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麻老虎後遺症

侯秋雲摸着胸口:“沒事兒。奶就是……覺得好像在做夢。咝——不對, 做夢也沒夢到過這麽多……”話沒說完,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東張西望, 生怕被人聽到那個“肉”字。

她把地窖門關好, 又把紅果兒拖到堂屋裏去了。

“紅果兒,奶奶跟你說, 這事兒可千萬不能往外說。這麽多肉, 得多招人眼紅啊。你懂奶奶的意思嗎?你要往外說,這些肉就得都歸公家所有了。唔,就是說, 咱全家都會被挂個‘挖社會主義牆腳’的牌子, 吊在胸口游街。唔, 就是……”

侯秋雲想方設法跟紅果兒解釋,生怕她不明白。

“奶奶我懂。我懂~。”紅果兒馬上道。

頭一回撿跳羚肉, 拿回來做臘肉時,也沒見她奶反應這麽過度。可見, 真是被這滿屋子的肉給吓到了。

她奶籲了口氣:“你懂就好……”

在紅果兒以為自己順利過關時,她奶忽然又道:“诶,不對啊, 我昨晚走的時候, 都已經大半夜了, 你咋知道山上有肉的呢?”

紅果兒早就備好了說辭,張嘴就來:“昨晚你和爹走後,我才看到竈房還有兩塊拿漏的餅子。就想拿着餅子, 追上你們。結果,我路上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往山上走。”

“哦哦哦。然後呢?”侯秋雲的緊張情緒馬上被她調動起來。

“不止一個人哦~。好多人哦~。我就偷偷跟着他們,看他們想幹嘛。結果,他們是到山上撿大肉去了。山上好多肉啊!大家都在拼命割!”

侯秋雲愣了:“他們咋知道山上有肉的?都有誰去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知道的啊。但去的人,真的好多哦。會不會大家都知道,就沒告訴你啊,奶奶?”紅果兒一臉同情地望着她。

侯秋雲心頭窩火,卻有些心虛。她的性子實在厲害,別人一般不敢招惹她。但也因為這個性子,得罪了一些人。有些人專門在背後說她壞話呢。

雖然她依舊不知道人家是怎麽曉得山上有肉的,但她的關注點一下子就被轉移掉了。

“這幫子混蛋!我兒子幫了這麽多人,他們居然有肉撿都不告訴我!”她憤怒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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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不氣不氣。”紅果兒乖巧地湊過去,替她拍背順氣。

“那昨晚都有些啥人去偷肉了?”她又問道。

“不知道啊。他們都蒙着臉的。我看他們蒙着臉,我也回家找了塊布蒙臉。還用泥巴在臉上塗了一層,又把頭發弄得老亂老亂了。”紅果兒一臉“快表揚我吧”的小可愛樣兒。

“好啊,這些人也太精了!公然偷肉不說,還把臉蒙起。他們當他們是黑衣俠客啊?”

就這樣,紅果兒繞來繞去,把她奶成功繞暈了。

就連那火邊子牛肉,她也說她是在山上薰烤成那樣的。反正大家都在偷肉,也沒誰管她。

這個謊可扯得有點無邊大了,偏偏有人這時候跑來敲門,扯着嗓子喊:“大妹子?大妹子?秋雲,公社分肉啦!走,咱們一起去領肉。”

是金銀花的聲音。

本來侯秋雲還想說說紅果兒,有時間薰肉,不曉得多割點回家啊?

但金銀花喊得急,一直在外面嚷嚷:“快點快點,遲了,當心分不到好肉!”

侯秋雲原本對紅果兒說的話,只是半信半疑。現在聽到分肉,這不就間接證明了紅果兒的話是真的嗎?

“老姐姐,分肉?分什麽肉啊?”

“你還不知道啊?咱們隊的山上,又堆了一個小山包的肉。而且這回可神奇了,不光咱們隊劃的山上有肉,聽說其它三個隊的山頭上也有老多肉了!把大家都吓壞了,公社民兵連全體出動,帶着槍去一座座山挨着搜山去了!”

“啥?!四個隊的山頭上都有肉?!”

“可不是嗎?吓死個人了!大家都說,這山上肯定不止一只麻老虎!說不準有十幾、二十只吶!”金銀花越說越恐怖。

侯秋雲吓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門外的金銀花卻着急了:“等你半天了,你咋還不出來啊?等會兒分不到好肉,看我不跟你急!”

現在是大災年,雖說東方紅公社已經比其它公社好多了,但周邊公社的情況怎麽樣,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不,明明民兵連的人還在搜山,金銀花已經等不及想去分肉了。

侯秋雲趕緊道:“老姐姐,你自己去吧。我才搶了棗和糖回來,實在太累了。反正社裏有我家向陽盯着呢,諒他們也不敢分爛肉給我家。”

“你不去你不早說。害我等你半天,我走了啊!”

噠噠噠,就聽到金銀花的腳步聲去遠了。

侯秋雲哪兒是累了啊。只要有好東西分,再累,她精神頭兒都好得很。

她這不是被四座山頭都有大肉撿的事給震驚,兼吓到了嗎?

她剛剛還想找掃帚打人,現在卻坐在桌旁,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半天,突然就抱着紅果兒哭:“死丫頭,叫你別去山上,你不聽,非要去!聽到沒有?山上有十幾、二十只麻老虎啊!奶奶我到現在都沒抱上孫子,就只有你一個孫娃兒。你要沒了,讓奶奶怎麽辦吶?!”

紅果兒被她哭懵了。

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她奶哭。

她奶向來都是頂天立地女子漢一枚,上回她爹跟牛書記一塊兒上山撿肉時,她還毫不畏懼地上山救兒子呢。那時候也沒見她哭啊。

唔,可能是一只麻老虎,跟一群麻老虎的區別?

但她心裏還挺感動的,抱着她奶,在她背上來了一記麽麽噠:“奶,我不去了,我以後都不去了。以後,就是天上掉下來一塊肉,掉我跟前了,我也不撿了~。”

侯秋雲鼻子抽了抽:“唔,要真掉在跟前兒了,那倒是可以撿撿。”

“……”

侯秋雲到底是年歲大,經歷過一些事兒的人。她哭的時候,哭得痛痛快快地。一收了勢,馬上就開始考慮該考慮的事兒了。

唔,這麽多肉,要是讓人給看到了,可就大事不妙了。就是加了鎖,也不保險吶。人家還可以透過門縫瞅呢。

除非院門從今天開始,就好好閉嚴實了,她再天天在家裏看着。等到把這些肉都處理完,封缸存好,再放到地窖裏,窖門上鎖。她才能安心吶。

想着,她又開始思考,要怎麽忽悠她那個傻兒子。畢竟,她不去隊上喂牲口還得當隊長的他同意。再說了,家裏憑白多出這麽多肉,也得解釋解釋啊。

不過,自打那天過後,侯秋雲看到誰,都覺得人家像是那天晚上,蒙着臉偷偷上山割肉的人。

看,這個劉XX,以前咋沒發現他喜歡往地上蹲呢?這啥時候養成的習慣吶?該不會就是那天晚上吧?

那個王X,她走路咋沒聲兒呢?這是偷雞摸狗的事兒做多了,腳下才沒聲兒吧?

她再看金銀花,那天分肉她跑得比誰都快。後來還不是等到第二天,才分到肉的。

這麽喜歡肉,也有嫌疑啊……

于是,金銀花再跑過來找她聊天時,侯秋雲先清咳了一聲。

然後低聲道:“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去了?”

金銀花莫名奇妙:“哪天晚上?去啥?”

侯秋雲“啧”了一聲:“就是咱們進城的那天晚上,我在縣城裏沒看到你啊。你是不是也去了?”

她說得特別隐晦含蓄。

金銀花馬上誤會了,大聲道:“那肯定得去啊,有那麽大便宜占,我又不傻!”她以為她說的是棗和糖的事。

侯秋雲一聽這話,卻心裏發疼:“你太不夠意思了!這事兒咋都不告訴我一聲呢?”

金銀花莫名奇妙:“我以為你知道!大家不都去了嗎?”

還……都去了……

難怪每家都留了人的……

侯秋雲瞬間對自己的人際關系産生了極大的懷疑。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了。不過是給紅果兒扯的謊“錦上添花”而已。

咱們再把時間拉回到侯秋雲從縣城回來的當天。

她抱着紅果兒哭完,就開始操心起自己的敗家兒子來。

紅果兒見狀,又以為事情過關了。

可她忘了她還有一個爹。

“啪啪啪!”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爹的聲音也在外面響起來了:“紅果兒?!紅果兒?!你在不?!你沒事吧?!紅果兒?!”

那叫聲才叫一個急。

院門都差點被他擂出一個洞來。

紅果兒吓了一跳,她爹這啥反應啊?咋這麽激動?

侯秋雲怕被人看到家裏的肉,早就把院門門闩給插上了。一聽兒子鬼叫鬼叫地,罵罵咧咧地過去開門:“青光白日的,嚎啥嚎?!你娘又沒死!”

她一打開門,李向陽就沖進來了:“紅果兒呢?!紅果兒呢?!紅……”

沒吼完,就看到小果兒走到堂屋門口,睜大烏溜溜的眼睛望他。

李向陽一個箭步沖上去,把紅果兒抱到懷裏,箍得緊緊地,像是嘀咕給自己聽一般,重複着:

“紅果兒沒事,咱們果兒沒事,還好沒事。爹吓死了……”

這反應實在太誇張了,弄得紅果兒呆呆地半張着嘴巴,不曉得該說什麽好。

她好得很吶,她爹這是咋了?

侯秋雲也是一臉莫名奇妙:“說啥呢?烏鴉嘴。咱紅果兒好好的,你吓成這個鬼樣子,是怎麽回事?”

“能不吓到嗎?娘,你是不知道,三隊的劉芳昨天晚上被麻老虎叼了!”

“啊?!她怎麽會被叼?難道她跑上山去偷肉了?!”侯秋雲才被十幾、二十只麻老虎的事吓到,這會兒更緊張了。

“娘,你也知道山上有肉的事了?不過,她還真沒上山。人家就在自己家門口被叼的!”

“家門口?!麻老虎下山了?!”

“就是啊!所以你說我能不急嗎?一聽到這事兒,我就撒丫子跑回來了。唉喲,昨晚可真不該只留紅果兒一個人在家裏。這事兒可真是吓死人了。幸好紅果兒沒出事。”

李向陽說起來,就覺得後怕。本來今天公社幹部們,還得把自己搶購到的古巴糖和伊拉克蜜棗,拿去稱重入倉,并到會計那裏報銷單據。而且四個隊的山頭上都出現了大肉,那可真是本縣開天劈地頭一遭發生的大事。

秦書記還要求公社幹部們,把棗和糖交完,先上山跟民兵連的人,一起搜山。可他一聽說劉芳被麻老虎叼,吓得直接把棗和糖,往秦書記懷裏扔。

“你們先去,我得回家看我娃兒去!看了就趕回來!我娃兒昨晚一個人在家。萬一麻老虎跳過院牆,跑我家院子裏去了,那可不得了!”

旋風似地就跑了。

留下沒幹過農活,抓不住那兩袋棗和糖的秦書記一屁股摔坐在地上,一臉懵地望着李向陽眨眼間跑遠的背影。

在關鍵時刻,工作都不交接,就閃人的行為,那得是挨大批評的。要是紅果兒知道她爹為了她,做了這樣的事,不知道該多感動。

可惜,李向陽并非是一個會向孩子邀功的人。他愣是沒提這事兒。

侯秋雲也後怕不已,又問了句:“那人死了嗎?”

“沒。聽說她跟麻老虎打了一架,那只老虎負傷逃蹿上山了。她這個人人品不行,沒想到還挺有膽色的。現在,在公社醫療院躲着呢,受了點兒輕傷。”

紅果兒:……

劉芳啥時候有膽色了?一只半大豹就把她吓得半死,爬着往自家院兒裏鑽!還說啥打了一架,老虎負傷啥的……

這女人還真能吹。

不過,她家小豹明明是花豹啊。劉芳沒見過豹子長什麽模樣嗎?

唔,也有可能是事情發生得太快,她被吓傻了吧?

她正尋思着呢,她爹就拍着她的背道:“紅果兒不怕,爹在這裏,不怕不怕。有爹在,麻老虎不敢來的。”

……

她不怕啊。

“麻老虎”是她動物朋友诶。她天天都喂它們吃肉肉呢。

李向陽當然不知道她的內心獨白,兀自在那慶幸地嘀咕“還好還好”之類的話。

紅果兒覺得,好像是她爹吓得比較嚴重。

被她爹一直輕輕拍着後背,拍的頻率又很有韻律,紅果兒本來為了制肉的事兒就累了一天一夜了,很快,眼睛就開始睜不起了。

她眼皮又開始往下耷拉。

侯秋雲說了句:“孩子累了,把她抱到床上睡會兒覺吧。”

李向陽依言行事。

可紅果兒才被放到床上,就聽到她奶奶對她爹說:“兒子,假如娘告訴你,咱家多出來幾百斤肉,你會不會被吓到?”

“啊?!”

李向陽已經被吓到了。

同樣被吓到了,還有紅果兒。

聯想起她奶奶剛剛要打人的模樣,她就覺得……她爹會不會也想打她啊?

瞌睡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侯秋雲一看孫女眼睛瞪圓了,掐了李向陽一把:“幹啥呢?小聲點兒,沒看到娃子在睡覺嗎?”

“哦哦哦。”李向陽趕緊點頭。

侯秋雲又給他比了個手勢,他就跟着她出去了。

紅果兒把眼睛用力一閉,算了,不管了。反正她又沒做錯什麽。

她爹高不高興,都等她睡醒了再說。

累死了……

***

由于太累,紅果兒這一覺睡得是昏天黑地。

侯秋雲都進來看了她幾次,覺得這娃子覺是不是太多了,沒事吧?

她自然不知道紅果兒在核桃世界裏還忙活了一天一夜的。關鍵她連見都沒見過火邊子牛肉,根本不知道這玩意制起來有多耗時間。

到了第二天早上,擔心過度的侯秋雲,非把小丫頭從被窩裏揪了出來。

“起床了起床了,還賴在床上幹什麽?晌午飯沒吃,晚飯也沒吃,你是打算連早飯也不吃了嗎?小娃子家家,長身體的時候,咋能不好好吃飯呢?”

紅果兒還沒睡暢快呢,她缺的可不止是睡眠。做了那麽多事,身體也相當疲累。

被擾了睡眠,小果兒嘟起小嘴兒,一翻身,把枕頭壓在耳朵上,繼續睡覺。

“嗬,你還真不打算吃飯了?”侯秋雲一把拖過枕頭,把被子給她一掀,拉着她的手,就把她拉坐起來了。

紅果兒喉嚨裏發出類似小聲啜泣的聲音,耍無賴似地不肯睜開眼睛。

不過這招對侯秋雲沒用:“唉喲,起個床還哭鼻子。哭鼻子也就算了,半顆金豆子都沒掉,還裝呢。”在旁邊呵呵地笑。

不過,紅果兒還真不是在裝。

幹活兒幹狠了,又睡了一覺,不動還不知道,剛剛那記翻身,她全身骨頭架子都差點兒散了。

可她有什麽辦法?難不成實話實說,說她在核桃空間裏幹了一天一夜的活兒?

她只能苦哈哈地睜開依然睡意惺忪的雙眼。

結果一睜眼,就看到眼前一大片模糊的黑影子晃來晃去的。吓得她瞪大眼睛,一看,不就是她昨天懸挂的密密麻麻的肉肉森林嗎?

為了省空間,她連床的上方都懸了肉塊。猛地看過去,還真有幾分瘆人。

侯秋雲已經把早飯做好了。堂屋的飯桌上放了一小碗跳水泡菜,一碗香辣洋芋片,幾張攤得薄薄的薄餅。

自從李向陽當上公社幹部,有了工資之後,她就沒那麽省了。做菜時,也肯放點調料了。

雖然放得少,但至少比以前做出來的沒滋沒味的東西,強多了。

紅果兒嚼吧嚼吧餅子,拿筷子想去挾洋芋片。結果酸酸的手臂肌肉,就是不賣她面子。

她挾啊挾,挾啊挾,老半天挾不起來。

她奶奶還皺着眉頭說她:“別玩了,筷子有什麽好玩的?快點吃完早飯,還得上學呢。你昨天就沒上學。”

紅果兒眼眶裏,有廬山瀑布那麽多的眼淚等着流出來。

實在用不了筷子,她就只好用爪子抓。

由于老長時間沒吃東西了,就算食物味道一般,她也吃得狼吞虎咽的。

侯秋雲最喜歡看娃子乖乖吃飯了,照她的标準,紅果兒平時那種文氣的吃飯方式,一點都不合格。現在嘛,還像個樣子。

于是,咱們李奶奶高興得不行,拿了筷子挾了菜,往紅果兒嘴裏塞過去:“用手抓幹嘛呢?來來來,奶奶喂你。啊——唉喲,紅果兒好乖!來,啊——哈哈哈,又吃了一口。紅果兒今天真乖。”

被表揚的紅果兒有點兒小得意,又有點兒小委屈。她好好吃飯,就被表揚了。可她給家裏搬了這麽多肉,奶奶還差點打人呢。

哼叽。

唉,算了,奶奶也是擔心她。

“爹呢?他咋不起來吃飯?他不上班嗎?”紅果兒嘴裏含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問道。

“他啊,昨天回來,看到你沒事兒,他就放心走了。說是公社上好多事等着他處理呢。”說着,侯秋雲啧啧有聲,“奶奶昨天半夜起床,看着遠處山頭還亮着一串串火把咧。估計是在搜山,跟搬肉。你爹這回,一準兒累得夠嗆。”

以為醒了之後,還得挨批的紅果兒,耳朵聳了聳,心情瞬間飛揚起來。

累點兒好,老爹就喜歡累。他愛為人民服務,讓他服務去。只要別跑來罵她就好。

雖說不知者無罪,但她是為了這個家才做這些的嘛。這樣還挨批,她心裏還是會覺得有點委屈。

不過,她還是有點好奇:“奶奶,爹有沒有被滿屋子的肉肉吓到啊?”

“他敢吓到?四個隊的山頭上都有肉呢。而且那麽多人都在偷割肉。咱們割點兒算什麽?我反正跟他說了,他要敢把肉弄到公社去,就把老娘我也放到那堆肉上面,把我也砍成幾段,分給社員算了!”侯秋雲霸氣回應。

“……”咱家奶奶可真牛氣。

“那爹怎麽說的?”紅果兒又問。

侯秋雲得意洋洋:“他能怎麽說?還不是像個孫子一樣,縮着腦袋說不敢。”

奶奶,那是你兒子,不是你孫子……

輩份好亂……

吃過早飯,紅果兒喪喪地想起來,昨天忙着忙着給搞忘了。她還沒把肺魚挖出來,擱地窖裏呢。

那東西隐蔽性強,外人就是看到了,也不過以為是一顆顆石頭蛋。

想想,算了,反正雨季也不會在這兩三天就到來。累成這樣,她還是先歇兩天吧。

穿衣、洗漱、吃飯還算好,到她背起書包,出門往公社小學的方向移動,她才知道厲害。

平時走起來輕輕松松的一段路,現在,卻被她以蝸牛般移動的速度在走。

就這種速度,她身上都酸疼得要命。

酸啊酸啊酸啊酸啊酸啊!

紅果兒簡直就不想走了,幹脆直接坐地上休息一陣兒算了!

她才坐下來,身後就有人在喊:“紅果兒妹妹,你咋了?”

她擡頭一看,是牛春來同學。

作者有話要說:  在之前的章節,我曾科普過,我國是有花豹的。不過,國內很多地方,稱花豹為金錢豹。

看到“金錢豹”三個字,你們是不是一下子覺得好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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