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腥瑪麗
巴基走在漆黑的夜裏，他用連帽衫蓋住了自己的臉，只顧着趕路。
天上飄落着雨滴，彙集在地上形成了無數的小水窪。水窪之中倒映着街邊的霓虹，紅紅綠綠的，熱鬧無比。
突然一個酒吧的名字躍入了他的眼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血腥瑪麗。
這是一種酒的名字，也是這個酒吧的名字。
不知道為何，他的腿就朝着酒吧大門走了過去，鑽進了這個嘈雜無比，充斥着酒精和二手煙氣息的地方。
“威士忌。”他坐到了吧臺，點了一杯純威士忌。
“血腥瑪麗。”一只塗着殷紅甲油的纖纖玉手伸了過來，也敲了敲桌面。
“這裏有人了。”巴基看都沒有去看一眼，只是低頭看着自己的酒。
“是啊，我來赴約了。”蘇蘇坐到了他的身邊，轉頭，托腮，微微笑着。
巴基本想離開，但是他轉過頭，看到了她的微笑。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中有一片蒙塵的區域被吹開了。那些灰塵讓人頭暈，鼻癢，難受得要死。
他慢慢地坐了下來，呆呆地看着她，“你是誰？”
“瑪麗，瑪麗.蘇，你叫我蘇就好了。”蘇蘇還是對他說出了這個曾經的化名，這個名字對于她來說，也是一段早已塵封的往事了。
聽到這個名字，巴基的頭劇烈地疼痛了起來，就像是有人拿着一只啄木鳥一直在敲擊一般。
“跟我走，我會幫助你的。”蘇蘇拉起了他的手來，帶他離開了這個污穢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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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後門出去，直接上了一輛一點都不打眼的普通轎車。
“回家。”蘇蘇敲了敲前排駕駛座的座位，提醒着司機。
“是，我的女神。”司機轉過了頭來，沖後排的巴基笑了笑。
“是你！”巴基的手捏成了拳頭，全身的肌肉緊繃，立刻進入到了戰鬥狀态。
“巴基，他現在受雇于我，不會再控制你了。”蘇蘇輕輕地将手蓋在了他拳頭上，讓他先放松了下來，“不過你要是想揍他的話，我可以命令他不還手。”
“他為什麽要聽你的！”巴基指着叉骨，遠離了蘇蘇。如果可能，他會立馬砸碎車窗，然後跳出去。
“我都說了，他現在受雇于我。你記憶丢失了，智商也離家出走了嗎？”蘇蘇并沒有拉住他，反而是很輕松地斜眼看着，似乎她根本就不在意他會不會逃走。
“他的主人是紅骷髅，你知道的吧？”巴基咬着牙，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美麗的女人，盡管她給他的感覺非常好。
在他被當做殺人機器的這些年裏，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獄的業火中煎熬着。
“我給他的，是紅骷髅無法支付的東西。”蘇蘇輕聲說道，她又伸出了手，拉起了巴基的一縷長發來。但是摸到那油膩膩的發絲，她立馬就甩開了，“你該洗頭了！”
* * *
“這位奶奶是誰？看這張照片起碼也幾十年了吧？亞裔黑白片明星的話，我只知道黃柳霜。噢，不，不，我還知道李小龍！”彼得趴在了史蒂夫的身邊，也坐在沙發上，瞄着他手中那張黑白照片。
史蒂夫把照片收了起來，很嚴肅地轉頭看向了自己身邊這位小朋友，“你難道沒有暑假作業嗎？”
“當然有了，可是我第一天就把它們全部都做完了，因為我知道斯塔克先生随時随地都可能需要我的幫助，我不能被作業拖了後腿，是吧。”彼得很驕傲地擡起了小下巴，一副想要被表揚的樣子。
“你從哪裏找到的這個小子？”史蒂夫又轉過頭，看向了托尼。
托尼一直在敲着自己的電腦，沒有功夫陪小孩兒聊天，“二戰時候的很多資料都沒有電腦化，尤其是很多機密文件，幾乎都在冷戰結束之前被銷毀了。但是我讓羅迪幫了下忙，他找到了幾份和這位瑪麗奶奶有關的資料。”
詹姆斯.羅迪上校在軍中有自己的關系網，有些托尼無法觸及的領域，他卻是可以輕易指揮。
史蒂夫擡頭看向了羅迪上校發過來的那些資料，雖然零零碎碎的，但是其中卻是有不少隐藏的線索可以搜尋。
“哇喔，這位奶奶看起來非常了不起啊。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冷戰，甚至……”托尼眯起了眼睛來，他從史蒂夫手中搶過了那張照片，然後掃描進了自己的電腦裏。
他手指翻飛，用繪圖軟件給這張老照片裏的美人換了一身造型。
那頭上個世界三十年代極具代表性的卷發被拉直了，然後順便還染上了很漂亮的自然棕色。她的妝容也變得更加自然，眉峰變緩，紅唇的顏色也更加有層次和色澤。身上那套洋裝換成了最新一季的一線品牌連衣裙。
一張極富時代感的照片立馬變成了超模街拍，随便放到哪個社交網絡都會吸粉幾千萬那種。
“噢，她可真……美！”彼得這種小男生是最直言不諱的了，心裏有什麽感想，都會直接說出來。
史蒂夫看了他一眼，明明剛才還喊人家老奶奶呢。
“等等……，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她。”托尼動着手指，又給這位美人換了一身裝扮。
戴上了帽子，穿上了防菌服，只露出了一雙美目，直勾勾地看着三人。
“上次我去中國做手術的時候，她在手術室裏！”看着這雙眼睛，托尼終于想了起來。當初他钯中毒，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醫治辦法。
因為憂心手術結果，他并沒有心情撩妹。只是那一雙眼睛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即便是現在想起，也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她是醫生？”史蒂夫愣了一下，想起了她的武器一直都是一根帽針。她擅長用毒，殺人一針不見血立刻死，人道得很。
“我不知道，麻醉生效之後，她都一直站在一邊，沒有動。等我醒來，就沒有再見過她。”托尼回憶了一下，當時他還挺遺憾的。這麽漂亮的美人，應該挖角過來放在複聯這邊的。
“那你快打電話問問當時的醫院啊。”史蒂夫心急得很，連推帶拖的，一秒鐘都不要耽擱。
這兩位老叔叔在那邊繼續追查着，彼得就開始在酒店裏參觀了起來。反正現在也用不上他，他就不要在那邊礙眼了。
往酒店的花園看去，他見到了一個肌肉大叔。
那大叔的肌肉很打眼，頭型也很酷炫，他似乎是有點喝醉了，搖搖晃晃地在修剪着花草。
彼得眯起眼來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待他看仔細了，他才發現這個大叔不是在用園藝剪刀修剪花草，而是在用自己手上的爪子。
他吓了一跳，連忙跑回了房間，“斯塔克先生，我在花園看到一個……擁有超能力的人，他有一雙鋼鐵一般堅硬的爪子，然後用那爪子在修剪花草！”
他沒有擅自行動，任由好奇心驅使自己，而是跑上來現報告給了大人們。
可是現在大人們都很忙，沒有理會他。
“噢，彼得，那邊有游戲機，你可以去玩。”托尼随手指了一下，根本沒工夫搭理他。
他已經聯系上了當時給他做手術的醫生，醫生告訴他那位美人是器材提供商。當時正是因為有她提供的新型醫療器材，才完成了這個手術。
不過醫生說當時他只是留下了器材公司的電話，并沒有留下她私人的電話。
于是托尼又不得不去追查那個器材公司了，只是這家公司前不久因為資金的問題破産了，這麽一個小小的員工，根本無從查起了。
“為什麽？”托尼敲着桌面，看着電腦之中的那幾張照片，陷入了沉思。
“什麽為什麽？”史蒂夫現在更是一頭漿糊，一點頭緒都沒有。
“她為什麽要接近你和我？”托尼放棄了從“瑪麗.蘇”這個身份考慮問題，而是把源頭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和我一起做任務，是因為愛因斯坦教授。而你，則是因為醫療器材。一戰中有一位叫做瑪利亞.蘇的女性軍火商人，冷戰裏則是和切爾諾貝利聯系在了一起……”史蒂夫把這些線索都理了一遍，但是卻越來越混亂，根本無法聯系起來。
“現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比你還活得久。”托尼放棄了，他把電腦推到了一邊，坐到了彼得的身邊，開始跟他一起玩游戲。
“哇哦，那她是好人還是壞人？”彼得一邊玩着游戲，一邊很注意地在聽着。他也很感興趣，這位美女奶奶，到底是何方神聖。
“彼得，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止有好人和壞人的。”托尼看了身邊的男孩一眼，突然有了一點罪惡感。
他如此單純可愛，自己卻把他拉入了這個萬惡的旋渦之中來。所以他必須好好地引導他，讓他成為一個絕對光明的超級英雄。
“我明白，但是，她那麽漂亮，做壞人的話，太可惜了。”彼得還是不知世事險惡的小男孩，雖然他自己不那麽覺得。轉頭看向了托尼的電腦，那張面孔已經深入他的腦海之中了。
“噢，太羨慕你了。”托尼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無憂無慮，多麽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