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進錯了門
顧楠還沒來的及阻止門就被推開了,尚佳盯着房裏大床上驚慌失措的兩人不由得吃了一驚。
她愣在原地,屋裏透着暗黃的燈光,床上的被子忽高忽低像大浪翻滾似的,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是走錯了。
畢竟頭一回撞到這種事,她忍住了想要大叫的念頭,此刻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見被窩裏鑽出一個女人的頭,女人立刻凹凹凸凸的從男人身上爬了起來,動作頗帶熟練,她把她身上那一件看不清什麽顏色的睡衣拉了下來遮住,随後快速走在門口。
顧楠見狀立刻走了上去,生怕起什麽争執。“抱歉,我媳婦她……”這事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一個大男人也不好面對的。
床上爽到一半的女人大概是意猶未盡此刻并不想接茬兒,她無視顧楠誠懇的道歉,順手将門“嘭……”一聲帶上。“神經病啊!”她大罵着。
“吓死我了。”關上門後屋裏隐約傳來男人的呢喃聲。
尚佳一臉委屈的盯着顧楠,臉紅了一片。
本來已經夠尴尬了,現在簡直翻天了。
“冒冒失失。”顧楠說道,語氣中既不是抱怨也不是責怪,只是這平平淡淡的一句就讓尚佳手足無措。
“這邊。”他指了指另一邊對着的房間。
尚佳低着頭站在他所指的門口等着顧楠去推開房門,顧楠看出了她此刻的尴尬倒也沒點破她,索性直接走了過去将門推開了。
空蕩蕩的屋子,這回走對了,尚佳将行李放在桌上便座了下來。
顧楠放下行李座也沒座便站起身來欲朝屋外走去。
“楠哥……”尚佳緊張的站了起來。“你去哪兒?”
不會是嫌她笨了不想帶她走了吧……對這兒人生地不熟無依無靠的,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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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了,去叫點吃的。”顧楠道“你想吃什麽?”
“蘭州拉面吧”尚佳說道。
顧楠露出一臉詫異的模樣。“什麽?”
這兒沒有蘭州拉面,這是毋庸置疑的,奇了怪了,她并不知道這年頭這地方有些什麽好吃的。
可憐的是她想吃的這裏一樣都沒有……
“我要吃肉!”尚佳說道。
“肉?”顧楠用一種‘你确定’的眼神注視着她。
“沒錯,我要吃肉。”尚佳說道。
“好。”顧楠應着,随後将門一關便下了樓,尚佳聽到他的腳步聲不由得抓緊拳頭。
勾引,還是不勾引……
勾引的話會不會顯得自己不拘謹,不勾引的話又感覺自己對一個男人太殘忍了。
尚佳座在木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面喝水一面思慮着這個難題。
糾結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确定了結果。
任其發展,順其自然。
嗯,就這麽辦。
這裏反正離平城老遠了,回不回去還是個問題,倘若回不去了的話,看顧楠那樣對自己也是挺關心,跟了他似乎也不錯。
入鄉随俗,安定下來才最重要。
正這麽想着門口便傳來敲門聲。
尚佳輕聲放下手裏的茶杯,“進來。”她說着便站了起來。
“下樓吃點。”顧楠說道,不是詢問,而是陳述。
“嗯。”尚佳應了一聲便起身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關上。
“這麽晚了還有人願意下廚?”
“加幾塊錢的事。”顧楠說道,字裏行間一副風輕雲淡之氣。
幾塊錢在普通人家夠用好幾天了,貧窮一點的人家能用半個月。
“以後不能随便給人加錢。”尚佳說道。“咱們省着點花。”
顧楠看着尚佳精致的小臉,心裏有些高興,頭一次發現她挺會持家的。
既然她讓省着點就說明她定是想與自己長久在潼陽穩定下來,
這麽一想着他心情更好了,俊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尚佳一下樓便聞到一股牛肉味,要說她鼻子這靈氣還是聞臭豆腐練出來的。
她喜歡吃臭豆腐,隔着三條街四條街她都能夠順着味兒找到攤位。
聞着聞着這鼻子也算是沾了臭豆腐的光,靈的不得了。
她順着味兒往一邊瞧去,只見桌上擺滿了兩個菜,一個湯。
一個胡蘿蔔燒牛肉,一個豬肉蘑菇片兒,一個生菜湯。
尚佳聞着味兒便不由得流口水,再加上此刻菜就擺在面前,色香都有了,就差味兒了。
她理了理衣角順勢座了下來,拿起筷盒裏的筷子便夾起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裏。
牛肉的口感老的不行,這年頭中式菜肴裏牛肉是不分質感的,幹巴巴廋糙糙,只要配好料搭上色,熟了就是美食。
“你就不怕走錯了?”顧楠座了下來看着她吃肉的模樣心裏有些滿足。
“不怕,現在這時候吃飯的應該就我們了吧。”尚佳說着給自己盛了一碗米飯。
随後又拿起一個碗給顧楠盛了一碗。“一天兩夜沒吃了,餓了吧?”尚佳将碗遞在他的身前,随口問着。
“你是說我還是說你?”顧楠抽出一雙筷子夾了一片蘑菇。
“說你啊,你不會真是鐵打的吧,從我跟你上車就沒見你吃東西。”尚佳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嗯……”顧楠将蘑菇放進嘴裏嚼了嚼,尚佳看着他喉嚨處滾動了一下。“那是因為你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并不是我沒吃。”顧楠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尚佳有些尴尬了,“那你吃的什麽?”
“幹糧。”顧楠道。
他伸出筷子夾了一大堆蘑菇肉片在尚佳碗裏。“牛肉老,這個還行。”顧楠說道。“多吃點別餓着。”
“嗯。”尚佳埋頭扒飯。
嘴上沒有說什麽,可心裏也是感動的。
“楠哥。”尚佳突然看着他,想問問他是不是打算從今以後再也不回平城,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
顧楠的筷子停滞在半空中。“嗯?”
“沒事。”尚佳笑了笑随後繼續吃飯,從她穿越到這具身體開始她便沒有輕松過,整天都在提高警惕在百姿門院裏打滾。
從開始的如何生活,到如何預謀當花魁,雖然她心裏有打算的,可還是時刻謹慎提防着。
防孫月梅,防付韋嬌,防杜怡,防江喜顏,防其他沒跟她挑明表面微笑奉承戴着厚厚面具實則巴不得她死的骨頭都不剩的舞女們。
到了這潼陽,她突然覺得整個人瞬間輕松了,心裏頭的擔憂漸漸消失了,肩上原本扛着的無奈驟然遠逝。
自由,真正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