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清醒
思琪的臉色變了變。
“與其擔心本公主，還不如好好的巴結巴結母妃，說不定母妃一高興就把你賜給皇兄。讓你做個通房丫頭什麽的，也比做一個伺候人的宮女強。”看到思琪氣紫的臉，頃淄宜的心情大好。
在宮中頃淄宜最讨厭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公衍錦，他得了涔文帝的所有寵愛，另一個便是眼前的思琪，從小到大她吸引了許貴妃所有的注意。甚至她比待在許貴妃身邊還有長，無論什麽事情，許貴妃總是拿頃淄宜與她相比，心底早就憤懑不平。
思琪背對着頃淄宜，握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心，咬着嘴唇，硬生生地在臉上扯出一抹笑，轉過身，看向頃淄宜。
“看來公主對思琪有所誤會。思琪只是一個宮女，有何德何能高攀王爺呢。”
“看來你也有些自知之明。畢竟本公主的兄長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攀的上的。”頃淄宜輕視了她一眼。
“奴婢會記住自己的身份。”思琪垂下頭行禮。無論頃淄宜說什麽，她也不反，即使有許貴妃的信任與寵信，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本宮累了，要休息了。”頃淄宜拂了拂頭上的發飾，手指輕輕地波動發飾上面的珍珠，無意的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
“公主好生休息，奴婢告退。”思琪朝她彎下身子福了福禮。站起身擡起步，就要朝宮外走去。
“慢着。”剛走進步，頃淄宜悠悠的聲音從身後想起來。“把你的帶來的東西帶走。”她從頭上拔下一根珍珠簪，指着案上依舊冒着熱氣的冰水梨花粥。
“對了，忘了告訴你，本宮現在并不喜歡吃冰水梨花粥。”
“是，奴婢明白。”思琪俯下身子應道。
交雪節這晚，并不像以往這般平靜，陰謀暗浮流動，卷卷而來。
純束歪着腦袋趴在床邊，頭一下沒下的打着瞌睡，又或者迷迷糊糊地摸摸公衍錦的腦袋，見沒有發熱的跡象，才輕淺一口氣。
公衍錦醒來的時候頭很痛，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似的。她站起身，捂着腦袋，有些記不起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好像喝了一點酒，之後呢，有發生了什麽事情。
“督公你醒了。”純束從外面推門而入，見公衍錦坐起身，臉上立馬帶着笑。
“江有汜呢？”她記得昨日她好像是和江有汜在一起。那麽江有汜人呢？”
“督公你不記得了？”純束皺着眉，小心翼翼的試探，昨天發生那麽大的事情，督公竟然一醒都忘了。
“發生什麽事了？”公衍錦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被純束攔住，“督公，你現在還沒有好，還是不要下床了。”
“我昨天怎麽了？”公衍錦皺着眉望着她。
“督公，你昨天喝醉了，而且還……還調戲了江狀元。”純素立在一旁吞吞吐吐把話說話。不敢擡頭看公衍錦，但是也能感受到一道犀利的目光一直盯着她。
“我調戲江有汜。”公衍錦驚呼一聲。
純束狠狠的點點頭，“是奴婢親眼所見。而且還有元公公，元公公也看到了。”唯恐公衍錦不信，純束又搬來了元公公。
“元公公他怎麽在這？”
“元公公昨日來傳旨，請督公與江狀元進宮面聖。奴婢只好帶着元公公去了後院的涼亭，正好看見，督公你，調戲江狀元，江狀元掙脫不開，你們兩個都掉進了湖裏。”
“江有汜怎麽樣了？”公衍錦站起來。聲音中有些擔心和急迫。
“督公放心，江狀元沒事。昨天已經進宮面聖。”純束知曉公衍錦的心思，也不隐瞞她昨日發生的事情。
公衍錦點點頭，“給我寬衣吧。”
“是。”純束溫柔一笑道，從屏風上折下她昨日剛準備好的衣衫，為公衍錦穿上，之後又為她束好男人的發髻。
純束望着鏡中的美人，不知覺有些失神，如果督公穿上的女裝有該是何模樣，肯定更勝柏家千金一籌。
“公衍錦，公衍錦，你出來。”外面傳來一道道憤怒的聲音，外加着急迫，聲音蟬蟬，聽得出來來人來勢洶洶。
“督公，是五王爺。”純束道。能夠來到督公府依舊大喊大叫的也只有這個五王爺了。看來應該是興師問罪的，畢竟督公昨日當着京城百姓的面，将未來驸馬爺擄進督公府。今日外面肯定傳遍了。
純束有些擔憂的望着公衍錦。
公衍錦面不改色站起身，抖了都身上的華服。
還未走打開門，門便被人一腳踹開。
頃昭嗣一身錦袍站在門邊，臉上帶着兇神惡煞的表情，很難讓人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百姓口中的溫柔爾雅的五王爺。
“你……你……”頃昭嗣伸出手指指着公衍錦。半響沒有說出一句話。
“把你的爪子收回去。”公衍錦看了一眼地上散架的門，“純束記在五王爺的賬上。”然後看也沒有看見頃昭嗣一眼，越過他，徑直地走了出去。
“是。”純束立馬跟上。
頃昭嗣起得直跺腳。轉過身，去追公衍錦。
公衍錦站在涼亭內，石桌早已被收拾的幹淨。她昨日真得霸王硬上弓，把江有汜逼得跳湖。
“你竟然還這麽悠閑自在。你知道今早朝堂上發生了什麽大事嗎？”頃昭嗣氣的咋呼呼。
頃昭嗣昨日在謝春樓喝醉，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今早到朝堂之上，大殿上所有的大臣都上表同一個奏折，懲罰公衍錦。理由是公衍錦一再一次的調戲朝廷命官。
就算頃昭嗣想要保她，也鬥不過這麽多的人。不用猜，就知曉後面推波助瀾的人是誰。
“那皇上可說，如何處置我？”公衍錦淡淡的說道，說話語氣悠悠淡淡，沒有一點兒的着急與急迫。
頃昭嗣搖搖頭，“這倒還沒有，不過百官不會放棄這件事情，他們一定會抓住不放，就算父皇想要饒你，恐怕也不是什麽易事。更何況背後還有太尉許枚和頃昭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