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就是活該怎麽了

可是她睡得很不安穩,她的腦海當中浮現了那些可怕的畫面,夢中,她好像回到了過去。

爸媽因為離婚的事情,在屋子裏面吵架,他們在摔東西,争吵得面紅耳赤,曾經的溫情不複存在,現在有的就只有對彼此的憎惡跟痛恨。

後來媽媽瘋了,媽媽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将她抓過來,然後痛打一頓,兒時的她身上總是有着大大小小的傷痕。

夢中,媽媽拿起了桌面上的一個花瓶,然後狠命地往她的身上砸去:“我恨秦路!我恨跟秦路有關的一切!你是秦路的女兒!所以你也該死!你也該死!”

她也想起了今天白天的時候趙亦梵對她說的那番惡毒的話:“你活該沒人愛!誰他媽的要是看上你,那真的是瞎了眼了!”

秦洛惜直接被這些混亂的夢給吓醒,她從夢中醒來,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她突然變得很慌張很害怕。

她甚至什麽都沒穿,就直接從床上爬了下來,就那樣赤着雙腳,然後穿着一件又破又皺的醫院工作服從酒店裏面跑了出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下的雪,地面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她的雙腳踩在冰涼的雪地上,因為寒冷,整個人顫抖不已:“我不要呆在這裏……我要離開這兒……”

秦洛惜無助地走在馬路上,在路人的眼中,她或許就是一個瘋子。

而酒店裏,梁靳揚在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旁邊的床空無一人,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将房間找了個遍,還是沒能找到秦洛惜。

他後來到前臺那邊打聽了才知道,秦洛惜大概在半小時之前從酒店離開了,而且她什麽都沒帶,衣服沒帶,手機沒帶,甚至連鞋子都沒穿!

梁靳揚突然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他在想,自己此刻內心的這份慌亂不已的情緒,或許就是緊張了!

擔心害怕一個人出事情,就是會這樣手忙腳亂。

梁靳揚二話沒說,趕緊跑出了酒店,可是這岩城這麽大,他該去哪裏找她?

他在心裏暗罵自己,怎麽能睡過去?

他應該要保持清醒的,然後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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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好,如果他真的将她弄丢了,那麽最懊惱的便是他自己。

梁靳揚馬上給自己在岩城的幾個朋友打電話了,讓他們幫忙找人。

畢竟他的勢力在玄城,在岩城這座城市想要找人,或許還得靠朋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雪地裏面到底徘徊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的路,原本不大的一座城市,現在在他看來,卻很大。

大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往哪一個方向走,才不至于跟她失之交臂。

梁靳揚着急得連那眼眶都紅了,裏面滿是血絲,一方面是因為睡眠不足,一方面是因為過于着急。

還好後來來了電話,他的一個朋友告訴她,在幸福路口那邊看到了一個穿着單薄的女人,形單影只的,而且看起來精神狀态不太對,或許就是他要找的秦洛惜。

梁靳揚什麽都沒說,趕緊上了車,因為在這條街上找了太久,他的雙手雙腳都凍着了,當他爬上車并且握住手中的方向盤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雙手都在顫抖。

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的顫抖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寒冷了。

車速已經飙到了最高,梁靳揚也顧不得在自己眼前的到底是紅燈還是綠燈了,一路直沖,最後在幸福路口停了下來。

他馬上下了車,然後往這條街跑了進去。

果然,在街口的盡頭的位置,他看到了那抹瘦小的身影,只不過她蜷縮在角落那邊,看起來特別無助特別絕望。

梁靳揚一邊跑一邊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當他在她面前蹲下來的時候,他便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只是,他的外套剛剛觸碰到她肩膀,她便好像瘋了一般地将他連同着那外套給推開了:“別碰我!不要碰我!”

秦洛惜慌亂無措地蜷縮着身子,瑟瑟發抖,像是一只流浪貓一樣。

她擡起眼看着他,眼中充滿了敵意還有戒備,臉上挂着淚水,身上還有頭發上落滿了雪花,她現在一定冷極了。

其實他剛才有觸碰到她的手,真的毫無溫度,冷冰冰的。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為什麽要承擔所有的罵名!我也舍不得我外婆,這些年我最痛心最遺憾的一件事就是她的去世!可是全世界都在指責我!我好累……”秦洛惜就好像是瘋了一般地對梁靳揚怒吼出聲,眼睛瞪得很大。

“每個人都用那種不屑的目光看着我……趙亦梵罵我,他甚至詛咒我一輩子都不會有人愛,他罵我蛇蠍心腸,一切都是我活該!我就是活該怎麽了!”秦洛惜無助而抓狂地揮舞着自己的雙手,哭得絕望而凄涼,因為天氣冷的緣故,她的淚水幾乎要在她的臉上結冰了。

梁靳揚試圖抓住她,可是卻被她狠狠推開,站在雪地裏,她的眼睛充血,因為情緒激動,她的肩膀抖動得厲害,她得頭發淩亂,臉上帶着深切的戒備跟淩厲,完全喪失了理智,嘴裏還在低吼:“不要碰我!都走!你們都走!”

梁靳揚站在她的面前,心下一陣不安,他突然想起了她所吃的藥,她難不成是……發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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