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毫不掩飾
“這主意好。”張虎一點都感覺不到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 拍了拍手,“好, 你們就指導一下慶陽。”
張虎對自己的學生還是挺有信心的。
第一個被栗夏叫出來的就是第一個來挑釁她的人。
她耳垂上的紅寶石耳墜簡直叫栗夏記憶猶新。
被叫出來的女孩叫吳婉儀,是江南一位皇商的女兒,大懷沒有什麽商業就是賤籍的說法,反而一些大勢的皇商連一些品級高些的朝臣都不太會輕易去得罪。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吳家在江南又是最大的皇商, 而且吳家又出了一位吳妃,那位吳妃是個聰明人, 在懷帝面前也還挺得臉。
這就導致了她妹妹也就吳婉儀這會兒自信心高度膨脹,再加上本來就已經癡戀蘇靳那種神仙一般的小哥哥快得相思病了,做出頭鳥也不奇怪。
這會兒被栗夏點出來, 心裏居然也不發虛。
她在技校這段日子可是一點都沒偷懶。
“前輩先請?”
栗夏抱着謙虛的笑容伸了伸手。
吳婉儀仰着自己的下巴, 耳墜一晃一晃的。
“你先吧,免得說我欺負你!”
她彎起唇角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栗夏的笑容逐漸消失, 眼底露出幾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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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瞪大眼睛。
準備開始……結束!
眼看着‘砰’的一聲,吳婉儀被踹出去足足有兩人份的路程,她們只看見了栗夏穩穩的側踢,和吳婉儀并沒有錯誤的防守姿勢,然後, 她就被踹飛了。
張虎愣了一下, 眼睛都亮了。
不愧是栗行風的女兒啊。
這還沒完。
吳婉儀才掙紮着要坐起來, 栗夏已經來到了她身邊,帶着詭異的笑容。
“我……。”
吳婉儀的手臂劇痛,就像舉手讓張虎組織栗夏。
但已經來不及了, 栗夏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直接把她從地上拔了起來,她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顆蘿蔔,連根莖都要被她整個的扯出來。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天旋地轉,她又被摔在了地上,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塵土被她的後背拍的飛揚起來,鑽進她的鼻子裏,嗆的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渾身抽搐般的發抖。
“前輩真是意志力過人。”栗夏不陰不陽的笑了一句,手上動作沒有半分減慢的把吳婉儀拉了起來,重重的肘擊擊在她的胸口,“即便武藝不精也不認輸是嗎?”
吳婉儀其實很想認輸了,但是栗夏一擊下去,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沒有了。
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拳拳到肉的聲音讓訓練場變得猶如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個被栗夏特意跳出來的女孩此刻腿肚子都要軟了。
什麽男神,什麽嫉妒。
在栗夏此刻的武力值面前都變成了浮雲。
等最後栗夏一拳打在吳婉儀的鼻子上時,張虎才讓兩人住手。
吳婉儀臉上都是血,糊了一臉。
看起來很慘,但只有栗夏自己知道,打鼻子的那一拳算是很輕了,出點紅而已。
“慶陽郡主,你這……。”張虎覺得很棘手,這好像打的也太慘了一些。
“不好意思啊老師。”栗夏将手背在身後,出了百分之十的氣好像稍微舒服點了,她笑容略微真心了一些,“我以前是在兵營和別人過招的,那裏的規矩就是,不投降就打到投降。”
武校可沒文校那麽多規矩,誰拳頭厲害就挺誰的,這話在張虎聽來确實沒毛病。
只是以前文校那些女生紮堆練習都是擺擺花架子,點到為止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吳姑娘是凄慘了點,老師不用擔心,我會去看望她的。”栗夏看着躺在地上被人攙扶起來的吳婉儀,用一種‘這事沒完兒’的眼神默默注視着,“保證讓前輩體驗到我對她的一片敬佩之心。”
既然她自己暗示了自己去解決,張虎也不會不給他面子。
他又不是那些小姑娘,慶陽郡主多大面子他是知道的。
“行了,來。”栗夏站定,面向那群臉色煞白的小姑娘,“下一個!”
當天中午,皇宮之中的太醫院不□□寧。
好不容易能吃頓飯,一個接一個的被請到技校去。
傷勢都一樣。
外傷。
病因就一個。
打的。
幾乎每個人都享受了和吳婉儀一樣的豪華套餐,全方面的被栗夏疏通了一遍筋骨,好幾個已經委屈的捂着自己的傷口大哭了。
吳妃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正好在給懷帝送參湯。
隔着一頭門就聽見了懷帝的笑聲。
“那丫頭真是,一回來就給我添麻煩。”
吳妃被請進去的時候,懷帝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愛妃,令妹可還好?”
吳妃一下子沒弄明白到底是什麽個意思。
難道懷帝看上了她妹妹來旁敲側擊了?
也不至于吧?懷帝納她為妃本就沒有過多寵愛,不過是為了牽制他父親讓皇商更死心塌地的為朝廷辦事而已。
一個她就夠了,又何必再把她妹妹要過來?
“家妹一向來頑劣,讓陛下挂念了。”她只好模棱兩可的回答。
“朕有一個在蘇州的外甥女你知道吧?”懷帝眯了眯眼睛,也不去看她端上來的參湯。
“知道,慶陽郡主。”
吳妃心口顫了顫。
“我這外甥女,平常做事就不着調,這次讓你妹妹受委屈了。”他拍了拍吳妃的手,“上次番邦進貢了一塊透白的羊脂玉,和愛妃的膚色特別相稱。”
什麽就叫受委屈了?
吳妃一顆小心肝被吓的亂跳。
一路腳都發軟的回了自己寝殿,看見的就是鼻青臉腫的妹妹。
吳婉儀看見她就和看見了主心骨一樣。
“姐姐。”她眼圈紅紅,“你快幫我教訓栗夏那個賤人,她居然敢。”
話沒說完,因為捧着羊脂白玉的吳妃沖上去就是一個巴掌。
她恨不得把手上價值連城的白玉砸在妹妹的頭上讓她開開竅。
“你這個蠢貨!”
……
這件事情迅速就傳遍了整個技校。
一瞬間栗夏這個名字就變得無人不知。
其名望直逼衆人心中的學神蘇靳蘇大人。
不過蘇靳是正面的,栗夏就不知道了。
不過學神大人此刻沒空去看那些被栗夏收拾了的小姑娘是如何如何的凄慘。
他站在此刻小測貼出來的作品牆前面。
一堆梅蘭竹菊裏面,一幅畫特別顯眼。
整張宣紙都被染成純黑色,但中間,又滲透出層層的紅,夭夭灼灼,在紙低綻放開一層如焱一般的妖灼之花。
就像是重口味突然殺進了小清新組合裏。
叫人壓抑的深黑色,卻被紅色破開,撕裂蒼穹一樣的氣勢,落筆皆是鋒利。
這不是一副好的作品,甚至可以說很随意。
但就是抓人眼球。
幾乎人人走到這裏來,看見的第一幅畫都是這幅。
地下的署名同畫一樣,充滿存在感。
力透紙背的兩個字。
栗夏!
約莫是蘇靳盯着這幅畫的時間有些長,旁邊一個學子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蘇大人,你覺得這次的作品裏,誰的作品最好?”
這話一出,幾乎所有的人都悄悄的豎起了耳朵。
而蘇靳沒說話。
他只是走上去,輕輕将那張畫揭下來,卷起來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靳:老婆的畫,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