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如此一來,很方便了,我們可以多規劃幾個實驗場,将項目分開。”大長老笑呵呵的建議道,“以後如果出門用這個,省多少時間,小柘,我們也可以拿來使用吧。”
“當然,我只管把東西做出來,你們想怎麽用都行。”白柘大方的表示,他也沒有多想,東西做出來就是用的,拿去用啊。
“就算我們當做武器使用?”大長老的臉色嚴肅起來。整個現場的氣氛一凝,不是大長老,而是一種很明确實際感覺到的沉重威壓,那是來自應舜琛的壓力。
在大長老的話一落,白柘愣神的時候,應舜琛立刻展開了精神威壓,狠狠的壓在當場,除了特意避開的白柘之外,所有人身上都籠罩着重重的壓力,壓彎他們的脊梁,站在的人已經差不多都跪下了,幾位長老們,咬着牙忍受着,他們是絕對不可以在這裏輸掉的。
“武器,我來做就行了。”應舜琛冷冷的說,他們怎麽敢,讓他幹幹淨淨的柘接觸那些事情。第一次在白柘面前顯露他的冷酷一面。但是這是為了白柘,所以白柘并未感到害怕。
白柘反應過來,又聽到應舜琛的話,心下感動,但是現場的局勢他不能沒有表示,他伸手,按住了應舜琛的手。
“你不用管這些事情,做你想做的就行了。”應舜琛的目光在看着白柘的時候是溫柔的,寵愛的,和他對其他人的态度完全不同。
“琛哥,”白柘對應舜琛笑了笑,然後也很認真的說道,“這件事,我總要面對的,讓我自己來。我也有想過的,是琛哥你讓我思考過的。”
“我?”白柘安撫了應舜琛,房間裏的氣場消失,白柘的話讓應舜琛迷糊了一下,他什麽時候讓白柘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白柘如此認真的态度,讓應舜琛不再阻止白柘在這個問題上的發言。 現場的沉重消失,但是大家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整個現場一點雜音都沒有,他們都看着白柘。白柘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挺直了背脊,看着坐在對面的長老們,這是一個需要嚴肅認真對待的話題。
“光劍,機甲,天基武器,在我腦子裏冒出那些知識,亂糟糟一片的時候,我也曾經想過做出來,不過與我而言,那只是覺得很酷炫的玩具,我并不懂武器真正代表的意義。”誰沒有過狂想,何況是有能力實現狂想的時候,各種武器類型的玩具,哪個男孩子不曾玩耍過,這是天性,只是于其他人不同的時候,他想做的不是一般的玩具,真的東西。
把這些東西當做玩具來玩,如果不是知道白柘的能力,大家也只會笑笑,但正因為知道白柘的能力,他們才知道白柘的想法并不可笑,而是苦笑,國家發展都艱難的東西,在白柘這裏不過是玩具的構想。
“後來因為有自己的實驗計劃,這些東西我很快就忘了,沒再想過。”白柘腼腆的笑了笑。“做好了理和機械組助手沒多久,琛哥就來到了我身邊,他幫我計劃着擴建了實驗室,看着我的工程機械人,說了一句,我的理和工程機械人完全可以組成征服世界的軍團。”
應舜琛望天,他想起來了,他确實向白柘說過,不過那時候的他,是不懷好意的,他是真的想鼓動白柘的野心,讓他往征服、武器上去思考的。可那個時候的白柘,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反應,只當是句玩笑。
其他人,特別是長老們這些了解應舜琛危險的,也都猜到了當時應舜琛的不懷好意,畢竟當時白柘和應舜琛認識才多久,應舜琛應該還沒動心,對白柘的心思可都不是好的。一定是想煽動蠱惑白柘。
“我覺得是玩笑,還和琛哥聊着了玩,計劃了一下。”白柘低下頭,他有些羞愧,面對這些維護國家安定的人,他卻計劃給帶來不好的事情,不好面對啊。不過,他什麽都沒做。
還好只是計劃,有些長老覺得心髒不太好,明明各種毛病都治好了,但是反射性的覺得自己的心髒有些痛。也幸好白柘是個純良的孩子,否則真無知無覺的發生了什麽,那才是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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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當回事,只是那天晚上,我做了夢,夢到了戰争,屍骨成堆,荒蕪的廢土,是我的機械軍團帶來的災難。”白柘臉色凝重,那是一個噩夢,“起床的時候,夢裏的畫面完全無法從腦海裏消失,我一整天都是種恍恍惚惚的狀态,因為我突然意識到,我的工程機械人,不單是我的工具,它們也可以是可怕的武器,我不知所措,我是做了壞事嗎?”
應舜琛立刻給與白柘支持,将人給拉倒自己身邊靠着,讓那邊要履行父親責任,安撫兒子的白錦行慢了一手,看着兩人,白錦行總覺得不對勁,女性的敏銳讓方芷筠察覺到了什麽,只是此刻只能暫時放下了心思,作為時尚界的女性,她見多了一些事情,如果兒子走上這條路,她并不反對,只是一切要以兒子的幸福為主,她得多看看了。
應舜琛心疼了,難怪隔天早上沒見到白柘和他打招呼,原來自行煩惱去了。
白柘示意應舜琛,自己沒事,坐直身體,繼續說道:“那天上課的時候,我都沒怎麽專心,直到歷史課的時候,老師講到了□□,感嘆了一句,□□明明是我們最先做出來的,善良的國人卻只當做煙火,如果我們能夠做成武器,或許就沒有千百年後,幾十年前的,那段屈辱了。”
“我對歷史不是很感興趣。”白柘擾擾頭,作為天賦異禀的科學人才,歷史那東西就是用來應付考試的,想必錯漏百出的理科考卷,歷史與他而言,反而簡單,初中的歷史,只需要背就可以應付考試了。“在聽了歷史老師的感嘆之後,我去翻了歷史書。”
“戰争在課本上從停息過,毀滅之後重生,仿佛更好了,可其中付出的代價呢?我依然不知道武器到底是好是壞,我該不該繼續我現在的事情。□□明明可以是煙花,可以是開山工程的利器,最終武器,最初也只是解開世界一角的質能公式,最後被廣為人知的,卻是因為武器。”衆人看着白柘,這樣的疑惑,對那個才初中的孩子而言,真的很沉重吧,很多大人都在糾結的問題,而他卻在思考了。白柘并不是那種低情商,只是他的心思不在那裏,他只是不在乎,他非常的聰慧。
“放學的時候,我正好在那天輪到做清潔,擦着窗子,看着一個同學,拿着掃把揮舞着,和另外的同學打鬧,衛生委員看到了,過來制止說了一句,就一把掃把,別當武器玩。那個玩掃把的同學,回了一句,我用它掃地,它就是掃把,我要把它當武器,它就可以是武器。”白柘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我突然之間被點透了,原來事情很簡單啊。”大家知道,接下來就是白柘的感悟,也是重點。
“武器,它只是工具,在研制它的人而言,它只是一系列理論的具現化,它很單純,它只是簡單的工具,但是當有需要的時候,它可以變成武器。決定它是工具還是武器的,從來都是使用它的人。用之正則是正,用之惡就是惡,它可以守護,也可以帶來毀滅。”白柘正色。
“落後就要挨打,我看過歷史書上慘烈的過去,人可能一味退讓和防守,因為總有退無可退的時候,反擊是必須的。扪心問我自己,當我的父母親人朋友受到傷害的時候,我會不憤怒嗎?我會的,我也不會選擇就此放過的。”白柘少有的露出了厲色,很認真,但是在場的人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對,哪個男兒不該有些血性呢,如此才是正常的啊。
“人且如此,何況是國。”白柘的語調舒緩了一些,沒有那麽緊繃,“武力的威懾并不可少。我懂。”吸口氣,“所以,可以,你們要把我做的東西,當做武器,可以。”白柘很肯定,也很确定的說道,每一個可以,都更加的堅定。這一刻的堅毅,完全不像是十六歲的少年,他就像突然長大了一樣。讓身邊的應舜琛覺得耀眼,他的柘怎麽可以這麽好,想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到他的光芒,只有他知道就行了,何必對這些人如此剖析自己。
“但是,”白柘沒有停止,繼續的說道,神色嚴肅,目光盯着長老,毫無退避,耀眼正直的讓人無法逼視:“你們可不可以承諾我,你們使用它們必然是在正确的地方,為了正确的事情。”何為正确,自然是守護,為國為民了,這些在場的人都能夠想到。
大長老站了起來,其他的長老們也站了起來,神色誠懇肅穆的,大長老将手放在心口,開口:“我承諾,你的武器必定是為國為民而使用,我們絕對不會用它們主動侵害別人的利益。”
其他的長老,同樣将手放在胸口,鄭重的說道。“我們承諾。”
“我相信。”白柘笑得燦爛,他的國是如此的美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