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真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吓得全身僵硬連扭動脖子都已經很難做到了。
要逃走才行,不逃會被殺掉的。
團藏還沒有死,我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沒有做完。
不能這麽早就殺青!
動啊。
動啊!
閉眼,再睜開眼中已經出現了三勾玉和萬花筒的圖案。
“哥哥,這是怎麽回事啊!”佐助不敢貿然上前,卻不甘于被護在身後,“你是哥哥吧,你也說點什麽…”話音戛然而止,一枚飛镖釘在了身後的牆上,佐助的肩膀被劃破,皮膚因破損而出現的凹陷迅速就被溢出的鮮血所填滿。
這就是答案。
“大家,都怎麽樣了。”就算能看清楚鼬的動作,這也沒什麽用,因為僅能看到身體跟不上大腦的反應也是無濟于事的。就算知道了結果,她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死了。”平日裏溫潤平和的少年用如同談論天氣一般的語氣說着,開始慢慢的靠近。
“佐助,等等千萬不要看他的眼睛。”她用力地咬破舌尖,疼痛瞬間就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我們完全不是對手,但是你不要去看他的眼睛。”
“到底是怎麽回事,哥哥,為什麽哥哥……”他像是還無法接受事實,捂住受傷的肩膀,目光在鼬和唯之間來回不定,卻也不敢貿然上前,只能跟着唯随着鼬的一步步接近而後退。
“愚蠢的弟弟呀。”他也閉上了眼,再睜開,眼中也出現不同于普通勾玉的圖案。
“佐助,閉眼!”将後背暴露給敵人,是在戰場上最愚蠢的行為,她此時翻身回去拉起對方就轉進了小巷,已經做好了在轉身的瞬間被捅個對穿的準備。但卻沒有想到鼬竟然放任他們逃跑,唯死死地拉着佐助慌不擇路,她不停地想找機會從族地裏跑出去,然而卻是陷入了死循環一樣,無論走那條路最後都會回到同一個地方。
族長宅。
“去找爸爸,我們去找爸爸媽媽吧。”佐助看着面前熟悉的房子,又一次了,拉着他跑的小女孩眼中已經染上了絕望的色彩,卻依舊不死心的雙手結印:“解!”然後想要再次拉起自己逃跑。這次佐助并沒有跟随她,而是用另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哥哥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阿露不是相信哥哥的嗎!”
“就是因為相信他,所以才不跑不行。”她順了兩口氣,最後自嘲的笑了起來,“看樣子,這是躲不過了。”
“進去吧,佐助,跑了這麽久我早就撐不住了。”她臉色平靜下來,眼中如同古井一般沒有半點波瀾。她用力的握緊了佐助的手,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佐助說:“別害怕。”
大門吱嘎一聲推開,一路走過玄關,會客廳,走廊,一直來到了主卧的門前。心中的不安在門內傳來輕微響聲是被放到最大,佐助幾乎是在瞬間掙脫,推開大門。
少年沐浴在從窗戶裏透過的月光之下,腳下便是雙親染血的屍體。他面色比月光更加平靜冰涼。
耳邊佐助的呼喊,少年的回答仿佛都離自己遠去了。她看着沒有聽從自己的告誡倏然崩潰倒在地上的少年,閉上眼睛收起了自己的萬花筒,用黝黑的眸子看着漸漸走近的少年。
“本來是想說什麽我會再回來的或者我要找你報仇的之類的中二病發宣言,不過現在還是算了吧。”她自嘲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看着已經走到身前的少年。對方比她高出一個頭還要多,自然而然的将她攏進了一片陰影裏,還沒有收起來的萬花筒寫輪眼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她。她閉起眼睛,努力的扯起自己的嘴角,想要以一個較為平和的表情迎接死神的擁抱,“鼬哥,我怕疼。”
所以下手請一定快準狠務必要把盒飯一次到位啊。
她覺得自己的頭發被扯住,來自頭皮的拉扯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的皺眉,睜開眼的瞬間,正好對上了鼬的眼。
“月讀。”
☆、趕快吐便當
睜眼的瞬間唯感到森森的滿足。她以為自己要被發便當殺青了沒想到鼬哥竟然願意高擡貴手放她一馬,而且竟然對她釋放了一個精神污染系的幻術,這簡直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啊!長久以來一直對着團藏進行着精神污染的唯幾乎在瞬間就想在月讀裏找回了場子。但是考慮到害怕鼬哥有回來給自己補一刀還是算了。
雖然自己所擅長的也是精神污染,咳,不是,是精神領域的攻擊,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被別人用作用與精神層面的攻擊所擊中。由于害怕被補刀,她沒有選擇回擊而是選擇了承受。
一遍一遍的看着滿臉血污的炸毛少年從懸崖上墜落,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還在溫柔的抱着自己的族長下一秒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微笑的美琴阿姨揮着手說“阿露要吃飯了一起來嗎?”微笑的臉便被鮮血所污染。
天空被染成了血一般的紅色,時間仿佛也變得沒有了意義。全身仿佛墜入了深海一般,看着水面離自己越來越遠,壓強越來越大,肺中的最後一絲空氣被抽離,周圍只剩下冰冷與黑暗。
可怕的七十二小時。
“鼬哥,沒想到你竟然不殺我啊。”重獲新生,她輕輕的咳嗽着,喃喃地說。捂着胸前被捅了個對穿的傷口,一點看不出剛剛被屠族的悲傷,她甚至有點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陷入月讀之後竟然成了這小半年裏來難得的休憩。更讓人驚喜的是,拖月讀的福,她又一次瀕死後不僅開啓了雙眼的萬花筒,更是完全掌握了自己的金手指。
再也不用擔心會和老爺爺一起精神衰弱啦。
“啊,你已經醒來了嗎。”門口進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護士,“有什麽不舒服的嗎?要不,還是在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姐姐,我覺得自己很好。”她笑了笑,“我睡了多久呢?”
“大概四五個小時吧……”她擔憂的看着自己,“還是在休息一下吧。”
“我去看看我哥哥。”她擺擺手,“帶我去看看他吧。”
佐助像是被玩壞了一樣躺着。像個漂亮的娃娃一點反應都沒有。
“要早點醒過來啊。”她用毛巾擦了擦佐助滿是冷汗的額頭,“我知道你現在很辛苦,又難過,沒關系,我去幫你買點金平糖好了,嘴巴裏甜甜的,心裏好像也就沒有那麽難受了。”
她壓抑的咳嗽着,好像因為動作有點大牽動傷口,引得一陣皺眉。
她偷偷的解開自己的病號服,白色的繃帶上有出現了點點的紅斑,并且有越暈越大的趨勢。
唔,沒有捅腎,捅了肺嗎?
她穿好衣服捂着傷口盡量的減小動作,“那個,我的傷口好像裂了,麻煩重新幫我換一下繃帶吧。”
就算被三令五申絕對不能這樣那樣,她還是用影分.身出去買糖了。機智如她,直到此刻正處于風眼中心走到哪裏都能聽到議論紛紛實在是太讨厭了,于是果斷的披上了鳴美的馬甲。買了一大瓶糖之後才解除了變身術,在建築物的房頂上蹦來挑去的回來。
把星星一般的糖果放了幾顆在睡美人的嘴巴裏,她安安靜靜的坐在佐助的床頭半閉着眼睛。在閉眼的瞬間就連入了團藏的腦。曾經無法控制的力量,曾經有些忌憚的力量,現在都不重要了。
她以心魔的形式出現,如同黑色的人形煙霧一個又一個出現在他的視野裏,每一次碰觸如同針紮觸電,又如同滿天的眼睛逼得讓他心神難安無法入眠。
只是稍微有些冷呢。
那如同墜入漆黑的深潭一般的,窒息與冰冷,壓抑與黑暗。仿佛稍有不慎便會淹死在那片廣袤的水域。
“一個人真是寂寞呢,”她的手像是無意識一般的揉弄着少年柔軟的頭發,“快點醒來吧,沒有人讓我欺負我都有些寂寞了呢。”從手指間傳來的溫暖宣告着她并不是孤軍奮戰。
因為宇智波唯表現過于平靜,好像還不知道宇智波一族已經被滅的事情一樣,每天的生活看不出任何的不一樣。如果不是每天幫她換藥的護士小姐都能看到那一道毫不留情的刀疤,都要開始懷疑聽到的消息是不是以訛傳訛了。
“多謝啦。”她笑着向對方道謝,然後從一邊的糖罐子裏倒出幾粒糖丢進嘴裏,閉上眼睛做出享受的表情。直到所有的糖都溶化之後,才控制着動作再倒一些出來,慢悠悠的走向另一間病房。
“你怎麽還不醒來啊,都一整天咯,真是的還好意思說我總是愛偷懶,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啊。”娴熟的扳開牙齒将糖果倒在柔軟的舌頭上,“我都這樣看了你好幾天啦睡美人,不會真的要王子的吻你才能醒的過來吧?要真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叫天天王子過來親你。”
“睡美人,已經第三天咯,我真的要去請王子啦。”她擦着少年頭上的汗水,“讓一個傷員給你做這些事情你真的不會于心不安嗎?鳴人他們來看了好幾次你都這麽睡着不擔心骨質增生腦癱啊。”她自顧自的說,并沒有注意到少年微微蹙起的眉頭,“我跟你說哦,要是再不醒來的話就真的要讓天天來親你啦。”
手腕被抓住。
少年緩緩睜開的眼中血紅一片,雙眼勾玉出現。他似乎是剛剛清醒還沒有回過神來,直到看清楚眼前的人影之後,雙眼才又開始聚焦。
“是…唯嗎?”
“是啊睡美人,你睡了好久了。”沒想到反應過激的少年直接從床上如同彈跳一般躍了起來,不僅打翻了放在一邊的水盆,因為剛剛醒來身體虛弱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撲到了少女,兩個人雙雙倒在濕淋淋的地面上。
剛剛恢複意識的佐助少年精神似乎極不穩定,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不停的說着:“對不起,那個時候我竟然丢下你跑了,我竟然一個人跑掉了…都是假的,那個混蛋…他真的把所有的人都殺掉了,就為了測試自己的器量……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傷口撕裂的疼痛蔓延開來,不出意外的話胸前的傷口應該有撕開了。她疼的眼睛直掉眼淚,拍打着小少年的背後,“佐助啊雖然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和氛圍,但是我還是想說你壓到我傷口了我好痛啊。”
又換了一層紗布,因為唯清醒的有些太早了,而且種種表現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醫生擔心她是不是大腦受到了什麽難以明說的損傷。
唯:呵呵。
兩個小朋友出院的家當都是佐助收拾的,唯捂着傷口負責在一邊指揮。
佐助一直沉默着,把東西都收進包裏之後,下意識的過來牽住了唯的手:“我們回去吧。”
“恩,回去吧。”
少年的手指有些冰冷,還有些顫抖,正要推門出去,卻被唯拉住。
“我們走房頂吧,不想從人群之中穿過去——先說好你拿東西啊。”
他沉默的點點頭。
兩個人從窗子裏翻出去,在建築物的房頂上躍起落下。期間唯不停的調整姿勢,一只手輕輕地捂住傷口。
這個時候一人獨居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因為唯一直都是一個人住,所以家裏也不可能出現旁人的屍體,所以兩個人的落腳點自然而然的就确定了。暗部就算處理了屍體,也不可能連衛生都幫你打掃好。
回到家後,兩個人都沉默着。傷員唯咳嗽了兩聲後手邊就出現一杯倒好的水。宇智波一族這麽大的地方現在就剩下可憐的兩個人,比起佐助一門心思想報仇,唯覺得自己有必要考慮一下是否要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告訴對方。
畢竟,被人捅了一刀後,到底要找人丨複仇還是要找刀複仇,這是個很重要的選擇題。
另外,兩個小孩子,如何守住一族這麽大的家業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大勢的中二
智商大表哥雖然心慈手軟一刀捅腎…不是,一刀捅肺之後沒有發便當,卻在手下留情潇灑離去後留下了一道送命題。
宇智波唯:突然從一頭老虎變成一塊肥肉,我該怎麽做才能不被吃掉呢?在線等挺急的。
這種問題,忙着傷心難過中二的二柱子是肯定不會考慮的——你看他的名字都叫二柱子了怎麽會有腦子去考慮這種問題呢。
于是就愁壞了脫離了中二時期的大孩子。
每天要對團藏精神污染難以入眠已經很辛苦了,現在雖然有所好轉可以在精神污染的同時自己也得到些許的休息,但沒想到又多了一項燒腦的任務。不擅長和人宮鬥宅鬥你來我往夾槍帶炮來回斡旋的唯覺得自己可能在十歲的時候就會為禿頂的問題而苦惱。
再加上佐助最近對自己的态度又十分奇怪,更是讓少女操碎了心。
“來吧佐子,我們談一談。”她正兒八經的坐在桌子前,點了點自己對面的位置,“坐下吧佐子。”
平時被叫脫水蔬菜都會炸毛的少年此時竟然沒有對這個稱呼表現出任何一點不滿,默默地坐到了她的對面,這更是讓她覺得少年心裏肯定出了什麽問題。
豈可修,過來之後不僅要單刷副本,宮鬥宅鬥現在連知心姐姐的活都要一力承擔了嗎?開什麽玩笑?難道這樣就可以讓我的鮑魚盒飯裏只有鮑魚沒有盒飯了?又不會被我漲工資連加班費都沒有好嗎?
摔!
“你最近很奇怪啊。”她開門見山,“有什麽想要和我說說的嗎?”
“……”少年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則将頭偏到了另一邊,“沒什麽。”
“沒有才奇怪吧,佐子來,看着我的眼睛。”她直接起身一手撐在矮幾上,一手卡住少年的下巴把他的臉扳回來,“說吧,到底有什麽事。”
“說了沒什麽。”對方直接打掉了她的手,卻依舊不去面對她。唯嘆了口氣後退回去坐好。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直到最後佐助終于撐不住了,“阿露你,都不難過嗎。”
“恩?”
“每天都好像很高興的樣子,難道你,一點都不難過嗎?”他的頭低下去,“所有的族人都在一夜之間全部被殺了,現在宇智波一族就只剩下你和我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難過嗎?那個混蛋……只是為了測試自己的器量…他連你哥哥都殺死了你知道嗎?”到最後幾乎都是咆哮出聲,她一臉平靜的看着少年因為過于激動的情緒而出現的雙勾玉寫輪眼和不順的呼吸,安靜的任由他發洩。咆哮過後,他的聲音再次低了下去,“而且就這麽和過去一樣對待我,難道不會感到惡心嗎?我可是丢下你一個人逃了…活下來的兩個人當中你命懸一線,而我卻幾乎是毫發無損呢,不會覺得不公平嗎,不會覺得我是個混蛋嗎?”
他像是突然激動了起來直接踩着矮桌上揪住她肩膀:“我可是放棄了你獨自逃跑了的混蛋啊!你難道就不想對我說點什麽嗎!!”
動作有點猛烈了她皺起眉頭,有些難過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佐助你輕點,你扯着我的傷口了。”
剛才還有些歇斯底裏的少年立刻撒手,有些小心翼翼的扶住她,卻依舊倔強的不開口。
“你的問題如果就是這個的話,那我要開始給你解答了。”她點了點桌面,“回去坐好,不要這樣坐在矮桌上。”
重新沉默下來的少年坐下來後再次別開眼睛,卻也不再是剛才一副又要崩潰了的模樣,好像已經冷靜了一些。
“在佐助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麽?”她在對方正要開口的時候做出暫停的手勢,“仔細想想在回答,不要憑借一時沖動說出又要被我說只會被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實蒙蔽的話,用你第一名的大腦去好好分析一下再告訴我。”
剛想開口的少年張了張嘴,最後卻又沉默了下來。
“冷靜下來了嗎?”她看到拳頭已經松開的佐助,滿意的拍了拍手,“既然冷靜下來的話,那就去睡一覺吧。”
“?”對方少年顯然有點跟不上小夥伴的腦回了,他的表情有變成了一個冷漠版的大寫的懵逼。
“睡覺,你和我,都去睡覺。”她直接站起來拉起了小夥伴,“傷員和病號沒有充足的睡眠怎麽行呢?睡覺睡覺。”
“哈喽~”
佐助看着站在一塊大石頭上跟自己揮手的唯,很想伸出手掐一下自己的臉确定一下是不是夢。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已經睡着了,但是為毛這貨有會出現在這裏呢?不,為什麽做個夢都能這麽…無法形容呢?
“別用這幅表情看着我佐助,這個能力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他從石頭上一躍而下,剛才還青山綠水的背景瞬間就變成了四個人經常去玩耍的南賀川。
“……你想做什麽?”已經明白過來的佐助立刻就知道她一定有什麽話要說,但是不能在清醒的時候說,隔牆有耳,一定有人在監視着他們。
“聰明,首先我要問你一個問題,有人拿刀捅了你,你要去找刀報仇,還是要去找持刀人報仇?”她坐在一個樹杈上,晃蕩着兩條懸空的腿。
“你想說什麽?”他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來。
“是有些話想要說,我在想現在告訴你是不是有點早,你現在還不冷靜,所以我做的這件事情說不定你還不是和入夥。”她想了想,“所以在拔一下的話告訴你之前我要首先告訴你,雖然這項能力我還沒達到爐火純青,但是熟練運用還可以的。我既然敢告訴你,就有把握在我們兩個不相為謀的時候讓你啥也記不起來。”她走到佐助身前,“而且我在做的事情危險的要命,一旦敗露,就不只是身死了。就算是這樣,你還是想要聽嗎?”
開玩笑了,這麽具有煽動性的話對于以各種二少年來說誰知道他又腦補了些什麽奇怪的腦洞上去,他飛快地就點頭了。
“這可是你做出的決定哦,記得我說的話,我敢讓你聽,就有把握讓你忘。”她一手搭上佐助肩膀,一首附上佐助的後腦,兩個人的額頭輕輕向低,“會有點頭痛,忍耐一下不要醒過來哦。”
大量的片段湧進腦海,佐助的眼前一瞬間就炸開了。他以上帝視角看着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對于族中和村子斡旋的種種 ,自己不斷地被忽悠黑化,直到最後做出一些現在看來莫名其妙的決定。畫質越來越奇怪到最後覺得自己有時簡直崩成了一坨馬賽克。
“有何感想?”她看着捂着腦袋半天不說話的少年,“是不是有點想艾特矮杉毀滅世界?”
“……雖然不認識那個矮杉,不過有點想。”他的拳頭再次握緊,“毀滅了我們一族,我絕不能原諒。”他似乎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想想,當時宇智波鼬的話确實充滿了漏洞。我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下。”
“好,你先冷靜一下,然後我稍微給你說一下我最近都在做什麽。”她攤開手掌,“從我剛才給你看的片段,你應該也了解到這些事誰的主意了。雖然其他高層有投贊成票,但是仔細想想如果一旦政.變成功,說不定有要爆發戰.争,我知道這話聽起來很刺耳,但是讓我說完。”她将雙手背在身後,“我最近一直都在單刷虎熊副本,其中的通關boss的名字叫做志村團藏。”
“就是,觊觎寫輪眼的那個老東西?”
“沒錯。”她點點頭,“以我們的實力,對抗一個擁有影級實力的認證面對上,只有被秒殺得份。所以只能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曲線救國——正好,我們正好具備了這個條件。所以在知道了這些之後,我想聽聽佐助的意見。”
一時之間有太多的信息湧入大腦,他顯得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一手托着頭,一首緊握成拳,“我要再想想,在考慮一下。”
“好,我給你時間,但是,要記住。”她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考驗你演技的時候來了少年,想和我一起競争木葉奧斯卡的話,就一定要崩的住啊。”
☆、共同的目标
可能是因為打擊來的太頻繁強度又太大,反倒讓人沒那麽難接受了。佐助并沒有如同預想一般的崩潰黑化歇斯底裏,思考人生哲學的佐助在第二天睡覺之後給出了答案:“說說你的計劃。”
“不,我想先聽你的想法。”
“哼。宇智波鼬也好,宇智波止水也好,父親母親也好,都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的笨蛋罷了。”他冷哼了一聲,“總是在自作主張的代替別人做出選擇,打着為別人好的名義肆意的踐踏着別人的人生,他們有什麽資格這麽做。”
“……雖然發言比較中二,但是三觀還沒有扭曲,挺好的。那少年未來有什麽打算?”
“先殺了團藏,然後。”他活動了下手腕,“去找宇智波鼬把話說清楚。”
“有沒有想毀滅世界?”
“……沒有,說你的計劃。”
“真的沒有嗎?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捂住一只眼睛滿臉不屑地用嘲諷腔調說着‘啊,我只是想毀滅啊,這個腐朽的世界’什麽的嗎?”
“都說了沒有!說你的計劃!”
唯捂着自己的發紅的額頭,看着這個突然不好欺負的少年撇了撇嘴,“好啦,我告訴你啦。”
“我一直是以宇智波鼬為跳板,連接到三代火影哪裏,但是因為最近沒有出門又中了doge…不是是月讀,突然一下就開挂了,在團藏那裏的精神攻擊也順暢了許多。因為不是他的對手我打算去耗死他。”她拖住了自己的下巴,“有的時候可能要持續作戰,現在每次連接的時候我總有一種墜入深海的感覺,說不定有的時候會短暫性失去意識,所以要拜托你有的時候和我一起,以月讀後遺症的名義住院。”
“什麽意思?”他皺起眉頭。
“意思就是,我從我哥哥死後,就通過你哥哥連接到了團藏的意識,已經對他持續了半年的精神攻擊了。所以你看我的臉色也很難看,因為我已經半年都沒有怎麽睡過覺了。”她聳聳肩,“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随着能力的完善,我已經可以做到在放松精神的同時進行攻擊了。”
“而且,我們還有一件事情。”她的表情苦惱了起來,“鼬哥臨走臨走還給我們留了一道送命題。”
“送命題?”
“佐助,你之前的想法,複興一族在前還是殺死鼬在前?”攤手聳肩,“宇智波一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不會以為家裏只剩下我們兩個小孩子,就算全村裏的人裏有百分十九十九的人都對我們抱着善意,剩下的百分之一的惡意我們也承受不起啊。我相信一定有些投機者正想着趁我們兩個還沒緩過來的時候趕緊狠敲一筆發一筆橫財呢。兩個小孩子想要守住這麽大的家業,根本就是難于登天呢。”她搖了搖頭,“這真是一道送命題啊。”
“……要不要,去拜托三代目試試看?”已經明白了送命題的難度是史詩級的,剛開始光顧着中二的佐助反應過來之後也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痛,“我們也沒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了。”
“和所有人打好關系,讓他們的父母看在孩子的份上多照拂我們。這些産業,我們也想想辦法,該出租出租,該變賣變賣,還有些要用于福利救助別給其他人留下話茬子,給村子的稅款一定要一毛不差的交起來。”她痛苦的捂住了頭,“天哪,我擔心自己還沒到十歲脫發問題就已經讓我的頭頂變禿了啊……”
“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佐助也嘆了口氣,他擡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真是想不到,我竟然這麽快就接受了。”
“我也以為你會先把地球毀滅一下才接受呢,可能是你給智商續費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對了,佐助,宇智波家只剩我們的戰力low的一比,所以把我們的眼睛看成囊中之物的人一定不少,就算安排了暗部監視保護,我相信遇上的麻煩也不會少。”她伸出手掌,“所以你決定要和我一起刷副本,面對未來将要遇到的大小難題了嗎?少年。”
“真煩。”口嫌體正直的少年皺着眉頭這樣說着,卻還是伸出手完成了擊掌,“智商在線的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如果我的智商也和其他人一樣掉線了,那孤軍奮戰的你不是太可憐了嗎。”
“你都不問我為什麽會知道這些嗎?萬一我是騙你的呢?”再醒來之前,唯拉住了佐助,“不覺得我是妖怪或者其他什麽東西嗎?”
“……啰嗦。”他用力的彈了對方的額頭,“我的智商還沒有下線。”
從夢中醒來,拉開窗簾正好看見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心情如同陽光一樣明媚。
住在止水房間的佐助慢慢的二樓走下來,已經恢複了陰沉冷酷中二少年的模樣,他沉默寡言的拉開餐桌椅子,“早飯呢。”
“……?”excuse me?我們什麽時候說好的啊?你擺什麽大爺架子啊?會中二很牛逼嗎?這位朋友你渾身是戲啊!
“沒時間做。”宇智波奧斯卡影後中二爆發唯,“想吃自己做,我這裏還有傷呢。”說着還專門咳嗽了兩聲。
會心一擊之下,演技還不到位的宇智波少年認命的板着臉走向了廚房。
“吶,佐助。”她看着開始打火的少年,在餐桌椅上坐好,“你可要想好哦。”現在退出的話還來得及。
“說什麽胡話。”他冷哼一聲,中二氣息十足。
等到佐助端着兩個人的早飯從廚房裏走出來,把盤子擺在兩個人面前的時候,唯突然伸出了手:“以後,請多指教啦。”
“無聊。”中二十足!演技滿分!他冷哼一聲擊中她的掌心。
今後就是一條壕裏的戰友啦,作為唯二智商在線的宇智波,請多指教。
以木葉奧斯卡為目标的宇智波兄妹每天都充實無比。
白天,哥哥每天扮演中二少年以殺掉某個男人為目标奮發圖強,對于小夥伴們的擔心與問候,只有一個回答:“哼,我和你們不一樣。”然後越發孤僻起來。妹妹每天無所事事天天逃課在街上晃蕩來晃蕩去,一副頹廢的再起不能的中二少女的模樣,對于小夥伴們的擔心與問候回答也只有一句話:“不用擔心啦,我沒事的,就是最近想到處游蕩一下。”
晚上,在對于團藏的精神污染一直持續到黎明結束後,兩個人會就今天收集到的信息簡單地對一遍,就一些不能被其他人聽到的問題再讨論一遍後,起床訓練。各自戴上面具,睜開雙眼,開始新的一天。
“你們兩個,真的沒事嗎?佐助那家夥就算了,怎麽連一直都這麽努力的唯突然都變成這麽一副樣子了啊!”鳴人無力地伏在桌上,“天天,怎麽辦啊,而且這種事情,完全都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們。”
“只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了,說不定過一段時間他們自己就會振作起來了。”就算是天天,也只能給出這樣的答案了。
宇智波這塊肥肉果然是誰都想來咬一口,幸好兩個小孩子動作夠快。除去曾經租賃還未到期的田地,佐助負責将宇智波一族空餘出來的三分之一的田地已合适公道的價格租賃給一些佃戶,找人賣掉一些偏遠到根本無暇去管理的一些地皮。而唯則負責去找各種裙帶關系尋求庇護,比如日向家啊,奈良家啊,去三代哪裏刷刷好感度和同情值順便畫個樹狀圖啊,什麽的,同時,負責出售出租一些宇智波一族的一些商鋪。
稅款一毛錢都沒有少,甚至還捐了一些修建福利設施。又因為有一些大人物有意無意的庇護照拂,順利的簡直不敢相信,連個來找茬的人都沒怎麽碰上過。
等到這些全部忙完了之後,兩個人拿着手裏沉甸甸的錢袋子和各種房契地契合同,都不約而同想要伸個懶腰長舒一口氣。
“真不容易啊。”脫下了中二面具的少年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只有在這樣絕對安全的環境之中他才能這樣稍微放肆一把,“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多。”
“是啊,幸好你的智商及時上線,不然的話我真的要選擇爆炸了。”唯板着手指頭盤算着,“團藏的精神恍惚已經達到了比較嚴重的地步,我下一步就要開始提高攻擊的頻率和強度了,說不定會出現一些特殊狀況,我們先串好口供。因為我被月讀傷了腦子,所以經常要暈倒,反正精神層面的東西他們也查不出來全靠個人回複,你怎麽說他們怎麽信。”她突然一副有些感動的模樣看着佐助,“我覺得你的智商回來的好及時啊,不然真的只有我一個人孤軍奮戰的話真的要選擇爆炸了!”
“如果不是看到了之後我做出那麽多現在都無法理解的蠢事,我可能真的會走上那條道路然後一直走到黑吧。”他也嘆了口氣,“要盡快提高實力才行啊——你逃學了這麽長時間了我覺得伊魯卡也快要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