你倆拉着走前面,我在墊後警戒。快走,別讓大動西盯上了。”四個人快速的向營地趕去。

回到營地,趙老六用去腥味的藥粉撒在野豬身上,又拿了一頭小豬和趙建國一起去不遠處溪邊剝皮洗涮幹淨,回到營地架在火上烤着。

趙建國換了衣服和趙老六邊烤邊聊天,趙老六看着野豬肉嫌棄說“野豬肉瘦的多,肥的少,不香,要是狍子或獾子就好了,那肉肥瘦相間,刷點蜜烤出來香噴噴,咬一口油滋滋,再來一口小酒,那才叫個美。”

大頭和鐵蛋聞着香味咽着口水說“叔,這就挺好了,能吃了嗎?”

趙老六翻了翻說“差不多了。”拿了把刀割了幾塊,分了分。幾個人折騰了半天了,早上吃的那點早沒了,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正吃着呢,王勝利叫了幾個人,拉牽兩頭騾子過來了。原來他剛走到半山,就碰見隊長領了一隊人在采山貨,就趕緊過來了。

趙老六想多教趙建國點東西,就和王勝利,隊長商量他和趙建國明天再下山。隊長和王勝利領着人把野豬綁好馱在騾子背上下山了。

趙老六和趙建國吃完飯休息了會就到半下午了,趙老六囑咐趙建國多砍樹枝,樹幹,找一些不大不小的石頭備着。

然後兩人又去周圍轉了轉,又下了三四十個套子,打了三只野雞,兩只狐貍。

晚上,趙老六把野雞包成叫花雞和找的石頭一起放到火裏烤着,等雞熟了,把石頭刨出來放上樹枝子躺上去,暖哄哄的別提多舒服了。

趙老六讓趙建國值上夜,他值下半夜。夜裏除了遠處野獸的嚎叫聲外,沒有意外發生,估計是點的旺旺的火,野獸都遠遠繞開了。

早上,趙老六用帶上來的一口小鍋燒了水,兩人就着吃了些幹糧。趙老六對趙建國說“昨天,咱倆在一窩狍子常活動的地方下了不少套子,今估計有收獲了,我帶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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