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大排檔那點事 (1)
宮五已經換下禮服塞到包裏,以李司空為首的四個人,直接出了大門,朝着街邊的小吃街進軍。
宮傳世還天真的在等宮五給宮言清送衣服,結果等到圍觀姐姐和妹夫偷情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也沒等到宮五,給宮五打電話,壓根沒人接。
宮五坐在街邊,跟段潇和羅小景碰杯,舉着大大的啤酒杯,大喊:“幹杯!”
岳美姣是沒看到她這副模樣,她要是看到了,絕對要把宮五的腿打斷,年紀不大,跑到外頭鬼混的本事倒不小。
宮五以前也偷偷喝啤酒,不過喝的都不多,喝多了岳美姣會發現。
但是今天不一樣,宮言清給了她一個正大光明喝酒的理由,她多喝點,晚上回宮家才好交代,她心情不好呀。
段潇和羅小景很擔心,覺得她這是受了打擊。
畢竟之前就有過一次去捉奸的經歷,那時候他們還停慶幸,結果這次被人當場堵在屋裏,那麽多人圍觀,賴都賴不掉。
按照宮五的脾氣,這回八成沒好事。
李司空是時不時瞅瞅她,擡腳踢了踢:“摳啊,你別不是傷心過度,傻了吧?”
宮五吸了吸鼻子:“我哪傻啊?出來撸串不喝酒,你二啊?”
李司空咂嘴:“摳啊,這步生真不是好東西,他這是專門吃窩邊草啊!你看,之前是跟那誰單獨在包廂親親我我,這回是跟你姐搞一塊,摳啊,這種男人你要幹什麽?這還是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地方呢?是不是還有其他女人?”
段潇插嘴:“肯定有,上回五還帶着我們一起去捉奸呢。”
宮五拿筷子夾毛豆吃,他們在旁邊說的義憤填膺,她也不吭聲,好一會過後才開口:“你們行了啊,我這個受害者我都沒吭聲,你們氣個什麽勁?”
李司空受不了的戳她腦門:“你說我們氣什麽?我們還不是替你氣?我早就說過你眼瞎,還不信,這下知道了吧?”
宮五拍下他的手:“二少你能別動手動腳的嘛?都說疼了!”
“嘿,有本事對我發脾氣,你怎麽不去找抽那女人?”李司空翻白眼,“來來來,摳,喝酒喝酒。”
宮五拿筷子敲了敲桌子,抖腿,“哼,我爸還讓我給她拿衣服,呸,讓她在那晾着吧!”
李司空嘆氣:“晾到不會晾,頂多多丢一陣臉,會有人給送衣服去的。就是摳,你回家以後怎麽辦?或者說,你跟你未婚夫以後怎麽辦?”
段潇瞪眼:“能怎麽辦?肯定不能要啊!”
羅小景咂嘴:“這個不是小五說了算的吧?”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這壓根不是宮五說了算的,在宮家,哪有宮五說話的地兒啊。
段潇和羅小景又一起替宮五愁了:“五啊,你回家可不要鬧騰啊,那個人家怎麽說來着?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別跟你爸他們對着幹啊。”
“我又不傻。”宮五撇了撇嘴,說:“我就是不爽,我三姐觊觎步生我知道,我爸那是什麽意思啊?”
她就覺着宮傳世的态度有問題,那麽要名聲的人,宮言清做了那樣丢臉的事,他竟然沒有急着撇清關系,反而急着要收拾爛攤子。
他打宮言清的那一巴掌,不就是打給她看的嗎?
算是宮言清心懷不軌搶自己妹夫的教訓,掉頭就讓她去找衣服給宮言清。
李司空睨她:“摳啊,你也別老想着,不就是個男人嗎?這天下好男人多着呢,比如說我吧,你不覺得我一天比一天帥?你知不知道我天天早上都是被自己帥醒的?像我這種優質男人,不必你那什麽未婚夫好上一萬倍?”
宮五、段潇、羅小景齊齊瞪眼:“……”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怎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你們三這是什麽眼神?”李司空伸手整了整自己比板寸略長了那麽一點的發型,“難道你們要否認我的帥?”
宮五開始笑,一邊笑一邊拍桌子,“二少,你這麽自戀你麻麻知道嗎?”
李司空瞪眼:“說清楚,我哪自戀了?我媽說了,我就是長的帥,我要是聽她話會更帥。”段潇和羅小景翻白眼,不發表評論。
宮五都快笑傻了,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啊,這話也只有李二少才說的出來,白癡。
路邊攤的飯桌上,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光頭的紋身大漢,敞懷的地痞流氓,濃妝的漂亮女人,年輕的男男女女出沒,這就是青城夜市的主要人群。
周圍吵吵鬧鬧,說話的人嗓門一個比一個大才能,只有這樣才能正常交流,頗有一種雞飛狗跳的聽覺效果。
除了李司空,另外三人早就習慣這樣的環境,段潇家是開夜市攤的,最晚都要持續到淩晨三點,這點小鬧騰還真不算什麽。
當然也會遇到鬧事的人,不過這種情況畢竟不多,逛夜市的人大多圖開心,沒幾個是沒事找事做的,除非那些專門敲竹杠的或者是喝大發腦子不清楚的才會挑事。
所以段潇他們幾個出來,完全沒這方面的擔心。
李司空是很少出現在這種地方,也就是自打通過段表哥認識宮五幾個以後,才有機會見識這樣的地方。
宮五正低頭剝花生米吃,就聽李司空突然站了起來,“哎?那不是寶的車嗎?”
段潇問:“誰是寶啊?”
李司空伸手一指宮五:“摳認識啊!”
宮五擡頭:“誰啊?”
李司空嫌棄的看着她:“你這記性逆天了。你跟人家打球打輸了,你忘了?”
宮五詫異:“你說的燕大寶的哥哥,費先生是吧?誰知道你說什麽寶啊寶的……”
李司空已經站了起來,趁機在她腦門上彈了個鬧蹦,“豬腦子,費先生費先生,費小寶!到現在名字都不知道,不是豬腦子是什麽?”
抱着腦門,宮五氣的罵他:“你是夠腦子,你聰明,行了吧?費先生沒告訴我他叫什麽,我哪知道去?再說了,我手裏可是有名片的,他明明叫什麽……什麽愛德華的,還想騙我?”
李司空一臉懶的搭理她的表情,人已經朝着大路跑過去:“寶!”
已經開過去的車又停了下來,公爵大人在車裏降下車窗,“怎麽在這?”
李司空一臉詫異:“這話我該問你,你怎麽到這來了?”
公爵大人笑了笑,“送一位朋友回家。”他看了眼李司空身後燈火通明的地方,“你呢?”
李司空指指身後:“帶着小摳他們過來吃夜宵,你肯定不感興趣,趕緊回去吧,不然我姨要擔心了。”
說着,他示意公爵大人升起車窗,對他擺了擺手,轉身返回。
宮五三人正扭頭看着那邊呢,一邊看,一邊繼續吃東西,等李司空走近了,段潇問:“二少,你朋友不過來一起啊?”
李司空挑眉:“我兄弟不喜歡這些,他吃一口菜的錢,能幫我們買了這一桌單,明白吧?吃的三文魚都是當天空運的新鮮物品,他能看得上這裏的東西?”
宮五嘲笑他:“哎喲,你兄弟這麽高大上,二少您怎麽樂意吃啊?”
李司空瞅了她一眼,反問:“你說呢?跟你們幾個小摳在一塊,花多少都是二少我的錢,當然要挑便宜的了。”
段潇和羅小景讪笑:“二少您有錢,我們還是學生,不能比。”
“有錢也是我哥賺的,跟你們有什麽關系。”李司空剝花生。
宮五想起來了:“你哥是不是叫李一狄?燕大寶家開宴會的時候,他還送了燕大寶一只布老虎。”
李司空翻白眼:“給大寶送禮物,真老虎我哥也舍得。”
正說着話,宮五突然發現李司空身後有個人正朝這邊走來,她睜着眼,直勾勾的盯着,有些發愣,是不是眼花了?
李司空開始還以為她盯着自己看,仔細一看發現她眼睛越過的肩膀,朝他後方看的,他疑惑的順着她的視線扭頭,頓時噴出剛入口的啤酒,“噗——”
羅小景在旁邊說:“打臉了啊,二少打臉了啊。”
“打的還不輕啊!”段潇接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只是下一秒,他就想到了沒出息的宮五,跳腳在她腿上踢了一下:“五啊,收斂點!”
宮五回神,趕緊伸手抱過啤酒杯,咕嚕咕嚕喝了兩大口,壓壓驚。
“寶,你怎麽過來了?”李司空目瞪口呆,顯然沒想到他竟然還跟了過來,他下意識的站起來,要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公爵大人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笑笑說:“知道宮五小姐也在,特地過來打個招呼。”
宮五被點名,她趕緊站起來:“老板,加個凳子。”頓了頓,瞅了公爵大人一眼,又補充了一句:“又新凳子嗎?”
生意挺好,客人也多,家家都有準備備用的凳子,老板還真搬來一把顏色明顯比較新的塑料椅子,“有,這個就是新的。”
李司空把椅子拉了一下,還嘀咕一句:“你跑來湊什麽熱鬧?也不怕我姨着急……”
宮五自動自覺的把坐着椅子往邊上挪,段潇和羅小景一見,也趕緊自覺的騰地兒。
公爵大人和善的笑了笑,坐了下來,他看向宮五:“剛才送岳小姐回去,沒想到還能碰到宮五小姐和朋友聚餐。”
“寶,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話?”李司空斜着眼,“我這邊呢,你看錯方向了。”
公爵大人還真慢悠悠的扭頭看向李司空:“你沒有接到穆姨的電話?”
李司空愣了下,他趕緊伸手掏手機,看着手機上十來個未接電話,腦袋瞬間變大,“慘了!”
宮五看他:“會不會像大寶說的那樣,回去挨打屁股?還是脫了褲子打的那種?”
李司空抽了抽臉蛋,“摳啊,你這是調戲我知道嗎?”
宮五快速的看了公爵大人一眼,然後伸手摸摸鼻子,不吭聲。
李司空站起來,拿着電話找安靜的地方給他媽回電話,留下宮五三人和公爵大人面面相觑。
宮五覺得自己跟公爵大人說話很有壓力,主要她心思好像不是那麽正,總想瞟公爵大人的手,以致她啥時都心虛,壓根不敢看公爵大人的眼。
段潇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五啊,你自以為偷偷摸摸的眼神太明顯了,能争點氣嗎?
宮五瞪眼:都忍着沒看了,還要怎麽着啊?
羅小景翻白眼,一臉無力。
段潇又踢了她一腳:對面那個沒出息的,你能争點氣,別那麽丢人嘛?人家是說認得你來的,還是送你媽回家的,你就這樣幹晾着人家?
宮五把腿往後縮了縮,不讓段潇踢到她,伸手把自己的嘴角往上一推,保持微笑的扭頭看向公爵大人:“費先生明天就要回去啊?這時間好像有點趕,剛回來就要回去呢。空中飛人呀!”
公爵大人笑了笑:“還好。”
段潇在旁邊插話:“說起來我們還沒坐過飛機呢。”
宮五惆悵:“我也沒坐過啊。”
公爵大人淡淡的笑着,“和乘坐汽車之類的交通工具一樣,有機會可以嘗試一下。”
“哦,對了,謝謝費先生送我媽回家。”宮五剛想起來,她看看眼前的小吃,想起李司空的話,這種吃的肯定不能入公爵大人的口。
再看看公爵大人穿的衣服,簡單的襯衫和西裝長褲,襯衫的鈕扣不像之前一樣系到最上面,松了兩個扣子,內裏的皮膚倒是若隐若現,袖子也随意挽了兩道,不像宴會時的一絲不茍,整個人休閑了許多。
宮五往他脖子下頭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段潇及時踹了她一腳,宮五趕緊移開視線,恰好公爵大人的手也擡了起來,那極具殺傷力的手,立刻抓住了宮五的視線,黑溜溜的大眼珠子就随着他手的動作滴溜溜的轉動。
段潇和羅小景對視一眼,無語看蒼天。
段潇又踹宮五,結果宮五本能的避讓,把腿給縮回來了。
羅小景坐在她旁邊,開始助陣,用手指戳宮五,從牙縫裏擠點聲音出來:“五……五啊……五……節操……”
宮五聽到了,她伸手假裝按太陽穴,順帶揉了揉眼睛,很是惆悵,她就看看手,又不摸,憑啥都管着她呀?發小也不能阻擋她的愛美之心吧?
正發呆呢,就看到對面段潇的表情能像吃了蒼蠅似得瞪着眼不動,她扭頭一看,驚訝的發現公爵大人的手裏捏着一粒花生,正捏開花生殼,用另一手捏出了裏面的花生,又輕輕一捏,褪了花生米紅色的外皮,把白色的花生米送到餓了嘴裏。
他的動作極慢,與其說他在剝花生吃,不如說他在欣賞藝術品更适合,他慢悠悠的做完全部過程,花生送到嘴裏以後,還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花生的味道。
這下不但段潇吃了蒼蠅,宮五也不小心吞了一只到肚子裏,她使勁咽了下唾液,試探的開口:“費先生,你剛剛吃的是花生米。”
公爵大人愣了下,他擡眸,笑了下:“我知道。”
宮五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了,原來知道是花生啊?還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煮熟的食物呢。
宮五扯了扯嘴角。
公爵大人慢悠悠的開口:“味道不錯。”
“第一次吃啊?”宮五偷瞟了眼公爵大人的手,麻溜的從羅小景面前抽了好幾張紙,“費先生擦擦手。”
“謝謝。”公爵大人接過去,慢悠悠的擦手,這動作坐起來,就跟他剝花生一樣賞心悅目。
周圍的吵鬧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坐着隔壁桌還在劃拳,一個大圓桌上圍着**個人,個個都光着膀子,粗聲粗氣的大聲吼着說話。
宮五他們自然是習慣了,公爵大人似乎不太适應,微微偏頭掃了一眼。
宮五趕緊說:“在外面就這樣,這裏出沒的人就是圖個熱鬧來着。”
公爵大人點點頭,“明白。第一次見,很新奇。”
那邊李司空打完電話,灰敗着臉回來了,看他臉上的神情,似乎遭受了什麽打擊。
公爵大人的手裏正捏着第二粒花生,頭也沒擡的捏開,打算往嘴裏送。
冷不丁身後那桌正對這邊的一個粗壯的胖子手裏端着一杯啤酒,搖搖晃晃走了過來,他走到公爵大人身後,擡起一只大手,就想往公爵大人的肩膀上拍,不妨李司空正好過來打算坐下,拿着手機的手伸手一攔,截住了那胖子的手,直接擋了回去。
李司空笑:“喲,這位大哥幹嘛呢?”
胖子開口就是一股酒氣,“過來敬杯酒交個朋友,怎麽?這個面子還不給?”
段潇的表情有點不好,他家的大排檔一年也就遇到三四回,有時候就只能息事寧人,有時候還會有人賠錢,人家不賠他們也沒辦法,反正遇到了就麻煩,只能盼着少遇到。
結果今晚就是遇到了。
宮五的臉色也有點白,不會吧?這麽背?他們出來那麽多次就沒遇到找茬的,結果今天晚上就有人過來挑釁?
胖子雖然手被李司空擋了回來,不過打眼看到宮五,“還有個小妹妹啊,妹妹跟哥哥喝一杯怎麽樣?啤酒,不醉人。”
宮五的伸手已經抹到杯子,她就想着喝一杯息事寧人嘛,人家人多,真鬧起來他們吃虧啊!
結果杯子還沒端起來,公爵大人擡眸看了她一眼,宮五端杯子的手就僵住了,她幹笑一聲,讪讪的把手縮了回來。
李司空正要坐下的動作慢慢站了起來,慢悠悠的晃到了公爵大人背後,站在胖子面前,笑嘻嘻的說:“交朋友?大哥,不是不給面子,是你不配。他不是跟誰都能交朋友的,也不是誰都有資格跟他交朋友的。”
李司空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笑嘻嘻的,他一句假話都沒有,他們真是不配啊,什麽玩意也往前湊。
胖子這就下不來臺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今晚上還就要交定這個朋友了。”
李司空嘆氣:“這位大哥,你喝多了,趕緊回去坐着,別找事。”
胖子伸手在自己的胸前的肥肉上拍了一下:“嘿,你這狂的,今天老子要是交不成這個朋友,老子跟你姓!”
他這邊說話的時候,那圓桌上的**個人也各自放下手裏的杯子,兇神惡煞的圍了過來,一個個擡頭挺胸抱着胳膊,把李司空圍在中間。
公爵大人慢吞吞的擡頭,指了下對面,對宮五說:“坐到那邊去。”
宮五愣了下,她正緊張,手在摸索手機,打算摁在一一零,一旦真打起來她就報警,一時沒明白公爵大人的意思。
公爵大人笑了笑,說:“坐到對面去,免得傷了你。”
宮五“哦”了一聲,一臉惶恐的趕緊拿了地上的袋子,坐到了段潇旁邊。
段潇和羅小景都有點緊張,這是要打架啊?吃虧啊,能打嗎?不劃算的事啊!
段潇和羅小景對視一眼,想着要不要幫忙。
宮五手裏抱着啤酒杯,對着公爵大人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費先生,要不然我跟他們喝杯酒算了吧,經常遇到這種人,就是一杯酒的事,喝完就沒事了。”
公爵大人似乎還在思考,結果身後李司空已經跟人打了起來。
跟他平常嬉皮笑臉沒個正經樣的比,他打架時的樣子真是又幹脆又利落,一只手還拿着手機,另一只手握成拳頭,打誰誰趴,那一身肌肉就跟銅牆鐵壁似得,有個小個子拿了塑料椅子對着他後背就砸了過去,椅子被砸的粉碎,李司空轉身,一拳打在那人的面門上,直接把小個子打的仰面躺在地上。
以一敵十的場景在衆人面前呈現,李司空一個人震懾住了那一桌的人。
而就在李司空身後被他時時擋住的公爵大人,卻穩坐如泰山,始終沒回頭看上一眼。
他抽空趴到桌子上,伸着腦袋問公爵大人:“寶,我速度是不是變慢了?”
公爵大人想了下,說:“可能……胖了。”
李司空頓時被打擊的差點跪下,身後那幫人手裏還着啤酒杯之類的,躍躍欲試,又有點害怕自己是下一個被打趴在地的,猶猶豫豫不敢上前,就在原地磨蹭,警惕的盯着李司空。
最早的那個胖子坐在地上,扶着腰:“我艹……兄弟們都愣着幹什麽?給老子教訓他們!”
這幫人有人帶頭,又要圍過來。
宮五伸手抓起啤酒瓶,推推段潇:“總不能讓李二少一個人跟他們打啊?”
段潇一聽這話,趕緊站起來,一手抓了個啤酒杯就要過去,羅小景也緊張的抱住了一個啤酒杯。
李司空一聽,抽空回頭說了句:“你們行了啊……”
宮五瞪着眼,公爵大人擡眸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坐下。”
宮五和段潇對視一眼,耷拉着腦袋坐下,好一會後,宮五才小聲說:“這樣……是沒義氣……”
公爵大人笑了笑,說:“不是,他應付得了。”
後面噼裏啪啦又是一陣打,李司空得空又撲過來,“寶啊,我真胖了?”
公爵大人看了他一眼,“也慢了。”
李司空抓狂,“剛剛那個要跟我姓的呢?本二少姓李!”
又是一陣乒乒乓乓的的打,宮五偷眼看去,後面橫七豎八躺了一堆,一個個鼻青臉腫,抱肚子抱腦袋哼哼,還有個年紀輕一點的還在哭鼻子。
李司空拍拍手,走到胖子面前,“孫子!姓什麽?”
胖子的眼睛已經腫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他擡頭看了李司空一眼,小心的縮了縮腿,說:“姓……姓孫……”
李司空開始笑,抖着肩膀笑的跟偷油的老鼠似得,“孫……哈哈哈……李孫子……哈哈哈哈……”
宮五斜着眼,瞅着李司空,又有點驚訝他打架的本事那麽高又對他此時的二貨樣表示不屑,這心情……十分複雜。
好在公爵大人微微偏頭,開口:“好了。”
李司空踢了胖子一腳,“還想交朋友嗎?”
胖子趕緊說:“李爺,誤會,一場誤會,我不配,我就是貓尿喝多了,一時頭腦發熱,跟兄弟們打了個賭……不想了……一點都不想了……”
李司空滿意的笑了笑,“知道不配就好,早知道就沒這麽多事了。趕緊走吧,他要是生氣了,就沒你們現在這麽容易結束的。”
那胖子趕緊點頭,哼哼唧唧爬起來就要跑,老板趕緊過來:“哎,我這損失誰負責?”
胖子随手從口袋掏出幾百塊錢,往地上一扔,一瘸一拐的撒腿就跑:“就這麽多了……”
一看帶頭的跑了,其他人趕緊你扶我,我攙你的,僵屍似得拐着腿跑了。
李司空舔了舔手,伸手在自己的頭上抹了抹,整理了下發型,這才走回來,“摳啊,男人打架,女人就應該在旁邊看着,知道嗎?你看看你像什麽樣?你上來不就是找打的?”
宮五挽袖子:“瞧不上我呀?我打架很厲害的!”
段潇點頭附和:“我證明!小學的時候,小五是我們學校的小霸王,學校裏的壞學生看了她都要繞着走的。”
宮五趕緊說:“聽見了吧,聽見了吧?”
李司空翻白眼,“你把手伸出來我看看就知道了。”
宮五真的伸出手,李司空伸手想要握住,不妨公爵大人的手裏的筷子一下抽在李司空的手背上,“穆姨給你打電話說什麽了?”
一提這個,李司空突然蹦跶起來:“壞了!我要趕緊回家,我媽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把我罵的狗血淋頭,限我半小時之內要到家,我剛剛打架就用了五六分鐘,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急急忙忙朝車走去:“不成,我得走了,要不然我媽讓我媽停我卡,我就死定了。”
宮五瞪眼,“二少!”
李司空頭也不回,對他擺了擺手:“摳啊,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吧,本來還想送你的……”
宮五:“……”
段潇和羅小景齊齊眨眼,把他們扔下啦?
來的時候他們是坐李司空的車,所以地方就随便挑了,這回去怎麽辦?太晚公交車也少,打車的話……打車很貴吧?
想到這個,宮五突然蹦起來,朝着李司空的方向就追去:“他說他請客的,還沒付錢呢!”
結果等她追過去的時候,李司空那車已經拐彎沖了出去。
宮五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對着李司空的車尾巴罵道:“有車了不起啊?死摳門!說好請客的呢?缺大德的!”
她垂頭喪氣的回去,往椅子上一坐,咽了咽口水,湊到段潇和羅小景面前,壓低聲音說:“李司空那王八犢子沒付錢就跑了!”
段潇和羅小景傻眼了,啊?
段潇趕緊站起來,跑去問老板多少錢,老板正在計算損失,覺得剛剛哪些人扔的三百塊錢只夠飯錢,不夠賠償的,看到段潇來問,直接說:“你們這剛剛打架,我這損失慘重,我得把我的損失算在你們身上!”
段潇啞口無言:“不會……不會吧?我們沒參與啊!”
“那打架的那小夥子也是你們的人!”老板憤憤的說:“剛剛你們還說話了,你們要是想賴賬,我就報警解決!我不多要你們的,一共一千塊!”
三個傻孩子齊齊咔吧眼,對視一眼之後,迅速的聚到一起,腦袋對腦袋頂着,各自掏身上的錢。
“我有三十六。”羅小景攤開手裏的錢。
段潇掏啊掏,數了數:“我有七十二。”
宮五炸毛了:“你是豬八戒,你是孫悟空嗎?還三十六七十二,你們倆故意的吧?”
“真的只有這麽多!”
宮五氣的喘粗氣,“你們就是看我今天收的紅包多,想訛我是不是?”
段潇趕緊搖頭:“絕對沒想到這個,說好是李二少請客的啊,他跑了我們也沒辦法是不是?”
宮五身上的紅包可不止一千,但是她舍不得拿出來啊,這心肝肺都在跟着疼。
回到座位上,宮五拉着個小臉,看了公爵一眼,又看了一眼,雖然她有一點觊觎公爵大人的美貌和手,但是,在錢的面前,這些都是次要的。
猶豫了一下,她開口,“費先生,您跟李二少的關系不錯哈。”
公爵大人擡眸,“還不錯。”
“那個……”宮五咂咂嘴,這動作讓對她頗為了解的段潇和羅小景有點傻眼,五不是老偷看人家嗎?在錢面前,帥哥也不頂事!
宮五說:“費先生,那您看李二少砸了人家的店,這錢是不是應該他出啊?他跟人家打架,打成這樣,他自己跑了,丢下爛攤子給我們,不大好吧?”
公爵大人垂眸,慢慢擡起來,突然笑了出來,“所以,宮五小姐覺得怎樣比較好?”
宮五說:“您看,他人跑了,帳還在啊,這賠償的錢應該李二少出。只是他現在不在,費先生又是他好友,是不是可以代勞?回頭讓他把錢還給你。”
公爵大人笑着,“他是我好友,我幫他還了。只是我身上沒有帶現金,不知道宮五小姐能不能借我,等下次再見,我自會親自還給宮五小姐。”
宮五猶豫,她的錢在她手裏她才踏實,放別人那她死活不放心,所以一晚上她都是把紅包抓自己手裏的。
段潇見她不吭聲,擡腳踹了一下,這是最好的法子,要是她指望李二少換錢,李二少也是個摳門的,賴賬怎麽辦?
宮五被他踹了一下後,點了點頭,“那也行吧。”
公爵大人想了想,說:“我給宮五小姐寫個欠條。”
說着,他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支鋼筆,借了老板的點單紙,在背面寫了一張欠條,他寫的很快,好像是連筆似得,就連簽名也是個龍飛鳳舞的英文名字,他簽完之後,又掏出一個印章,在簽名上蓋了一個紅色的圓形印章。
“好了。”公爵大人笑着說:“宮五小姐記得要拿欠條來取錢。”
他伸手,捧着那張紙送到她面前:“給。”
宮五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接,被紙遮住的下方,宮五的中指指尖,碰到了公爵大人的手,宮五頓時覺得碰到的那一點燙的她手疼,只往上燒,差點把她一張臉給燒成大蝦。
她快速的把手縮了回來,使勁甩了兩下,才平複她“咕咚咕咚”跳的小心髒。
宮五把紙拿在手裏睜大眼睛看,這才發現全是英文,她這個英語系的大學生,除了最後的日期,愣是沒看懂欠條上面寫的是什麽,不過好歹有個一千的數字讓她确信那是欠條了。
“對了,”公爵大人又說:“希望宮五小姐以及兩位同學保密,不要對李二少提起此事,畢竟他也算是幫了我的忙,又是我好友,不能為了一千元錢傷了感情。”
宮五小手一揮,小心的把欠條折起來收好,“費先生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提起的,跟誰都不會說!”
段潇和羅小景也齊齊點頭:“我們保密。”
息息相關的事,如果這錢要是宮五出了,她能放過他們倆啊?肯定是三人平均分的,所以保密沒問題,就是債務産生在宮五和這位費先生兩人之間了。
公爵大人研究花生總算研究完了,他擡手看了下時間,說:“不早了,還是不要在外面待的太久,如果是你們三人遇到今天那些人,還不知道會有什麽事發生。”然後他目光沉沉的看向宮五,“年輕的女孩,晚上還是要早一點回家比較好。”
宮五瞪着眼,看着他的眼睛,接連眨了好幾下,最後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哦。”
他又笑了下,說:“早睡的女孩皮膚好。”
宮五:“……”
宮五付了一千元,回去就成了麻煩,沒有車啊。
“那費先生再見了。”宮五跟段潇、羅小景站到一邊:“您路上小心。”
公爵大人看了她一眼,說:“我送你們回去。”
段潇有點讨好的說:“費先生能不能先送小五回去?然後再送我們?”
宮五是女孩子,兩人覺得先送她回去比較安全,說白了就是對公爵大人不大放心。
公爵大人又看了下時間,“不用這麽麻煩。”
他們走到路邊,公爵大人伸手打了個響指,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車緩緩開了過來,他說:“他們會送你們回家。”
段潇回頭看宮五,不大放心,宮五擺擺手:“我到家給你們發短信,拜拜。”
羅小景還刻意去看了看那個車牌號,記下來了才上車。
載着段潇和羅小景的車走了,剩下公爵大人和宮五,他突然說:“你的兩個朋友,不錯。”
宮五嘿嘿一笑:“那是,我很多年的鐵哥們。”
他伸手拉開車門,“上車說。”
車內燈被司機打開,宮五彎腰鑽了進去。
回去的路上路燈明亮,不過路上的行人很少,公爵大人主動開口:“路上的人這麽少,正是壞人做壞事的好時候。”
宮五暗自翻了白眼,這是說她太晚在外頭晃蕩容易出事的意思嗎?
“宮五小姐,”公爵大人又開口:“晚上的時候聽說了一些有關步先生的傳聞,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困擾。”
宮五努努嘴:“不是傳聞。”
“哦。”他的聲音沒有起伏的應了一句。
宮五手捧着臉蛋,說:“親眼所見啊親眼所見。”
“你還好嗎?”公爵大人問。
宮五這才發現原來公爵大人以為她因為步生備受打擊,她扭頭瞅了他一眼,笑了笑:“好着呢,又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