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反派大師兄8

玄淵沒有在白骨宗待上太長時間,雖然是要等其餘三派主動過來找他,但是誰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過來,他總不能傻傻等待,畢竟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過玄淵之前所想的一個主意卻是實現了,他将清寧派去對付蕭昇等人了,以清寧的心機和智謀,耍弄蕭昇不在話下,而且也可以為玄淵傳遞消息。

并未對白骨宗上下做出太大的改變,玄淵僅僅在白骨宗停留了兩日,就離開了此處,繼續往西不一定,但他還是得在中原這片腹地留下寧雲澤經過的痕跡才是。

離開白骨宗後,玄淵運轉先天真氣,速度極快的掠出百餘裏,出了這一片茂盛深林,白骨宗靠近漢水,玄淵走膩了陸路,卻是打算租一艘小船順流而下,轉去江南之地。

江南之地是最為繁華之地,武道氛圍甚是濃郁,不少英雄豪傑、江湖好漢都混跡江南一帶,而且除了武道之風濃郁,江南風景秀美、美食衆多,是很好的游玩之地。

上個世界玄淵一直困于京都,雖是繁華,卻難免喧嚣,紅塵人氣味太重,他未必就很喜歡,而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他大可以四處行走,或是去看日出、去看奇峰、去看晚霞、去看那繁星滿天。

他可以去曠野、去深林、去江海湖泊,随心而為、肆意行走,這天下一切秀美、奇險、驚悚之景,都盡可以去看,去賞。

離開白骨宗所在的深林後,玄淵已經行到了漢水邊,本打算租賃一艘小船慢悠悠順流而下的,可惜玄淵運道不好,剛剛到漢江附近,便下起瓢潑大雨來。

烏雲遍布整個天空,黑沉沉的一片仿佛要蓋下來一般,豆大的雨水漫天的灑落下來,形成一片雨簾水幕遮擋雨中視線,這瓢潑夏雨來得又快又急,讓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只一息整個大地都籠罩在雨中了。

玄淵自然是沒帶傘的,但卻并沒有受到雨水侵擾,鼓蕩先天真氣,将被狂風吹拂得傾斜紛飛的雨水擋在外面,腳尖輕輕點地,在漫天的雨幕中走得從容至極、閑庭信步。

轟隆!夏日的暴雨中還夾雜夏雷,一聲轟鳴雷聲炸響,紫色耀眼的雷光亮起,然後将整個天空照亮一片,越發顯得暴雨傾盆,環境惡劣,幾乎有黑雲壓城之感。

天色暗沉了下來,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但因為突如其來的暴雨,除了不時劃破天空的耀眼紫色雷光,卻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陰沉沉的好像已是深夜時分。

暴雨傾盆,狂風吹就,雷霆耀眼,幽夜深沉,即使玄淵如今已經将寧雲澤的武道提升到大宗師的地步,先天真氣可以屏蔽暴雨,可是他又不急着趕路,還真的沒必要冒雨前行。

雨下得這麽大,租賃小船自然是不可能了,玄淵也不欲繼續在風雨中趕路,卻是打算沿着江邊先尋個落腳之處,等雨停後,再尋了小船順流而下。

真氣鼓蕩着,将周身飄飛而來的雨水盡數擋在外面,玄淵沿着大江邊的陸路往江南方向而行,試圖在附近找到一個能暫時落腳躲避這暴雨如注的地方。

可惜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真沒什麽人煙,玄淵行了小半個時辰,雨下得越來越大、夜色越來越黑,他卻是壓根沒找到能落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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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他沒有被雨水淋濕,但在這樣的夜色、這樣的暴雨中行走也不是什麽舒服的事情,玄淵走了這麽會兒,就有點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本命飛劍掏出來,來個禦劍飛行了……

“宿主宿主,前面有一座河神廟,很近的!”就在玄淵快要沒有耐心,打算直接祭出飛劍來一波禦劍飛行趕往最近的城池時,0617突然振奮不已的開口道。

玄淵正打算将自己神魂中所藏的本命飛劍取出來的動作一頓,他慢慢點了點頭:“好吧,那就先去你說的那座廟宇吧。”既然找到了落腳之地,他就還是不要将飛劍取出來了。

順着0617所指的方向趕路,以玄淵的腳程,不過一刻鐘後,他就在黑沉的夜色中看到了橘紅溫暖的火光跳躍閃爍着,不由挑了挑眉,速度倍增,朝着目的地飛馳而去。

玄淵一路急行來到這座河神廟後,撣了撣身上所穿的衣衫後,方才大步朝着河神廟走了過去,走得越近卻是發現這座河神廟已經頗為破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人煙在這附近,所以無人祭祀敗落了。

既然這座河神廟已經敗落了,那麽河神廟內亮起的光芒就應該不是廟祝點的祭祀河神的燈火了,只怕是和他一樣躲雨的行人罷。

玄淵對此不以為意,直接大步走近了河神廟中。這座河神廟确實是許久無人在這裏祭奠了,顯得頗為敗落,四處落滿了灰塵,廟內各種擺設都已經開始腐朽,到處遍布着蜘蛛網。

雖然廟內環境很是破舊,但是廟中的河神雕像卻完好無損,只是落滿了灰塵,但并沒有破損。河神乃是龍首人身,肅穆威嚴的立在廟中,仿佛恒久未變。

廟中果然有人,在河神像前的空地上升着一個火堆,橘色溫暖的火光跳躍着,在這暴雨雷霆壓迫中顯出難得的靜谧和溫暖來,有五個年輕男女圍繞着火堆而坐,身上衣衫多有打濕之處,頗為有些狼狽。

随着玄淵進廟,這三男兩女五個人都擡頭朝着玄淵看來,眼中微帶一絲警惕,這也是正常的,暴雨破廟中遇到陌生人,稍稍警惕也是正常,畢竟江湖中人并不是全都是為善。

玄淵有真氣抵禦暴雨,身上玄色衣衫只下擺上稍濕,沾了點雨水,而腳尖雖然沾了點泥濘,卻依舊算是整潔。再加上寧雲澤外貌俊逸不凡,賣相是極好的,這五人微微警惕後,竟然緩和了神情。

玄淵心頭嗤笑一聲,忍不住微微搖頭,這五人只怕是才出門歷練的年輕人,警惕心不強,還只會以貌取人,見着寧雲澤相貌好,就渾然不知道警戒了。

真是,有點傻。

神情平淡的朝這五人微微颔首,玄淵也不說話,自顧自在河神廟中的一個角落裏清理出一塊空地來,然後從廟中尋了些破破爛爛的板凳、桌子等家具,将它們拆成木條架起了一個木堆。

背對着五人坐下,玄淵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一個摩擦,先天真氣激蕩出來,一點火星便從他指尖落到了木頭搭成的木堆中,頃刻間就将這些木頭燃燒起來,形成了一個火堆。

“師兄,你可認識此人?他看起來好像半點沒有被暴雨淋到诶,可他也不像帶了傘和蓑衣的樣子。”五人中一個容貌俏麗的女子小聲說道。

被她問道的英俊年輕男子微一沉吟,然後緩緩搖頭:“我沒有見過此人,應該不是什麽出名的門派弟子。”

“師妹,我看這個人應該是進廟之前把傘或者蓑衣丢到了外面,他哪有那樣的實力在如此暴雨中保得衣衫不濕。”另外一個長相有些刻薄的男子湊到了容貌俏麗的女子旁,語氣微帶讨好的說道。

這話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面容俏麗的女子稍稍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可能吧……”她還是覺得此人風姿不俗,只怕身上另有玄妙之處。

玄淵耳尖微動,這五人叽叽喳喳的讨論已經聽到了耳中,玄淵搖頭一笑,覺得這五人真的青澀得多,只怕才出門歷練沒多久,真是年輕氣盛。

對于這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因為沒有什麽必要去聯系交際,玄淵的态度很是淡然,沒有去結實的打算。

“宿主,他們好像是蜀山劍派的弟子啊,那兩個女弟子……好像都是蕭昇的紅顏知己來着。”在玄淵失笑時,0617微帶驚訝的聲音突然響起。

玄淵默了默,他怎麽覺得自己最近好像和蕭昇的紅顏知己很是有緣呢?

眉宇間露出一抹深意來,玄淵微微搖頭:“無妨,既然與我們無關,就用不着多加關注。”不管這些人和蕭昇将有怎樣的接觸和糾纏,都跟他沒有關系。

寧雲澤留下的心願和任務中,并沒有有關于她們的內容。

在暴雨中趕了不短時間的路,此時已經是夜晚了,玄淵從袖子中取出一個用油紙仔細包着的紙包來,将其中的幹糧架在火堆上加熱,雖然玄淵真氣鼓蕩沒讓它們被雨淋濕,但确實變得又冷又硬了。

橘紅的溫暖火光跳躍着,等這些大餅饅頭被烤的酥軟溫熱了,玄淵才慢條斯理的将饅頭撕成一片片的喂進嘴裏,填飽肚子。

這方世界的武者因為習練武功,有內力護體,确實比普通人抗餓一些,尤其是先天境界的武者,一兩日不進食也是不影響的,不過他們到底做不到完全辟谷,該用膳還是得用。

玄淵吃了一個烤得金黃酥脆的大餅後,舒了口氣,又将腰間挂着的水囊取了下來喝了口清水,方才舒舒服服的在火堆邊烤火,在這種暴雨雷霆交加的日子裏,能夠在火堆旁烤火真是舒服。

“咕咕……”就在玄淵惬意舒服時,在他背後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咕咕聲,那是肚子空空發出的聲音。

在玄淵飽腹的情況下,這聲音聽來分外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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