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
——你莫不是有病還是咋地?!!
當然,這話并不是我們溫潤如玉的展大人說的,且也不是他暗自腹诽。只不過是作者本人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吐槽之力才吼出來的。
彼時,只見展昭微微一愣,像是對她奇怪的腦回路感到困惑,但卻也迅速的接受了這個人物設定,沉默一會後,評價道:“自然是好看的。”
然後思索片刻,又建議到:“只是這耳墜用點翠的卻是有些不搭,不如換做芙蓉玉材質的墜子,會更好些。”
阿隐:“………………”
……完全看不出來展大人您這麽懂行。
雖然心中有些震驚,阿隐面上卻還是一副鎮定的樣子點點頭,表示自己受教了。
當晚卻是睡得不太好,一方面震驚于這位看似純良又純情的展大人居然在閨閣打扮的方面也比自己強上許多,另一方面卻是反複思索小紅留下的一點線索。腦子裏思緒如此雜亂,這一夜自然是半夢半醒,十分的不舒服。
于是第二天早早的就起床思考人生。
……結果吓到了悄悄進門打掃的小翠。
“姑……姑娘,您,您今日起的好早呀……”
“……是麽?”阿隐心不在焉的應答道。
只是這小翠姑娘不知道為什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低氣壓的味道,居然又是吓得一個機靈,說了一句“我出去給姑娘買點點心甜食回來當早食吃”就急急的走了。
當然,我們的女主角也并非不知道自己陰晴不定的古怪個性和一副仿佛和人有血海深仇一般的撲克面癱臉對于普通人來說有多大的殺傷力。不過她這種自覺高傲的性子自然也是不會多加理會的。如此以往,自然而然,對那些待她與待旁人無差的人,自然是能吸引她目光的。
這第一個,就是她的同事燕小六。
而第二個,就是這潇湘館的前任頭牌姑娘——子清。
當然還有第三個……那就是前些日子不幸慘死于鄭娘子剪刀之下的鄭老公公——天知道他為什麽會對這個整天撲克臉的姑娘産生某種莫名的好感,當然,介于阿隐乃是一代顏控,這種年近花甲的老人自然不會入了她的眼,也就沒有特意去交結了解過。
第四個嘛,就正是這開封府的“禦貓”展大人啦。
不過,出于一種反派見了正派有點畏懼的感覺,阿隐總覺得與他相處總有心結,不像和小六,子清一般自在。
說起與子清的初識,那已經是兩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日阿隐也正好工作結束,路過此地,一時好奇就扮作男人進了這潇湘館的門……當然,主要是這時任的頭牌姑娘真的是氣場驚人,又美豔又野性,一時之間讓着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驚嘆世間竟然如此美人。
——若是用阿隐久遠記憶深處的知識來形容的話,那就可以這麽說,氣質略像安吉麗娜朱莉,美豔的眉眼又恰似一枚早早故去的港星梅豔芳。
被迷的七葷八素的阿隐立刻就把自己錢袋裏的錢全部貢獻出去了,只想近距離觀察一下大美人。
誰料她才剛入花魁的閨閣之內坐定,就聽那花容月貌的大美人一聲冷哼,說道:“小妹妹,這種地方可不是你一個小姑娘随随便便能進來的。”
阿隐:“…………”
所以我的男裝扮相有這麽差勁麽?!!
“不過算了,”她又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道:“你身上銀子倒是多,能買下你姐姐我一夜,我勉勉強強,裝作是一夜磨鏡倒也沒什麽。”
阿隐:“…………”
……怎麽感覺微妙的有哪裏不對勁。
三秒後:“……我不是同|性|戀!”
美人一揚眉:“那你白花那麽多錢進來幹嗎?莫不是銀子太多太重想撒着玩玩?小妹妹,就算是性向和一般人不同,也不必如此害羞嘛……最起碼你眼光是絕頂的好的,知道來找姐姐我。”
阿隐:“…………”
然後,這孽緣就這麽結下了——好吧,這似乎也不能叫“孽緣”,總之一切解釋清楚之後,她們二人倒是真的成了一見如故的好友,阿隐這兩年來若是閑來無事,也會扮作富家公子來找她敘舊聊天。三月前她離開汴梁,本想着路過清平再去看看她,沒想到卻只見到了她再也不會動不會笑的屍身。
想到這裏,一時之間又覺得恍如隔世般不真實,心下湧上一陣悲痛,竟是不由的留下兩行清淚。
“子清……子清……你等着,我雖來不及救你,但是害你之人……我絕不會放過的。”
正喃喃自語,只聽門被“吱吖”一聲推開,一擡頭,卻見展昭也似是愣住了,有些錯愕的盯着她看,又輕嘆一聲,從袖中掏出手絹,默默無言的遞給她。
“…………我……我哭了?”
“聶姑娘,逝者已逝,還是不要過于悲傷才是。”
“……我,我只是一時想到了她,有些情不自禁罷了。”阿隐也覺得哭的樣子被人看到确實很不好意思,于是尴尬的解釋了一下,又立馬轉移話題,“只是不知展大人怎麽來的如此之早呢?”
“展某想着這樣一樁案件,早早調查也好,就趕來了。”
“啊……只是這潇湘館早上也不開門呀,展大人是走正門進來的麽?”她随口一問。
展昭微微一笑,道:“聶姑娘不必費心,展某付過錢了。”
阿隐:“…………”
付過錢了……這話既視感還真奇怪。
正打算說正事,小翠卻已經回來了。今日仍然是捧着幾個食盒進來,只是一進來卻看到展昭坐在八仙桌旁,不由的一愣,道:“啊……昨日那位好心的公子……”
同樣坐在桌旁的阿隐奇怪道:“你認識他?”
小翠卻低下了頭,臉上飛起了一抹詭異的紅,再一陣閃爍其詞之後,像是只受驚的小老鼠一樣跑了。
阿隐:“………………”
——這家夥是行走的荷爾蒙發散器麽?
“展某昨日在街上救下一名被鄉霸纏上的小姑娘……”被她這種探究的眼神盯上實在不好受,展昭只好開口解釋道:“不想原來是聶姑娘的丫頭,這還真是巧。”
阿隐無言的打開放在桌上的食盒,開始啃了起來。
……所以說這麽奇葩的整天拿甜品當飯吃的家夥果然還是只有一個吧?!
看她吃的十分認真,展昭也不由的好奇這又被聶姑娘青睐上的食物到底味道如何,于是也各樣拿了一點嘗嘗……不過結果卻仍然未曾理解她對這些點心狂熱的喜愛。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展大人,我昨晚想了很久,覺得我應該是想到些端倪了。”
“聶姑娘請講。”
“若是單純的私奔,怎麽也不至于殺人的。”阿隐分析道,“再說,子清在這清平如此受歡迎,她的死可是一件大事情……如果單純是私奔,這潇湘館的老鸨怎麽會蠢到殺了自己家的臺柱子呢?”
展昭點頭表示贊同。
“所以,她到底為何能與呂小五扯上關系……或者說,他們二人到底在計劃着些什麽呢……從小紅聽到的只言片語裏,不難想象他們二人似乎是發現了些什麽,子清指着這個發現能讓她光明正大的離開潇湘館,而小五,似乎是想敲一筆錢。”
“……不錯,這樣說來也在情理之中。”
“那麽問題的關鍵就在于……他們到底發現了什麽?”
展昭皺眉道:“卻是如此,想來是得去去大獄中走一遭,若是能從呂小五嘴中問出話來,對此案必是有所幫助。”
阿隐卻搖搖頭,道:“我知道子清慘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半夜偷偷溜進縣衙大牢中,試圖恐吓他說出什麽東西……只是他似是受到了什麽非人的虐待,神志不清不能與人正常交流。”
“……屈打成招。”展昭下結論道——他是最讨厭這等事的,那日他去縣衙大牢時,那呂小五身上雖有血污,但是卻沒有那麽誇張。再加上衙役的解釋合情合理,讓他誤以為是适當的體罰。如今得知真相,兩罥墨色劍眉深深皺起,眼底似是有隐隐怒意劃過。
“不過隐娘有個想法,想說與大人聽。”
“聶姑娘但說無妨。”
“潇湘館一個妓館,到底被發現了什麽事,才能讓老鸨殺掉她的臺柱子呢?”阿隐說道,“就算是強搶民女進來,也不至于叫知曉的人都滅口……能大到滅口的事情,必然不是小事……而這呂小五的身份嘛……”
“他是新來兩月的賬房先生,”展昭明白她想講的話,接到:“聶姑娘是懷疑這潇湘館偷稅漏稅,且數額巨大?”
“隐娘正是如此想法。”
“如果是這樣……确實是可以說的通的。”展昭贊同道,卻又說:“只是這一切還都是猜測,要想找到證據卻還需要一想時日。”
“……不行不行,我已經在這裏蟄伏三月,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展昭只道她是急着查清舊友之死才如此急躁,雖然無奈卻也溫言勸道:“聶姑娘,展某知道你心中急躁,只是這探查案件,确實是急不得的,若是走錯一步,怕是要适得其反的。”
“……那我先說的的想法,您聽聽看使得使不得先如何?”
展昭點頭。
卻只見阿隐端過茶杯,将其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兩只漆黑的眸子中似是有寒星射出一般盯着展昭,一字一句道:“投石問路。”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三章本篇結束……然後差不多就進入之前寫過的情節了——魔音敏要上線了= =