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會出什麽事兒了吧?”盛老太太擔心地問。

“應該不會吧?昨天太太還那麽精神。”芳姨雖然這麽說,但是心裏免不了擔心。

“我得去看看。”盛老太太倏地站起身來。

“媽。”盛景桐喊住盛老太太說:“你先別急,讓哥去看看情況,萬一嫂子只是想睡個懶覺呢?這麽多人上去,讓她覺得一點自由都沒有了,是不是?先了解情況再說。”

盛老太太想了想,覺得在理,于是點了點頭,說:“那好吧,先讓你哥去看看”

“一會兒等哥下來,再問哥。”

“好。”

盛老太太等人擡眸朝二樓看。

盛景承此時正在夏清的房間門口,屈指敲了數下房門,裏面無一應聲,他心下着急,毫不遲疑地從衣兜裏掏出一串鑰匙,他是有這個房間鑰匙的,因為這間房子是他和夏清的婚房,但是結婚當天,兩人互看不順眼,且約定各過各的,所以盛景承并沒在這個房間睡過,而是搬到了隔壁房間。

但是鑰匙一直有,這是是第一次用,是第二次正式進來。

他沒有心思比較第一次和第二次的不同,打開房門便喊夏清。

“唔。”夏清似乎被驚醒,甕聲甕氣應一聲。

盛景承順着聲音看過來,看到偌大的床上,鼓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證明有人睡在其中,盛景承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意識到自己私自開了夏清的房門,于是說:“看你總不下樓,以為你出什麽事兒了,所以我開了你的房門。”

“嗯。”夏清有氣無力地應一聲。

“既然醒了,就下樓吃飯吧,一會兒要上班了。”

“我不吃了,你們吃吧。”聲音是從被子裏發出來的,悶悶的,帶着後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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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承問:“怎麽了?”

夏清答:“有點不舒服。”

盛景承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兒,問:“是不是感冒了?”

“嗯。”夏清答。

盛景承問:“吃藥了嗎?”

“不用,捂一捂就好了。”

盛景承這才發現夏清身上蓋了一張厚厚的被子,雖然立秋了,但是還不至于要蓋這麽厚的被子,她還把她自己捂的密不透風,原來不是睡覺的習慣,而是在治療感冒,他忍不住走到她床前,看到床中間鼓起了包包,問:“你的腦袋在哪兒?”

“幹什麽?”夏清問。

“出來,我看看。”

“我頭暈。”

“頭暈找醫生治。”

“不用,捂捂就好了。”

這個“感冒就捂一捂”的習慣是夏清上輩子的,那時候她爸爸媽媽不要她,她跟着爺爺奶奶生活,爺爺奶奶全靠退休工資供着她,她爺爺長年吃藥,根本沒有多餘的錢看病了,而且看病特別貴,不管是傷風感冒還是別的什麽,只要一去醫院,那就是上百塊錢,所以夏清對待小病小痛的方法就是硬抗,實在難受了就吃些阿莫西林,撲熱息痛的,對待感冒的方式就是多喝水,捂出汗,然後就好了,事實證明,這種方法也沒有錯。

上輩子她感着冒都能上班的。

這次除了因為這個身體體質相對弱一點外,還有就是大姨媽還沒有走幹淨,身體正虛,以及昨天傍晚在湖邊吹涼風的原因,所以連起床都頭暈,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她知道自己不得不請假了,于是給部門經理發個請假信息,本來想和芳姨說多睡一會兒的,結果看時間還早,就沒有提前發信息,沒想到一覺睡到了盛景承來開門。

盛景承可不信捂捂就好,他還不知道夏清病到哪種程度,怎麽能捂呢,萬一發燒了呢,于是說:“你出來我看看,說不定發燒了。”

夏清暈乎乎地答:“沒發燒,捂捂就好了,你跟媽他們說,我再睡一會兒,醒來就好了。”

“不行。”

“你真煩人,我好困,真的睡睡就好了。”

“你不出來嗎?”盛景承不依不饒。

夏清不理他。

“那我掀被子了。”

“盛景承!你敢!”夏清正病着,發狠的話說出來也是軟綿綿的。

“我敢。”

說着盛景承開始掀被子,他不是一下掀翻,而掀開一角,歪頭向裏面看看,什麽都看不到,于是再掀開一點,看到了夏清的手,于是把被子放下,走到床的另外一邊,掀開一角,雙手伸手被子裏,抓着夏清的肩膀,把夏清從被子拉出來。

夏清生氣地将臉埋在被子上。

盛景承伸手放到她額頭上,感覺到微燙,臉色沉下來說:“發燒了。”

夏清實在暈乎,閉着眼睛說:“沒有,是捂熱的。”

“是不是發燒,找醫生過來就知道了。”

夏清難受地蹙眉不作聲。

盛景承看着她的模樣,一陣心疼,生病肯定不好受的,突然間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過于生硬了,他把她從床裏拉出來,她肯定很生氣的,本來就難受,心裏又窩着火……盛景承第一次主動有了“自責”的情緒,于是聲音放柔了又柔,說:“你困你就睡吧,別蒙頭了,說讓你捂一捂,又不是讓你蒙頭捂一捂的。”

夏清沒力氣還嘴,閉着眼睛不作聲,但是并沒有真的覺得盛景承煩人,反而因為他聲音的柔和,态度也柔了下來,心裏瞬間掠過一絲溫暖,只是瞬間。

盛景承則半抱着她,把她抱拉到床頭,被子蓋到她的下巴處,而後伸手攏攏她的頭發,又摸摸她的額頭說:“你先這樣睡着,一會兒我再來看你。”

夏清實在難受,但是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她嗅的到,可能是生病過于脆弱了,感受到他的溫暖,嗅着他身的味道,突然之間心裏空蕩蕩的那塊兒,沒那麽寂寥了……不一會兒,因為睡姿穩定,難受減輕,困意再次襲來,夏清閉着眼睛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聽見盛景承、盛老太太、芳姨、盛景桐的聲音,好像連醫生也來了,說她受涼了,發燒了,然後她又昏昏沉沉被扶起來,就着盛景承拿着杯子吃了藥,接着躺在床上,接下來又沉沉入睡。

這一睡舒服多了,再次有意識時,是被吵醒的,她半眯着眼睛看向床邊,床邊坐着身着家居服的盛景承,旁邊站着東東,東東穿着深藍色運動裝,背個綠色小書包,正直直地望着盛景承。

盛景承也看着東東。

東東理直氣壯地說:“我來看我舅媽的。”

盛景承說:“作業寫完了嗎?”

“我沒有作業。”

“把你書包先放回房間去。”

“我要看我舅媽。”

盛景承又問:“知道一加一等于幾嗎?”

“等于二。”

盛景承開始套路東東,繼續問:“二加二等于幾?”

“四。”

“四加四呢?”

“八。”

“八加八。”

“十六。”這個東東知道的,上次他可是數了五分鐘的玻璃珠得出的答案,不會錯的。

盛景承沒有誇他,而是繼續問:“十六加十六。”

東東頓時回答不上來了。

盛景承一臉嫌棄地說:“上的什麽學,連十六加十六都不知道等于幾。”

東東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盛景承說:“我上幼兒園小班。”

盛景承站起身來,提着東東綠色的書包帶子說:“去去,去數你的玻璃珠去,看看十六加十六等于幾,不會的話去問你外婆。”

盛景承說着提着書包帶子,就把東東拎出門外,而後把門關上。

夏清看着他又坐到了他床前,她很想告訴他,只要告訴東東“舅媽很困,不要打擾舅媽休息”,東東肯定就會離開的,偏偏用這麽殘忍的方法對待一個三歲的孩子,太無良了,但是她實在太困了,眼睛都睜不開,更別談說話了,不過兩秒鐘,夏清又入睡了。

坐在床邊的盛景承側首看向夏清,沒了東東的打擾,他可以安心看夏清了,他很少有機會這麽肆無忌憚地看夏清,夏清醒的時候攻擊性太強,誘惑力也強,一旦與他對峙,不是把他氣的臉黑,就是讓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對,心跳加速,定婚時沒有心跳加速,結婚時沒有,但是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她只消看他一眼,總能掀起他內心的驚濤駭浪,導致他想看她,都要偷偷的才行。

此刻她睡着,他光明正大地坐在她床前,看着她熟睡的樣子,乖巧極了,讓人很想親近,他忍不住往夏清身邊靠了靠,輕聲喊:“夏清。”

夏清熟睡中,自然不會應。

盛景承目光落在她的手,她的手很漂亮,纖細如蔥,很多次他都想握住她的手,很想,特別想,但是都因為她的疏遠而放棄,此時這種“想”又一次冒出來,想着可以趁她睡着的時候握着她的手,他的心跳立刻加速,手不由得放到床邊,慢慢地朝夏清的手靠近,一點點,一點點地靠近,即将要觸到時,門外傳來拍門聲。

“舅舅!舅舅等于三十二!”

東東!又是東東!

幼兒園怎麽放學這麽早!幼兒園不應該上課時間長一點,緩解家長壓力嗎?

盛景承暗暗咬牙。

東東邊砰砰地拍門,邊奶聲奶氣地說:“舅舅,等于三十二,等于三十二的,你快開開門,我要見我舅媽!舅舅!”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關于誰是男主——

作者:emmm……

方靳堂整衣領:必然是我,畢竟我帥。

盛景承微擡下巴:除了我,我不覺得這個世界裏,還有人配得上“男主”二字。

方靳堂:男主是我。

盛景承:呵,我是男主,無需解釋。

東東拽了拽青蛙肚兜說:你們兩個加起來,都沒有我一章的臺詞多,舅媽說,我才是男主。

方靳堂:……

盛景承:……

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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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情節很少,過渡章,明天多更點,明天中午十二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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