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入不敷出
溫恪都已經看了好幾次照片了,應霜華卻還在一遍一遍的翻看着。
嘴裏還年年有詞, 說着什麽我的媳婦馬上就要進門了, 馬上就可以抱孫子了,終于不用面對溫故新這個臭臉了。
溫恪面上不敢動作, 心裏卻在直搖頭:你真是想太多。
溫故新風風火火的回了家,一進門就在找應霜華。
應霜華也一直在等溫故新, 兩人簡直一拍即合。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電視開着,也不知道被調到了什麽頻道, 總是聲音還挺大的。
溫恪在樓上看着樓下的母子倆,無奈的搖了搖頭, 人家度年才剛剛二十,這兩個人怎麽就這麽喪心病狂呢。
應霜華拍了很多照片, 溫故新一張一張的翻着, 心裏越加等不及想把沈度年娶回家了。
他真的很想看到沈度年為他穿上婚紗的樣子,那個樣子的她一定非常非常美。
他把照片都傳到了自己手機上,準備明天去打出來, 然後去買一個相冊把這些照片都放進去, 然後每天都換一張當屏保。
自那天過後, 一連幾天都沒有宮上堯的消息了。
溫故新給他打了電話,沒人接, 發消息,沒人回,去他家裏, 沒人在。
宮上堯應該被宮毅捆着帶走了,說是捆,真的一點都不誇張,宮毅絕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陳奕雖然沒有問過宮上堯的下落,但是看他四處望的眼神,溫故新也知道他其實很想很想宮上堯。
可是為了他的奶奶,為了他的姐姐,他不得不做出自己違心的選擇。
溫故新和沈度年又恢複了以往的生活,平靜又平淡,很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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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度年已經去了秘書室,溫故新只能在她交文件的時候才能看到她。
每天中午他都很準時的放下自己手裏的工作,然後去秘書室叫沈度年吃飯。
以前的他面對這些人的時候都是板着一張臉,那些人都很怕他,自從和沈度年在一起之後,他總是忍不住的笑,弄得現在那些人也敢起一下哄了。
最開始的時候溫故新還要及時收住自己的表情,惹得那些人瞬間安靜下來,可是每每一等到沈度年把目光投了過來,他的表情就繃不住了。
所以現在面對那些人的調小,他已經可以很從容的不理了。
今天還是和往常一樣,他放了手裏的東西就朝着秘書室走了過去。
沈度年的桌子上放着一包紅糖,人卻不在了。
他轉頭,問她對面坐着的人:“度年呢?”
那人立馬站了起來:“度年肚子疼,現在應該去開水房沖紅糖水了。”
“生理期?”
“是的。”
知道沈度年在哪裏了,溫故新轉身就朝着開水房去了。
還沒走兩步,正好碰到了回來的沈度年。
一個上午沒見,沈度年整個人就憔悴了下來,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一點血色。
溫故新上前,有些手足無措。
他想拉沈度年的手,沈度年的兩只手都捧着杯子;他想攬着沈度年,又害怕她手裏的水杯蕩出水來燙着她。
終于确定自己無可奈何了之後,溫故新小聲問了一句:“很痛嗎?”
沈度年點了點頭,只想說一句,痛經的滋味你不懂!
“你以前在學校也很痛嗎,怎麽都不告訴我。”
沈度年白了他一眼:“告訴你能怎麽辦,還不是只能讓它痛着,再說了,女生這樣很正常的,沒什麽大不了。”
溫故新連連點頭,沒敢說話,只能跟在沈度年後面一起進了秘書室,看着她喝了紅糖水,才拉着她出門吃飯。
沈度年走得很慢,經常是走了兩步,瞳孔就微微睜大,身子也要頓一下。
很多次過後,溫故新終于忍不住開口問:“怎麽了。”
沈度年苦着臉,轉頭看着他:“我現在是入不敷出。”
……
入不敷出?溫故新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想明白什麽意思:“什麽意思?”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沈度年笑了起來,還笑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給溫故新解釋:“入不敷出的意思呢就是,我現在吃進去的,補不回來我流出來的。”
溫故新一個沒憋出,笑了出來。
沈度年還洋洋得意的擺了擺頭,用滿臉求贊的表情望着溫故新:“我是不是特別聰明,這個詞是不是用得特別形象,你快誇我。”
溫故新一邊笑,一邊點頭:“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你最聰明了。”
因為沈度年生理期,溫故新特意開了一會兒車找了一家比較清淡的店,給沈度年點了好幾個湯。
喝了滾燙的湯,沈度年好受了許多,回去的時候臉色也沒有剛開始那麽慘白了。
溫故新不讓沈度年回秘書室,帶着她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面有一個小小的隔間,擺了一張床,一個書桌,兩排書架。
溫故新讓沈度年躺在床上,自己則是坐在床邊,一會兒用熱水袋給沈度年捂肚子,一會兒又用手給她一下一下的摸着。
慢慢的肚子沒有那麽痛了,沈度年舒服的睡着了。
确定沈度年睡熟了之後,溫故新才把熱水袋放在沈度年的肚子上,轉身出去把文件都拿了進來,就在一邊看。
沈度年翻身了,他要過去弄一下熱水袋,熱水袋溫度不合适了,他要過去換一個熱水袋。
就在這樣舒适的環境下,沈度年睡了三個小時,醒過來的時候直接可以去吃晚飯了。
看到沈度年醒了,溫故新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把她扶了起來:“感覺好點了沒。”
沈度年點了點頭,想到溫故新這麽照顧她,心裏感動的不得了。
她笑了笑,一下子撲到溫故新的懷裏:“你怎麽這麽好,我真是撿到寶了。”
聽到沈度年誇自己,溫故新得意了起來,尾巴都翹上了天:“那當然了,你肯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沈度年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一巴掌拍在溫故新後背:“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了不是。”
……
狹窄的屋子,破舊的電風扇嗚嗚的轉着,強烈的陽光從外面照了進來,門外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沈熙拿着紙巾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煩躁的喊了一聲進來。
是剛才抱着孩子來看病的一對中年夫婦,沈熙沒有什麽好臉色,開口問:“怎麽了。”
那女人跑了過來,把沈熙開的單子遞給他:“醫生,藥房的護士說沒有這種藥,問你要不要換一種藥。”
又沒有這種藥,沈熙煩躁的拿起筆把那味藥劃掉了,又寫了幾個字遞給女人。
女人連連道謝,推着男人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藥房總是沒有他開的藥。
以前的醫院從來不會有這種問題,辦公室曬不到太陽,還有空調,哪裏像這個破地方,窗簾是壞的,電風扇也是破爛不堪。
他把手裏的筆扔得老遠,靠在凳子上閉着眼睛。
還沒等他平靜下來,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坐直身子看了一眼,是安佳打來的電話,他沒理,又靠在了凳子上。
那電話卻不斷的打來,沈熙胡亂的抓了一把頭發,接通了電話:“什麽事情。”
電話那頭的安佳笑嘻嘻的:“老公啊,樂樂想買一部手機,最近打折呢,三千多的,現在只要兩千八,我這裏錢不夠,你能不能給我打一千塊錢過來呀。”
沈熙一聽,瞬間火冒三丈:“買買買,你就知道買,我一個月工資還沒有兩千八呢,飯都吃不上了還買手機,你能不能省着點花,一家人四張嘴呢,照你這麽來,光吃白米飯都不夠了!”
電話那頭的安佳顯然被吓到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沒一會兒還傳來了抽泣的聲音。
沈熙心裏煩躁,說了一句不能買,就挂了電話。
這個額地方每天最多就三個病人,他現在是有大把的時間來煩躁,根本一刻都停不下來。
要是可以不停的工作就好了,這樣工資也會多一點,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來想以前的事情。
都到了這個地步,安佳還是每天想着買東西,買名牌,也不願意出去工作,就指望着沈熙拿錢回去。
可是他哪裏來的錢啊,他現在一個月的工資二千五,房租都七百,加上水電費,安素和沈樂的生活費還有摩托車的郵費,要不是賠償之後還剩下的兩三萬塊錢,他們一家四口早就橫屍街頭了。
看着搖搖晃晃的電風扇,沈熙越來越煩躁,索性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剛剛出門,正好碰到了對面的醫生。
他笑了笑,打了招呼,本想轉身離開,卻突然想問一下他這點工資每個月是怎麽過的。
那男人和他差不多年齡,因為常年生活在農村,看起來十分老實的樣子,聽到沈熙這麽問,他也嘆了一口氣。
“工資确實是少了點,不過我現在也是個主任了,工資多了一些,再加上我老婆也是這裏面的醫生,我們也就一個女兒在讀大學,所以也還算比較輕松,你呢,還沒有聽你說過你家裏的事情。”
沈熙嘆氣搖頭:“我家裏面沒什麽好說的,總之不盡如人意就是了。”
和那人說了話之後,沈熙也沒了出去轉一下的念頭了,折身又走了回去。
他想了想那個人說的話,只要安佳也出去打工,家裏機會輕松一點,至少她不會亂花錢買東西,還會有一筆收入。
有了這個心思,沈熙決定晚上回去的時候就和安佳商量。
他知道會有一點難度,但是如今這個情況,只能試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