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調養的藥方,吃藥時基本是他一勺我一勺的喝。珍貴補品下肚,恢複起來事半功倍,所有的力量仿佛随着我的血液流淌,眼見着十成功力恢複指日可待。
黃衣小孩兒吸收能力一般,喝完藥最多臉色紅潤些,每天活動時間多些,越來越健康而已。饒是如此,已經讓惠公公等人震驚不已。可惜這小王爺的病好得太快,連薛蔻都确認其已經完全康複可以回宮了,我就蹭不到免費的補藥了。
莫貴妃來接小王爺回宮的時候見到兒子粉雕玉琢細嫩可愛大為驚喜,特意隔着簾子将我誇贊一番,她本來只想帶走柴少鷹進宮當侍衛,如今又想讓我進太醫院專門給她診病。
我一想到皇帝那個老混蛋就牙癢癢,堅決拒絕道:“多謝娘娘好意了,我就是一個粗陋閑散的江湖郎中,不懂宮中規矩,不會什麽懸絲診脈,更當不了太醫。只不過這次運氣好了,與薛太醫商議藥方有所心得,這才治好了小王爺。要說我診病的經驗,還是遠遠不如薛太醫啊。”
“薛太醫這些天也是晝夜不歇地照料皇兒,本宮心裏也甚是感激。”莫貴妃還得顧着些身份,不能像莫長空和柴少鷹那樣綁架我給人治病,只好賜下許多金銀和藥材當做遣散費。小王爺有些舍不得我這個和他同吃藥的小夥伴,小腦袋趴在馬車窗簾外跟我揮手告別。
送走了小祖宗,薛蔻的繃緊的肩膀終于松弛了下來。他本來擔心莫貴妃會惱他還不如民間大夫,認為他醫術不精。如今因為我替他說話,又不肯入宮,反而讓他得了娘娘的重視。薛蔻對我甚是感激,留我在他府上多住了兩天,休養生息且祝賀了一番。
這兩天也不知宮裏是怎麽傳的,不少太醫跑來薛府雖說是打着祝賀薛太醫治愈了小王爺的名頭,卻跟薛蔻說想順便拜訪我。估計太醫院之前是被小王爺的病情難為壞了,所以認為我能治好他的病症一定有些來頭,從師從到家族無一不打聽,還好我早想好了一套說辭,保管自己除了姓世的人家能稱得上世家以外和醫學世家沒有半毛錢關系,師從就随便編了個老郎中的名字。
太醫們問不出什麽來就口述些疑難的病情讓我幫忙下方子。看我與他們見解并無多大差別,這才覺得我就是運氣好治好小王爺而已,換了他們專心日夜護理這麽幾天沒準兒也能治好。就只把我看做略有太醫之才的普通郎中了。
酒肆
我拿着金銀細軟和珍品藥材離開薛府,心裏策劃着找個地方落腳悶頭練功,等功力恢複到七八成的時候就進皇宮一趟,無論是本國的還是邊境小國的都走一遍,偷偷太醫院裏的藥材,吃吃禦膳房的菜。
我暫時不打算到分舵去與楊顏相認,一則是我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樣子必然拉低士氣,二則目标太明顯魔帝很容易殺了我斬草除根。
我走進客棧,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喜得說:“世神醫!”
原來陸朵朵和胡蝶兒也住在這家客棧。奇怪,陸朵朵是個武林中人居無定所并不奇怪,胡蝶兒為什麽也沒回家呢?
我訂好房間就被陸朵朵拉着往酒樓走,她吵吵嚷嚷得說要感謝我仗義出手請我喝酒,而當事人胡蝶兒只一開始看了我一眼,之後就默不作聲地低頭跟在後面。
“哦!那個柴少鷹武功不錯,人也挺好,我本來也想請他喝一杯呢,可惜他進宮了就不一定還能再出來了。”陸朵朵又給自己斟滿一杯,看她年紀不大酒量倒是不小,“你倒是和我一樣,不喜歡受那些個規矩的約束,紅葉派那些個條條框框雖比不得官家的那些規矩,但我真是想起來就頭大。”
“苗小魚苗女俠與你怎麽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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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派是個大門派,苗小魚的師父“楓霜劍”程伊蔓在江湖上名氣極大,但在她們教派中是最沒有存在感,弟子也最是稀少,不會這麽巧讓我兩個都遇到了吧?
“她是我親師姐吖,你認識她?”陸朵朵的眼睛裏閃着光。“我們一起跟着師父到處游歷,感情好得不得了,不過她嫁人之後,我都好久沒有她的消息了。都怪那個死秀才爛書生搶走師姐,都沒人和我一起玩了。”
額,這跳脫的猴子和那委屈到要死的笨魚真的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愣了一下我将平田村的事情删減删減講給她聽,直氣得陸朵朵七竅生煙,“鄭桐這個壞心眼的秀才居然讓師姐受這樣的苦,看我這幾天不翻遍京城把他找出來五花大綁押回去!”
“胡姑娘這幾天感覺好些了嗎?”低着頭默默喝茶的胡蝶兒好像很意外我會與她說話,手裏的杯子抖了一下,我伸出手來握住她的脈搏,迎向我的是一雙小鹿般驚措惶恐的眼睛。
“看來是完全康複了。”我收回手來拿起酒杯繼續喝酒。她半天不說話,我還以為她中毒太深被毒傻了呢。“以後別再随随便便自殺了啊。”
要自殺就拜托你死得徹底一點。
“是……是。”胡蝶兒的聲音軟軟糯糯,臉上先是可疑緋紅起來,然後又慘白起來。“謝謝世郎中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
“哎,江湖兒女不要說那些個‘做牛做馬’、‘結草銜環’、‘以身相許’之類的話。”陸朵朵大咧咧地替我說。
“蝶兒命苦褔薄,被人……蝶兒已非完璧,雖然得以偷生,以身相許都是癡心妄想,這輩子高攀不起任何人了。”胡蝶兒垂淚小聲道。
我吃了一驚,發生這種事情一般的女子不是很忌諱的嗎?胡蝶兒怎麽就這麽在我面前說了?
“你不要這麽講了,車到山前必有路。”陸朵朵寬慰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只要……”
一陣嘈雜打斷了她的話。酒肆裏忽然來了八個武林人士,滿身塵土趕了不少路的樣子,一進門先警惕地環顧了一圈。
酒肆裏雖然客人不少,他們只特意瞄了一眼我們這一桌和牆角桌子那兒喝悶酒的一個家夥。我們這桌陸朵朵是江湖打扮且身上帶着兵器,喝悶酒的家夥穿着官靴,一把黑色不知什麽材質的長刀擺在桌子上,刀身厚重而啞亮。但是都不像是想管他們閑事的樣子。
那群人吆五喝六地吵嚷着讓小二拿酒上菜。其中有一個老人只不過咳嗽了兩聲,就被身邊的青年打了幾巴掌。“老實點,別耍花樣!”那青年呵斥道。
我手中還是松松得握着酒杯,心裏卻一緊,那個老者是我聖教嗜茶翁,武功相當不怎麽樣,憑着一張嘴忽悠外人,憑着一套歪理勸解教中迷茫的青年。
陸朵朵見來人對老者不善,拍案而起。“過分!”
那七個人看陸朵朵這小辣椒的模樣哈哈笑了起來,一人拔出劍來先輕巧一劍削了桌角以示武力高強,再嬉笑着要上來比劃。
這幅德行應該不是正派武林出身了,我聖教總壇覆滅後魔教竟然已經如此猖狂。
“來來來,讓讓路。”酒肆門口又進來四個人,為首的一人劍雖沒出鞘,很不客氣地将要挑釁的魔教那人就推開了。
陸朵朵此時已經有點後悔剛才的沖動了,她一個人根本打不過這麽多對手,應該想些巧妙法子應敵而不是正面對抗的。而那魔教的人被推開後似乎也在重新估量着形勢,沒再過來,反而回去與同伴竊竊私語了一番。
我抿了一口酒,避開一道熾熱的目光,心裏嘆道某人真是陰魂不散。剛剛推開魔教的那個家夥正是清風派方展鴻,這回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将頭發都束起來,多了些與這京城時尚搭調的潇灑。他身邊的人卻都有些眼生,估計是京城武林的所謂青年才俊。
方展鴻私人往最後一張空桌一坐,屋裏的氣氛立即又有了變化。陸朵朵好奇地打量着他們,魔教的人則暫時低調了起來。
方展鴻等人似乎是奔着魔教這群人來的,可是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才一直等待時機。況且有衙門的人在場,必須誘使對方先出手才好。
“唉,正道武林日漸衰敗,公道不複,人心将亡啊。”我聲音不大不小地嘆息道。
“伸手打爺爺,沒有一個是乖孫。”嗜茶翁見有人為他出頭,而且看方展鴻等人似乎武功不錯要來救他,立刻有恃無恐。他這些年真是在山上被忍讓慣了,以前在江湖上混出來的滑頭機靈勁兒都不見,這種時候不裝可憐老頭博同情,反而為老不尊地逞口上便宜。果然頭上又挨了一個爆栗。
狂徒
“他們遵循的是弱肉強食的法則,用我們的法律與道德來對待他們是會吃虧的。”我假裝沒看到,繼續長噓短嘆絮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