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斷了關系
“有我啊!”顧楠輕吼,雖然憤怒可還是故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話中有些激動和無奈。
“下次見面,我希望我們是以舞女和雇主的身份見面。”尚佳端起一杯酒。“幹了吧。”
她的樣子優雅婉然,可說的話不講一點兒情面。
為了在這裏更好的活下去,她首先要和顧楠撇清關系才能平安。
顧楠不再言語,神色凝重的看着杯中的酒,随後将酒倒在了地上。
音樂聲太大讓人聽不清酒水淋在地面的聲音。
“我不放手。”顧楠說着便站了起來。
簾子外面侯着顧琣,顧楠繞過尚佳走在顧琣跟前兒。“走。”
“楠子。怎麽了?”趙義龍此刻從大廳某個角落朝着這邊走了過來,眼神疑惑的看着顧楠。
“走吧。”顧楠轉身便準備離開。
“什麽情況?”趙義龍不明所以。“喂……楠子……”趙義龍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顧楠箭步離開的背影,随後轉過頭隔着珠簾撇了一眼尚佳。
尚佳正倒着酒喝着,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趙義龍本想問問怎麽回事,可又看了一眼大廳,随後還是一臉茫然緊随着顧楠的腳步走了。
尚佳看着人潮擁擠的大廳,來來往往的人群,嘻哈打鬧的客人以及小姐,比着臺上跳恰恰的男人女人們,如往常一般興致高漲。
看來他是走了。
尚佳起身撥開珠簾望了一眼顧楠方才走的那方向,立刻人影已經不見了。
“幹嘛呢。”
Advertisement
她扭頭看向身後,“吓我一跳。”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還以為是……”
“怎麽?你以為是誰?”香草座在了她的對面,她的額頭上留着一絲薄薄劉海,頭發編成了一個甩大辮。“你座這邊幹啥,不打算出去撈撈?”香草沖着大廳裏的混亂對尚佳眨了眨眼。
“顧少爺來了。”尚佳往自己杯裏倒上了一杯酒。
“啊?在哪兒呢?”香草四處看了看,辮子左右搖了搖,綁辮子的那頭拴着一根紅繩兒,說有多接地氣兒就有多接地氣兒。
尚佳端起了酒杯,不知怎麽的心裏突然有些悶悶的,話明明是她說出來的,可是從嘴裏吐出來的話像堅硬的石子一般打進自己心裏的。
沉重,壓抑。
“還喝,有什麽可喝的……”還沒等她的嘴碰上杯口,香草就給她奪過去放桌上了。
她不由得嗤笑一聲,怎麽今天誰都來跟她搶東西。
“顧少爺在哪兒呢?既然來了你怎麽不去陪他?”香草問道。
“走了。”尚佳看着香草。“不說這個了,咋們進去吧。”尚佳盯了一眼舞池。
“等等……”香草站了起來,穿着一身鵝黃色紗裙,本是修身裙,可她的身材前不凸後不翹,看起來總歸是有些不合身,再加上那拴着紅繩的大辮子,實在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可香草卻樂呵着,沖她笑了笑還轉了個圈兒,她故意挺起那平坦的前胸。“怎麽樣?不錯吧?!”
從前臺一出來香草便被尚佳揪到了後臺,“你自己看吧。”
尚佳望着鏡子裏的香草,“你這樣出去是能撈着錢,但也許是人家看你太不順眼打發你走的錢。”
“哎!”香草盯着鏡子裏的自己。“我覺得挺好看的啊。”她擡頭吹了吹額頭的劉海。
“過來!”尚佳将她拉到試衣坊,裏面的衣服成排的挂在杆上,此刻許多衣服已經被人挑走了,剩下的大多是些款式不怎麽好看的衣服。
尚佳看了又看,對着比了比,挑出一件亮藍色的舞服給她。
香草盯着手裏的衣服,臉上有些嫌棄的模樣。“這衣服會不會太豔了,這顏色多招搖。”
“去試試看。”尚佳對她眨眨眼。“還想不想好好賺錢?”
“想!”香草堅定的回答道,一雙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随後便拉開更衣室的簾子進去了。
尚佳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自己彩金閃閃的身影,莫名的感到心裏一陣無奈。
雖然這些天自己的打算倒不少,可真正能夠用上的辦法倒沒有。
畢竟出了這平城,外面亂的可怕,一面是土匪,一面是外寇,就她那點能耐目前也只能在這裏混混日子。
百姿門裏雖然每天面對着這些勾心鬥狠的女人,可忍忍也能太平,想到這兒她開始有些後悔和付韋嬌對着幹了一回的事。
“咋樣?!”香草穿着她那雙粉色鞋子走了過來。
尚佳忽略到她的頭發以及腳,直接從她鎖骨處看到了腳裸。“不錯啊。”她笑了笑。“換雙鞋。”
“啊?換它幹嘛?”
“讓你換你就換呗。”尚佳在一個櫃子前拿了自己一雙黑色高跟鞋給她。
高跟鞋有些舊了,此刻黑的有些暗淡,不過總比香草腳上那雙土粉色好多了。
香草伸出一只腳丫子蹬了進去。“真巧,咋倆腳丫子一樣大!”香草笑了笑,随後又把另一只鞋穿了上去。
尚佳盯着自己的腳随後看了一眼香草的腳,她成為尚佳之前的腳可沒這麽秀氣,在現代至少38碼……
“還有頭發……”尚佳說着便解開綁着她大辮子的紅繩。
“頭發弄它幹啥?”香草眼睛盯得溜圓。
“弄弄總歸是好,明天咋倆一起去集市逛逛,收拾收拾。”尚佳用梳子梳着香草額頭前的碎發。
“咦?”香草突然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表情中略帶着幾絲毫不掩飾的疑惑,她不懂得掩蓋自己的面部表情,一看就知道。
“怎麽了?”尚佳擡起眉頭,漫不經心的繼續梳理頭發。
“你咋變樣了?”香草盯着尚佳看。
“轉過去,梳頭呢。”尚佳故意找了個借口,随後看着鏡中香草的臉,似乎是在思考什麽而沒有答案的表情。
“你啥時候學會挽發髻了?”香草看着鏡中的尚佳。“還有,你不是那麽愛顧少爺?怎麽說不愛就不愛了,還有你這衣服,高腳鞋……”尚佳平靜的給她挽好發髻,随後一支釵子插在她的頭上牢牢固住,這樣一來整個人和方才确實大不一樣了。
“孫媽媽教我的,怎麽樣?”尚佳對她笑了笑。
“我們要想脫身就得順從,不卑不亢陪酒賣笑,僅限于此,至于別的,我現在沒本事想。”她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