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監考
“趙高？他是誰？很厲害嗎？”公衍錦疑惑的看着上竄下跳的頃昭嗣，涔東歷史上應該沒有這個人，難道是其他國的，為什麽她從來沒有聽說過。
“趙高啊。一個太監，把皇帝的大兒子殺了，扶了一個老二上位。”頃昭嗣随意說道。
他差點忘了，這并不是一個存在歷史上的朝下，怎麽可能會知道趙高是誰。
“江公子回來了。”下面小二的喊叫聲，吸引了公衍錦的注意。往下看，一個青衣書生走了進來，那模樣讓公衍錦熟悉的很。只是今日的穿戴比第一次見他看起來整潔不少。看來那些銀子在他的手裏發揮了不少作用。
頃昭嗣見公衍錦一直盯着那個書生，問道。“怎麽認識他。”
“不認識，有過一面之緣。”在江有汜看向樓上那瞬間，公衍錦放下簾子，遮住外面的視線。
“能夠讓你錦督公記住的人，可真是不多啊。”頃昭嗣打趣道。
“不過，這人還真是有些本事，如果不出意外，這次的考試，他應該會進入前三。”
公衍錦含笑點點頭。她看上的人沒有一點真實才學怎能能夠配的上她。
頃昭嗣看着一臉笑意的公衍錦，心裏納悶，他是錯過什麽重要的事情嗎？為什麽這人怎麽與平日不大一樣。
平日，無論他說個天翻地覆，臉色不待換一下，整個一個面癱臉，現在竟然還學會笑了。
頃昭嗣将臉湊到公衍錦面前，來回打量，這還是他家那個冷冰冰的小錦嗎？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整個包間，伴随着一聲尖叫。
“公衍錦，你竟然打我。”頃昭嗣也只有氣急敗壞的時候，才會連名冠姓喚她。
“我的臉，漂亮的臉蛋，是不是毀容了。”說着手捂住右臉，要找鏡子。
沒過會兒，他的仆人跑上來拿了一塊鏡子，應該是匆忙在集市上買的，質量差些，只是微微的看到個輪廓。沒有多大的事情。
微紅，像是被蚊子叮過的一般。
過後這件事，氣的頃昭嗣幾日都沒有理過公衍錦，甚至也不敢出門見人。對外宣稱病了，連朝也不去上了。
近日，天将霧沉，烏雲密展，許久不下的大雨，在科舉考試這天，嘩嘩落下，席卷了整個京城。
衆多學子都早早起來，整個狀元酒樓，沒有了往日的喧鬧，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外面的雨聲響個不停。
十幾年寒窗苦讀，全都用在這一天。
“我聽說今年的監考官是公衍錦。”一個低沉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他的話，落在所有學子的耳朵中。
公衍錦，他們心中一振。開始揣揣不安，要是旁人也沒有什麽？可是公衍錦的大名，他們在狀元酒樓這麽多日時，也聽了很多。早就耳獨目染。
但願不要出現什麽事情才好。
看時辰差不多，一個個撐着傘，走進雨中，匆匆背影印在煙雨朦胧之中，隐隐約約，看的不太清晰。
公衍錦站在走廊望着屋頂炸開的雨滴，水光四濺，打濕了她的衣袖。
考試已經開始了一個時辰。她雖是監考員，也只是走個過場而已。真正監考人卻是太傅沐儒，這次的試題也是由他親手所題。
這樣一個大儒，自然對公衍錦這樣的佞臣，沒有好臉色。看見她第一眼，冷哼一聲，摔着袖子，扭頭就走。
公衍錦也不自讨沒趣，主動湊到他面前招嫌棄。
她在走廊呆了半晌，看考試快要結束，才轉身朝着考場走去。她走的極慢，緩緩的步子，踏進雨中，腳下濺起大片水花。
等她走到了考場外，考試已經結束了，考生都陸陸續續走了出來，臉色各異。高興的，頹廢的，一個個展現臉上。
公衍錦站在門外，恰如一道風景線，走過去的無不注意到她，但也不識她是誰。
江有汜出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身着青淡色的翩翩公子，鶴立人群，身後裹着淡淡的雨簾。
江有汜一愣，下意識腳朝前邁上一步，剛想迎上去。卻見旁邊的許晨風走了上去。
原來是來找許晨風的。這麽漂亮的姑娘和許晨風也相配。
扭過身，剛想走。耳畔卻響起一道驚雷。
“錦督公。”許晨風一出考場，也看到了公衍錦，雖然他也不喜歡玩弄權術的公衍錦，但由于她與他的父親同朝為官，不得已上前朝他行禮。
公衍錦點點頭。
“沒想到許大公子也會參加科考。”在涔東官宦人家的公子可以直接進入朝廷為官，不過所稱官職一般品級都比較低。
“這是家父的期望。”許晨風答道，行個禮，走了。
江有汜愣在原地，一動不動，耳畔處早已聽不見外面雨聲，只是一直不斷回響着一句，錦督公，皇帝身邊的寵臣公衍錦。身體不斷的冷汗直冒，自從進入京城，聽得最多的就數這位寵臣公衍錦。殺人不眨眼，後院養男寵無數。
自己應該沒有做過得罪他的事情吧。
攔他馬車，算嗎？騙錢，算嗎？喚他姑娘，算嗎？
江有汜不敢動彈，聽着背後的腳步聲，不斷朝着自己靠近，落在自己身後。
“江有汜。”公衍錦緩緩喚出他的名字。聽在江有汜的耳朵，卻猶如催命符，折磨他。
“錦督公。”一咬牙，江有汜轉過頭，展開一副他認為最大的笑臉，對着公衍錦，俗話有雲：伸手不打笑臉人。
“收回去。”公衍錦臉色一抽，這樣的笑臉她可真是受之不起。
“我錯了。督公，饒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江有汜又變成一副哭喪的臉。對着公衍錦苦苦哀求。
公衍錦看着拽着自己衣角的男子，俊美的臉上黑線挂了幾層，她很吓人嗎？
“公衍錦，你在幹什麽？”太傅沐儒一踏出來，便看到公衍錦面色含笑，盯着江有汜，笑意不明。
本以為這公衍錦有些自知之明，誰知竟然當衆在考場門口，猥亵考生。氣的沐儒兩眼發黑。涔東的朝廷要被這人敗壞了。
手下的竹杖狠狠敲在地上，嘣嘣作響。他公衍錦好男風的名聲整個大涔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自己府中興風作浪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考生，實在有辱斯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