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自來,不會讓別人碰你,當然,如果你自己能做好,本王也可以讓你自己來。”
柳卿低着頭,抿了抿唇,出乎沈铖意料地開口回答了他,“王爺做主,柳兒都聽王爺的。”
沈铖對這樣的進展已經非常滿意了,又給他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本王讓小廚房準備了糕點,你嘗嘗,覺得好吃的告訴本王。”沈铖說着要站起來,卻被輕輕拽住了袖口,停步回頭,柳卿局促地縮回手,“王爺……”
沈铖習慣性安撫,“本王不走,去去就來。”
柳卿連忙搖頭,“王爺的傷,要重新,重新……”簡簡單單一句話,說到最後近乎嗫嚅,沈铖看着他微微泛紅的臉頰,沒忍住伸手去摸了摸,然後拿過早上剛剛用過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東西,讓柳卿就坐在床上給他換藥。
柳卿覺得面對福王他就總是在糾結,沒有一件事在他的理解範圍內,坐在床上伺候這樣真的好嗎?好像從來就沒有這樣的規矩,他應該跪在地上,再不濟也得站着,現在這樣到底算怎麽回事……
但随着沈铖将衣服脫下,柳卿就顧不了那麽多了,福王手臂上的鮮紅刺目,将用來包紮的白布染得透徹,柳卿皺眉無意識微微噘起了嘴,這個王爺真的一點兒都不覺得疼嗎?可他看着就疼。
柳卿小心翼翼拆開布條,福王并沒有盯着他看增加他的壓力,而是突然開口說了句出來吧,柳卿還以為他在跟自己說話,手上動作微頓,下一秒有個人不知是從哪裏跳出來的,落定在外間,單膝下跪,規規矩矩喚了聲王爺。
這是要談他不該聽的事情,柳卿瞳孔縮了縮,噩夢般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來,曾經因為被做得太狠,實在沒力氣,在該退下的時候動作慢了點,差點被生氣的客人割了舌頭和耳朵,他哆哆嗦嗦跪在那裏磕頭求饒,客人任由他磕破了頭,才冷哼一聲不過是個被操爛的貨,也就這聲音還聽着湊合,不能說話了倒也可惜……那次他被罰了木馬,那兩根木質的淫具又大又硬,幾乎活活捅穿他,整整一天一夜,死去活來,最後嗓子活活叫壞了才被弄下來,那之後他啞了有小半年,嬷嬷嫌他啞了是個賠錢貨,實在沒辦法才找大夫來給醫好的。
柳卿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手裏的東西也拿不住,掉下去不說,還正砸在福王傷口上,沈铖皺眉但是沒吭聲,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柳卿臉色慘白慘白,要不是他本來就跪坐着,這會早癱了。
沈铖估計他可能又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不再墨跡直接自己單手三下兩下将傷口纏好,然後把柳卿環腰往懷裏一箍,低頭湊去他耳根吩咐,“老實坐着,別動。”
柳卿感受到耳畔濕熱的呼吸,縮着脖子不敢稍動,聽得沈铖問外面那人,“傷着了?”
黑衣男子恭恭敬敬,聲音冷得像冰碴,“屬下無能。”
然後柳卿突然被福王撓了腰上癢癢肉,控制不住小幅度掙紮起來,坐在福王大腿上扭來扭去,福王寬厚的身軀似乎能将他整個人包圍,仍舊是貼着他耳畔低語,“放松,硬邦邦的抱着都膈手。”
柳卿喘息雜亂,被弄得憋不住幾乎要讨饒起來,沈铖看他鬓角隐約有汗,适時停了手,“乖乖的,讓本王好好抱一會。”
少年瞬間卸了氣,哪還有力氣和膽子把自己縮起來,只能無可奈何地軟在他懷裏,沈铖很滿意,擡頭示意外間的人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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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的人訓練有素,非江湖行事風格,而且……”
“但說無妨,本王恕你無罪。”
“對方之中,有本朝在冊影衛。”
此話一出,沈铖瞬間眯了眯眼,柳卿都能感受到他一閃而逝的緊繃,悄悄擡頭看時,沈铖已經恢複了平時那種松弛又閑散的狀态,“本王知道了。你今天什麽也不曾說過,下去歇着吧,這幾日不用在本王身邊守着。”
應凕從不質疑沈铖的決定,“謝王爺,屬下告退。”離開的時候因為接到了沈铖警告的眼神,應凕老老實實沒有直接飛上橫梁,一開門發現小常還失魂落魄站在外面,走過去有意無意撞了下他的肩,小常條件反射偏頭看他,應凕面無表情說了一個字,“笨。”
小常回魂,這都是誰害的!要不是這一路他擔驚受怕,憋了滿腹牢騷,對着這個冰塊有如對牛彈琴,他怎麽會這麽失控!瞪了應凕一眼,眼眶迅速泛紅,小常狼狽地擡手擦了擦,吸吸鼻子扭頭自己跑掉了。
10
講故事?認真的??
花槐
發表于 7個月前
柳卿以為和福王共處一室會很難捱,卻發現自己昏昏沉沉似乎已經對時間失去了概念,那個說話冷冰冰的人離開之後,福王真的去弄了幾碟糕點來,精致漂亮,顏色鮮豔,曾經南風館頭牌屋裏擺的那些讓他偷偷垂涎奢望的糕點,和這些根本沒有可比性。
以前遙不可及,現在比之還好千百倍的東西,福王拈在手裏親自送到他嘴邊,柳卿覺得自己暈得更厲害了,乖乖張嘴咬了一小口,也不知到底是什麽糕點,雖然軟糯卻有點粘牙,柳卿微微鼓着腮幫子慢慢嚼了,那邊福王已經另換了一塊青色的讓他吃。
鼻息有一股綿軟香甜的味道,聞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柳卿這會戒備全無,就着福王的手又咬了一口,确實是非常柔和的口感,輕輕一抿就化了,唇齒間還有種淡淡的清涼,柳卿眼中的波光微閃,然後福王這次就沒有再給他換了。
柳卿怔愣片刻,無法體會心中到底是什麽感覺,糕點在唇上蹭了蹭,柳卿條件發射再次張口,這次一口咬下去,牙齒還磕到了福王的手指,但是柳卿混亂沒覺出來,也渾然不知福王被調皮的小貓輕輕撓了一下心口的感覺。
吃完最後一口,柳卿悄悄深呼吸,他已經有點飽了……雖然還有兩種糕點沒嘗過,福王卻似乎不打算再逼他吃了,起身去端桌上的茶,柳卿趁機飛快地擡頭看了一眼,其實他只看見了沈铖的後腦勺,卻跟做了賊似的心髒砰砰狂跳。
然後一杯茶水在他稀裏糊塗的時候就被喂進嘴裏,福王還用手指抹去他唇角沾的糕餅渣,“你現在的胃不能一下吃太多,晚點餓了我們再換別的花樣。”
柳卿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張口只道,“謝王爺……”
福王的拇指在他淡色的唇上稍作流連,招下人來把東西撤掉,告訴柳卿覺得累就睡一會,便去了外間,柳卿看他自己磨了墨,提筆不知在寫些什麽,往被子裏縮了縮,身體終于全然放松下來,但是柳卿的視線沒能從沈铖身上收回。
俊美無雙,貴氣天成,卻一點也不像個有錢有勢的達官貴人。
柳卿說不得自己精通察言觀色,但根據面相神色和氣韻,多少能判定一個人的性格和喜好,可到了福王這裏,似乎就完全行不通了。經驗判斷福王應該明裏光鮮亮麗,暗地裏卻陰狠毒辣,可直到目前為止,福王給予他的,只有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溫暖。
該放下戒備嗎?柳卿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受不住了,就算福王今晚在床上有可能原形畢露,磨人的花樣往他身上輪番招呼,柳卿也心甘情願,他不敢奢求太多,這麽一點點的好意已經足夠,只要福王別再把他送回南風館去。
想到福王那句既含蓄又露骨的罰你暖床,柳卿扯了扯被子将眼睛遮住,期待什麽的,才沒有……他又聞到了那股只屬于福王的味道,電光石火間柳卿想起來一些事情,之前病得迷迷糊糊,覺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也是這種溫暖又讓人安心的味道把他從冰冷裏面解救出來的。
柳卿忍不住再次擡眼偷看,這回被抓包,福王放下筆走到床邊來,“睡不着?”
柳卿慌忙搖頭,有些心虛開始試着找話,先前福王和小常對話他有件事他一直沒機會澄清,“王爺……”
“嗯?”沈铖應了,順勢在床邊坐下,柳卿好不容易肯主動和他說話,沈铖真是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說服自己沒有動手動腳,他想摸摸他的臉,更想直接把小鹌鹑抱進懷裏,但還是,忍忍罷……
柳卿垂着眸,羽扇般的睫毛看起來很柔軟,還在輕輕地顫,沈铖等了好一會,才等來柳卿又輕又軟的聲音,“王爺,柳兒今年,已經二十了。”
沈铖歪了歪腦袋,皺眉,誠心拆臺呢吧!這實誠的孩子!
沈铖憋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得太兇,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到底還是攔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柳卿頗緊張地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