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有胸襟志氣高①
四處都是土黃色的，就連空氣中也帶着一點被風吹起的黃土。老人的哀鳴，婦女們的嘆氣聲和小孩子們的哭聲，證明着這裏是人的住所。
房屋都是用最原始的磚土搭建的，破破爛爛的兩個木棍支撐着能看出來時隔窗戶。風一吹，大門壞掉，屋子裏傳來婦女的謾罵聲，但還是走出來把門搭在了門框上。
這裏是貧民窟，裏面住着——人。
貧民窟屬于橫濱的一部分，擔又不能算是。這裏面的人出生了幾乎都沒有戶口，有些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他們被政府所抛棄，是一群不能活在光明之下的人。
橫濱的城市離這裏其實非常的近，只要一擡頭就能夠看到高樓大廈。但着看起來觸手可及的距離卻被一座高大的土壁給隔離開了。貧民窟就像在一個巨大的土坑中，不靠外界的幫助時根本就上不去城市的區域。就算真的能爬上去，也多半數還沒有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就又被打了下來。
政府不會允許他們這樣的人進入城市的。
走出貧民窟幾乎是每個人的夢想，但是這個夢想從兒時到成年最後變年邁都沒能成功過。一代又一代人把自己的意識傳遞給下一代，希望總有一天一位“救世主”能夠誕生在這裏，給大家帶來光明與希望。
“做得好龍之介，今天大家的晚餐有着落啦！”一個擁有着陽光般發色的男孩對身邊的一個瘦小的小男孩說。
“嗯。”芥川點點頭，手上緊緊的抱着一袋東西，“快點和大家會合才好，後面的人要追上來了。”
金發的男孩，聽了傳頭回去看了看。
果然看到一個老人手裏抓着拖鞋在拼命追趕他們。
“那個老爺子也真是夠小氣，不就是拿了他幾塊面包嗎？需要這樣嗎？”金發男孩嘟着嘴抱怨道。
芥川微微一笑，說，“是阿佐故意弄壞了他的櫃子才惹他生氣的吧。”
那個叫做阿佐的男孩撓了撓下巴，想了想似乎還真的是這樣的。
“不管這麽多了，我們要全力加速開始逃跑了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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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土堆與人群之中，很快就把年邁的老人給甩開了。
老人的氣喘籲籲的手支撐着膝蓋，“臭小子們！別被我抓到你們！”
“Nice!”
看着老人消失的背影，兩個小孩子互相有默契的碰了一下拳。
“走吧！大家還在等着我們呢。”阿佐拉着芥川往住所跑去。
芥川的住所是在貧民窟少數有不會漏雨的房頂的屋子，是大家一起拼搏的到了。原先住在這裏的人是一個接待客人的女人，沒什麽特別的身分背景，很容易就被趕出去了。
“大家，我們回來啦！”阿佐打開大門興高采烈的跟大家分享今天的收獲，“我和龍之介今天搶到了面包哦，而且還是一整塊呢！”
屋子裏坐在角落裏的一個“小男孩”一聽到面包二字眼睛頓時亮起了光芒。
“吃吧，銀。”芥川從袋子裏，掰下了一小塊地給她。
銀是個女孩子，是芥川的妹妹，因為吃不到什麽好的東西所以看起來幹巴巴的，瘦瘦小小像一個男孩子一樣。
“真虧你們能找到面包呢，我還以為今天又要喝米湯了。”屋子裏另外一個正在故弄一對木頭，看起來稍微大一點的小男孩說。
阿佐的意的笑了笑，“那是當然的啊！畢竟這次可是我和龍之介兩個人一起去的呢。”
“嗨、嗨，我比不上你們這群體力笨蛋。”男孩對阿佐的話不以為然。
“亮頭腦很好呢，有好多事情都是亮幫忙出的主意呢。”芥川幫忙打圓場。
那個叫做的亮的男孩傲嬌的轉過頭，“我只不過是不想被餓死罷了，反正我自己找不到食物的。”
大家對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夥伴已經習慣了，都不在和他争。
銀已經吃完了芥川分給她的面包，舔了舔手指，嘴裏的麥子的香味久久不散。
面包真好吃！
她偷偷瞄着芥川手裏的袋子，還想再吃，但是她懂事的沒有開口。四個人裏只有她沒有對這個家做出什麽貢獻。
阿佐和哥哥一直都是“主力戰将”，幫忙擊退敵人出去尋找食物。
亮雖然體力不行，但是頭腦非常的好，會想出一些有用的戰略。
只有自己。。。是什麽貢獻都沒有的。
芥川專心的看着亮手中的動作并沒有注意到銀，反而是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心很細的阿佐看到銀的眼神。
他從地上站起來，從芥川手裏的袋子又掰下了一塊面包遞給了銀。
“但是。。。。。。”你吃什麽呢？
銀看着手裏的面包，知道自己其實不應該接受的。
阿佐回給銀一個大大的笑容，說，“我是男孩子，少吃一點沒有關系的。”
“。。。。。。”銀聞到了面包的香氣，忍不住吞了屯口水。
芥川看到了這邊的情況又從袋子裏掰下一塊面包扔給阿佐，然後把剩下的全部都丢給亮，自己走到了廚房。
亮看着芥川的背影冷哼一聲，從袋子掰出一小塊，然後剩下的仍會了剛剛芥川坐過的地上。
芥川從廚房出來，手裏端着一碗看起來白唬唬得東西，那是米湯。看到了地上的袋子，什麽也沒說就拿起面包吃了起來。
阿佐看着兩個傲嬌的夥伴只能在心裏默默嘆氣了，原諒他太過于直爽不能了解傲嬌人們的世界。
不過——有着這麽一群小夥伴也還是很不錯的呢。
貧民窟晚上特別的冷，而且沒有燈，外面幾乎看不清路。四個小孩子圍坐着蠟燭，開始閑聊起來，這裏沒有娛樂的電子設備，所以每天能一起聊天就覺得很滿足了。
“啊——明天吃什麽好呢？”
“我們還有選擇嗎？能找到就不錯了。”亮毫不留情的吐槽阿佐。
“亮真的是很無趣哎。要想象啊，想象。”阿佐在亮嫌棄的目光下摟過對方的肩膀，“就想象我們現在是住在城堡裏的王子還有公主，每天都有吃不完的東西，可以睡在大床上。哇！想想就興奮啊！”
亮對阿佐的說辭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那是不可能的吧，城堡時只有王族才能夠住的地方。”
“唔——說的也是呢。。。。那亮呢？你想象的是什麽？”
沒有想到阿佐輝突然把球丢過來，亮明顯驚訝了那麽一小下，“我啊。。。只要能有一個不會擔心屋頂和門板随時會踏的房子就很滿足了。”當然，如果你們和他一起住進去就最好了。
“那龍之介呢？龍之介比較特別一點吧，你是我們之間唯一有名字的人呢。”
“我嘛，我想出去 ，去看看外邊是什麽樣子的。想去看看那個每天晚上都會亮起五顏六色燈光的大輪子。”一說到理想，芥川的大大的眼睛也有着期盼。
“我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就好。。。。。。”銀雙手抱着膝蓋，小聲的說。
“沒問題的！”阿佐看了看屋子裏的小窗口，“總有一天，一定都會實現的！”明明外面還是漆黑一片，但是阿佐的眼睛裏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再那之前你還是先想想明天吃什麽吧？”
問潑冷水技術哪家強？貧民窟就找亮。
“啊！怎麽辦啊！我不想和米湯啊！”
“而且今天剛剛偷了面包，明天一定不好使了吧？要想別的辦法了。”芥川擔心的開口，食物是他們每天都必須要讨論的問題。
阿佐想了想開口，“明天我和龍之介去垃圾堆找找吧，說不定能找到點什麽呢。然後亮和銀就附則呆在家裏看家吧。”
“嗯。”
“睡覺吧。”
四個小小的孩子都鑽進了被窩裏，屋子很小，四個人平躺着挨在一起就已經占據了幾乎除了廚房的所有面積。
亮放了一只碗在大門的後面，這樣有人偷偷進來碗就會碎掉然後他們就能驚醒。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然後新的一天會更好。
。。。。。。
期待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一大早芥川和阿佐就來到了垃圾場。這裏臭氣熏天，連臉孔看起來都是灰蒙蒙的。到處翻弄雖然找到能吃的東西，但是似乎沒有能夠當晚餐的。
芥川手裏拿着一個被咬了一半的蘋果，果肉接觸到空氣的部分都已經開始腐爛了，不過剩下的似乎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芥川把這個蘋果裝進了袋子裏，能找到能吃的水果在這裏已經算是很少見了。
“咳咳。。。咳咳咳。。。”芥川被這裏的空氣熏得喘不過氣來，喉嚨又開始難受了。
“龍之介，你還好嗎？”阿佐從對面的垃圾山喊過來。
芥川的身體不好，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就會咳嗽，有的時候更嚴重還會咳血。
一半都是因為這裏的空氣幹燥再加上沒有足夠的水才會越來越嚴重，明明只要多喝點水就好一點的。
貧民窟的水源大部分都來自于雨水，除了雨水也沒有別的水源了。
大家都期盼着能夠下雨，但是一旦下雨，很有可能就會造成災難。城市裏的排水系統會把水全部都引過來這裏，貧民窟就是一個大坑 ，他們完全都沒有想過如果真的下了大雨，被引進來的雨水吧這個坑填滿了會發生什麽事情。
這裏的人的命是最不值錢的。
找了半天，最後的戰利品也還是幾塊小的不能再小的餅幹渣，吃剩下的水果，但是就是沒有能夠當作晚飯的。
為了節省，大家每天都支持一頓飯，有的時候找不到就只能喝米湯。
米湯是家裏唯一的儲存糧食，有一次芥川他們走了狗屎運竟然撿到了一大袋的米。四個小孩吧米煮成了稀飯，吃了将近有三個月，那些就是稀飯剩下的米湯。
啊——好想再嘗嘗大米的味道啊。
“喂，龍之介。”
正在準備往回走的芥川突然聽到了阿佐的呼喚。
阿佐一臉嚴肅叫他在原地不要動。
鮮少能看到阿佐這樣的表情，芥川乖乖的站在原地，看着阿佐的手勢一點點蹲了下來，然後蹭到阿佐的身邊。
“怎麽了？”芥川小聲問。
“噓，不要出聲。”阿佐用于之手又把芥川的身子往下壓了壓，意識他看過去那邊。
是一堆男人，穿着看起來很新的衣服，那種衣服絕對是貧民窟沒有的也得不到的。
芥川看到幾個黑衣人在和別人談話，那些人看起來比較看起來像是住在貧民窟的人，他們似乎還握了手什麽的。仔細一看就能看到他們每個人手上拿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
感覺可能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兩個小孩子屏住呼吸蹲在垃圾堆裏，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知道那些人的身影都消失了好久才慢慢的探出頭來。
阿佐覺得這裏非常的危險，那些人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現在立馬離開比較好。是個人都能猜出來他們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要是被發現了那就麻煩了。
但是芥川并沒有感受到阿佐的心情，他現在滿是好奇。
那些箱子裏究竟是什麽東西。
他拉着阿佐慢慢靠近那裏。
“喂！龍之介我們快走吧！”阿佐着急的呼喚道。
芥川并沒有理會，自己到了剛剛那些人交談的地點，從垃圾堆裏挖出了其中一只箱子。
打開。
是槍！滿滿的一箱子啊！其他的似乎也是這樣的。
“阿佐，你過來一下。”芥川呼喚小夥伴。
阿佐最後還是不能自己一個人回去，就跟了上去，他也看到箱子裏的東西。
“這些是。。。。。。”
“嗯，是槍。”芥川伸手從裏面拿出了一把。
嶄新的，冰冰涼的觸感通過皮膚傳遞給大腦，芥川從來都沒有這麽興奮過。
他作出了一個決定，把食物的袋子扔給了阿佐，自己又拿出了一個新的袋子，把□□往裏面裝。
“龍之介你在做什麽？會被發現的。”阿佐的直覺告訴他這麽做不是什麽好事。
“這是槍，有了它我們就有走出貧民窟的希望了。”芥川回答，還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走出貧民窟的希望。。。。。。”這無疑是對所有人都非常有誘惑的一件事。
有了槍，貧民窟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們，并且在出去的時候可以用它來保護自己不被那些守衛的人給打死。
一定要走出去！
阿佐也像下定決心一下，幫助芥川往袋子裏裝。兩個小孩子幾乎掏空了一半的□□，他們把剩下的槍支都逃了出來，把箱子的地下裝滿垃圾然後剩下的強鋪在上面，最後把箱子放回了原位。
兩個人一路奔跑，完全都沒有停下來過，冷汗浸濕了芥川單薄的衣服，直到安全的進了家門才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